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武思也是極為的听話,朝著紀定北就是一拜,紀定北點頭,並沒有多說,紀無殤拉過紀武思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武子。」
「大姐,我想阿母。」紀武思抬頭嘟起小嘴看著紀無殤。
紀無殤看著他,「乖,阿母在天上看著我們呢,她正活在你心里,你腦子里想著她,她就在你的腦海里。」
紀武思像是懂了般點點頭,並沒有多吵。
過了好一會兒,紀定北看著天色差不多,這守靈的也吩咐了下人,便命令眾人回府,而且,自己還是要去看看白姨娘,自己的心中還是擔心的。
回府之後,眾人都各自散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一些人收拾靈堂,一些人也在院里打掃,一些人,幫忙收拾。
南宮姨娘心中怨恨,這一天累的她都只剩下半條命!但,也是不敢說什麼,她偷偷瞄了紀無殤一眼,見紀無殤並沒有注意到她,便喊了紀茵雪過來,「該回去了!」
「是。」紀茵雪看了一眼紀無殤,見她此時正在那院里看著那大樹,一時間也猜不到她心中在想什麼,想了想,紀茵雪還是上前輕輕欠身,「大姐,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紀無殤回頭看著紀茵雪,心中有點納悶,她方才的欠身,可是很規範很正常,這如果是跪了很長時間的人而言,應該欠身行禮的時候,兩腳應該是微微有些打顫,怎麼這會卻是發現她兩腳正常,一點不見酸痛?依照她陪著南宮姨娘跪著,應該比自己累才是。
紀茵雪看她上下打量著自己,心中仿佛是注意到什麼,虛弱的語氣道,「既然沒事,那我就先回蘭園先了。」
「嗯。」紀無殤看她,此時紀茵雪回頭,然後慢慢地往南宮姨娘那邊走去,南宮姨娘狠狠地瞪了一眼紀茵雪,就差要扇個耳光給她一般,「就你喜歡你大姐!哼!也不見她向我行禮,哼!」
「姨娘。」紀茵雪微微蹙眉,「我們走吧!」說著,一邊攙扶著南宮姨娘,一邊走出了這院子。
紀無殤看著她,注意著她的腳步,卻發現極為的不規律。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紀無殤沉思,紀茵雪應該不會是那種會怎麼做作的人吧!
此時,線兒上前來,「小姐,回去吧!天都快要黑了。」
「嗯,也好。」紀無殤看著線兒,這幾天,線兒也陪著自己辛苦了。
「悅兒呢?」紀無殤邊走邊問。
「在院里盯著打掃呢!」
「讓她到我房里來一趟,我有事要跟她說。」紀無殤道。
「是。」
夜色蕭條,周圍安靜了,紀無殤也沒有去看看白姨娘如何,她猜測,東苑那邊估計是熱鬧非凡。
這時候悅兒敲了門,然後便進來,跪著道,「小姐,請吩咐。」
「嗯。站著說話。」紀無殤看著他,輕輕喝了一口茶,然後才道,「東苑那邊如何?可是鬧翻天了?」
「正是。」悅兒認真道,「張大夫和李大夫到了東苑,卻發現白姨娘已經是暈死過去多時,還好的是,白姨娘並沒有死呢!張大夫和李大夫兩人醫治了好久,白姨娘才從鬼門關中回來……」
——
東苑那邊。
白姨娘感覺自己就在一片水深火熱當中,她正處于一個夢幻一般的世界,就在混沌之際,她突然看到了北夫人!
白姨娘心中恨意上升,但,卻看到北夫人漂浮不定的時候,整個人才害怕起來!白姨娘看著北夫人,立即就往後退去,「你,你別過來!」
北夫人卻是不說話,她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就僅僅看著白姨娘,可是白姨娘心里虛!怎麼敢和她對望?猛地就往後面退去,可是,北夫人依然是飄著上前!
