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階並不光滑,雖說紀舞夏的確當時有點驚慌,但,真的是一腳踏空就滾落下來嗎?紀無殤看著,心中疑問,還有,為什麼紀舞夏心中這麼害怕,說起清雅苑,就一陣的害怕,怕是被人吃掉一般!
紀無殤趁著這點半功夫,命令下人將紀舞夏扶到一邊休息的涼亭中,也讓人稟告了紀定北等人。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是要早早說了好,不然肯定會被人說什麼的!畢竟,這當場的就是這麼幾個人。說是不小心一腳踏空,就讓人不怎麼信服。
「大小姐,四小姐,大夫來了。」丫鬟帶著大夫前來,立即就說道。
紀無殤回神,讓開一條道,「快,看看如何。」
大夫行禮過後立即就說道,「是。」
看了過後,大夫道,「四小姐……情況不好說,雖然是不傷及性命,但,這傷筋動骨的,沒有一百天恐怕是不能走動……」
「還不趕緊?」紀無殤看著他們,「別光說不會做。什麼一百天,我看三五十天就能治好。」
「大小姐,這……這……」
「還廢話?」紀無殤蹙眉看著他。
紀茵雪這時候道,「大姐,大夫好像都盡力了。」
「扶回到竹園中。」紀無殤不管她們,命令道。
那些站著的丫鬟婆子倒是嘴里嘟囔著。有人說道,「我看,恐怕是天煞孤星弄得!」
「是啊,你看,三小姐不是和那天煞孤星都是白姨娘肚里出來的……」
「這可是克啊!」
「你們在嘟囔什麼?」紀無殤瞪了一眼,那些丫鬟婆子立即就不敢說話。
紀茵雪輕輕用手踫了踫紀無殤,「大姐,她們說的,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
「四妹。要是讓爹爹知道了,爹爹肯定生氣。」紀無殤道,雖然也許真的是那「天煞孤星」作祟,也輪不到自己去談論,這是要紀定北定奪才是。
紀茵雪听著不再說話。
眾人才剛剛到了竹園中,紀定北和紀天逵兩人已經是急匆匆地就進來。
紀定北邊走邊問,「怎麼樣?怎麼會好端端地就摔下假山去?」
紀茵雪和紀無殤兩人看著紀定北兩人,立即就行禮。
「爹,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剛剛的商量著要不要去清雅苑中看看二妹,但,三妹卻是心中害怕得緊,她便從假山中走下去,卻不知怎麼的腳下落空,一下子就摔了。」紀無殤盡量說得客觀,並沒有夸大其詞。
紀茵雪听著也點頭,看著紀定北,「爹爹,事情就是這樣。」
紀定北看著紀無殤和紀茵雪,然後才將目光看向紀舞夏,此時紀舞夏已經是被治理了一番,可憐那模樣,只差成為木乃伊供瞻仰了!
珠簾里頭,紀舞夏整個人正昏睡著。
紀定北看著,直皺眉,「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可是要一個個出事讓我不得安寧麼?」紀定北怒目瞪著眾人。
「爹,我相信,還是三妹不小心了,唉!」紀天逵看著,道。
「大夫怎麼說?」紀定北也是相信並非有人想著要自相殘殺,畢竟這都是自己的姐妹,紀定北只是感覺這太不小心了,而這做大姐的做四妹的,倒是有點疏忽。
「大夫說了,三妹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需要躺好些日子。」紀無殤看著紀定北,說著,便跪了下來,「爹,是我未能照顧好四妹,請爹爹責罰。」
紀茵雪看著紀無殤這般,立即也跪在一邊,「不,爹爹,您懲罰我吧!大姐額上有傷,請不要責怪大姐,是我不好。」
紀無殤听著看向她,卻見她臉上甚是堅定,紀無殤道,「你怎麼的要來湊熱鬧?身子骨不怎麼好,就不要瞎湊!」
「大姐。錯的是我,我不應該說去清雅苑中看看二姐的,是我的錯。爹爹,懲罰我吧!」紀茵雪說著,跪著上前,仰頭看著紀定北,還用手去拉著他。
紀定北看著她們,額上擰了眉,「你們都起來吧!這次,就不懲罰你們了!」
「謝謝爹。」紀茵雪听著,心中歡喜,便跪著返回到紀無殤那邊,「大姐,爹說不懲罰我們。」
「謝謝爹。」紀無殤朝著紀定北一拜。
「都起來吧!」紀天逵看著紀定北,確定他其實也不怎麼責怪她們兩人,只是對紀舞夏感覺疼惜,遂上前,「地上寒氣重,跪著不怎麼好,快起來吧!」
紀無殤兩人攙著起來,紀定北此時已經是坐在紀茵雪的床邊,而紀無殤等人隔著珠簾,能看到紀定北臉上陰晴不定,這肯定是擔心著紀舞夏吧!畢竟剛剛紀美援犯錯才關進那清雅苑中,這會紀舞夏又出事,估計白姨娘知道,不會口吐白沫就已經是萬幸!
