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殤只感覺就要絕望了,已經想過,要是*了,今生便不再做人了!
太子瘋狂,他已經勢要將紀無殤吃入月復中,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一根金絲竟然是從那角落中飛了出來,來勢洶洶,一下子就卷在太子的脖子上!太子頓時嚇得半死,眼珠子都要凸出來!那金絲一拉,太子整個人往後已經是摔了過去,轟的一聲悶響,已經是重重被甩在地上。
紀無殤猛地一怔,雙淚都未曾擦干,看著那來人,只見那人此時正自行推著輪椅上前來,面色深沉,殺氣騰騰,有眺望天下之威嚴,俯視蒼穹之傲氣。他手中的金絲此時已經是卷了回來。
太子正痛得齜牙咧嘴,整個人翻滾著,痛苦地呼吸著空氣,回頭,剛剛想著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一條金絲又打過來,猛地,幾個穴道被他點住!
太子渾身一怔,這手法,應該是那個南世子!
頓時,怒氣上升,這該死的跛子竟然是要壞自己的好事!想罵人,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想站起來和他打上一場,卻發現,自己已經是不能夠動!而且,自己怎麼感覺那骨頭里面,好像是有蟲子在開始啃咬自己?
痛,太子一聲驚呼,但,隨即南旭琮已經是朝著那金絲注入了內里,猛地,就要朝著他的那心髒的地方打去!
「不,不要殺他!」紀無殤看著皺眉,「琮,留他命。」
南旭琮一听,臉上動容,回頭看了紀無殤一眼,見她此時正在地上,攤著身子,衣裳被扯開,下面的裙子都被扯開來,還被撕爛了一些衣料。
南旭琮看著那個火啊,自己都沒有這般的粗魯,可是這個該死的什麼鳥太子,竟然是這樣來企圖侮辱無殤!
心中那個火已經是無法控制了,他手中的那金絲已經是打了出去,「我殺了他!」
「不要,琮,不要做這樣的事情!」紀無殤努力擠出話來,這要是殺了他,而且是在太子府上,還用金絲殺他,那麼,往後惹來的麻煩不光是殺身之禍,而且,是滅族之災!
南旭琮怔了怔,眸子幽深,手中的金絲還是打了出去,「我不殺他。」
悶哼一聲,太子整個人已經是暈死過去。
「我廢了他!」南旭琮幾乎是將話從牙縫里擠出來似的,那怒氣,就是想要送那太子上西天!
紀無殤听著他最後那句,終于是暈了過去。
南旭琮快速地轉動輪椅移過去,看著她,金絲卷出,卷住紀無殤的右手腕,然後便探了看,看了之後,一扯將金絲抽回。從懷中取出藥瓶子,倒在手中,雙手一壓,已經是捏碎了,將藥粉就抹在那金絲上,將金絲重新打在紀無殤的幾處穴道上,紀無殤此時才慢慢地醒來。
回頭,看著他,紀無殤已經是淚流滿面,低聲哭泣不語。
「不哭。」南旭琮此時滾動著輪椅到了紀無殤的旁邊,想著要拉她的手,卻是發現自己夠不著,頓時面上不免的有些尷尬。紀無殤擦了擦眼淚,面上還是有些淚痕,從地上坐起來,然後緊緊地裹了裹自己的衣服,但,南旭琮已經是一把就將她緊緊地拉過來,然後便抱在自己的懷中。
「我好擔心你,我真的好擔心你。」南旭琮喃喃道。
紀無殤此時听著這話,更加是眼淚婆娑,抬頭看著他,他此時也是面容有著擔心,低頭,他輕輕吻了吻她的唇,紀無殤不禁地回應起來,他更加是加深了,變得痴纏。
南旭琮到底還是知道場合,過了會,便戀戀不舍地將她放開,「我們走。」
「嗯。」紀無殤點頭,但,卻是想到那太子,「他……」
「瘋了。」南旭琮繃著臉,然後厭惡地看了那太子一眼。
「瘋了?」紀無殤愣了愣。
「嗯,我說過,要廢了他。」南旭琮看著她,眼神痴戀,「我想上門提親,我,我等不及了。」
「好。」紀無殤猛地點頭。
南旭琮一把重新將她攬入懷中。
「你怎麼會到這里來?」紀無殤在他溫暖的懷中,此時,自己可是坐在他的腿上,這姿勢,極為的曖昧。
「我听到你在喊我,你信麼?」南旭琮悠悠說道。
紀無殤渾身一顫,「我信。」她的手模向他的那俊美的臉,「我信。」她再次申明了。
「我只恨的是,我來得有點遲,竟然是讓你受了驚嚇。」南旭琮感嘆道,「無殤,倒是怎麼回事?」
紀無殤便將原本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南旭琮听著手中都捏成拳頭來,那眼神又重新落到那地上暈死的太子來。
「還好,你听到我的呼喊了,听到了。」紀無殤的小手握上他那大手,他那手觸踫到那溫柔,才慢慢松開,和她十指緊扣,「我們走吧!」
「嗯。」紀無殤回頭,「怎麼處理?」
「我已經讓人支開南金雪,相信他很快就會回來了。既然太子已經瘋了,那麼,這屋里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已經是沒有多少人知道。只是,知道你在此的有那大夫和兩名侍衛、以及南金雪和太子知道,要殺了那三人容易,但,南金雪現在不能殺。」
「你的意思是?」
「比他先行一步,斷他後路。那麼即使他說什麼你殺人的事情,都沒有人相信,沒有人會相信柔弱的紀大小姐會傷害太子!何況,他是個會見風使舵的惡人,要是太子沒有利用價值,他很快,就會找另外的靠山。」南旭琮此時眼神閃過一絲的光芒,分析透徹。
紀無殤點頭,「那我們趕緊走。對了,珠兒,珠兒……」
「我已經吩咐下人將她帶走了,至于你的鐵衛鐵峰,他被人支開,現如今帶到下人的那邊去了。我們趕緊和他們匯合。」
「是。」紀無殤站起來,但,頭還是有些沉,不得不一下子就扶著南旭琮的肩膀。
南旭琮手拉著她,眼神抬起,「能不能走?」
紀無殤甩了甩頭,然後才定了定神,「我……啊!」沒說完,南旭琮竟然是金絲卷出,一把就借力,將她整個人都放到他的懷中!就是,兩個人都一起在他那輪椅上!紀無殤吃驚,這輪椅,敢情是要多好啊!