白姨娘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不要,你不要過來!」這會兒,卻是突然地感覺到自己的小月復傳來一陣疼痛!頓時白姨娘驚嚇得捂著自己的小月復,「哎呦,好痛,好痛!」
北夫人此時正飄落在她的面前,嘴角突然一笑,這一笑,可是把白姨娘嚇得魂飛魄散一般!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啊!夫人,我,我並非有意害你,我,我不是有心的!你別找我,你,你別找我索命啊!」白姨娘腦子里混亂,忽略了小月復的疼痛,就是猛地朝著北夫人磕頭。
北夫人就是這樣看著她,也沒有說話,嘴角的笑容也不見了。
白姨娘一直磕頭,哭喊著道,「我,我真的是懷著身孕,才沒有去探望你的,你好走你好走!」
「呵呵……呵呵……」卻在這時候,白姨娘只感覺耳邊響起一陣的鬼哭狼嚎聲,那聲音,仿佛是想要來想她索命!白姨娘最終受不住,一下子就暈死過去!
卻不想,又像是被人拍了拍肩膀,她被喊醒了。
「姨娘,姨娘,姨娘……」紀美援不停地幫忙擦著白姨娘額上的冷汗,白姨娘此時口中在不斷地說著胡話,「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你,你別來找我,別!」
周圍的人听著都皺眉,跪著不說話,听著這白姨娘說的話,不用明說心里都明白,若不是她白姨娘平日作惡多端,怎麼會突然月復絞痛?還有,在北夫人出殯的日子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的孩子是天煞孤星無疑!一些人心中叫著活該,一些人心中說著可惜了那孩子跟著受苦,一些人膽顫心驚,怕的是受到那天煞孤星的煞氣!
紀定北此時撩開簾子,從外面進來,看著紀美援在一邊照顧,而一邊跪著的是那兩名大夫還有一些丫鬟婆子。紀定北上前,「怎麼樣?美援,你姨娘如何?」
「爹爹,你來了?」紀美援心中歡喜,立即就起身讓開來,「姨娘很好,只是一直做著噩夢。」
紀定北皺眉,上前坐在白姨娘的床邊,還沒有看白姨娘怎麼呢,白姨娘就大怒喊道,「滾開!滾開!我不要見到你!你滾開!」
紀定北一驚,臉色大變,紀美援看著,頓時上前,「爹爹,爹爹,姨娘在做著噩夢!我怎麼都沒能讓她安靜下來!」
紀定北皺眉,轉頭,看著那些大夫,「張大夫李大夫,白姨娘如何?」
張大夫和李大夫立即上前,恭敬的,張大夫道,「回老爺,白姨娘現在身體已經妥當。」
「只要不受到驚嚇就好,她需要靜心安胎。」李大夫補充道。
紀美援听著,點點頭,這還可以,還算是將自己教的說了。
「她怎麼會突然小月復絞痛?」紀定北雙眼看著他們,審視著。
「回老爺。我們兩人看了看,得出結論是,白姨娘突然月復絞痛,是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征兆的。」張大夫低頭不敢抬頭看著紀定北,「小人問過那些丫鬟,都說白姨娘飲食正常,用藥也是合理,查不出有任何的原因,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月復中的……」
「放肆!」紀定北大叱一聲,「你們這些庸醫,也拿這些理由來推搪我!」
「小人不敢!」張大夫立即跪了下來,而李大夫,也跟著一跪,「老爺,小人說的是事實啊!」說得聲音顫顫,仿佛是怕惹了那再世魔王天煞孤星一般。
紀美援也是冷擺著臉,這恐怕整個府上的人都知道,白姨娘平白無故的就月復絞痛,除了那再世魔王一說,還有什麼解釋?
但,好像是曾經紀無殤送了那人參來吧?可是姨娘並沒有將人參煎了來喝,唉!
紀定北心中已經有了些結論,就是自己不肯相信這是什麼天煞孤星罷了,但,只是這事實就擺在面前,讓他不得不信!
「啊,救我救我!我,對不起對不起你,你別來找我了,啊!」突然的,那白姨娘又尖叫道。
紀定北立即就往她的身上點了幾個穴位,白姨娘頓時就沉沉睡了下去,倒是安穩了許多。
「爹爹,姨娘她……」紀美援看著擔心道。
「沒事,我點了她的睡穴,睡一下就好。我問你們,白姨娘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了?那孩子,能保得住嗎?」紀定北雙眸鎖住這兩名大夫。
「請爹爹要保住弟弟啊!」紀美援一听,頓時就先跪了,「爹爹,你可要別狠下心來啊!」
紀定北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目光轉向張大夫和李大夫,「說!」
「回老爺,的確,白姨娘身體很好,就是噩夢多了點,現在並無什麼大礙,那孩子,保住了。」張大夫伏在地上道。
「你們都下去!」紀定北揮袖子,讓那些大夫下人都走了。眾人都辭了。
紀美援跪在紀定北的狡黠,「爹爹,您可要看在姨娘的面上,好歹的要生下弟弟再說……」說得可是聲淚俱下,讓紀定北看著都惆悵。
這可是自己的孩子啊!俗話說的,虎毒不食子,何況自己也不算歹毒之人,自己也不想殺掉自己的孩子是不?
