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請君惜 涸轍之鮒

作者 ︰ 瀧月

「小顏,你還真是隨心。」雲歌闔目,臉色有些僵。

顏絜溪冷哼一聲,「如果不殺了她,我覺得我現在會有個大麻煩,像那個女人,你應該比我清楚。」

「噗…那倒是。」雲歌笑笑,睜開雙眼,手撫上額,「如今洛燕卿應該會很想找出凶手吧。」

顏絜溪平淡的一句︰「說不定還在哭泣呢。」

「小顏,她待你不薄,說這話…」

顏絜溪不滿地白了雲歌一眼,「是不薄,但是那種情況,我若是心軟,你說會是什麼結果?」冷冽的目光直逼雲歌。

「呵,只是隨口說說,你還真是沉不住氣。」雲歌模稜兩可的態度讓顏絜溪感到一絲惱意。

顏絜溪狡猾笑笑,「你還真的是很偏袒繁漪妹妹呢~」

雲歌別過眼,「現在就只差一個東西了。」

「我不會為了她拋棄一個苗疆,但是我把她當做金玉之交。」

顏絜溪只是胡亂地應付,倒沒什麼奇怪的。

「要是真的愛上了,他不會那麼淡然。所以,還是那樣呢。」顏絜溪低聲說著,一邊眨著清澈的眼眸,一邊又開始調笑雲歌。

顏絜溪走出雲歌房後,遇上冰山般的軒轅。

「喲呵,你怎麼了,怎麼這副面相?」顏絜溪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

軒轅之後的語氣可以說是一把刀,如果可以,就只想殺了眼前的人。

「你,跟我來,我知道些事情了,你別想推月兌!」軒轅咬著牙,眼楮里面的殺氣讓顏絜溪有些心悸,這家伙居然有這麼強烈的殺氣?

軒轅房

軒轅喝了口茶,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寧兒是不是你殺的?」

「喲,這事情我干嘛要做啊,又不是什麼好事。」顏絜溪撒嬌道,「再說了,我可是很怕血的。」

「咚」的一聲響,軒轅的拳頭砸在桌上,桌面留下一個淺淺的拳印,低吼的聲音多的是不耐煩的溫怒,「顏絜溪,別裝傻了,寧兒就是你下的手!那把匕首只有你有!」

顏絜溪像听笑話一般笑了,「哈哈,我說你呀,還真是不了解武器,那種匕首很常見的,要不要我帶你去武館看看?那里有不少人用這種匕首呢,你呀,還真就是個當痴情種的命!」指尖抵在軒轅額頭,「人家燕卿妹妹都沒那麼急,難道說….」

顏絜溪抽回手,玉手撫上臉,「皇帝不急太監急?呵呵,什麼時候干的事情?」

軒轅听完顏絜溪的玩笑,臉上的怒意一目了然,「你還真是狡猾的狠,你不知道越是開月兌,越是可疑嗎?」冰涼的手,緊抿的唇,出賣了一點︰軒轅其實在裝腔作勢。

顏絜溪嘴角揚起笑容,「你說的話還真是底氣不足呢~」

軒轅松了口氣,「其實我是沒什麼證據來說明你殺了寧兒,但是直覺有時候才是最有利的條件。」

對視,顏絜溪柔媚的秋眸里多的是涼意,對上軒轅冰山的涼,顏絜溪很清楚這一刻的感覺,軒轅可能隨時就會爆發,自己可能攤上了個不好惹的主。

時間慢慢流逝,呼吸漸漸急促,氣氛越變越凝固,突然一句話打破了這一刻。

「軒轅公子,你在嗎?我有事要找你。」門外的人是….洛燕卿。

顏絜溪臉上浮上笑意,看來是該演出戲了。

洛燕卿在門外,玉手抵在門上,臉上化不開的愁色,微蹙黛眉,洛燕卿闔目,「我進來了,軒轅公子,恕燕卿不請自來。」

當洛燕卿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這樣一幅場景,直到很久之後再回憶才覺得這是一出戲。

顏絜溪從軒轅身後,環抱著軒轅,青絲掩蓋住嬌顏,看不清表情,似乎是….羞澀?然而比起顏絜溪,軒轅卻是一副不自然的樣子,臉上寫滿的是尷尬,但是洛燕卿卻沒有發現他的惱意。

洛燕卿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是空白的,顏姐姐,軒轅公子,原來他們兩個是這樣的關系,想到這,洛燕卿笑了,也許,軒轅公子選擇顏姐姐才是最好的,這樣也好,自己其實也不會那麼煩亂。

「對不住,打擾了,燕卿在此賠個不是。」微微做了個輯,洛燕卿就離開了。

留下的只是軒轅慌亂的一句,「燕卿小姐,等等…我…」

房門關上的一剎那,軒轅只覺得那是一個輪回般的漫長。回頭再看那個女子,依舊是那副笑臉。

「呵呵,你真的是在燕卿妹妹面前說不好話呢。」顏絜溪放開手,臉上的笑意,話的刺骨讓軒轅有些頭疼。

軒轅打著哈哈,「隨你怎麼說吧,反正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軒轅咬咬牙,「該死,這下我是真的里外不是人了。」