南旭琮嘴角微微笑了笑,然後才道,「我們走。」
「嗯。」紀無殤面帶羞澀,點了點頭。
在紀無殤的吃驚目光中,南旭琮一掌就拍在那輪椅上,那輪椅竟然是受力像是能跑動一般,向前就移去!以極快的速度,穿過幾個房間,來到的竟然是一堵牆!南旭琮此時金絲抽出,朝著不知道是哪塊磚上面一點,那堵牆,頓時變成機關,打開,輪椅「唰」的一聲,立即就往里面穿了進去。
紀無殤驚了驚,「琮,你是怎麼做這些機關的?連太子府都能做?」
「嗯。」南旭琮心中涌起一種自豪感,自己心愛的女人在用仰慕的眼神看著自己啊,哪能不高興?
「有點難,但也做了。」他補充道。
此時,已經是進了那暗室。
穿過幾條廊道,才看到鐵峰還有珠兒正在那里,在場的還有龔術以及南旭琮的幾個收下。
「任務完成了?」南旭琮眼神犀利地看著龔術。
「回爺的話,已經完成,所有的已經處理完畢。」龔術上前來。
當鐵峰看到紀無殤正躺在南旭琮的懷中時,呆若木雞啊,這是怎麼回事?剛剛就是這喊得叫做龔術的人讓自己來,說大小姐有危險,但,已經月兌險了,要自己跟著他走。
這會看著可是南世子抱著大小姐?
紀無殤看著那異樣的目光,才明白過來,頓時就推了推南旭琮的胸膛,「放我下來。」這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呢!南旭琮此時倒是笑了笑,才將紀無殤放下來,然後便面無表情地道,「今日之事,誰說出去,殺無赦。」
這幾個人听了,頓時往紀無殤和南旭琮一跪,「是!」
南旭琮有些神氣地看著紀無殤,嘴角帶著迷人的笑容。讓紀無殤看得都將之前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我要到他們那邊去了。」紀無殤道,「太子出了這樣的事情,任何人都逃月兌不了干系。」
「你小心。」南旭琮看著她,「要是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一定要等到我來。」
紀無殤點頭,有這句話,已經足夠了。
最後看了他一眼,便帶著珠兒和鐵峰兩人走出這里,穿到太子府上的東林中,此時人還是很多,並沒有人注意到紀無殤,紀無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便上前去和她們一些小姐們一起聊天。
「你們看,紀大小姐來了。」一名小姐看著紀無殤上前來便道,紀無殤笑道,「無殤見大家聊得起興,便來湊湊熱鬧了。」
「咦,好姐姐,你剛剛去哪里了?我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你?」遠處的上官飛燕就是眼尖,此時看到紀無殤走過來,立即就上前來問道。
紀無殤笑道,「還不是你這上官三小姐麼?竟然是將我落在那里,我只好是帶著丫鬟自己到處逛逛了,這不逛到這里來呢!」
「哦,這倒是我的錯了哦,請好姐姐莫要怪罪飛燕啊!」上官飛燕听著倒是有點不好意思,擠了擠眼道。
「看你往後是要將我丟在一邊,這次就饒過你!」紀無殤假裝嗔道,便將她拉了過來,一起和這幾個官家小姐聊天。
紀無殤听著她們聊著哪家的少爺當了什麼官,有的公子考了秋閨,就等明年的春閨的事宜等等。都隨著笑了,紀無殤見周圍的人並沒有發現些什麼,才稍稍放下心來。
暗室中,龔術看著紀無殤離開,便上前來道,「爺,現在怎麼辦?」
「你們先回去,布置一下事情,我現在還不能走。」南旭琮道,「讓趙姨娘是時候找南金雪回去了。」
「是。」龔術點頭然後便去辦了。
此時已經日暮,見如此,眾人便都想著要回府了,但,依然沒見到太子,便不免地感覺有些奇怪,紛紛在問怎麼太子不出來等等。
然,就在這個時候,園外立即有十幾個侍衛猛地就沖了進來!後面緊跟著的是南金雪!
紀無殤怔了怔,偷偷往後面退去。
「太子不知為何突然在西林的廂房中暈死過去,醒來,沒想到,竟然已經是瘋癲!眾位可有到過西林廂房的人?」南金雪可是意氣風發,走上前來,眼神犀利地看著眾人,頓時,人群中的人無不恐慌,這南金雪是在說有人在西林的廂房中將太子刺殺?然後致使太子瘋癲?