紀定北站起來,扶起紀美援,「在你心中,你爹是那種歹毒之人?」
那語氣,明明是問句,卻在他此時嚴肅的臉上變了點味道,紀美援頓時點頭,「爹爹永遠是最好的爹爹!」
「我且問你,你口口聲聲說的你弟弟?你怎知是弟弟?」
「爹爹,美援很想要一個弟弟嘛,所以才這般的猜測。」紀美援做出一些嬌羞的模樣,撒起嬌來。
紀定北點點頭,然後道,「你這幾天,就好好照顧你姨娘。有什麼事情,就多和你大姐商量。」
紀美援听著,心中鄙夷,這商量什麼的要和大姐商量?哼!但,口中卻是乖巧說道,「是,美援記住了。」
紀定北回頭看著白姨娘,她方才夢中說的話,恐怕是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才會這般的愧疚哭喊出來的吧!
紀定北坐了一會子,然後才離開。
紀定北此時又到了靜園那邊,此時元老夫人正在那蒲團上坐著,然後念經。
「娘。」紀定北輕輕地喊道。
元老夫人良久,才停下念經,讓郭嬤嬤收了,然後才回頭,看著他,「嗯。」這一句,仿佛是蒼老了許多,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里的確不舒服。
「娘,你莫要傷心。」紀定北幫忙扶著元老夫人到榻上,然後便幫忙著為她捶背。
「唉,我怎麼能不傷心?」元老夫人嘆了一口氣。
……
紀無殤听著悅兒將事情說完,想了想,這當然是不能查出些什麼來!那人參,本來無毒,只是,近期的時候,紀無殤讓悅兒幫忙將白姨娘的一些藥渣子拿了回來,分析研究了知道里面的一些藥物的成分,自然的是找了一些和藥物相克的來讓她白姨娘享受一下!自己一早料定她不會將人參喝下,反而的,那人參其實就是解藥!
她肯定打開那盒子,盒子才是有一些和她喝的藥相克的東西,本來兩者無毒,可是踫在一起,就成了月復絞痛的引子!那藥物,效果只會存活一個時辰,這會兒,即使是翻回那盒子,都不會知道那盒子原來是燻了藥物上去!
活該她這般的「聰明」!
紀無殤想了想,才道,「我爹沒有說什麼關于那孩子的事情嗎?」
悅兒听著,道,「老爺並沒有說什麼關于這孩子。」
「嗯,很好。你下去吧!」紀無殤打發了悅兒下去。
她此時坐回到那書案上,然後提筆,畫了一幅畫,但,心中卻不在那畫上面。
爹爹遲疑不定,想著的肯定是要確定這天煞孤星是如何的厲害!倒不如過了這幾天,出個主意……紀無殤握著那狼毫,輕輕地在畫上添了幾筆,看著畫上的那墨梅圖,雖然是大氣,可是,還是少了點神韻。
紀無殤嘆氣放下狼毫,放到邊上去。
紀無殤這天起得很早,北夫人的事情也過了幾天,府上開始也寧靜多了。
用膳過後,紀無殤便穿戴完畢,到了靜園去請安。
元老夫人此時正坐在那院子里,南宮姨娘起了建議,讓下人請了幾個戲子進院里演戲,不敢演一些大喜大悲的,畢竟這北夫人才剛剛病逝不久,也不能讓元老夫人太過于悲傷,因而,就選了幾個平淡點的戲來看。
紀無殤進了院子,看到紀美援也在,南宮姨娘和紀茵雪坐在一邊,紀無殤上前朝著她們行禮。
元老夫人嘴角微微有些笑容,然後指了旁邊的位置讓紀無殤坐下,紀無殤便坐了在她身邊。
這台上的戲,是農家的小農婦小農夫的,倒也是應景。
紀無殤此時回頭看了一眼紀美援,紀美援也恰好的看向紀無殤,紀無殤頓時問道,「美援,白姨娘如何了?唉,這幾天,我在院里悶著,心中老是叨念著阿母,我心中哀怨,不想帶了晦氣到東苑里。」
「無殤,你可要注意身體才好,你阿母,唉,她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呢!」元老夫人听著紀無殤的話,頓時就說道。
