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在一邊守著想著要表達自己的一番情誼,但,還是終究抵不過困意,打起瞌睡來。
珠兒看著,和線兒打了眼色,便立即上前來,「姨娘,您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小姐知道姨娘這般的來守著,肯定會感激您的。」珠兒說著,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秦姨娘點頭,自己實在是困得緊,「好,你們好生地照顧大小姐,我先走了。」
「恭送姨娘。」珠兒和線兒立即送走秦姨娘。
人一走,紀無殤立馬地就坐起來,「快,我餓死了,怎麼秦姨娘這麼久才走。」
「小姐,用膳吧!」悅兒這時候從里面端出燕窩來。
「嗯。」紀無殤接過那燕窩。但,當看到自己的身上的這些銀針的時候,就想著要拔下來。
「不可不可,你這徒兒,怎麼這般的魯莽。」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從另外一處的房間里頭卻是走出崔大夫來,「這不礙事的,你吃你的,別拔掉,可是費了為師好大的勁兒呢!」
「我就知道師傅肯定能夠騙得了所有人。」紀無殤吐了吐舌頭,有些調皮地道。
崔大夫點點頭,「趕緊用膳吧,都餓了。」
「是。」紀無殤便將燕窩都吃光了。
用膳完畢,紀無殤立即就讓她們都給布置好。
「她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可是要抓緊時機,給我爹演出一場好戲來!」這次,就讓她們都給我死吧!你們要是不死,我無法安寧!為了武子,為了阿母,為了往後這府上的安寧,我不得不這樣做!紀無殤的眼神中射出狠絕的光芒來。
「小姐?」珠兒看著紀無殤那渾身的冷冽,還有那眼神,像是在怒氣什麼,不免地擔心。而線兒听著珠兒這般的呼喊,便立即也看著紀無殤,「小姐,你沒事吧?」
此時崔大夫已經是下一邊去準備事情了。
紀無殤回神,「沒事,我的事情,就靠你們了!」
「是。」珠兒和線兒立即點頭。
紀無殤命令拿來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珠兒看著紀無殤此時已經是緩了緩臉色,才道,「小姐,你都不知道,你這臉色,還有唇上面的那黑色,真是嚇壞珠兒了,真的像是真的一樣!」
「不這般的打扮,肯定會被她們認出來。」紀無殤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道,「給我將櫃子的藥都給我拿來。」
「是。」珠兒將藥都拿給紀無殤,紀無殤拿著其中一個小瓶子,然後打開倒出黑色的藥丸來吃了。
「小姐,奴婢不明白,為什麼二小姐探你的鼻息的時候,真的像是沒有一絲聲生息一般,這是怎麼回事?」線兒看著站在一邊不明白。
「這是……我自己弄的,說了你也不是很明白。」紀無殤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將她們都給我揪出來!我就不信,她們這幾天不會動手!」
「是。」線兒和珠兒點頭。
紀無殤補妝完畢,重新躺回到床上,但想起紀武思那哭著的臉,心中不由一疼,就道,「珠兒,你好生地安慰武子,你告訴他,我是絕對不會死的,只是暫時病著了,讓他放心。」
「是。」珠兒點頭立即就去辦。
紀無殤嘆了一口氣,才重新閉上眼楮,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將她們都給鏟除掉!
說回紀美援和紀舞夏兩人假兮兮哭了掉了幾顆眼淚辭別馨園之後。
紀美援和紀舞夏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返回到自己的院落中,兩人心中各有所想。
「二姐,大姐真的是快要命歸西山了嗎?」快要分開之際,紀舞夏快步跟上就要離開的紀美援,紀美援听著點頭,「是,我去探她的鼻息,竟然是真的沒有一點的生命跡象!剛剛那些大夫也說了,本來必死無疑,但,還是那個什麼崔大夫給救了回來!」
「那崔大夫也說了,只要將那些銀針拔掉,大姐必死!」
「你的意思是?」紀美援此時看著周圍,道,「小心有人,跟我進去說。」
「是。」紀舞夏點頭,兩人便立即就去了紀美援的梅園。
進了屋里,兩人坐好了才說。
「二姐,你想,是誰將我們的白姨娘陷害成這個樣子!姨娘現在可是在地牢中,我們又不能去探訪她!姨娘現在恨不得是讓紀無殤死!」
「但,這次怎麼會這麼突然,我怕有詐!怎麼會有蛇呢?」紀美援奇怪道。
紀舞夏此時的眼神眨了眨,紀美援才明白過來,小聲道,「是你?」
「誰讓她欺負我們欺負得這麼厲害!我只不過是讓人放一條蛇而已,沒想到,她就這樣被蛇咬了!可是該死的,怎麼竟然能夠救回來!」紀舞夏怒道,「我已經是過繼在阿母的名下,是嫡女,但你不覺得,爹爹始終是寵著她嗎?有她在一天,爹爹就不會對我們這些妹妹正眼瞧!之前你不也是做了很多的事情,想著要打壓紀無殤嗎?沒想到,她竟然是這麼的頑固!哼,現如今,只不過是成功了一點點!我們還有最後一步!」
「你想怎麼做?」紀美援看著紀舞夏,不敢想象,她竟然是對紀無殤下殺手了!但,很好,自己以前也想過,想著要殺死她,但,卻沒有機會而已!