南金雪放眼看向這一群人,而紀無殤向後退去,想著要離開這里,但,南金雪此時的眼神已經是抓到她那身影了!
紀無殤猛地一怔,但,隨即臉上毫無緊張顏色,用很藐視的眼神看著他。
南金雪心中感嘆,這原本自己是像著要將她送到太子榻上,然後好讓她做太子妃,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能夠逃月兌!而且,自己的藥,竟然是被她破了!不可思議!還用這樣的眼神,這……
他此時的嘴角微微扯笑,然後將目光轉向那另外一邊的人,「誰曾經到過西林,還請各位小姐和少爺配合。」
「你不是一直跟在太子身邊嗎?怎麼他受傷了南二少也不知道?現如今,才來這里跟眾人說太子受傷?」一個少爺興許是看不慣南金雪平日作風,便大聲喊了出來,頓時,有幾個人都感覺他說得有道理,便都小聲附和了。
「的確,李公子說得有道理,來人,將李公子帶走!」南金雪翻臉比誰都要快!立即那李公子腿都軟了,沒想到因為一句話竟然是會被抓!「我並沒有犯錯,為什麼要抓我!」那李公子怒吼出來。
這李公子,是個六品官的子弟,此時才有些慌張起來,生怕是南金雪報復。
南金雪笑道,「眾人都不言語,就你言語,你肯定有問題。」
眾人听到這句話,頓時嚇得冷汗出了一身,他南金雪是什麼根據!
「帶走!」南金雪此時已經是凌厲一聲,然後冷冷看了眾人一眼,便走開了。
這時候長公主皇甫鏡從園外匆匆走進來,「怎麼回事?太子到底怎麼了?」
眾人見是長公主,立即就跪下行禮,紀無殤將頭埋得低低的。
「回長公主,不知為何,太子竟然是在西林的廂房中突然暈死,被太醫救醒之後,竟然瘋癲!屬下正在調查此事!」南金雪匯報道。
長公主看了南金雪一眼,此事他正跪在自己的面前,拱手低頭,但,長公主卻是感覺到他那一身的高傲,也知道他經常追隨在太子身邊,便點頭,「起來吧!我要的是真相!」
「是!」南金雪點頭才起來,然後站在一邊。
長公主看了跪著的一大堆人,眉頭微蹙,「你們都起來吧,都回府去吧!沒想到,會在此發生這樣的事情,讓眾人受驚,真是抱歉。」
眾人見長公主竟然道歉,便立即都跪了再拜,然後才起來。
紀無殤見長公主說散,也想著要離開,但,長公主卻是一眼就看到紀無殤,立即就喊道,「紀大小姐且慢。」
「長公主,有事?」紀無殤轉身,大大方方地就朝著她行了禮。珠兒此時跟在紀無殤的身邊,听著她被長公主叫喊,頓時就一跪。
長公主看了紀無殤一眼,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卻沒看到出什麼來,才道,「沒事,紀大小姐路上小心。」
「多謝長公主關愛,無殤感激不盡。」紀無殤再次行禮。
長公主剛剛轉身想離開,卻是突然那最後一眼看到跪在一邊的珠兒,此時珠兒可是緊張得兩腳在打顫,心中不免就疑問,轉回身來,「你的丫鬟是怎麼回事?怎麼顫抖得如此厲害?」她的眼神犀利,就像是要看出什麼東西來。
紀無殤道,「丫鬟珠兒定然是看到長公主尊榮靠前,心跳加速,不免緊張過度雙腳打顫,還請長公主見諒。珠兒,快,向長公主道歉!」
「是。」珠兒听著,重重朝著長公主磕了頭,「還請長公主原諒奴婢,奴婢天生愚鈍,見長公主尊威才心中緊張,請長公主饒恕。」說罷,又是一磕頭。
長公主點頭,然後才轉身走人。
紀無殤見人走遠,便立即就將珠兒給扶起來,「你怎麼這般的不小心?」
「小姐,珠兒真的是太緊張了。」珠兒才站起來。
「回府吧!」紀無殤笑道。
「是。」珠兒應道。
紀無殤看了一眼南金雪跟長公主消失的方向,嘴角突然笑了笑,這南金雪,應該是知道猜到有可能是自己做的,卻是放過自己了,他這樣做,是想著要自己原諒他?可笑吧!
紀無殤坐在馬車上,漸漸地想著入睡,但,卻在想著要睡著的時候,卻是腦海中又浮現出之前險些被太子侮辱的事情來,一身冷汗嚇了出來,紀無殤猛地就睜開眼楮,珠兒看著,擔心地問道,「小姐,你怎麼了?到底那時候在廂房中發生什麼事情了?珠兒原本是守在你的床邊的,沒想到,會突然就暈死過去,醒來,就看到南世子他們呢!」
「沒事,被狗咬了幾口,不過,還好,沒傷到。」紀無殤緩了口氣,道。
珠兒听著擔憂,「什麼給狗咬了?」
「不要多問,知道越多,就對你越沒有好處。」紀無殤白了她一眼,自己也不想去回憶那之前的事情了,不要。
珠兒點頭,「哦。」
紀無殤輕輕搖頭,然後靠在窗邊,輕輕撩了撩簾子,看著外面的風景,道,「珠兒,可知道二小姐什麼時候回來?」要是近期能夠跑回來,那麼就更好了,自己一定說過可是要送紀茵雪很大的禮呢!
