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染盡何人指 下手

作者 ︰ 紫城淚

安蘿在水芷漪耳邊嘀咕了許久,兩個女人進了一家布莊,再出來時就變成了兩個清秀的小廝。夏之泱也看出來了這兩個丫頭想做什麼了。隔著一條街道,水芷漪和安蘿前腳剛進了那家賭場,夏之泱後腳準備跟上的時候,一輛馬車忽然從街道上疾馳而過。

夏之泱在瞥了一眼那輛車子後,臉色突變。那是,一輛無人駕駛卻會高速行進的馬車。這是七堂莊的規矩之一,無人車一旦出現有兩種意思。一個是提醒有任務在身的人,如果他們再不完成任務,就會有人來代替他們強行完成;另一個就是在執行任務。

當年在南憶國的大街上撞到水芷漪的那輛無人車就是在執行任務,而它的任務就是—讓水芷漪失去記憶。現在無人車再次出現,無疑是在提醒夏之泱早點下手,完成冬指派給他的任務,而不要去做與任務無關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夏之泱不知不覺中捏緊了自己的拳頭,隨即頭一低,挑簾進了這家墨色招牌的賭場,那塊墨色招牌上寫著幾個頗有氣勢的字「天上人間」。人生就像一場賭局,有的人贏了小小的一局,就有可能歡喜若狂,等到了落敗,發現自己原來還在人間。

賭場里這個清晨的點,還沒有多少人會來,水芷漪會進來,只是因為好奇雪丘國的賭場是怎樣一個布局。一排排的欄桿用來分割不同的賭區,那些畫滿符號的桌子上,葬送過不知多少人的身家。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在一夜間變得一無所有。水芷漪正兀自惆悵著,一處櫃台里面忽然發出爭吵聲。

「我說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昨兒不是說好五五分的嗎?咋又變卦了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變卦?商量好一起做的事,你出過一分力氣嗎?你出過嗎?沒話說了吧?」

「我……」櫃台後的那個人似乎有些結巴了。談論分贓的兩個人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時候會有人來。听到打手從里面出來喊了一聲,「誰?」這兩個人才從櫃台下把腦袋伸出來。剛才他們討論的可都是黑幕,這要是被人說出去了,老板非要了他們的腦袋不可。

「你們是什麼人?」櫃台後先起身的那人一眼就看到了眼前兩個弱不禁風的小廝,就這身板和個頭,也敢來賭場逛?再看看他們身後的那個男人,長得倒是不錯,但看起來也不是個會賭的人。這幾個人一大清早的來這里是什麼意思?

後出來的那個人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眼看著現在沒什麼人,他悄悄沖那個打手招了招手,示意他去找人來幫忙。而水芷漪幾乎是沒有作任何停留,拉著安蘿就往外走。

「不要回頭!」水芷漪把安蘿的肩膀摟住往外走,腳下的步子也沒有放慢過。安蘿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回頭,也許是想看那個姓夏的一眼?可是這個想法一出來,連她自己也被嚇到了,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關心起他來了?

「他們跑了,給我追!」

「你們要追誰啊?」夏之泱幾乎是整個人輕輕一躍就坐上了高高的櫃台,他的眼楮看著那兩個剛剛還在對黑賬的人,讓他們的氣場頓時矮了下去。

等水芷漪拉著安蘿特地繞了幾條街,最後才回到她們下榻的客棧。剛到門口,就有一個乞丐迎面走了過來。

「請問是水姑娘嗎?剛才有位年輕英俊的公子托我把這封信交給你,他說等你看了信就會明白的。」

公子?難道是夏之泱?水芷漪帶著安蘿一路跑掉的時候,就沒有看到夏之泱在後面跟上來。難道他又幫她們把事情擺平了?水芷漪想了一會,便當街準備拆開那封信來看。她頭上的一只月牙簪努力顫抖了一陣,最終還是沒趕得上。

當信的最後一角被打開的時候,里面白色的粉末就像是自動會飛一樣,飄進了水芷漪的鼻孔里,順著呼吸道進入了她的身體。這是……什麼,一股很難受的感覺立即充斥著水芷漪的全身,她連忙抓著自己身邊的安蘿,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送我回房間,要快。」

夏之泱擺平完賭場的那群人,又在街上找了一圈,發現沒有水芷漪她們的蹤跡。想到她們可能會客棧了,又準備回去找找看時,在一處街角,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你怎麼會在這里?」「好久不見啊,夏。」對方的笑意在臉上綻放,卻是未達眼底。夏之泱知道,水芷漪一定出事了。

好痛苦,好難過,整個身體就像被一把無名的火燃燒著一樣,她這到底是怎麼了?水芷漪整個人都成了一個「弓」字形躺在床上,她的身體現在非常難受。那寶粉末,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著水芷漪痛苦的在床上翻來覆去,安蘿也很著急,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無用了。她很希望有一個人現在能在自己的身邊,哪怕,哪怕是有那個夏之泱也是好的。可是誰也沒來。

安蘿只能在一邊做著安慰工作,一邊焦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忽然听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她跑過去一看,是小二來按個送茶水的。掩藏心中的那份失落,安蘿陪著水芷漪一起渡過難熬的時間。

太陽一點點的西斜,暮色再次要降臨了,而彼時,先前幾乎昏死過去的水芷漪慢慢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而安蘿,此刻正趴在床沿的一角睡熟了。

水芷漪一點點的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外面的天色,再回過頭去看正在熟睡的安蘿。她記起來了,有些事,似乎正在等著她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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