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殤看著這座山這林子,倒是感覺有點蒼涼的感覺。風都是刺骨的,更不要說感覺到什麼暖意了。
紀無殤籠著自己的袍子,坐在那轎子里頭,終于到了祖墳那。
下了轎子,碩大的祖墳大院前兩頭雄偉的石獅子,看起來威武霸氣。
秦夫人看了一眼紀無殤,「無殤,快來這邊,早早拜了早些回去,天氣也夠冷的。」
「是。」紀無殤上前去。秦馥還算安分,自從做了夫人,幫忙著紀定北將後院打理得有條不紊,也沒有出過什麼岔子,這讓紀無殤的心中放下警惕。
這個府上,的確需要一個當家的主母,只要有利于府上,那麼,還是可以容忍就容忍,她沒有做錯做什麼歹毒的事情,自己可以放過她。
「無殤,看你瘦了很多,怎麼最近很多心煩事?」秦夫人笑著,然後將香拿給了紀無殤,紀無殤接過來,「謝謝娘。」
「哎。」一聲感嘆,這一聲「娘」總是讓秦夫人的心中頗有感慨。
「我沒事。」紀無殤道。
「其實,你和南世子的好事近,你有些擔憂,是正常的,放心,我會去讓人去看看打點的。」秦夫人笑笑。
紀無殤听著她這樣說,微笑點頭。
紀定北下馬,然後才走進了這祖墳大院,「爹爹(老爺)。」眾人見他進來就立即喊道。他點點頭,看著一家人都在那里,拿著香都跪了祭祖,點點頭,自己也拿了香。
祭祖的事兒過了之後,眾人想著要回去,紀定北卻是突然朝著紀無殤喊道,「無殤,你留下。」
「爹爹?何事?」紀無殤留下來,然後慢悠悠地跟在紀定北的身後一起走,而紀定北則是牽著自己的寶駒。
後面不遠處跟著幾個鐵衛,保護他們的安全。前面是秦夫人等幾個丫鬟。
「無殤,我前幾天去了侯府,和侯爺喝了幾杯,卻是听到了一些不好听的話。」紀定北看著她道,「你二妹已經死了。」
「額,這個,爹爹,死未曾是已經不好的事情,看著二妹一直躺在床上,也不是個辦法,讓她下去陪陪白姨娘,也不至于太寂寞。要是她一直躺在床上,卻是折磨,這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死的。」紀無殤看著紀定北,倒是有了些憂傷的樣子。
其實,死是便宜紀美援了!
「我的意思你沒有听明白,無殤。你二妹的死,是個蹊蹺的事情。原本听說的,她明明好轉,沒想到,卻突然就沒了。」紀定北嘆息。
「爹爹的意思是,讓我嫁過去之後,要幫忙好好調查這件事情?」紀無殤看著他,他倒是擔心紀美援呢!而自己呢?
「嗯。」紀定北點頭,撫了撫自己的胡須,「其實我更加擔心的是,你四妹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爹爹不是去了侯府麼,怎麼不問個明白,或者讓四妹出來見見您?」
「這個,侯府的事情,不怎麼讓我這人管。」紀定北看著她,「你四妹嬌嬌弱弱的,讓人擔心。」
「嬌弱?爹爹,你可要放心,她會做的比會說的更加好,她不會有事的,我還怕我嫁入侯府之後,都不知道如何辦呢!」
「你怎麼這樣說話。你要是被人欺負,爹爹會站在背後看著你的!」紀定北看著她,倒是有一種,你讓人放心,她們不讓人放心!