紀無殤在這房里逗留了很久,一直解不開為什麼紀舞夏會這麼害怕進入那清雅苑中,但,心中更加是堅定了,今晚一定要看看這清雅苑到底是什麼樣子,到底是有什麼東西在作怪!
如果自己猜對的話,紀舞夏應該是有進過那清雅苑,而且,應該是被驚嚇過一次,是什麼原因,自己不知道,但,紀無殤肯定會查出來!
眾人散了,紀定北跟元老夫人稟告了,說紀舞夏一時頑劣不小心摔了,沒過幾天就好,倒也沒有讓元老夫人多擔心。而對白姨娘,紀定北當然也是輕描淡寫了一番。
紀定北一直煩著白姨娘懷的是天煞孤星的事情,故決定,在明早晨日出時分便到佛闕廟中祈禱,那主持方丈還是有些能耐的,紀定北把希望寄在他身上,希望能夠找出一些解決的法子。
這最近皇城沸沸揚揚,都是這件事,這不得不讓紀定北采取一些方法。
夜幕終于降臨,周圍的都點上了明燈。晚膳吃得安安靜靜,沒有一些喧喧嚷嚷的人鬧著吵著,紀無殤反倒是感覺有點不安,這府上雖然說,白姨娘紀美援紀舞夏都一個個打發了,不是躺著就是關著,但,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南宮姨娘在南苑中很久並未曾浮頭,倒是听說已經是照顧著整個後院的運作,對于一些生意上的經營,南宮姨娘都在把手著。
紀無殤喝了一口茶,看著線兒正在收拾屋里,道,「線兒,你稍後整理一下,我要出出去。」
「小姐,你要到哪里?我陪著你。」線兒放下手中整理的棉被,就道。
「不用,你去給我請鐵首領鐵毅來吧!」紀無殤想了想,又道,「再請多三個鐵衛……不,就再請他弟弟鐵峰。」要是只請鐵毅過來這馨園,總感覺會被人落下口舌,倒不如請兩兄弟,這兩兄弟,倒也是個忠誠的人,不會害怕會漏了風聲,這般一同探探清雅苑就好。
這些鐵衛,武功至起碼能頂的上一陣子,自己也不至于出于太被動的地位。
「讓他們來干什麼小姐?」線兒疑問,走過來。
「讓你去就去,不要多問,他們問起,就說大小姐有請。」紀無殤微微蹙眉,「一定要保密。」人知道得太多不怎麼好。
「是。」線兒跟在紀無殤身邊這麼久,也稍稍有些懂得該怎麼做。
線兒前腳出去,珠兒就從外面進來了,「小姐,您要的火折子、還有燈籠,那膳房的嬤嬤可凶了,以為奴婢縱火呢!叫喊著說不給奴婢拿。」
「誰讓你驚動那些嬤嬤了?」紀無殤听著臉色有些生氣,「都說了不要驚動她們,不然又有好口舌給她們說的了。」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奴婢找不到那些火折子和燈籠在哪里……小姐,奴婢說了小姐喜歡燈籠,拿著玩的。」
「算了,往後你可要精靈點,怎麼變得有點那個了……」紀無殤看著她想著要哭的樣子,還是不忍心說出太傷人的話,只是感覺她真的是變笨了!怎麼是以前精靈听話的珠兒?受了打擊也不會這樣吧?
也罷,往後再注意一下,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自己肯定查清楚!