紀無殤听著,眼中帶淚,「老祖母,這話,應該是我這等的做小輩說的才是,無殤哪里承受起老祖母這話?」
「瞧你說的。唉,你阿母去得早啊!」元老夫人拍了拍紀無殤的手,然後右手拿了帕子往紀無殤的臉上擦眼淚,「別哭。」
「謝謝老祖母。」紀無殤看著感動得手不出話來,「謝謝老祖母。」
「總是見外,唉!」元老夫人嘆道。
紀無殤拉著元老夫人,然後從懷中拿出一本抄寫裝訂成書本模樣的宣紙佛經來,這一看就知道,定然是紀無殤抄寫成宣紙之後,自己裝訂成書的。
元老夫人看著直愣眼,「這,這可是你親手做的?」
「老祖母,無殤能做的不多。若是能看到老祖母綻放笑顏,這是無殤最快樂的事情了。這佛經,無殤大大小小的抄寫了幾大版本,有《金剛經》《地藏經》《華嚴經》《心經》《楞嚴經》《法華經》。往後無殤再抄寫其他的,再送來給老祖母觀閱。」紀無殤雙手奉上那佛本。
元老夫人听著直點頭,「好。好。好!有賞,郭嬤嬤,將那血燕窩拿來給大小姐,難得大小姐一片心意。」
「老祖母,那血燕窩還是留給您吧!您身子需要補補呢,這次就莫要賞賜什麼東西給無殤了,無殤可是從您這邊套了很多東西呢!」紀無殤推辭道。那邊的,南宮姨娘等人可是妒忌得快要升天!
「還不是麼!老祖母偏心呢!賞給大姐這麼多東西!」紀美援朝著這邊說道。
紀無殤笑道,「就是,老祖母這次就不用賞賜給無殤了,那血燕窩,說什麼的,留著給老祖母便好,您的身子可是要注意些。」
元老夫人听著點頭,心中卻是對這兩姐妹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笑道,「那這次就先不賞賜了。」
「謝謝老祖母厚愛。」紀無殤嘴角笑笑,然後偏向紀美援那邊,「二妹,我方才問的你都沒有回答我呢!」
「啊?大姐問的是什麼?」紀美援一怔。
「這人的問話都不認真听,怎麼行?茵雪,你可別要犯這樣的錯誤!」南宮姨娘尖著嗓子就朝著紀茵雪說道,其實誰都懂,這是指桑罵槐的事兒。
紀美援臉上一煞白,「誰說我不認真听!我只是,只是突然忘記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紀美援紅著脖子就辯駁。
這讓眾人的看著都感覺這不像樣子。
紀無殤皮笑肉不笑道,「二妹何必如此較真?南宮姨娘可是在逗你的呢!」
「是是是,逗你玩的呢!」南宮姨娘想著要辯論一番,卻是看到元老夫人看過來的目光,那凌厲的目光讓南宮姨娘心里都發虛,這頓時地順著紀無殤給的台階就下了。
紀美援瞪了她一眼。
「我是問你,白姨娘怎麼了。」紀無殤抿嘴道。
「姨娘身子很好,正在恢復中呢!」紀美援想著這個就感覺開心,立即就道。
紀無殤點點頭,並沒有多說。這天煞孤星那事兒,不能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要找別的人說出來才是。這紙是包不住火的。
當下的倒也和氣,方才的小插曲倒是沒有影響眾人的心情,便一同地看了戲,然後才散去。
紀無殤回到院里,線兒就上前來一臉欣喜地說道,「小姐,小姐,珠兒回來了,身體已經安好了!」
「真的?」紀無殤立即站起來,把要喝的茶都放下,道,「哪里,她人呢?」
珠兒自從被南宮姨娘打了之後,被紀無殤帶回到院里醫治,但總感覺照顧的不怎麼妥當,便讓人將珠兒送到她家中安養,並給了幾個月的月俸,而且承諾了,讓她身子恢復了就繼續回到府中跟在紀無殤身邊。