「是。」紀無殤點頭,說多無益,「往後還是各安天命吧!往後的事情,爹爹就不要想這麼多呢!」紀無殤拉了拉他的臂膀,「爹爹,我們走吧!」
「好。」紀定北點頭,「要不,去校場看看你哥和你弟?他們怎麼都不回來,真是不孝子孫!」
「爹爹莫要怪責他們,他們也是和爹爹一樣,為了我們大夏周朝,只能是犧牲自己的一些利益了。要是大哥和武子能夠做出一些事業來,爹爹肯定開心的。」
「是啊!」他似乎是一聲感嘆,「我虧欠你們太多,只能用剩下的時間來好好彌補一下你們啊!」
紀無殤听著,不說話,只感覺,那風更加緊了。
紀定北讓人臨時找來了一架馬車,然後吩咐眾人先回去,自己倒是和紀無殤一同去了校場。
校場現在還是處于熱火朝天的狀態,所有的將士都在操練,紀無殤一直小心翼翼地跟著紀定北,畢竟這到底是校場,不是隨意進出的地方。
眾將士看到紀大將軍前來,都紛紛停下,那負責操練的紀天逵此時立即就跑過來,他渾身穿著的鎧甲趁著他高大的身軀更加的精神,來到紀定北的面前,就行了一個標準禮,「大將軍!」戰場上,沒有父子之說,只有將士!
紀無殤嘴角微笑,行禮打過招呼,「大哥。」
「嗯,繼續操練!」紀定北朝著紀天逵點頭,臉上盡是嚴肅的神色。
得到指示的紀天逵朝著紀無殤一笑,然後轉身,立即就去操練。
紀無殤看著紀定北,道,「爹爹,這些士兵,可有御寒之物?」怎麼自己感覺他們都像是穿著很薄的衣裳?然後穿著重重的鎧甲。所謂的要讓人為自己賣命,就要對別人好一點,不然,怎麼能將人心抓住?
「練武之人,體格溫暖,你不用擔心。」紀定北點頭,「帶你別處去看看。」
「是。」紀無殤點頭。
卻不想,迎面走來的竟然是二皇子皇甫霆和六皇子皇甫玉。
「二哥,沒想到,竟然是看到紀大小姐!」皇甫玉笑笑。
皇甫霆點頭,「這個丫頭,是個厲害的角色。」
「二哥,這才更加有趣!」皇甫玉眉頭稍抬,「我听說你在冬獵的時候刁難她了。」
「不是刁難,而是,我是認真的。」皇甫霆笑容不見,大腳上前走去。
紀無殤心中不是很爽,畢竟冬獵的事情還沒過多久,自己一定會好好整整這個二皇子!
紀定北看著面前來的人,立即就拉著紀無殤上前去,行禮,「參見二皇子殿下,六皇子殿下。」
「參見兩位殿下,殿下千歲!」紀無殤欠身。
「都不必多禮。」皇甫霆薄唇微動。
「二殿下,老夫為之前小女和小兒在冬獵的時候,沖撞了二殿下而賠罪,希望二殿下能夠海涵。」紀定北倒是謙遜。原本狩獵回來的時候,想著要和皇甫霆說,可是,這皇甫霆早就回了自己的府邸。紀定北只好作罷,今兒沒想到,會能夠遇上這來兩人。
紀無殤看向別處,不語,這件事情,自己還是先保持沉默。
「大將軍言重了,那只不過是一場誤會,大將軍莫要放在心上!」皇甫霆一邊說著,卻是將眼神看向紀無殤,紀無殤沒有任何的表示。
這個死丫頭!皇甫霆心中微微帶著些怒氣。我往後一定會將你的毛都給拔了!
皇甫玉倒是看著紀無殤,俏皮一聲,「大小姐今兒好俏麗!」
紀無殤一听,臉上一尷尬,哪里有一個皇子這樣當著做父親的面,說一個閨女好俏麗?
「咳咳,老夫不打擾二殿下六殿下的雅興,就先帶著小女先行一步了。」紀定北回看了紀無殤一眼,紀無殤點頭。
「如此,請。」皇甫霆看著兩人。
「二殿下真是客氣。請二殿下和六殿下。」紀定北伸出手示意他們先從自己和紀無殤面前經過。
皇甫霆嘴角冷笑,走了先,到了紀無殤的面前,卻是突然停下,用兩人可以听到的聲音道,「我是絕對不會忘記冬獵的事情!」說罷,人大步流星就走開。
皇甫玉倒是感覺紀無殤好玩,上前來道,「大小姐,你好有趣!」
紀無殤頓時有一種沖動,想著要去打扁這個六殿下的嘴巴!
皇甫玉輕笑著離開,那樣子,仿佛是將紀無殤給凌辱了一百次!