珠兒听著不說話,站在一邊,紀無殤拿那火折子試了試,然後又看了看那燈籠,確定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才放心地放在一邊,轉頭,看著珠兒正在一臉委屈地站著,紀無殤只好是收拾了東西,然後才走到珠兒面前。
「怎麼?心中不高興?」紀無殤問道。
「回小姐,只是,奴婢心中感覺慚愧,竟然一點小事都不能好好幫忙,讓小姐生氣了,是奴婢的錯。」珠兒說著,就一跪。
紀無殤眼神審視著她,但,最終還是軟了軟,「起來,別跪著了。」
「小姐。」珠兒那可是可憐巴巴的眼神。
紀無殤不管她,徑自便到了一邊的貴妃椅上坐了,突然笑道,「珠兒,你又何必裝得這麼辛苦呢?不,我不應該喊你為珠兒,因為你根本不是珠兒!」
珠兒一听,頓時睜大眼楮,難以相信地看著紀無殤,結結巴巴道,「小,小,小姐,你,你說什麼呢?奴婢,奴婢怎麼不是珠兒呢?」
「你這又何必?」紀無殤冷笑一聲,輕輕將茶捧起,然後慢慢喝了一口,「你好歹應該要研究一下珠兒之前做過的事情,以及她的性子,還有,她的做事風格,還有,她對我的態度,這些,你都沒有研究透,你就來裝作是珠兒,你當我是傻子嗎?」
紀無殤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目瞪著珠兒,頓時珠兒看著紀無殤,「小姐,你,你說什麼呢?是不是額上的傷發作了,要不要奴婢去喊大夫?」
「還在裝?我應該是要說明白一點,讓你好明白自己哪里裝的不像!」紀無殤冷冷說道,「第一,珠兒不會稱呼自己為奴婢,至少在我面前,她是不會自稱奴婢的,她喜歡自稱珠兒。第二,珠兒她整個人很爽朗,很開懷,而且,很聰明,她和線兒一樣,都是我的左右手,而我,更加喜歡的是珠兒,珠兒也是最了解我的人。
自然,我是和她靠得更加近。你如果是想著要成為珠兒,你應該要變得更加聰明一些,和我靠得更加近,而不是若即若離,擔心著我識破你!還有,她說話,從來都是看著我的眼神,她從來不怕我的眼神!」
珠兒听著,臉上煞白,難以相信地看著紀無殤,「奴婢的確是珠兒……」
「還狡辯?」紀無殤看著她,「如果不出意外,你應該是將我要夜探清雅苑的事情和路線都告訴給那什麼嬤嬤了吧?什麼火折子燈籠!燈籠都是做了手腳的,你以為我不知道還是瞎了眼!」說著,紀無殤拿起那燈籠,然後用手探向那燈籠的後座,只是輕輕一擰,整個後座都掉了下來,紀無殤吃了一驚,那後座掉下來之後,整個燈籠都不能用了!
「還要什麼解釋?」紀無殤鎮定,然後看著面前的珠兒,「還要表現出你的怯弱還是你的可憐?你是誰,說!」紀無殤上前,整個人渾身不自覺地生出一種殺氣來,讓珠兒都不禁地往後退去。
突然間,珠兒卻是一笑,「哈哈哈,紀無殤,你果真是聰慧過人,不錯,我的確是假冒珠兒,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會被你識破!但是,紀無殤,你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嗎?離我這麼近,你就不怕我殺人奪命!」
「你以為你會逃月兌得了麼?」紀無殤看著假珠兒,冷道,「既然我有把握拆穿你是假冒的,那麼我就想過你暴露之後企圖殺我等等的可能!這些,難道需要我提醒你?」
假珠兒听著怔了怔,一時間無話可說。
紀無殤笑道,「我且問你,你是誰?受什麼人之托假冒是珠兒?還有,珠兒在哪里?要是不說出來,別怪我狠!」紀無殤說著,立即就拍了拍手掌,頓時,門一下子打開,從外面走進兩人,正是線兒請來的鐵峰和鐵毅兩兄弟,兩人手中提劍,凶神惡煞地看著面前那假珠兒。
線兒也在後面站著,「珠兒,不,奴婢可是萬萬都想不到你竟然是假冒珠兒!」
「你以為兩個臭男人就能擋得住我?」假珠兒冷笑一聲,看著紀無殤,「紀無殤,你可別太得意,我受主子所托,定然不會讓你好過!今日你識破,是你走運,來日方長,主子定讓你粉身碎骨!」說罷,就要施展武功離開!
紀無殤怎麼可能讓她隨便就這麼走了!而鐵毅和鐵峰兩人,已經是提劍上前,一把就切了她的後路,紀無殤看著,立即就讓開到一邊去,線兒也是上前護著紀無殤。
紀無殤看著他們打斗,明顯的那假珠兒已經是漸漸不敵鐵毅兩兄弟,可是,她竟然是賣了個破綻,要對紀無殤發暗器!頓時,鐵毅上前一擋,紀無殤「小心」兩字還未呼出,假珠兒已經是朝著鐵峰的面門攻過去。
鐵峰立即招架,但,卻是在最後發力的時候,假珠兒立即收了,猛地就朝著窗口飛出去。
可讓假珠兒怎麼都想不到的是,下面等著的,竟然是已經提劍等候已久的十來個鐵衛!莫說他們的武功及不及假珠兒,但是,他們卻人多力量大!