「我們要找機會,拔掉紀無殤的那些銀針,只有這樣,她肯定必死!」紀舞夏冷笑,「到時候,我們只要葬了她,那她所有的嫁妝,就是我們兩姐妹的,而四妹,她已經是關禁足,而且,已經不能生育了,那,還憑什麼和你爭?」
「對,而且,我們要將姨娘救出來,幫助姨娘扶正!前段時間我可是听說了,爹爹可是有意思要將謝姨娘扶正,哼,那個老女人也配!」紀美援看著紀舞夏,「要是我們將姨娘扶正了,那,我們就是真真正正在這個將軍府中佔有位子!至于其他的姨娘,一個個都趕出去!」
「什麼趕出去?哼,葬了不是很好嗎?只不過是多買一口棺材。」紀舞夏眼神陰森,看著紀美援,紀美援被她看著,心中都有點發寒,道,「呵呵,三妹,你這想法是不錯,但,還得要顧及一下她們,她們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畢竟,往後我們都是要嫁人的,不能左右太多。」
「你怕了?」紀舞夏看著她,嘴角扯動了些許,「是不是二姐怕了?以前那個無所畏懼的二姐去了哪里?」
「怕什麼?」紀美援瞪了她一眼,「告訴你,在圓月庵中的那些殺手,就是我按照姨娘的方法,將那些什麼新月教的人引出來的,可惜,還是讓紀無殤命大!現在,還不是毀在我們兩姐妹的手中了嗎?」
「什麼新月教?怎麼我不知道?姨娘到底跟你說了什麼?」紀舞夏此時可是看著紀美援,「怎麼連我這個做妹妹的就不說?」
「你那會兒不是躺在床上了麼?還怎麼跟你說啊!」紀美援倒是沒有感覺什麼不妥,道,「往後我們再問問姨娘就好了。行了,我們現在先用膳,然後,等時機,讓人去將紀無殤的那些銀針,給……」紀美援示意了一下。
紀舞夏點頭。
夜色來臨,華燈點上。
紀無殤的整個房間都暗中安插了人手,鐵峰更加是就坐在那門前,任何人進去都是眼楮緊緊盯著,丫鬟進去,珠兒立即上前來就詢問。
任誰都不能將所有的危險帶給紀無殤。
這時候,倒是紀美援的大丫鬟寶氣端了一盅的炖品,進了馨園。鐵峰見了立刻提劍上前,「干什麼?」
「哎,鐵峰大哥,奴婢是寶氣啊,二小姐的大丫鬟。怎麼把奴婢給忘了?」寶氣笑著說道。
鐵峰作勢打量了寶氣一番,然後才放寶氣進去,站在一邊。
寶氣點頭行禮,然後進去。這里面可是燈光昏暗,七盞長明燈掛在屋里,里面珠簾內,躺著的正是紀無殤,寶氣偷看了幾眼,看到的紀無殤身上還是插滿了那銀針。
「你干什麼?」珠兒這時候看著寶氣,上前來指著她,但,看到那炖品時,才少了些嚴肅的臉色。
「是珠兒姐姐呢,我是奉了二小姐命令,讓我將這炖品拿來給大小姐喝,這樣好補補身子。」寶氣說著便將這炖品放在桌面上。
珠兒點頭,「好,謝謝你了。等小姐醒過來,我就服侍讓小姐喝下。」
「大小姐大概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呢?」寶氣問道。
「這,我們怎麼知道?這一時半會的,恐怕是醒不來,唉,可憐的小姐。」珠兒說著,眼淚都掉下來,拿起自己的絲帕就擦了擦眼淚。這會寶氣看到珠兒的珠兒的眼楮都給哭紅腫了。
「珠兒姐姐莫要傷心,大小姐肯定能夠好起來的。」寶氣上前來安慰道。
「是的,珠兒也是這樣想的,但,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珠兒邊哭邊說。
「那能查出些什麼來嗎?」寶氣此時是幫著珠兒順氣,好讓她不哭。
「這個,珠兒就不知道了,問問鐵峰大哥才知道。」珠兒道,「時辰也不早了,你便回去吧,好跟二小姐說,不用擔心,大小姐肯定會好起來的。」
「嗯,那我就先走了。」寶氣說著,最後看了在遠處的紀無殤幾眼,才走了出去。
這寶氣,只不過是個探子而已。
果然,寶氣回到梅園,立刻將剛剛發生的事情都講給紀美援和紀舞夏兩人听。
紀美援听後,「寶氣,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
「是。」寶氣行禮,退下。
「三妹,你怎麼看?」紀美援此時看著紀舞夏,眼中擔憂,「大姐很大可能真的會活過來!」
「我知道。」紀舞夏白了她一眼,「我就知道她沒那麼容易死!」紀舞夏此時站起來說道,「但是,她非死不可!」
「如今,她那里可是被鐵衛都圍起來保護著,那,怎麼可能派人去殺她呀!」紀美援懊惱地看著紀舞夏,「現在,只怕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哼,但是,你別忘記了,你是二小姐,我是三小姐,誰敢攔著我們?」紀舞夏冷笑一聲。
「你的意思是,我們親自去做?」紀美援看著她,「這樣,很容易被人發現!」
紀舞夏此時冷冷瞪了紀美援一眼,像是在說,你真的是笨死了!