紀無殤恨得咬牙切齒,他分明是做給爹爹紀定北看的!不然,怎麼會這般的樣子?果然,紀定北看著紀無殤,那眼神像是看著什麼怪物一般,「你和六殿下很熟?」
「額,爹爹,這個,不熟。沒見過幾次面呢!」紀無殤微笑,「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六殿下很喜歡玩的。」紀無殤盡量地將紀定北的注意力給轉移。
紀定北哦了一聲,大概相信了紀無殤說的話,紀無殤一邊拉著他一邊和他走。
紀無殤暗自抹了一把汗,才將事情給掩了過去。
紀定北果然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倒是讓人送了好多的東西到馨園中。府上也開始置辦了好些的喜紅的東西,門楣、窗子、或是台階、院里的花盆草木,差不多能換新的就換新,能裝飾好看的,都變成了喜慶的紅色。
是的,紀無殤就要出嫁了!
整個府上的人無不開心,都張羅著紀無殤和南旭琮的婚事。
秦夫人親自選來了一件嫁衣,還有鳳冠霞帔等等,都讓下人一起端了進來這馨園中。
紀無殤有些緊張,自己知道自己終是要嫁人,可是,到了這節骨眼上,自己的心總是在跳。感覺會對不起依雲上城,他告訴自己,他要回去西域,奪回書院他的東西,然後,給她後位!
自己的心也不是很期待,但是,就是有一種感覺,像是在逼迫自己……好亂的心!
秦夫人此時帶著人近來,看到的是紀無殤正坐在那書案前,托起腮幫,黛眉微蹙,倒像是在想著什麼入神。
「大小姐?」秦夫人上前來,笑著道,「想什麼呢?」
「我,我在想,這還有幾天我就要搬出這個馨園了?突然間,很眷戀這里。」紀無殤回神,便道。
「你始終是要嫁人的,別想太多!你就要及笈了,及笈那天,又是你出嫁之日,我看,真是好日子呢!」秦夫人笑著便讓丫鬟將那鳳冠霞帔和嫁衣呈上來,「這是娘親自為你挑的,你要是喜歡,就試試,然後好在正月初五風光大嫁,要是你不喜歡,娘可以讓那繡坊的姑娘們重新做。」
「謝謝娘,我看看。」紀無殤撇開思緒,便將那嫁衣拿了過來,看著都是喜慶的紅色,心中很是歡喜。
不知道穿上如何?紀無殤的心猛地在跳,眼前卻是想起那南旭琮而不是依雲上城來。南旭琮仿佛是在對著自己笑一般!
紀無殤瞬間回神,「這個,挺好的。」
「好,你喜歡就好。」秦夫人看著她,「水靈靈的一個姑娘啊,好事,好事!」
「謝謝娘。」紀無殤擠出一些笑容。
秦夫人屏退了下人,然後坐在紀無殤的身邊,道,「這幾日看你精神不是很好,你心中不是喜歡的是南世子麼?怎麼這會兒卻是如此的搖擺擔心的樣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結,可以跟娘說說。」
紀無殤听著一怔,她說自己喜歡南旭琮?
「娘,你說我喜歡……南世子?」紀無殤頗感驚訝地問道。
秦夫人看著她的表情,更加驚訝,「怎麼?你都忘了?南世子對你好得不得了,那時候我還是姨娘,還不是你捧著我,才讓我扶正?我當時隨著你,看了不少事,你喜歡南世子,南世子也喜歡你,這本來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對,挺好的。」
紀無殤听著,更加的感覺驚訝。但是,秦夫人應該不會騙自己的,那如果是這樣說,自己是怎麼回事?自己當時只感覺好恨他,腦海中只剩下他只是利用自己的話!