「回小姐,听線兒那會兒說,真的是要回來了,而老夫人也點頭應允,說的是,是時候將二小姐配個人家了。」
的確,紀美援和自己同歲,但自己就是比她大幾個月,且是北夫人生的,才會成為嫡出大小姐,現在,紀茵雪和紀舞夏的婚事都定了,那麼,就只剩下自己和紀美援了。想必是元老夫人擔心做三妹四妹的都已經定了親,而做大姐二姐的沒有定親而感覺臉面有點過不去。才會準許她回來。
這正合了自己的意。紀美援,你就感謝我吧!
紀無殤嘴角微微笑了笑,看著街道上的來來往往的人群。
轉了幾條街,終于才回到府上,元老夫人已經是帶人從里面走出來,「無殤回來了?」
「回老祖母,無殤回來了。」紀無殤快步上前,然後便朝著元老夫人行禮,「老祖母應該好生地在靜園安養天年才是。」
「嗯,無殤有心。」元老夫人此時拉了紀無殤一同到正堂中坐了,「你幾個姨娘都離不開身,你就代為走動幾步,到圓月庵中接美援那個丫頭回來吧!美援那丫頭已經清修已久,她說的甚是想念,也寫了悔過書來。我已經是寫了書信給你爹爹,你爹爹沒有反對,而他對于茵雪丫頭跟南二少的婚事感覺有些突然之外,並沒有說其他的事兒。」
「是,無殤定會將二妹安全地接回來。」紀無殤點頭道。什麼悔過,肯定是緊張紀茵雪就要嫁給南金雪才會做出這樣的借口書來吧!
元老夫人點頭,道,「明日就出發吧!」
「是。」
「對了,你在太子府上,可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元老夫人可是突然地就問道。
紀無殤一怔,但,隨即就笑道,「無殤並未曾參與什麼事情,就是和幾個官家小姐一同賞花吟詩。」
「如此甚好。你下去吧!」
「是。」紀無殤行禮完畢,便帶著珠兒回了自己的馨園。
回到馨園,紀無殤已經是困得想睡,也許真的是太勞累了。看著自己做的那給七郡主的衣裳還沒有弄完,紀無殤算了手指,離十月初八就只有幾天了,便不得不在案前坐下來,縫制了一會。
珠兒看著她累,便端來了燕窩,「小姐,你先吃些東西,好有力氣繼續做。」
「嗯。」紀無殤點頭。
「線兒呢?還有悅兒呢?讓她們進來。」紀無殤喝了一口的燕窩,道。
「她們在外面呢,珠兒這就喊她們進來。」珠兒笑道。
紀無殤揮手,讓她去。
不一會兒線兒和悅兒兩人都進來,「小姐。」
「線兒,讓你看著秦姨娘,秦姨娘如今如何了?」
「回小姐,秦姨娘現在正在恢復當中,並沒有發現什麼不適的情況。」線兒道。
「嗯。悅兒呢,蘭園如何?」紀無殤看著她。
悅兒搖頭,「回小姐,蘭園根本是進不去,那鐵衛大哥都不讓奴婢進去呢,但,奴婢也未曾看到有人進去。」
紀無殤听著,放下銀針,看來,這紀茵雪還真是隱藏得夠深的。
罷了,要是再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自己親自扒了她的皮!
「你們都下去吧!」紀無殤擠了擠自己的太陽穴,是累了。
「是。」幾個人立即下去,紀無殤走進自己的內室中,沒一會兒就已經是睡著了。
深秋的夜有些淒涼,月色慘淡,一個黑衣人此時從窗口處就跳了進來,此時上前,直接就往紀無殤的內室走去。紀無殤這時候倒是睡得有點沉,並不知道此人已經是坐在自己的床邊。
他面上戴著的正是蝴蝶面具,此時那薄唇微微勾了勾,看著紀無殤,嘴角微微笑道,「你這女人,怎麼可以這般的無情?我救了你,你就將我扔給別人了?」北宮 豪此時可是心中有點不平。
他的大手此時正在往紀無殤的臉上模去,但,卻是看到紀無殤的面上有些痕跡,那是什麼?北宮 豪頓時就湊上前去,看到的竟然是淚痕,頓時整個人的心抽了抽,「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他輕輕地用手擦了擦,直到滿意才停下。
紀無殤此時感覺臉上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弄,便抬起手來,想著要將那東西弄開,卻是腦子里突然就想到和太子的事情,那時候也是這樣的感覺!頓時,整個人都乍醒了一般,猛地就睜開眼楮,「你……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北宮 豪此時看著她,見她驚慌,倏地一聲,就站在離她床邊稍遠的地方,雙手舉起,示意自己並沒有什麼惡意,「我,我是誰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怎麼知道,你到底闖了多少次你才明白!這是我的閨房,你這般的闖進來,你真的是想要毀掉我你才開心是不是?」紀無殤整個人有些凌亂,為什麼,要這個時候來挑戰她的心態?自己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和他說話或者是干什麼!