「今晚,我們可以派人去,但是,絕對是要派個啞巴,要是他被抓住了,也不能說話!」紀舞夏冷道,「只不過是去拔幾根銀針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守衛多了一點,只要將守衛都引開,那,害怕沒有機會嗎?」
「派誰去?」紀美援此時緊張地看著她。
「這你不用管,要是他失敗了,那剩下的,就只能是看我們的了。」紀舞夏的心也是沒有什麼底。
紀美援點頭。
——
珠兒將那炖盅揭開,然後往里面聞了聞。
「你不怕被毒死?」紀無殤此時從那里面傳來一句,珠兒嚇得月兌手將那炖盅放了。
「拿來的是給我吃的,但,巴不得我死的人端來,你以為能夠讓我補身子嗎?估計是要補到棺材里去了。」紀無殤冷笑,「把它倒掉!」
「是。」珠兒點頭,這方才的自己想著看看那是什麼,並沒有意思想著要喝掉,但,小姐說得是有道理,還是要小心為好!那些什麼人端來的,都一律不要!
「寶氣只不過是來試探的,珠兒,你可是要小心些,要是敵不過人家,你就躲開,听到嗎?」紀無殤說道。
「是。」珠兒點頭,「敵不過,就躲。」
「嗯,晚上肯定會有人再來的。哼,跟我玩心計呢!」紀無殤嘴角微微冷笑,「都給我準備好了,這次,給我活捉。」
在暗處的人可是都點頭應允。
夜色更加深沉,紀無殤都快要睡了,但,想著肯定會有人再來,才強忍著不睡。
那些處在暗處的鐵衛護衛可是等得都有點焦急,甚至有的開始懷疑紀無殤有沒有猜錯。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風吹來,就听到外面有些許的聲音。
鐵峰早已被紀無殤命令,勢必要打瞌睡,放那人進來,無論他是走前門還是後門!
這次,來個關門打狗!
黑衣人此時正在門外,見鐵峰此時站在外面守著,拿著他的長劍,卻竟然是站著打起瞌睡來。
黑衣人嘴角無聲諷刺笑了笑,靠近門,然後拿出那迷香出來,在紀無殤的門上捅了一個小洞,眼楮看向里面,看到的正是紀無殤躺在那珠簾背後的里屋的床上,而珠兒已經是坐在那桌子旁,守著也趴在桌面上睡了。
黑衣人將迷香燃進屋里,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大膽地進了屋里。
關上門,黑衣人此時就朝著紀無殤靠近。
撩開珠簾,進了內室。
黑衣人此時看著在床上的紀無殤,見她身上插滿的正是銀針,眼中頓時露出凶光,往紀無殤就靠近,他的手就伸出來。
可是,就在他得意洋洋想著要去伸手去將那銀針都拔下來的時候,身後卻是一人猛地就朝著將他的手都給折了回來!
頓時,黑衣人疼得要死,整個人立即往後退去,抄起家伙就殺人,但,鐵衛也是極為的厲害,十幾個鐵衛頓時就將那黑衣人圍在一起,鐵峰此時進來,「將他抓住!只要不死就行!」
眾人听著額,更加是凶狠,對著這個黑衣人,手中的刀劍就往他逼去!
漸漸地,這黑衣人的體力不支,鐵峰上前,一腳就踢在他的胸前,黑衣人立即倒在地上,這時候,那些鐵衛頓時圍過來,一下子就將刀劍都架在這人的脖頸上,讓他動彈不得!