紀無殤閉上眼楮,「娘,我沒事。我只是有些累了,明日就好。」
「那就好。」秦夫人點頭。
「對了娘,我想讓你幫我一件事情。」紀無殤說著就從自己的梳妝櫃中拿出一個盒子來,然後打開,從里面拿出那分成兩段的鳳凰玉簪,走到秦夫人的面前。
秦夫人看著眼楮直放光,「好簪子啊!」
「可是斷了。」紀無殤臉上有些難過,「我不小心摔斷了。」只能說這個原因了,「娘,你有什麼方法可以重新讓人將簪子重新粘合起來嗎?我好喜歡這個鳳凰玉簪,我想,在我出嫁的時候,能夠戴上,那就更加好了。」
「這個,有點難度,不過,我會請別人試試的。」秦夫人接過紀無殤遞給她的鳳凰玉簪,一觸踫那玉快,整個人的手都感覺變得滑膩了,「這簪子真美啊!」她不禁贊道。
這鳳凰玉簪雖然是斷了,但是,絲毫不影響它的美麗。
「是的,很美,我一直都不舍得拿出來。」紀無殤小聲說道。
「在哪里買的?」秦夫人突然道。
紀無殤不語。
秦夫人若有所思,笑笑,「行,我盡量會讓人重新粘合起來。」
「謝謝娘。」紀無殤款了一身。
「嗯,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秦夫人站起來,「這嫁衣,你可以試著穿穿,你看,時間都差不多了。我可是奢望著要抱抱個外孫兒!」
紀無殤一听,頓時臉上一紅,「你說的什麼呢!」低下頭,臉紅得像是煮熟的番茄。
「不打趣了,我走了啊!」秦夫人笑笑,然後才走出去,不過回頭想想,這,他們怎麼洞房?莫非這南世子有天人的天分?秦夫人笑笑,暗自怪自己有點想多了,這些年輕人的事情,怎麼好讓自己這個做長輩的去說?
紀無殤看著她離開,伸出手來,數了數自己的手指頭,「一天,兩天,三天……還有半個月!」一聲驚呼,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或是別的情愫。
南旭琮一直都坐在那窗子下,然後想了很多。自己該怎麼做才能夠讓她想起曾經的一切?難道自己要和她重新走一遍原本走過的路嗎?最初相遇,是在鎮北王府的落音花園,難道,真的要回到那落音花園中?
第二次,大約是在那街道上吧?
第三次……
九月樓。
九月樓裝載了自己和她好多好多的回憶。
自己差點就要了她也是在九月樓中,難道,自己非要讓她和自己在一次回到去從前?
南旭琮閉上眼楮,輕輕呼吸著從窗口吹進來的風。
還有十五日。
——
「你帶我去哪里?」依雲慕辰看著前面那個牽著自己的手的北宮絕世,不禁問道。
「帶你去看我的師父,我們回武當山去吧!」北宮絕世回頭,眼中含情,「累不累,累了我背你。」
「抱我。」她嘴角笑笑,「你背我可是烙得我身上疼。」
「好。」北宮絕世看著她,一把就將整個人抱起來,緊緊地抱著她,不讓她離開。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還不問我之前我騙你的事情?」心中禁不住,依雲慕辰還是問起。
「因為,我想明白了很多。」他低頭,輕輕在她額上一吻,「我能給你的不多,而你恰好也願意跟我在一起,所以,我還有什麼不能滿足的呢?你不容易,我又何必要死死揪著以前的事情不放?你做的,不過是為了你哥哥,可到頭來,他卻這樣對你,難道我還要做禽獸般的人麼?」
依雲慕辰看著他,對他笑了笑,滿臉的幸福,但,想了想,還是道,「我哥其實不容易。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以前真的很寵我,不然,我不會歷經千辛萬苦去找他。」
「嗯。」他劍眉舒展。
「我們到那邊去坐坐。」走在這個林子里頭,這冬日的太陽有點暖,自己也怕他累了。
「听娘子你的。」北宮絕世說著,輕輕將她放下來,然後放在石頭上面。
依雲慕辰看著他,「我還沒有嫁給你呢!」
「什麼沒有嫁給我?」北宮絕世冷了臉,「到了山上,我補你一個婚禮。」
「你說的。」依雲慕辰笑笑,笑過之後卻道,「其實我也不用什麼婚禮,是你的人了,就是你的人。以前是公主,卻絲毫沒有自由,連婚都是父王叔父指婚的,我能做到的有什麼?還好,我遇上你。這大概真的是天注定吧?」
「當然。」北宮絕世將她拉到懷中來,「我不是王次子,你不是西域公主,我們只是兩個平凡夫妻,這已經足夠了。」
「是。」依雲慕辰幸福地偎依在他的懷中。
他輕輕玩弄著她的發梢,放在自己的鼻子上吻了吻。
依雲慕辰笑道,「你這個人,怪悶騷的。」
北宮絕世笑笑搖頭,吻了吻她的唇,她情不自禁地跟著他一起。
卻沒想到,突然間,整個人月復中一陣痙攣!「啊!好痛!絕世,救我!」依雲慕辰額上全都是汗,猛地就捂著自己的小月復。
「怎麼回事?」北宮絕世一下子捧著她的臉,看著她的臉色竟然變得慘白,「是不是中毒了?」
「不會……我不會中毒中蠱的。」她艱難搖頭。
他將她抱在懷中,手模著她的小月復,傳著他的內力給她。這些天跟她在一起,輸送了不少的內力,自己的元氣倒是有些吃力了,但是只要能夠救她,自己是絕對不會吝嗇自己一分一毫!
