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染盡何人指 掩護

作者 ︰ 紫城淚

縴長的手腕不停的在空中劃著弧度,每一個動作都像行雲流水般自然,起承轉合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去!」就在天上的敵人襲向海玄青一群人的時候,一個巨大的紫色罩子幾乎著貼著地面朝他們飛了過來並將他們罩在其中。結界的沖擊力將撲向地面的魔兵瞬間沖散。

「是門主。」遠處的白衣人越走越近,女子絕世的容顏在眾人的眼中恍若從頭而降的神女,是她在剛才拯救了他們所有人的性命。

門主?海玄青順著年儀的目光看去,一個傾城之姿的女子只著一襲白衣,不染縴塵,溫和淡雅的樣子,好像那股強大的殺氣不是自己散發出來的一樣。他竟不知道原來這世間還有這樣的女子,可是年儀為什麼要喊她門主?

「結界撐得時間不長,你們趕緊去武館那邊吧。記住人群要聚在一起,不要分散,否則結界的力量會被削弱。」

「那你呢?」海玄青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年儀扶著他的手也猛的一怔,美目看著自己的門主,有些失落。水芷漪沒有看海玄青一眼,只是對著年儀說道,「我來處理後面的事,你們快走。」

海玄青有些猶豫,他不知道她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躲到結界里撤離。人群里有人開始催促了,這里面有年輕人,他們是抱著衛國的心理留了下來,但是此刻看著天空中那些詭異的骷髏,縱使有氣力也消減了。還有一些不願離開故土的老人以及他們的妻子兒女,逃去海外的命運也是不可知的,人都老了,落葉歸根,他們不想死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海玄青看了看正準備蓄勢重來的骷髏兵,只得扶住年儀朝山上的那座海影武館出發。而水芷漪則是與人群擦肩而過,守在了他們的後方,這里由她來殿後。

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卷白綾,水芷漪揚手一揮,白練便成了長長的一條,看似飄渺無形,實則遇強則強,遇柔則柔;也只有無形的東西才能做到,無堅不摧,無攻不破。捏緊手中的白綾,水芷漪抬起眉眼,鳳眸里含著冷意,唇角放出一抹難言的笑意,放馬過來吧。

像是察覺到了水芷漪的挑釁,骷髏兵聚集在一起,形成了黑色的漩渦,並且越積越多,有摧毀萬物之勢。凡是在行程中路過的地方都成了黃沙之地。

來了,越靠越近的骷髏兵卷起了漫天的黃沙襲向水芷漪,水芷漪則揮動起白綾,將這股強大的力量卷在一起。外人如果能看到這一幕,那是一個羊角的樣子倒插在土地里,水芷漪整個人都被包在了里面。

從上空俯視,白練正在一點點被黑色的骷髏兵啃食掉,他們,按時候算也該到了武館了吧?水芷漪暗自念道,水芷漪,你已經撐到現在了,再多撐一會兒吧。然而體力的流失那樣明顯,水芷漪感到明顯的力不從心。不行,要撐住,細小的沙粒已經近的了她的身體了,在她的臉上,衣服上劃出細小傷痕。

干涸的唇角裂成絲絲的血跡來,她是真的撐不住了。白練一松,水芷漪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然而骷髏兵們也在瞬間變成了碎片。

一個人影落到水芷漪倒下的地方,看到女子蒼白的面孔和流血的嘴角,臉龐擰成了一團,黑曜石的瞳孔里閃著寒光,忽然間又化成一湖溫柔的水,滿是憐惜。抱起倒地的人後,人影便匆匆消失在這片黃沙地中,而天空中,彼時正艷陽高照。

涼國。

涼暮楓整日被幽禁在皇宮里,除了踱著步子走來走去,看著那些被豬狗般對待的大臣嘆息以外,對自己的現狀根本無力改變。而尚妝抱著新生的皇子,坐在龍榻邊上,倒是一臉的祥和安定。

「那些奇怪的東西到底是從哪里來的?他們憑什麼能摧毀我的軍隊?!」他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卻又不得不去想,以至于痛苦到揪住自己的頭發。

尚妝看的有些心疼,「皇上,別這樣傷著自己。那些怪物會有人收拾他們的。」

他們?他們是誰?涼暮楓把尚妝的話全當是婦人家的安慰話,這天下都要被那群怪物佔盡了,還有誰能是他們的對手?那群骷髏兵起碼有上萬吧,每一個都是以一敵百的,他就不信東邊的海影國還能與之相抗爭不成?

尚妝知道自己也說不動他,索性也哄自己的孩子去了。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了雪丘國,這是一場大危機,幾乎席卷了這片陸地上的每一寸土地,生活在這里的人們自問沒有逆天而行過什麼事,那麼為何要他們來承受這樣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背井離鄉的苦難?

殘存的人忍不住跪下來質問腿下的大地,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有誰能來拯救他們嗎?那個人又在哪里?

沒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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