鐵峰看著,冷道,「將他押進牢底!等候再審!」
「是。」鐵衛說著立即就將這個黑衣人拖下去。
這時候紀無殤才醒過來,「派一個廢物來,真是費勁!明天,你們可都給我仔細了,我要讓我爹爹看戲,你們可是隨時準備要看著信號來將我爹爹請過來!」
「是。」眾人點頭。
「下去吧!」紀無殤看著跪著一地的人,「你們都辛苦了,往後全都讓林管家加俸祿,若是他不肯,就在我的月俸里面扣吧!」
「小姐,這萬萬不可,怎麼可以好意思拿小姐的月俸?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應該要保護小姐!」鐵峰說道。
珠兒在一邊看著,然後又看著鐵峰,「小姐說一不二,所以,我們都是要好好地對待小姐!听小姐的命令!」
「是!」
紀無殤點頭,揮手讓他們下去。此時看著自己滿身的都是銀針,著實的不好睡覺,但,思前想後,為保萬無一失,還是沒有將那些銀針拔下來,就此睡在床上。
紀舞夏此時和紀美援在梅園中等著那個派去的人,但,見三更已過,已經沒有什麼希望了,紀美援道,「恐怕是沒什麼希望了,沒想到,她的那些人這麼厲害!」
「這麼厲害?哼,看來這次還是需要我們出馬才行,我們這樣做……」紀舞夏此時湊上紀美援的耳邊,然後便說了好些的話。
「只要我們殺了紀無殤,我們就可以得到更多更多!往後二姐你要是嫁給南二少,那,你也可以在侯府中獨攬大權,不必擔心她會對你做出一些阻攔的事情來!」
「你說得對,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們不能遲疑,明日就這樣做!」紀美援冷道,但轉念一想,那個她派去的人會不會說出些什麼話來,「那個人被抓,那會把我們給供出來嗎?」
「不會,你放心好了。」紀舞夏點頭,「他是個聾啞人,你放心好了。我先走了,你就好生地休息吧!」
「好。」紀美援才放心,目送紀舞夏離開,才返回到自己的屋里休息。
翌日的時候,鐵峰便立即去了地牢中審問昨夜的那個黑衣人,但才發現,那黑衣人竟然是個聾啞人,鐵峰頓時毫無方法!
而這個時候又不能給大小姐稟告,鐵峰頗感難處,只好是將事情說給珠兒听,珠兒听著找了時機說給紀無殤,紀無殤道,「將人看好,別的不用多問,也不用多說。」自己已經料到肯定不會有什麼線索,但,只留下個人,那麼就可以說明證據!
到了晌午的時候,令紀無殤感覺意外的是,南旭琮竟然是來了!
真是讓紀無殤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南旭琮听聞紀無殤出事,立即就讓龔術陪著自己來了,向紀定北和元老夫人請安之後,便來到了這馨園。
還是第一次踏進這院子,卻倍感溫馨,但,卻是只要想到紀無殤竟然是被蛇咬而躺在床上,南旭琮的心就一陣痛。
「快,進去。」南旭琮皺眉,手中的金絲已經卷了無數次,自己一定要進去之後,就為她診治一番!自己不信她會離開自己!
鐵峰在外面守著。當看到南旭琮和龔術兩人進來院子的時候,于是大吃了一驚,「南,南世子。」
「嗯?」南旭琮雙眸看著鐵峰,見他一身上下正氣凌然,倒是看著也舒服,道,「還請通報一聲,讓我進去看看大小姐。」
「請。」鐵峰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必定不會多加阻攔,但,看著南旭琮這般悲傷的樣子,心中也是無奈,大小姐該是會怎麼對待南世子?會不會將真相告訴他呢?
龔術便將南旭琮推了進屋里,這時候就聞到一些清香的藥材的味道,南旭琮輕輕皺眉聞了聞。
「龔術,你在外面等著。」南旭琮道。
「是,爺。」龔術點頭,然後便走了出去。
這時候,線兒和珠兒上前來,「南世子安好。」
「大小姐如何?」南旭琮此時看著她們兩人,緊張地問道。
線兒和珠兒兩人對望了一眼,都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線兒對著南旭琮道,「情況如何,還是請南世子進去看看吧!我們就先退下了。」
這事情,還是讓大小姐去處理,免得自己做錯了亂了大小姐的陣腳!
「嗯。」南旭琮點頭,然後便自己移動著輪椅走了進去。
線兒和珠兒點頭互看了一眼,然後退出,將門也關上。
南旭琮的心有些緊張,因為,他看到,在那珠簾內,那個俏佳人此時卻是躺在那床上,而那銀針,卻是插滿了她的身!
紀無殤整個人的神經也蹦了起來,還好的現在是沒人,但,該不該將自己沒事的真相說給他听呢?他會不會幫自己?
南旭琮此時移動著進來,撩了簾子,便移動到紀無殤的床前,他就是這般的看著她。
一動不動。
他那雙眸,此時正是冒著火,手中的拳頭已經是死死握著。
紀無殤不敢動,這是自己在折磨著他嗎?為什麼,自己感覺到他很憤怒?