「我真的是沒有什麼惡意,我,我……」北宮 豪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對她說,自己就是王世子?但,要是她知道自己曾經為了逃月兌,竟然綁架她,而且曾經對她擲了致命的暗器。
要是她知道了,她還會對自己那麼客氣?還會像以往那般的會對自己客氣嗎?
該死的,要是自己以北宮 豪的身份直接跑進來,更加好才是,失算失算。
紀無殤見他臉上不斷變換,心中便不免的有些奇怪,但,管他呢,「請你離開這里,我要入侵了,謝謝。」紀無殤很直接地就道。
北宮 豪听了嘟起嘴來,「我前段時間受傷了,為了一個女人,差點連命都沒有。」
「不管我的事,你找錯對象了。」紀無殤月兌口而出,但,說完之後卻是感覺這個情形怎麼像是王世子救自己的事?不對,王世子現在應該雖然是沒有什麼大礙,但應該還會躺在床上修養,沒理由這麼快就能夠翻牆翻窗子的。
「想什麼?」輪到他好奇地上前來,那雙眼,倒是看著紀無殤,眯成一條線了。
紀無殤立即就往牆的那邊退去,「沒什麼,我在想,你應該走了,我真的是累了,今天,好累。」
「今天在太子府上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後面會有這麼多御林軍進去?」北宮 豪此時才想起事情來,直接就問道。
「你知道這件事?你到底是誰?」紀無殤看著他,「你到底是誰?」她重復了一次,難道他是宮里的皇子?不對,不應該是吧……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怕你惹上大麻煩了。」他的眼神此時變得幽深,「太子瘋癲,聖上無論喜歡不喜歡,都一定會派人徹查此事,要是你參與進去,你們紀將軍府可就惹上大麻煩。任何一點不小心的事情,都有可能讓你們紀將軍府陷入水深火熱當中。」
紀無殤點頭,的確,他說的沒錯。
但,南旭琮說過,這件事情,應該不會燃燒到自己的身上,而面前這人,倒是誰,看著是平白無害,要是來假裝和自己友善,得了好處就直接在自己的背後捅上一刀,那才是最致命的一擊!
「我紀無殤從來不會對陌生人說任何的事情,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紀無殤直接指著窗口。
「嗯。」北宮 豪倒是點頭,看著窗子那邊,「我其實有點想從門口那邊走出去。」
紀無殤听著臉都綠了,「不可以。」
「我偏要呢?」他走上前來,「說讓我走的是你,但,你也不應該為我指一條跳窗的路吧?」
「哪里來,哪里去。」紀無殤冷蹦了臉,「不送。」
「你真是不乖。」北宮 豪嘴角微微勾了勾,上前來,就要親人,但,紀無殤已經是一把將枕頭扔了過去,他只好是一手就抓住,「真是只野貓子。」
看著她漸漸染上怒氣的面容,北宮 豪才點頭,「今晚還有事情要做,就先不打擾你了,改天再來。」
「不要來。」紀無殤冷冷繃了臉。
「我就要來。」這人倒真的是夠無賴,他將那枕頭重新放回到紀無殤的床邊,然後才從窗口處跳了出去。
紀無殤才深深地放下心來,但,他方才說的有事情?紀無殤跳下床,然後便走到窗邊,依稀看到剛剛跳下去的那黑影此時正往蘭園的方向消失!
紀無殤一驚,他和紀茵雪有交情?頓時,紀無殤的整個人都木然,這如此說來,這個男人可真的是太可惡!到底該如何阻止他到自己這邊來呢!
心中郁悶,但紀無殤還是返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下。
北宮 豪此時幾個起落,就來到了那蘭園當中。他此時的心中有點好笑,方才的那一幕,就是有趣。等處理了北宮絕世的這件事情,就立即提親去!
提起北宮絕世,北宮 豪心中不免地是頭都大了。該死的,人都不見了,鎮北王回府之後,問起北宮絕世來,北宮 豪只能是謊稱他出去散心了,就在自己的視線內!這個小兔崽子,要是他人真的跑了,那麼到時候迎娶那西域公主的豈不是自己?北宮 豪拳頭握了握。這小兔崽子,肯定是到這里來找紀四小姐了!問問她,北宮 豪到底去了哪里,知道了肯定是要抓他回去!
這時候,北宮 豪看到有巡視的鐵衛經過,身形矯健的他立即就往草叢堆中猛地就鑽了進去。
待鐵衛走過之後,北宮 豪已經是飛身到了那蘭園建築的屋頂上,這時候他輕輕地就往下面看過去,查了幾間房,都沒看到有人,這時候,倒是听到對面的那屋里的有丫鬟出來,端著的正是一個空碗。
北宮 豪見她走遠,然後便飛到那屋頂上去,貼身到那屋頂上,然後才听到一個女的聲音。
「這是無可救藥!紀美援怎麼可以回來!」紀茵雪此時可是氣得坐在那,一把就拍了那桌面,「你身體好了沒?讓人埋伏在半路上,將她們都給殺了!」
「四小姐這麼怒氣干什麼?」男人此時笑道,這聲音,驚了在屋頂上的北宮 豪!
天,這是那刺殺紀無殤的那個男人的聲音啊,此時在這四小姐的房中,那麼就是說,他和她關系菲薄!天,絕世,你喜歡的是什麼人,這個女人,賤!