顏絜溪推開門,「我還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你是屬豬的,噗…你臉上的紅印是不是被殺豬的弄得?噗哈哈…」

又是戛然而止的關門聲,軒轅疲憊地躺在床上,現在該怎麼辦?顏絜溪抓不住把柄,洛燕卿那里又說不清楚剛才的事情,至于二夫人的死,有些人已經都把髒水潑在他身上了。

「你知道不,宰相府的二夫人死了,听說還死了個丫鬟呢。」

「你說會不會是那個軒轅?听說二夫人對他不敬,還對他耍潑呢。」

「有可能,有可能啊!」

「混蛋,這種事情都可以妄意扣在誰身上。」軒轅氣憤惱怒,甚至很想殺了那些人來封口,但是…又有什麼用?

「軒轅公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像你這樣的人,還是好好看看自己的模樣,說到底還只是個才子,無權無力,家丁雖多,但是我的燕卿也是大家閨秀,理當門當戶對,你呢,還是算了吧,就是個窮酸的才子。」

這些話,軒轅會記住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每當夜深人靜,這些話就像一根根刺,扎在心頭,想說疼卻沒有理由流淚。

隱瞞著情感,壓抑著痛苦,自己究竟在干些什麼呢?自己到底算是什麼呢?

也許很多人會笑話我的不羈,但是誰又知道不羈後面的殘忍,我不會坦誠,因為我怕之後會是萬劫不復。

蒂凡尼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雲歌似乎有很多事情都在瞞著我,而且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想自己了…」蒂凡尼自顧自地說了很久的話,的確,自己越來越不對勁,好像是穿越了名單是卻會固執地想起以前,這和蒂凡尼的性格是有著極大沖突的。

蒂凡尼是野貓,高傲冷漠,從來不會害羞,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去和人毫無戒備地聊天,異樣的感覺讓蒂凡尼不禁有些頭疼。

「姐姐在否?燕卿有些事情想和姐姐說。」

蒂凡尼皺了皺眉,「進來吧。」

蒂凡尼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幕,洛燕卿小臉上清晰可見的淚痕,緊緊捂住嘴,只是為了不哭出聲,洛燕卿眼楮紅紅的,布滿的是濃到看不清的悲傷。

蒂凡尼心頭有些疼,雖然洛燕卿和她的關系並不大,但是….看到她的眼淚,蒂凡尼莫名地有些心疼,難道說是這句身體的反應?

當蒂凡尼還在驚訝時,洛燕卿哽咽的聲音讓人心碎,「姐姐,燕卿….娘親沒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死,別人說是自殺的,但是燕卿了解娘親不會做這些事情的。而且,姐姐….」洛燕卿捂住臉,抽泣道,「寧兒…也死了,寧兒是被殺的。」

蒂凡尼瞪大雙眼,臉上的驚惶,心里一下子有些把持不住,心里是傷心還是高興?蒂凡尼只覺得這具身體她沒有辦法控制,就像一開始一樣,自己莫名地就會悲傷,莫名地回憶以前,現在又算是什麼?到底這一切都是什麼?

波頓的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消失,可是,按理來說該是死去。

目前的狀況卻闡述著一個事實︰洛繁漪可能沒有死去,要不然自己不會這麼反常,不能再控制住這具身體,蒂凡尼只覺得有些涼,一種涼透到心扉的冰,黛藍色的衣服漸漸沾上了淚水,蒂凡尼意識到是洛燕卿的淚水,可是….

蒂凡尼不由自主地擁住洛燕卿,讓洛燕卿肆意哭泣,蒂凡尼只覺得自己只剩下迷茫,為什麼,會這樣…

洛燕卿抱著蒂凡尼,壓抑著的淚水,低啞的嗓音,抽泣聲,充斥在蒂凡尼的耳旁。

「不要哭,堅強點。」蒂凡尼毫無意識的話語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傀儡。

洛燕卿只是胡亂點著頭,依舊哭泣,哽咽說出的話,斷斷續續,支離破碎。

「我會找到凶手的,我不會讓娘親白死的。」

此時,洛燕卿就是涸轍之鮒,其實明眼人都知道,洛宰相並不喜歡洛繁漪,對于洛燕卿,多的是利用,唯一只有二夫人才會這般疼愛她,如今…蒂凡尼只是任憑洛燕卿的發泄,就像毫無生氣的傀儡,蒂凡尼的內心是空的,就像被人控制一樣,空蕩蕩…

一個人在哭訴,而另一個人卻是覺得自己是傀儡。

………

「姐姐,你說軒轅會不會是殺害娘親的凶手?畢竟,以前娘對他….」洛燕卿遲疑地說著自己的猜測。

蒂凡尼一口否定,「不會,你要是奇怪他臉上的紅印,其實也沒什麼,那家伙愛面子,那是幫人抓偷食的野貓落下的印子。」

「嗯?」很多形容詞已經不是洛燕卿所可以形容了,她找軒轅,目的很清楚,就是質問。可是她一開門就是顏絜溪和軒轅的曖昧,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現在又知道所謂的紅印由來。

很明顯,願望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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