安昊新置的宅子前坪是個郁郁蔥蔥的的人工花園,雕砌的假山噴泉林立其中,幾棵高聳的椰樹下是泛著碧波的泳池。波瀾漣漪的池水上,金黃的暖陽與嬌艷的鮮花交相輝映。紅花綠葉邊,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躺在一張乳白人躺椅上休憩。
近看,遠看,這是個實實在在的美少年——
碎發黑順,膚若瓷胚,輪廓精致,豐眉紅唇,樣樣像從書畫中描摹刊出的一般,美好得令人不願移開視線。
安昊處理完公務,一回家,看兒子肚皮朝天睡得香甜,浮躁的心不由定下。
原本半學期的休學一直延遲到現在,柏寧不願去學校,甚至產生了社交恐懼癥。見了陌生人,別說發抖臉白,一身冷汗更如同掉河里。如此,他豈能忍心逼著孩子進行學校教育?家里除了請日常打理的清潔工,四周裝滿攝像機,遠的可達幾千米外。柏寧一人在家,且算安全。
另一方面,未免再發生類似的綁架事件,這幾年,安昊明里暗里動手腳,加之大佷子的相助,他月兌離了安家的黑道勢力,自己開了家公司。
他隨手拔了根狗尾巴草,毛茸茸的一端不時拂過安柏寧的臉頰,嘴唇……,睡覺受騷~擾,小孩不樂意了,「唔~」模糊咕嚕一聲,他轉身接著睡。
當爸的還閑欺負不夠,捏著狗尾巴草在小孩敏感的耳廓直搗騰。
「癢。」柏寧抓抓耳朵,長密的翹睫毛扇兩扇,他睜開眼,迷瞪瞪將來人瞅著,「爸……爸。」
低喃著,他瞳仁驀地一亮,腰板一挺,坐起來,「爸爸,你這麼早回來了?」
安昊抱住這個還沒完全長開的孩子,嘴角噙笑,「事少,回來陪你。要不然,有只小狗又一天到晚念叨,我回家都不給飯吃了。」
漂亮的少年一听,笑容燦爛,波光瀲灩的眼里泛著幸福的光芒。不一會,他有些懊惱,「可是,我還沒做飯。爸爸,你餓了嗎?」
「等聞到寶貝做好的菜香味,爸爸的肚子才會餓。」
此類表揚,安柏寧理所當然的接收了,他抬起線條優美的下巴,「爸爸的味當然只听我的話嘛。」
安昊拍拍這只驕傲小孔雀的黑腦勺,半攬入懷往屋里走,「是,只听寶貝的話。」
「那,爸爸明天還能再早點回來嗎?」小孩飛快看了他一眼,又側過臉。
安昊沒錯過兒子雙眸里滿滿的期盼。他知道,即便兒子不喜生人,一個人生活終歸是寂寞的,曾經,他深有體會。
「唔~」安爸爸假裝思索。
孩子急了,緊緊握住他的手,「明天讓林女乃女乃多買點菜回來,我做些酸辣牛肉,鐵板魚,干煸冬筍,乳鴿湯……」他報了一長串男人喜歡吃的菜,最後回到問題上,小小聲,「爸爸,你明天能早點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