「我能不氣麼?」紀茵雪此時站起來,雙目冷冽充滿仇恨,「你要是憐惜我,你就應該為我做好這些事情!你知道,紀美援回來是干什麼?是來跟我搶南二少的!」
「喲,這麼快就念上你未來的夫君了麼?」男人看樣子是吃醋了,走上前來,一把就將她拉過去,「是不是,我還沒有喂飽你?」
「你松開!」紀茵雪怒瞪了他一眼,「一,我很大的可能要嫁給南二少,那麼,我一定要穩穩地抓住他,要不然,等到進了侯府,我肯定一點地位都沒有!你要知道,南二少始終是南二少,永遠比不上那南世子!」
「你知道那南世子的腿疾是永遠不會好的,到時候,侯位還依然是南二少的。」男人此時邪魅笑了。
「我不管,我害怕事情會有變故,所以,我要狠狠的抓緊所有的一切!二姐一心仰慕著南二少,但,既然我已經成了他的人,那麼,我就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存在!我說的,你懂麼?」
「我懂。」男人此時上前,輕輕揉了揉她柔軟的地方,「我更懂的是你身體的反應。」
「臭美!」紀茵雪嗔道。
「是麼?」男人此時已經邪魅笑著,大手襲上。
「嗯……」紀茵雪此時情不自禁就溢出一聲感嘆來。
北宮 豪此時可是在屋頂上成了木雕啊,方才自己是听到什麼啊,听到什麼聲音啊!天殺的,自己的弟弟遇到什麼人了,愛上什麼人了!真是晴天霹靂不足以形容!
努力深呼吸,北宮 豪此時咒罵了沉浸在*當中的兩個人。然後才輕輕地離開。
一路上返回,一路上罵罵喋喋。但隨即想到沒打听到北宮絕世的消息,北宮 豪心中更加焦急,自己要將這件事情講給他听!倒是忘了剛剛听到的紀茵雪要派人在紀無殤來去的半路上截殺!
紀無殤太累了,珠兒只好是看著時辰差不多的時候,來喊紀無殤起來,紀無殤揉了揉眼楮,才爬起來。洗漱,然後便好好地用膳。
心中一直惦念著,南旭琮會不會今日就來上門提親呢,要是自己不在,這該是多麼的惋惜啊!不對,要是他來提親,是不是也要跟他爹侯爺說呢?還是要跟此時侯府上掌管後院的趙姨娘說?
紀無殤心中打著小九九,心情還是不錯的。
終于是收拾好,紀無殤命人套上馬車,帶了一些鐵衛,然後便坐到馬車上,但,想到昨天那上官三小姐說的要送自己那只貓,便撩了簾子,朝著站在窗外跟著的鐵峰道,「鐵峰,你派人到忠義侯府去,上官三小姐說要送我一只貓,我很喜歡,你就讓人拿回來。」
「是。」鐵峰立即就拱手應道。
「還有,武子今日就要從學堂中回來,你先派人保護他,不能讓他少一根頭發!」
「是!」鐵峰再次應道。
紀無殤才點頭,滿意將簾子放下,珠兒此時笑著看著紀無殤,紀無殤卻蹙眉,「珠兒,你下去吧,你替我照顧好武子。等我回來,說我要檢查他的功課。」
「小姐,你就讓我跟你一起去吧!」珠兒面容有些可憐楚楚的。
「下去。」紀無殤再次說了聲,「替我好好照顧武子,听我的話。」
「是。」珠兒嘟嘟嘴,還是順從地下了馬車。
紀無殤便讓人開動。
坐在這馬車上,紀無殤也知道危險肯定是有的,才會讓珠兒下去,自己想到了,要是危險上來,這樣自己一個人沒有負擔,也好逃月兌。像上次那樣,自己就是險些讓珠兒線兒兩個人為自己送命了。還好,是虛驚一場。
撩了撩簾子,紀無殤看到鐵峰很端正地跟著馬車走,方才他已經是命令好全部人了。
稍稍放下心來,這鐵峰已經是完全地跟在自己的身邊,這樣自己也有一些保障。
越走,越偏僻,但,也算是平安地到達圓月庵中,這倒是讓紀無殤有點驚訝,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下了馬車,便朝著山門走去,此時圓月庵中尚有一些香客進來上香,紀無殤看著此時周邊的花草樹木都變成黃色,或是黃綠色,心中才感覺有深秋的蒼涼的感覺。
已經有小尼姑在門外等著,此時見紀無殤帶著鐵峰上前來,便迎上來,「敢問施主,可是紀大小姐?」
紀無殤打量了這小尼姑一番,一身的藏藍色的布衣佛衣,腳下是布鞋,手中拿著一串小佛珠。
「正是。」紀無殤見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點頭才道。
「紀四小姐已經在後院精舍等候,請紀大小姐施主前來。」那小尼姑謙遜道。
紀無殤點頭。
但那小妮子也許是看到了鐵峰此時帶著那長劍,便上前攔了,「佛門淨地,理應無殺戮,還請這位施主將劍卸下才進山門。」
紀無殤回頭看了她,然後看著鐵峰此時正尷尬地立在那里,也是用征詢的目光看著紀無殤,紀無殤便道,「鐵峰,卸下劍,跟我進去。」
「是,大小姐!」鐵峰回道,然後便將劍卸了放到一邊,然後才跟紀無殤進去。
但,這又給攔了。
紀無殤沒好氣地看著那小尼姑,「你這又是怎麼了?我之前來圓月庵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多規矩?都只是將劍卸下而已。」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此時庵中香客眾多,還請施主帶一兩人進去即可,太多人,怕是驚擾了其余的香客。」這時候,倒是一名高高瘦瘦的尼姑上前來。那小尼姑看了這大尼姑,便立即行禮,「師叔。」
「嗯。」那大尼姑點頭。
紀無殤看了那所說的那些香客,見還真的不少,便只好是點了頭,「鐵峰跟我來,其余的人,在外面候著。」說著,紀無殤便看了她們兩人一眼。
這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吧,來這圓月庵中也有一兩次了,而且,元老夫人就一直在此清修,那靜妮師太也是個和善的人。之前還遇上南旭琮,說這靜妮師太是他師叔,如此說來,自己還真的是好奇南旭琮他的師傅到底是誰呢!
