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家在一幢家屬院里,紅磚外牆的房子里面,兩室一廳的格局,雨馨剛剛和雲結婚時,在那里暫住過一段時間。
公公也是雨馨所在的總公司的職工,退休之後,在家頤養天年,每天不是出去和老年人一起打撲克牌,就是在家幫婆婆做點家務。
「小晴,你爸爸媽媽來看你了了?」當提著大包小包零食的雲和雨馨的身影,乍一出現在總公司的家屬院里,小晴的小學同學,她最好的玩伴馬上提醒玩得正盡興的小晴,小晴一听這話,迅即轉過身來,水汪汪的眼楮立刻煥發出異樣的光彩。
「爸爸、媽媽」!雨馨立馬扔下了身邊的玩伴朝雨馨撲上來,一把摟住條件反射般蹲來的雨馨的脖子,緊緊不放,好象一放手媽媽就會跑掉似的。
「寶貝,來,讓媽媽看看,哎呀,真乖」。
雨馨用母親特有的眼光,從上到下打量著她。小晴上身罩一件粉紅的碎花T恤,褲子是流行的藍色牛仔褲,繡著荷葉邊的西瓜紅的球鞋,樸素而大方。頭頂上用各色橡皮筋扎了一圈小辮子,左邊四個,右邊四個,個個小辮俏皮地朝天長著,看起來讓人忍俊不禁。
小晴粉女敕的臉上紅彤彤的兩個暈,象紅隻果一樣誘人。雨馨情不自禁地在她圓圓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想起這段時間對小晴的冷落,眼眶四周不禁濕潤起來。
「晴楮,你想不想爸爸媽媽呢」
「想」。清脆的童音分外響亮。
「哪里想啊」?
「這里」。小晴將右手食指指向了自己的肚子。
「傻瓜,是這里想把!」雨馨將小晴嬌女敕的手指移向了她的小腦袋。
「不嘛,就是這里。」小晴又固執地將手指頭抽回,指向了她的小肚子,一臉地認真。在她幼小的心里,大約以為,肚子是大腦的指揮官吧。
「傻瓜,肚子想爸爸媽媽,說明你是想吃爸爸媽媽帶的好吃的呢,只有腦袋想,才是真想呢!」雨馨樂不可支地糾正她。
「孩兒她媽,你就別追究這事了,畢竟我們這家小晴還只是個不到六歲的孩子。」雲說這話時,眼楮看著小晴,眼楮里溢滿了父愛。
三人一邊打趣一邊向婆婆的房子走去。
前兩天,雲剛給小晴報了名,第一天,學校老師不接收,說她還不滿六歲。第二天,雲和學校的老師軟磨硬纏,才報了上了名。之後,雲留下了班主任盧老師的電話號碼。雨馨昨天打過電話去,說是小晴一切都好,就是還保留著幼兒園的習慣,不能好好地坐著听課,總喜歡在椅子上搖來晃去。
看著女兒稚氣的臉,她想,女兒的學習怎麼才能走上正軌呢?這個念頭還在腦海里縈繞之際,已經到了婆婆的家門口。
知道兒子媳婦要回來,公公婆婆一大早就忙活起來,炖排骨,燒魚,弄得屋子里香噴噴的。
一打開婆婆的大門,一陣肉香味撲鼻而來。
「爸,媽,好香啊,你們做什麼好吃的呢?
兩個老人見一家三口同時進門,樂得嘴都合不攏。
能說會道的婆婆趕緊回應︰
「也沒做什麼好的,你們難得回家,你爸爸一接到你們的電話,一大清早就出去把菜買了回來,這不,正炖著呢!」婆婆不到六十歲,身體健碩,精力旺盛,說話嗓門也大。屋子里一下子熱鬧起來。
「還說我,你媽一大早起來就收拾屋子,忙個不停呢。」公公說完,也爽朗地哈哈大笑。
「雲,你陪爸下棋吧,媽,你坐下歇會看看電視,圍裙給我」雨馨說完解下婆婆的圍裙,親了一下雨馨的額頭,轉身走進了廚房。
小晴圍在雨馨的身邊,象個跟屁蟲一樣,雨馨一邊忙呼,一邊和她說著話兒,場景溫馨,溫情,那一刻,雨馨忘卻了工作,忘卻了是非得失,一心只想當個女兒的好母親,當個公公婆婆的好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