他沒有將金絲卷在紀無殤的受傷,卻是觀察著她的臉色,見紀無殤的唇還有她的雙眸,都是成黑色,心中更是悲傷。
「無殤。」南旭琮不禁喊了一聲。
紀無殤的心都快要跳出來,這自己不要騙他,不要讓他傷心才是。
「無殤,你要是死了,我活著有什麼意思呢?」南旭琮喃喃道,「誰做的,你告訴我,誰告訴我!我一定會為你報仇!」南旭琮一把就拳頭打在那輪椅上。
「我知道她們欺負你,誰都欺負你是不是?我往後強大,我足夠強大了,我一定會把她們都給殺死!誰欺負你,我一直都記在心上!誰對你不好,我一直都會念著,我只是,恨我自己不能夠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保護你,讓你不受半點的傷害!」
「無殤,你睜開眼楮看看,給我保護你的機會好不好?我一定會不讓你受傷,不讓你受寒,不讓你生病,誰欺負你,誰怨你恨你,告訴我,我去幫你,誰欺負你,我千倍還之!無殤,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南旭琮說著話,雙眼有淚,整個人便上前來,但是,還是靠著紀無殤的床邊有一絲的距離。
他伸出手來,想著要拉她的手,卻是看到紀無殤眼角竟然是流出眼淚來。
南旭琮嚇了一跳,但,隨即卻是驚喜,「無殤,你沒有事?」一下子,他卷出金絲來,套住她的右手手腕。
紀無殤啜泣道,「我沒事。」說著,就將他的金絲放開來。
他驚愕地看著她。
「我真的沒事,對不起。」紀無殤說道,然後便從那床上下來,整個人都插著的銀針也顧不上了。就坐在那床邊,「我,我不想騙你的,我,我是有原因的,我……」
南旭琮心中充滿的更多的是驚喜,這人沒事就好,何況,她說的是有原因的!自己還能責怪她嗎?不能!
「你真的是沒事?那怎麼會這樣,你說。」南旭琮伸出手來,然後就將她眼角的淚水擦掉,接著,竟然是將那眼淚放在口中嘗了嘗,「是苦的,無視,別哭好嗎?」
「我,我,對不起……」紀無殤輕輕搖頭,然後也將眼淚擦掉,才發現,竟然是擦掉了一些黑色的燃料,頓時,整個人的臉上都有些像是小丑的模樣,紀無殤看著都感覺有些錯愕。而南旭琮看著,頓時明白過來,竟然是哈哈大笑。
「不許笑!」紀無殤嗔道,「你要是再笑,我可是不理你了!」
「好,好,我不笑不笑了。」南旭琮嘴角還露著一絲的笑容,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無殤便將原來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也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真是可惡,我一定不會放過這些人!」南旭琮怒道。
「這是我們府上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摻合。我不是沒事嗎?不用擔心,我肯定能夠將她們給揪出來!讓她們嘗嘗,什麼叫做以牙還牙!」紀無殤冷冷說道,「你其實不應該知道我們這府上的事情,唉。」她知道,俗話說的,家丑不外揚,就是因為他是自己所愛的人,自己才會說出來。
「我很擔心你。只要你沒有進我侯府一天,我就一直擔心你在這紀將軍府上的安全。」南旭琮認真道,「等到及笈那一天,你就嫁給我好嗎?」
「我……」紀無殤沉默,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
「我每天都在想你,很想很想你。」南旭琮此時伸長手,輕輕摩挲著她的小臉,但,當看到她身上還有頭上的那些銀針的時候,心中又是一怔,「這些銀針,插在你身上,不痛麼?」
「不痛,師傅可是厲害著呢!」紀無殤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倒是外面有一些說話的聲音。
「怎麼關門呢?我大姐怎麼樣了,我要進去看看大姐。」是紀美援的聲音。
紀無殤一听,頓時小聲道,「你要趕緊走。」
「嗯。」南旭琮點頭,但,看著紀無殤臉上的那些妝都有些給擦掉了,便擔心道,「你臉上怎麼辦?」
「沒事,我弄弄。你從後面出去吧!」紀無殤道,「龔術應該在門外等著了。」
「好,保重。」南旭琮點頭,神情看了她一眼。
「嗯。」紀無殤目送他離開,立刻就將一些顏料從櫃子里拿出來,然後好好的涂抹在自己的臉上,重新躺回到床上。
「回二小姐,大小姐正在休息呢,不能讓您進去。」珠兒阻攔著道,這可是不能說南世子在里面呢,不然,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定會被別人口舌一番,雖然,那已經是定親的人。
按照規矩,南旭琮要是上門探病,也是需要在外人丫鬟的陪伴下看著的,以防雙方做出一些有違常理的事情來。
「真是笑話,竟然是要攔著我!你還真的是膽兒肥了!」紀美援一下子舉起手來,就要往珠兒的臉上扇去,但,頓時就听到不遠處的一聲冷喝,「放肆!」
馨園的人看著來人,立即行禮。
紀美援吃了一驚,頓時收手,低頭行禮道,「大哥。」看著後面也跟著那陌琦琦,繼續道,「大嫂。」
「二妹你怎麼可以這麼地莽撞,就要打珠兒!珠兒犯了什麼錯!」紀天逵怒斥著問道,這好歹的在馨園,自然是要看在紀無殤的面子上,況且,紀無殤不是正在危險時期嗎?怎麼還要教訓她的大丫鬟!
