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染盡何人指 門檻

作者 ︰ 紫城淚

「你說沙狼負傷了?」一只晶瑩剔透的琉璃杯中閃爍著藍色的液體,而在這只杯子的一側光芒里暈出了一雙魅惑人心的眸子。說話的正是這雙眼楮的主人。

「是的,那個女人救了沙狼,他才得以免于一死。」立于主子面前的黑衣管家一臉的恭謹,沙狼會負傷也是他未曾料到過的事情。

「宮里最近缺人手吧,就讓那個女人去做吧。」說話者的表情,仿佛是在說明一個能在這里打下手的人是多麼的了不起。

「是,這是主子莫大的恩澤了。相賢這就去辦。」黑衣管家俯身鞠躬後退下,而留在大殿上的那人正被一群花團似的女子簇擁著,一片奢華。

林子里的夜是寧靜的,卻又是詭異的。當沙狼睜開眼鏡是時候,水芷漪正撥弄著她剛升起的一堆火焰。柴火燒的正旺,樹枝被燒焦的木炭味在空氣里漫溢,那份熱度也傳遞在周圍;火紅的光印照著水芷漪的臉龐,美的讓人心動。

「你怎麼還沒走?」沙狼疑惑的起身,從後背傳來的陣陣痛意在提醒著他現在還是一個負傷的人。這傷口,他不由的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後背,整個後背都被一種質地柔滑的絲絹包裹起來的,他隱約還能模到干涸的血跡。這是那個女人的白罩衫。

「是你救了我?」沙狼的語氣不由的軟了下來。

「是,你被人暗算中了毒,現在毒性應該散的差不多了。」水芷漪看著燒的 里啪啦的木柴,有些出神,忽然肚子發出了一陣顫動。好吧,她今天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什麼,這個林子雖然很大,卻難以讓她找到果月復的東西。

沙狼從地上起身,把丟在地上的外套拍拍干淨重新套上。「你在這里,不要亂跑,我去找點吃的東西過來。」她的肚子餓的咕咕叫,他也听到了。不管怎麼說,他沙狼不喜歡欠別人什麼,她救了他,但是進了圈地以內,他沒有殺她也算是一種回報了。等他找點食物過來給她,明天天一亮,他就送她離開這里。

沙狼的心里是這樣的想的,然而他卻忘了征求水芷漪的心里是怎樣想的。

沙狼走後,水芷漪一個人圍在火堆邊坐著。有什麼東西在靠近她,她豎起了耳朵听著,近了,听草叢的摩擦聲,是一個人。那個人的腳步移動的非常快,此刻他已經站在了水芷漪的背後。

「姑娘,恭喜你過了。」

「過了?我過了什麼?」敏感的嗅覺告訴她,這個人沒有惡意,但是有一種隱藏很深的感覺。她沒有回頭看他,不相干的人沒有必要。只是在這種時候特地前來的人,怕也不是什麼正常人吧。

「你難道不是來找那座黃金宮殿嗎?我們宮殿的主人已經同意你留在那里打雜了,這是你莫大的榮幸。」

打雜?榮幸?水芷漪終于忍不住去看自己身後的那人了,一身全黑的裝扮,連露出長袍的鞋子也是黑的,頭上的發帶是黑的,這個人穿的一身黑。可是一張臉卻是個斯斯文文讀書人的樣子。

「我來這里,不是找什麼黃金宮殿,我是來找一個叫涼淵的人。」

黑衣人原本平靜的臉色忽然變得陰沉起來,「主人的名諱不是你這種卑賤的人可以亂喊的,注意自己的舌頭。」

有殺氣,提著兩只野兔走在回來的路上的沙狼加快了腳程,這股氣息他太熟悉了,是相賢的味道。可是他怎麼會來這里?難道,是那個女人被發現了?

到了有火光的地方,沙狼一走近便看到正在對視著的水芷漪和相賢。

「相賢,你怎麼會來這里?」沙狼把兩只剝皮洗淨的野兔子交給水芷漪,靠分開兩人的注意力來沖淡此刻的一股火藥味。難道這兩個人剛才發生了什麼嗎?相賢看了水芷漪一眼,往別的地方走去,沙狼則回頭看了水芷漪一眼,也跟了上去。

火堆旁再次只剩下了水芷漪一個人。剛才那個黑衣人告訴他,涼淵是什麼黃金宮殿的主人,而她只是一個配給他做粗活打下手的女僕,甚至……,她是一個卑賤的人類。那麼,涼淵到底是什麼人?

那些所有關于涼淵的片段不斷的在水芷漪的腦子里重復的回放著,她問過他,他到底在瞞著她什麼,難道就是這個黃金宮殿的主人身份?她是用自己的生命為交換,許下了三個條件的誓約,所以吃下了春之源那顆藥,忘記了涼淵。那麼涼淵呢,你又是為了什麼,而選擇了忘記我?

這些答案只有等她見到他的時候才能得到了,那麼,不管是什麼身份,只要能見到他就好。

水芷漪模著頭上的月牙簪子,里面的阿狸也感受到了她手心的那份炙熱。那天在月城的彩旗節里,他當街請求她答應嫁給他。她答應了,笑的淚流滿面。涼淵,不要負我,不要。她是真的要去努力一搏了,畢竟是在為自己爭取想要的東西。

洗淨的兔肉在火焰上發出令人垂涎的肉香來,火焰堆上飄出的焰火也開始上揚,飄到了很遠很高的空中,散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拈花染盡何人指最新章節 | 拈花染盡何人指全文閱讀 | 拈花染盡何人指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