紀無殤被引到東廂房的那邊精舍中,坐了,另外有一些負責這些活兒的小尼姑上前來,打掃,然後有一個小尼姑就上前來倒茶等等。
「二妹如今在哪里?」紀無殤問道,「怎麼這麼久還不出來見我?」
「回施主,此番的已經是有人前去通報了,請稍等片刻。」那小尼姑上前道,然後便將茶倒在紀無殤的杯中,「請施主用茶。」
「謝謝。」紀無殤點頭。
紀無殤並不口渴,便沒有喝茶,只是頭看向那門口的方向,看看紀美援是不是來了,心中有些焦急,自己可是要趕著回去呢!
過了許久,紀美援才由小尼姑帶著從外面走了進來,此時紀無殤立即就站起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沒想到,見她也是穿著一身的佛衣,她的那頭發倒是沒有剪掉,但,卻是戴了佛帽,手中拿著那佛珠,腳下也不是那上好的繡花鞋,而是成了布鞋。
紀無殤看著驚了驚,她這是要鬧的哪一套啊!還是向自己展示一下她的苦她的清修她的懺悔?
「二妹,怎麼如此的打扮?都要回府了,你怎麼不將衣服換上?」紀無殤還是上前來,看著她,親熱道。
紀美援听到,抬頭看著她,「大姐。我是真心的向佛,但,心中掛念姨娘和爹爹,也想著老祖母。」
「我知道。」紀無殤點頭,這做戲還做得挺好的,「正因為這樣,你應該早些換掉衣服,快,去換衣服吧!」
「是。」紀美援此時可是語氣低沉,很溫順,讓紀無殤感覺心中仿佛是陰風吹過一般。裝,就在自己的面前裝吧!只是不要惹了自己就行!
紀美援听著點頭,問道,「听說,四妹就要嫁給南二少了麼?」說著,竟然的是流下眼淚來。
還好的,方才那些小尼姑將人帶來之後便下去了,不然,肯定能夠一睹紀美援的哭泣,那可是叫做驚天動地,可憐楚楚啊!
紀無殤點頭,「你不用擔心,四妹嫁了南二少,你也可以嫁個好人家。老祖母正在為你的婚事操勞呢,放心吧!」
「是。」紀美援點頭,然後用袖子去擦掉那眼淚,紀無殤看著,無語。
「我先下去了,你就先在這庵中逛逛吧,今日,是吉日,大姐可以到大殿上上香,稍後過了午時三刻,我便在此等你。」紀美援道。
「好。」紀無殤點點頭,什麼吉日,自己都沒听過,這她可是要弄什麼要麼子?不過午時三刻,離現在倒是還有些時間。
紀無殤見她下去,才嘆了一口氣,這人啊,要是裝的話,裝一次就夠了,三番五次裝,都是一個模樣,誰都不會信呢!
紀無殤只想著將她帶回去就萬事大吉完成任務。
這時候,有小尼姑上前來端了一些的素果,「施主,請慢用。」
「請問小師傅,這今日是什麼吉日?」紀無殤還是問道。
「是藏地王菩薩的誕辰,今日庵內可是熱鬧呢,香客眾多,施主要是有興趣,也可到大殿上上香。」那小尼姑一臉的倒是欣喜。
紀無殤點頭,想了想,道,「靜妮師太可是在大殿上?」
「方才是在大殿上講經,不知此時師太是否依然還在。」
「那,請帶路吧,我去大殿上上香,祈佑我紀府能平平安安。」重要的要是能遇上那靜妮師太,聊聊就更好了。
「施主有心,菩薩定能保佑。」小尼姑阿彌陀佛一聲,便帶著紀無殤一起前往大殿那邊。
暖陽升起,紀無殤感受到那陽光普照著大地,照在那大殿上,然後投出一些影子來,還有那些花草的影子,無不可愛,紀無殤心情挺好,便跟著一起進了大殿。
此時那些香客或是在默念真經,或是在上香祈禱,或是在求簽解簽,倒是一片祥和。紀無殤剛想著要問問那小尼姑,但,卻發現左右都不見了人,只好是搖搖頭,心中嗔道,這小尼姑走開了也不喊自己一聲。
鐵峰此時跟在紀無殤的身後,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人,紀無殤看著他如此警惕,心中不免贊賞多了一分,放心多了一分。
上前拿了幾品香,然後點燃,便一起跪在那蒲團上,閉上眼楮,心中默念,「請菩薩保佑,佑我紀府屹立安全,也希望菩薩能讓我紀無殤在這路上走得順一些……」說了好些的話,最後,說著越來越小聲,心里說去了,「但願琮的雙腿能夠再次站起來,不讓他受寒不讓他受驚,讓他從此路途安逸。」心中默念完畢,便磕了幾個頭。
站起來,然後將幾品香插到香爐中。
這周圍的香客,依然地是熱鬧非凡,紀無殤無聲笑了笑,便轉身帶著鐵峰走了出去。
這時候,有小尼姑上前來,「可是紀大小姐紀施主?」
「正是。」紀無殤點頭。
「紀二小姐請施主到這邊精舍來,說是突然有些不適,請您過去瞧瞧。」那小尼姑認真說道。
紀無殤看著她,黛眉蹙了蹙,「請帶路吧!」這紀美援,總是想著要給我找麻煩是吧?