「是珠兒她竟然想著要攔我!」紀美援辯駁,「所以我才想著要動手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我也是這府上的主子!」
「行了行了。」紀天逵看著她,「這吵什麼吵,打擾了大妹休息!」此時紀天逵看著珠兒,問道,「這屋里怎麼關著門?」
「是小姐剛剛休息,才關著的。」珠兒說道,但,此時看到線兒已經是從後門那走了出來,就知道事情已經是辦妥了,珠兒便接著道,「要是大少爺和少夫人、二小姐實在是想著去看看大小姐,那請進去吧!」
紀美援听著這句,頓時心中氣憤,憑什麼她竟然剛剛攔著自己而不讓自己進去,然後就讓大哥和大嫂一起進就可以?是害怕自己下毒手嗎?哼!
珠兒說話的時候,守門的幾個丫鬟頓時就將門打開。
「大少爺,少夫人,二小姐,請進。」珠兒這時候說道。
紀美援瞪了珠兒一眼,然後才進去,而紀天逵和陌琦琦都禮貌地笑了笑才進去。
此時紀美援見紀無殤還是老樣子,臉色沒見好轉,心情才好起來,站在一邊竊喜,又靜靜觀察起紀無殤來,生怕她是故意騙人。
而紀天逵和陌琦琦看著紀無殤這個樣子,滿是心疼。
「唉,沒想到,前幾天,大小姐還是這麼活力地在我們的面前說笑,卻想不到,今兒卻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是難以預料啊!」陌琦琦感嘆,用絲帕擦了擦流下的眼淚。
紀天逵看著也是感慨,嘆了氣,「只希望,那什麼大夫能夠真的救救大妹,大妹還小,往後的好日子多的是,不應該就如此躺在這里備受折磨。」
「是啊,大姐真是慘。」紀美援這時候說道,然後上前來,看著紀無殤身上的銀針,怎麼都有種沖動想著要去拔掉拔掉!讓紀無殤永遠見鬼去吧!
「你想干什麼!」紀天逵這個時候看著紀美援靠上前去,頓時就喝道。
紀美援猛地就將手縮回來,雙目苦楚地看著紀天逵,「大哥,我不過是想著要幫大姐擦一擦那臉上的汗,並沒有想做什麼,大哥,怎麼要斥責我呢?」說著,頓時就哭泣起來。
紀天逵心中煩惱,這可不是無中生有?紀無殤臉上哪里有什麼汗!
「罷了,讓大妹安心養傷,你就不要哭哭啼啼的了!」紀天逵冷冷斥責。
紀美援听著哼了一聲,而陌琦琦上前來,拍了拍紀美援的肩膀,「二妹就別哭了,乖,你大哥的性子是直了點,你別怪他。」
紀美援冷看了陌琦琦一眼,陌琦琦怔了怔,不敢動,而紀美援已經是走在一邊,明顯地不領她的情。
紀天逵看在眼里,氣在心里,這好歹的是自己的妻子,怎麼這個做二妹的這般的無禮!往後定要好好教訓一番才是!
這三人便坐了一會才離開,剛離開沒多久,馨園也來了秦姨娘和謝姨娘,都是看著紀無殤怎麼樣,見紀無殤沒有什麼好轉的趨勢,謝姨娘倒是心中有點樂了。
這自己還想著要怎麼討好這大小姐呢,這下如果是死了,那自己就省下討好她的功夫了!直接就可以當這當家的女主人!
心中還在美美想著,秦姨娘已經走過來,道,「謝姐姐怎麼這麼早就過來,府上的事情都可忙完了?」
「不曾忙完,只是心中惦記著大小姐,就來看看。」謝姨娘說道,給了她一個眼刀,「我可沒有像別人那般的閑適,唉,我這看著這個後院就是不容易呢!」
秦姨娘一听,頓時臉上都有些發綠,這可不是就是在說她閑適、而她謝姨娘是掌管著這後院的未來女主人!
秦姨娘幾乎是咬牙,道,「是麼,既然謝妹妹這麼忙,應該怕是要回去看看了,這忙人啊,恐怕是不能夠亂跑的。」
謝姨娘听著嗤笑一聲︰「那是。」
「怎麼樣?」紀定北此時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可是一下朝就奔來這馨園看看了。
此時見這兩個女人都在一起,看著樣子是紅著脖子在說話,想來想去,紀定北只能是將她們的注意力轉移開來。
謝姨娘和秦姨娘听著,都回頭,向著紀定北行禮,「老爺。」
「都起來免禮。」紀定北說道,然後便撩了珠簾進去,看著那守著的人依然是守著,而紀無殤的臉卻毫無起色,紀定北的心中不免地失望,「有沒有喊來大夫再看看!」
「回老爺,是有大夫看過,但,那些大夫不敢動銀針,也不敢下藥。」一名老嬤嬤說道。
紀定北怒哼了一聲,「全都是廢物,全都是吃白飯的東西!該天全都給我回家去吧!」說著,才返回出去堂里。
謝姨娘此時和秦姨娘不敢吵架,坐在那,一看著紀定北出來,立刻上前,「怎麼樣?」這可是要正相表現一下自己對大小姐的緊張的程度!不然,往後怎麼競爭那主母的位子!