這會兒听到珠兒回來,紀無殤的心情都好了許多,畢竟,在前世,能護著自己到死的人只有她一個。
「珠兒正在院里幫忙著打掃呢,她說什麼的都不敢回來直接做大丫鬟。」線兒道,「她說的,要從三等的丫鬟做起。」
「真是傻丫頭!帶她到我這里來。」紀無殤沉聲道。
「是。」線兒立即就跑開了。
趁著這一點功夫,紀無殤喝了一口毛尖茶。然後,果然的看到線兒拉著珠兒前來。
紀無殤站起來,而珠兒卻是跪在紀無殤的腳下,「小姐。」
「起來吧!」紀無殤虛扶一把,珠兒卻不敢起來,「小姐,奴婢不敢起來。」
「我讓你起來就起來,怎麼變得這麼多廢話?」紀無殤蹙眉,卻是打量起珠兒來,珠兒此時穿著綠色的羅衫,整個人的三等丫鬟打扮,腳下那鞋子都是破破爛爛的,紀無殤道,「怎麼是這般的打扮?你唄家里的人欺負了還是銀兩不夠用?」
「回小姐,奴婢很好。」珠兒才站起來,看著紀無殤,「謝小姐關愛。」
「你變了。」紀無殤果斷下結論,兩道犀利的目光射在珠兒的臉上,但,從她的臉上自己卻沒能看到有什麼異樣!好像是,自己從來不認識這人,但,她明明是珠兒的身體一般。
紀無殤心中納悶。
「小姐,奴婢是珠兒啊!」珠兒看著哭道。
線兒也納悶,怎麼大小姐會這樣說?
「嗯。」紀無殤道,「你將跟在我身邊發生的事情說來听听,還有,將你在家里發生的事情,也一並講了,我要听。」
「是。」珠兒听著,才慢慢講起來,紀無殤听著感覺也對口,的確是珠兒不錯,只是,自己就是感覺她的性格有點變了。以前聰明有些伶俐的丫頭,怎麼變得這般的落寞樣子?是受到家里的虐待了?
果然的,听著她在家里發生的事情,原來,珠兒回到家中,家里的人以為她被府上遣了回去,便都冷落了一番,打罵是常事,飯菜都不給多一點,幾乎一天一頓,餓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養好身體,立即就辭了家里的人趕著回府了。
家里的那些人只當是少了一只廢物,並未曾多去看看如何。
紀無殤嘆氣,「你受苦了。」
「小姐,奴婢不苦。」珠兒哭著說道,而線兒早已經是在一邊哭著抹眼淚了。
「線兒,帶珠兒下去,換好衣裳。她還是大丫鬟。換好衣服,珠兒就到我房里來一趟。」紀無殤看著天色,「天色已經很晚了,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吧!」
「是。」線兒擦掉眼淚,拉著同樣是鼻涕眼淚一起流的珠兒下去。
不多時,紀無殤在看書的時候,珠兒已經換好了衣服,整理了自己一番,整個人變得神清氣爽了許多,然後站在紀無殤的面前。
紀無殤看著她,道,「這才是你。珠兒,來,這是送你的。」說著,紀無殤從懷中掏出青蛇玉鐲來。
珠兒看著,頓時嚇傻了眼楮,「小姐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說著,就往後面退去,「這麼貴重的禮物,奴婢怎麼可以收下?」
「我讓你收下就收下。」紀無殤看著她,「你跟隨在我身邊多年,我好歹都要給點表示的對不?」
「小姐……你真是對奴婢太好了。」珠兒哭著不敢去接。
紀無殤上前,將青蛇玉鐲塞到她手中,「好了,你洗洗睡吧!這玉鐲子,你戴著。」
「是。」珠兒點頭。
紀無殤看著珠兒走遠,嘴角微微扯笑人,然後到了那窗邊,看著窗外的夜色,嘴角微微笑了笑。
是真是假,得要看往後的表現!
至于白姨娘,很快,她會嘗到更多的苦頭。
等著明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