但又不好拒絕,誰讓她叫這小尼姑前來請。
小尼姑此時帶著,紀無殤和鐵峰一起跟著走。穿過了幾條的廊道,還沒有到那什麼的精舍,紀無殤不免的有些疑問,「請問小師傅,你這說的精舍到底是在哪里?」
「回施主,就在前面,方才的紀二小姐施主就在前面,請施主耐心。」
紀無殤瞪了她一眼,便只好又跟上。但,越走越感覺人煙稀少起來,這分明的是什麼院子啊,怎麼這般的荒涼?
連鐵峰看著都緊張起來,上前來,小聲在紀無殤的耳邊道,「小姐,這事兒怎麼有點不對?」
「快到了!」那小尼姑此時大聲喊道,一下子就將兩人的吸引力聚集過去,「就在前面。」說罷,指著前方的那一排的精舍。那邊倒是有一個小尼姑在打掃院子,掃著那飄落的黃葉。
紀無殤看著那周圍的精舍,步子卻是定在原地,鐵峰看著,立即也是定楮看著。
「施主,請吧!」那小尼姑上前不容置疑道。
紀無殤步步小心,懷疑地看著她,但,那小尼姑笑著道,「施主,怎麼是這般的神態?」
「我是看著這秋風落葉倒是心中有些失落。」紀無殤道,「不知今日大殿上講的是什麼經文?不知小師傅是否知道?」
「當然知道,這一眾人等都是在大殿上听經文的。」那小尼姑看著紀無殤那懷疑的目光,便立即就道。
「可是那部經文?」
「《地藏菩薩本願經》。」小尼姑合手道。
「那,可有一句,叫做什麼來的︰‘時十方無量世界,不可說不可說一切諸佛,機大菩薩摩訶薩,皆來集會。’不知道下一句是什麼?」紀無殤卻是問道。
「額,下一句……」小尼姑犯難,卻在這個時候,那遠處的小尼姑興許是看到了這三人,立即就上前來,「小師妹,怎麼還不帶著施主們進去?」
「是。」小尼姑頓時就懺悔說道。
紀無殤面不改色,點頭,「那請帶路吧!恐怕是二妹久等了。」
「請。」那前來拿著那掃帚的小尼姑說道,還用手往前一伸,做出那請的手勢來。
紀無殤側頭,朝著鐵峰就輕輕打了眼色,立即的,鐵峰明白。
什麼那句,方才自己念的那句是《藏地經》上的句子,根本就不在《地藏菩薩本願經》中!而且,這支支吾吾的,分明是有問題!這就是說,紀美援想著要在這里殺掉自己嗎?!
兩名小尼姑在前面帶路,紀無殤和鐵峰在後面走。
沒走多少步,紀無殤已經是示意鐵峰,立即,兩人猛地調轉頭就往後面跑去!
「快!來人!紀無殤跑了!」那小尼姑回頭,大聲喊道,頓時,那精舍中跳出幾十個穿著黑衣裳的殺手來,全都是拿著那長劍,凶神惡煞,朝著紀無殤和鐵峰就沖過去。
紀無殤猛地就朝山上去跑,往山下跑,但,卻已經看到有人在堵殺了!
鐵峰大喊,「小姐,往山上跑!」
紀無殤回頭,大驚,「不要啊,鐵峰,快跑!」他竟然是丟下她,然後去纏著那幾個小尼姑和那幾十個殺手!
「小姐,快跑!到山上去躲起來!」鐵峰怒吼道,奪過那殺手的刀劍,就使出凌厲的劍法來。
該死的,自己就要死在這里嗎?紀無殤不能多想,要是多想一分,那麼,鐵峰的留下就會變得一文不值!自己要趕緊找支援!但,哪里才有支援!紀無殤心中叫苦,想了幾秒,還是朝著山上跑去。
要是自己和鐵峰沒到時間下山,那麼肯定有人會去稟告紀將軍府。只是,但願鐵峰能夠撐下去,逃掉!
紀無殤朝著山上跑去,那邊的已經是有幾人追上來。
——
南旭琮在自己的書房中,拿出那珍藏已久的書畫來,那可是紀無殤在上次一起赴宴的時候,在眾人的面前畫的山水畫,大氣磅礡,在旁邊,有自己幫忙題的字。
看了良久,南旭琮才放下,「龔術。」
「爺。」龔術上前來拱手問道。
「我爹可在府上?」南旭琮又看了幾眼那書畫,然後用手模了模那畫。
「回爺,侯爺不在。」
「不管了,備禮。上紀將軍府,提親。」南旭琮嘴角微微扯動,笑容滿面。
「是!」龔術激動,立即就下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