假珠兒看著這般的情況,自己已經是被眾人都圍在中間,已經是毫無退路而言!紀無殤這時候帶著線兒和鐵毅鐵峰兩人走了過來。
「快快束手就擒!可饒你不死!」紀無殤朝著珠兒喝道。
這時,只听得一陣的腳步聲,聲音就傳了出來,「發生什麼事情!」
紀無殤回頭,看到的正是紀定北,後面還有紀天逵。
「爹爹,大哥。」紀無殤喊道。
「大妹,怎麼回事?那不是珠兒嗎?怎麼都讓鐵衛圍起來?」紀天逵看著好像有點不對勁,便忙問道。
「大哥,爹爹,這珠兒不是我的大丫鬟!她是假冒的!」紀無殤指著她凌厲說道。
「怎麼回事?」紀定北听著,頓時雙眼睜成銅鑼狀,可是要吃人一般。
紀無殤就將事情大概說了一二,線兒在一邊也幫忙說了一些。那假珠兒看著此時已經不可能走出這里了。心中便不免的起了殺心。
頓時,她從腰間處抽出一把劍,猛地就朝著那些鐵衛攻擊而去,有的鐵衛沒有注意好,立即被她一劍斃命!紀無殤看著她,蹙眉。
「殺!」紀定北看著,冷冷回了句。
那些鐵衛早已經是猛地朝著假珠兒攻擊,那些刀和劍,無不無情地割在她的身上,割出一道道的血口子來!紀無殤看著,心中感覺有些恐怖,而線兒早已經是不敢看,自己捂著自己的眼了。
此時假珠兒已經是勉強用劍支持著她的身體,僅僅靠著一點的意志在支撐。
鐵峰的劍就要朝著假珠兒的喉間刺去,紀無殤卻是大喊一聲,「住手!」
眾人愣了一會,而鐵峰立即將劍收回。
假珠兒此時將眼神飄向紀無殤這邊來,看著她,嘴角的血絲卻是拉的老長,「你這又算是什麼?想要放過我?」
「我不明白,我向來並未曾傷害過別人,為什麼你要這般的對我?我只是想著知道珠兒的下落。只要你說出來,我放你走。」紀無殤一步上前,鎮定道。
紀定北和紀天逵看著,不說話。
假珠兒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說嗎?你以為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
「我從來都是敬重你,因為,你是那麼的忠誠!我可是,又深深為你感覺惋惜,為你感覺悲哀!你假冒珠兒,達到你的目的了嗎?讓你主子滿意了嗎?我對你如何?我可有虐待過你?那青蛇玉鐲,本來是送給珠兒的,那現在送給你,我明明知道你不是真的珠兒,可是我依然送給你。」紀無殤嘆了一口氣,「也罷,我都說得有點亂了……不說了,我只是替你感覺可憐。」
這話,听得讓假珠兒卻是心中一軟,事實上的確如此,只是,自己認定的主子,怎麼也不能改!假珠兒看著她,良久才道,「謝謝小姐的厚愛。」
紀無殤輕輕搖頭,「珠兒現在還好嗎?」
假珠兒怔了,不點頭也不搖頭,良久,站了良久,突然道,「小姐,你若上前來,奴婢就說與你听。」
紀定北听著,大怒,「大膽的賤婢!竟敢要談條件?快快領死!」
紀無殤立即就攔著紀定北,「爹!」
紀定北定在那里,一拂袖子,「你自己好好端量!」
「爹。」紀天逵拉了一下紀定北,「我信大妹,她拿捏有當,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紀無殤看著假珠兒,嘴角笑了笑,「如你說,我信你。」說罷,腳步堅定,上前。
珠兒看著紀無殤,頓時眼神微微有些殘忍,看著紀無殤,嘴角不禁地稍稍向上翹起,手中的劍卻是握得更加穩了。
紀無殤仿佛是沒有看到她的動作一般,而那周邊的鐵衛,隨時都準備著上前殺掉珠兒,鐵峰和鐵毅兩人面色俊朗,看著紀無殤,時刻保她周全。線兒此時在一邊看著,心都跳到嗓子眼上去了。
珠兒那婢女真的很重要麼?竟然紀無殤一個堂堂的嫡出大小姐竟然是為了一個小小的婢女連命都可以不要?
此時,假珠兒面露殘忍顏色,看著紀無殤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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