紀定北看著這兩人原本還紅著脖子說話,而現在卻一起就站起來問話,頓時就道,「不說了不說。」
兩個姨娘都不再說話。
紀定北叮囑了整個馨園的下人一番,然後又調來好些的守衛來守著紀無殤,不讓她受到一點的以外,才滿意地離開。
謝姨娘見這般,找借口就走了。而秦姨娘心中還是希望紀無殤好的,便多作了一會,也自顧自的,在紀無殤的跟前說話,也不管紀無殤有沒有听見。
紀無殤听著她說她和紀定北之間的事情,倒是有些無奈,但,听到最後,听到她完全的家事和身世的時候,倒是有點可憐起她來,這個姨娘,現在那個縣令爹爹已經是辭職到鄉下種田去了,自然她是毫無後台可言,而她如今可以說是孤苦伶仃,只身一人在這個紀將軍府中求存。
秦姨娘坐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紀無殤心中也慢慢的有了打算,到底這誰是當家的女主人,自己一定會抓在手中!
紀美援返回到自己的屋里,就看到紀舞夏一直在等著她回去,紀舞夏看著她回來,就問道,「怎麼樣?」
「哼,氣死我!」紀美援怒氣沖沖,然後便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罵珠兒是個豬腦袋,竟然是敢攔著她!而紀天逵竟然是幫著一個丫鬟都不肯幫忙自己!
紀舞夏听著心中冷笑,這說豬腦袋的恐怕是這二姐才是,這明顯的是害怕她使壞才不肯讓她進去的!這樣都不懂!
但紀舞夏笑道,「二姐,你何必發這麼大火?這狗咬了你,你需要咬回去麼?」
「三妹說的是。」紀美援點頭,「那你想著怎麼樣?我實在是沒轍,那狗可是咬人得厲害!」
「二姐不要擔心,我有良策。」紀舞夏笑了笑,然後繼續說了之前說的方法,更加完善了些。
「好,就這樣辦!這主要是看你的了!」紀美援感覺雲開霧散,一片明朗。
紀舞夏嘴角笑了笑。
紀無殤整個人都躺累了,但,想著要將那兩個庶妹殺了!現在受點苦,值得!
下午的時候,人已經是少了很多,紀無殤也可以抽著空下地行走休息運動,或者是吃些東西補充一下營養。
外面自然是有人再看風。
就在紀無殤還在用膳的時候,卻听到外面有人說話,「二小姐,三小姐。」
紀無殤一听,頓時讓人撤了膳食,往空氣中噴了一些的藥香味,然後趕緊地躺在床上不動。
「大姐現在怎麼樣了?」紀舞夏抬頭看向屋里便道。
「回三小姐,大小姐她,嗚嗚……」現在換了是線兒上前來,就是哭,話都沒說到一半。
紀舞夏看著她那個模樣,頓時心中就不喜歡,「行了,行了,你就哭一邊去吧,我進去看看。」
「就是,一臉的哭樣,大姐怎麼可能會好呢!」紀美援口中雖然是這樣說,但,卻是很明顯,眼底下都是笑意,這下人越是哭,那就越是在表明紀無殤可是沒得救了!
線兒看著那窗口處,窗口已經是打開了,說明是可以讓人進來,便不去攔著了,「請二小姐三小姐進去吧!」線兒說著,便在前面引路。
紀美援和紀舞夏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各自帶著自己的大丫鬟寶氣、金枝進去。
進去之後,可是看著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紀美援心中就犯難,這可是怎麼支開這些丫鬟婆子呢?想著,就朝著紀舞夏看過去,示意那地上跪著的人。
紀舞夏也是心中有點犯難,但,還是示意先進去。
看看情況如何再說。
紀美援和紀舞夏進了那內室,看著紀無殤已經是呈了死人狀,心中歡喜。正是為難著要不要去拔針的時候,卻看到珠兒帶著幾個丫鬟來幫忙清理紀無殤的起居。
兩人便往後退去。
就在這個時候,倒是外面響起聲音來,「崔大夫來了!」
紀美援和紀舞夏一听,頓時都傻了眼,這,真的是救命的大夫回來了?紀無殤她有希望了?
「大夫,快請,快請!」線兒在一邊引著崔大夫來。
紀美援和紀舞夏震驚無比,見崔大夫此時上前來,只好是往一邊站著。崔大夫這個時候,看了一眼這站著的兩位小姐,只是笑笑,便馬上坐在那床邊,然後趕緊地照看著紀無殤,「快,線兒珠兒,趕緊來幫忙。」
「二小姐三小姐,大夫要醫治大小姐,就請兩位先出去稍等吧?」這時候,石嬤嬤上前來,看著兩位小姐道。
紀美援和紀舞夏听著,只好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緊緊地盯著紀無殤,怕是她要醒過來一般。
等人走了之後,崔大夫才慢慢地作勢醫治,小聲說道,「徒兒,你就好生地謹慎,這兩個小姐,都是豺狼啊!」
「是,無殤一定會注意的。」紀無殤點頭,這何止是豺狼啊,簡直是蛇蠍惡毒的女人!
