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十年 第五十七章 愛要如何說出口

作者 ︰ 三峽伊人

計劃一旦落實下來,即要付諸實施。一天的時間都不能耽誤了。

趁著周末休息,小夫妻倆決定向老人家好好攤牌,把問題的重要性說清楚。

老爺子不好別的,只好一口好酒。年齡一大,牙齒也一顆一顆的松動了,所以喜好吃香蕉,不用費牙,還能通便。所以,兩人給老爺子提了兩瓶上好的H市白酒,在路邊小攤上買了些老人家愛吃的黃燦燦的香蕉。

一路上,兩人誰也不說話,仿佛要去履行的是一趟無法終結的旅行,路程越短,腳下越是沉重。心里的陰霾象這漸已入冬的天氣,不見陽光。

從小兩口的家到婆婆家不是太遠。坐車大約十多分鐘就到了,步行可以操近路,也不超過半小時的路程。兩人決定不打車,步行。一路上,汽車呼嘯而來,呼嘯而去。路人的高談闊論,沿街商販的叫賣,洗發門店里放出的音樂聲音,拼命地與這個狂躁的城市拼嗓門,鼓噪著街市的誘惑。雲和雨馨視而不見,只顧低頭看著腳上,走路。偶爾外界的聲響平靜下來的時候,便能听見雨馨的高跟鞋,敲擊著人行道上的水泥路面,發出有節奏的「咚、咚、咚」的聲響。沉默,可怕的沉默!

兩個老人已經知道雨馨夫妻兩人要過來接走孩子,老兩口一大早起來,把小晴服侍停當了,送小不點上青少年宮開辦的舞蹈班。

路上,小晴見婆婆爺爺臉上沒了往日和藹慈祥的笑容,心里就開始打鼓,以為是自己不听話惹婆婆爺爺不高興了。她一改往日喜歡在路上蹦蹦跳跳采花摘草的心性,文文靜靜地向學校走去,牽著婆婆爺爺的手,一會兒瞅瞅這個,一會兒又瞅瞅那個。走到青少年宮的大門口,她終于憋不住了,不由睜著大大的眼楮,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天真地問道︰「婆婆,爺爺,你們好象不開心,是不是小楮不好,惹你們生氣了?」

「沒有,小晴很听話,很乖!快進去吧!」婆婆向小晴擺手,示意她快走進門里去。這時候,上課鈴聲響了起來,小晴向老人揮揮手,輕快地朝教室跑去,倏忽見就不見了影子。

老人家看著小晴小小的身子消失在走廊盡頭,不約而同地輕輕嘆了口氣。

從小晴斷女乃的那一天起,小晴就沒有離開過他們,小晴的歡聲笑語,早已刻入老人的骨髓,小晴的快樂,就是老人家的快樂。他們整天圍著小晴轉,所有的存在,好象只是為了她。現在,兒子和媳婦要把她接走,他們一時半會還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雲和雨馨進門的時候,老人家的臉上自然是沒有好臉色。孫女帶這麼大,一天都沒離開過,現在說接走就接走,從感情上來說,老人非常舍不得。從內心抗拒夫妻倆接走小晴。

「你們都幾年沒帶過小晴了,她要是有個頭疼腦熱感冒發燒什麼的,你們能行嗎?」婆婆首先開了腔。

小晴除了一次出水痘,發了一次燒,在老人家這里很少生病。出水痘的時候,婆婆不讓吹風,全身包裹嚴實。「出就讓她出好,千萬不能抓,一抓一個疤」。小晴感冒發燒之後,婆婆給小晴用蔥、生姜給小晴從頭刮到腳,類似于刮痧。不用打針也不用吃藥,沒有副作用。婆婆的大腦,滿滿的都是各種各樣的治病小偏方,這些小經驗,不僅讓老人家自己很少生病,鄰里和家人都很受益。

雨馨記得她有一次感冒了,頭疼錯重,全身乏力。婆婆用刮痧的方法,從她的頭部頭刮起,印堂、命門、太陽穴至後腦鳳池穴,手臂、手背、手指,一一到位,一遍下來,雨馨只覺得通體舒暢,病已消去大半。

身邊有這樣一位如醫生一樣的親人,是全家人的福氣。小晴,媽媽卻不得不接你走,婆婆,你一樣還是個能干的人,可是為了小晴長遠的教育,我們必須帶小晴離開了。

接下來,雲和雨馨是如何做通老人的工作的呢?巧舌如簧的雨馨在老人面前還能口齒伶俐麼?請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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