過了好一會兒,崔大夫才擦著汗水出去,身旁跟著的正是珠兒,珠兒在一邊可是感激不盡,「謝謝老先生,謝謝老先生!」
「那些銀針,還是不能拔掉,老朽稍後去煎幾副藥來,讓大小姐喝下,那麼就可以藥到病除,基本上拿毒就可以解了。還是那句話,現在千萬還是不能將銀針拔下來,懂得嗎?」
「懂得了,謝謝老先生救了我家小姐。」珠兒猛地點頭,滿臉都是歡喜,而這一屋子的人听著這老先生說的話,頓時都開心。
「還愣著干什麼?快快收拾好,小花,快,去稟告給老爺和姨娘,讓他們好放心。」線兒欣喜說道。
「是。」那叫做小花的三等丫鬟便馬上跑去了。
紀美援和紀舞夏此時兩個人都感覺禍事要來一般,那個即將要醒來的大姐可是屢次讓自己顏面無存的惡人!是她,讓自己的姨娘此時還在地牢中受苦!是她時刻都在毀自己的幸福!
紀美援終于將紀舞夏拉在一邊,「三妹,怎麼辦!」她的眼神凶狠,「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我知道,按計劃,動手!」紀舞夏也是豁出去的一副神色,看著紀美援,「要是她不死,我們可以找借口逃月兌!」
「好!」紀美援點頭。
沒一會兒,紀美援便和紀舞夏兩人走了進去,而珠兒看著,立刻趕上來,「二小姐三小姐,你們怎麼要進去看看大小姐嗎?」
「你廢話!」紀美援怒道。
珠兒被她瞪眼,頓時就站在一邊,不敢說話,但還是緊緊盯著紀美援。
紀舞夏知道,便暖聲說道,「珠兒啊,我們只不過是擔心大姐的安危,才會進來看看的,方才的不是大夫說了麼,大姐就要好了,這是多麼讓人開心的事情!我們要看看大姐,要守著她醒來才是。」說著,便拍了拍珠兒的肩膀,珠兒听著,「是。」頓時就站在一邊不再跟上。
紀舞夏嘴角扯動,然後便和紀美援一同撩了珠簾,走進去。
此時看著紀無殤在床上,整個人的臉竟然是已經沒了那黑色!淺淡了許多!
紀舞夏整個人都愣了,這沒想到,那什麼崔大夫的醫術竟然是這麼的高超!
紀美援也是吃驚,猛地就拉了紀茵雪的袖子,示意要動手。
卻在這個時候,線兒又進來了,端著一盆的清水。
「怎麼了?」紀舞夏此時可是假裝鎮定問道。
「回三小姐,是幫大小姐擦擦臉,這是那老先生大夫說的。」說著,線兒就上前將清水放在桌面,然後擰了擰絲巾,上前去,坐在紀無殤的床邊,慢慢地為紀無殤擦臉。
紀美援和紀舞夏可是心急如焚了,這會兒要是再不動手,那就可能將紀定北和兩個姨娘都給請過來,請過來之後,就不能夠靠近紀無殤的了!
見線兒終于將紀無殤的臉擦干淨,然後讓她出去。
紀美援和紀舞夏兩人看著紀無殤,心中緊張,手腳都有些顫抖。
「快,去看看人來了沒。」紀舞夏的腦子還是挺好使的,這回命令紀美援。
紀美援頓時走出去一點,見沒人注意到這邊來,頓時回到紀舞夏這邊,「沒人,爹爹和姨娘也沒有來。」
「好,動手!」紀舞夏眼鏡都紅了,那恨意可是從心中涌上來,「拔掉銀針,讓她死!」
紀美援也是眼中恨意上升,是她毀掉自己的聲譽才會最終選擇南二少,而不得選擇其他的富貴子弟!這會兒還要跟四妹競爭那夫人的位置呢!
紀舞夏站在一邊看風,叮囑道,「快點動手啊!」
紀美援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知道了!」上前幾步,看著紀無殤全身上下,然後最終目光看向紀無殤胸口的那幾根銀針,手,顫抖伸出。
但,還是過了好些時間,她卻是顫抖著不敢拔下。
「三妹,我,我……」紀美援汗如雨下,最後還是縮回手來。
「你真是個廢物!」紀舞夏怒了,一邊上前來,然後怒道,「快,去看人!」
「是。」紀美援也顧不上被自己的妹妹罵,倒是立刻看風。
紀舞夏目露凶光,大步向前,然後就伸出手來,猛地,就朝著紀無殤胸前的幾根銀針探去,終于抓到!
拔!用力!
紀舞夏一下子就將那幾根銀針全都拔下來,頓時,紀舞夏整個人都快要瘋了,爽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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