「沒用,沒用的。」依雲慕辰皺眉,「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什麼明白了?」他臉上寫滿了緊張,手收緊,將她的身子帶得離自己更近。
「他給我下的**丹中,有金線引,和你,就會在我的身上中下了那金線引,你要我要得太多,我即使百毒不侵也不能將那金線引化掉!」她顧不得自己的言語露骨,只是想著要和他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已經跟了他就是他的人!
北宮絕世心中一涼,「我帶你去找他!該死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你斗不過他,我看出來了,絕世,他變了。」依雲慕辰眼淚流下來,「我不能夠讓你回去,你別帶我回去。」
「不要說話,我知道他想著干什麼,只不過是被他當棋子而已,只要你沒事,我做一顆棋子又如何?」他不在說話,立即就將她抱起來,運氣就朝著地下宮殿中跑去。
她暗中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個小藥瓶來,北宮絕世看著大驚,立馬停下來,「你要干什麼!」一把就抓住她的手,然後將那小藥瓶給奪過去,一看,卻是寫著「斷腸丹」三個字,臉上猛地一黑,「你要做什麼!」
「我不能連累你,我不要你做棋子,不要。」依雲慕辰看著他,「給我,也許今生我修行不夠,上天不能讓我成為你的妻子。」
「不,你听我說。我一定會將你治好的。我們要一起,在一起擁有很多的小孩。不要這樣對我好嗎?好好珍惜,我也一定會好好珍惜。」北宮絕世一把就將那斷腸丹放入自己的懷中,想了想,又扔到地上去,不讓她有任何想不開的機會。
「慕辰,不要丟下我,好嗎?」他輕輕說道,在她的額上落下深情一吻。
「好。」她流著淚點頭。
當他們趕到地下宮殿的時候,卻已經看到人去樓空。
北宮絕世幾乎是瘋了一般,看著懷中的人更多的是溢出渾身的冷汗,自己再也不能淡定,將她放在石床上,就立即朝著她的體內輸送內力。
猛地,放開她的時候,她面色變得好轉了些,她偎在他的懷中,抓著他的手,「不要浪費了。沒用的。」
「有用,不要說沒有用的話。」他用袖子擦掉她額上的冷汗,「我要你一直都活著,健將康康地活著,知道嗎?」
「我知道了。」依雲慕辰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他輕輕用手去擦掉那眼淚,換了話題,「你大哥有沒有交代什麼事情?」
「他要讓我煉蠱毒。他應該回去西域了。」依雲慕辰回想起來,「他要奪回王位。」
「難道他的心就只看到王位嗎?」
「我不知道,好像是,他的心,還裝著一個人,所以,他不得不去做。」依雲慕辰道,「之前我不小心看到他有一個水晶球,里面照著是一個女人,不過我不認識。」
「罷了,我們趕緊去找他吧!我認了。」北宮絕世將她整理好,幫忙換了一身干淨干爽的衣裳,「我們走。」
依雲慕辰只感覺自己在他的懷中,好溫暖。
——
就在這下午的時候,珠兒原本是在院子外面看著那些三等丫鬟做事的,但是,沒想到鐵峰會突然出現在馨園的門口中,朝著她招手,讓珠兒過去。
珠兒看了看周圍,看到沒有管事嬤嬤才交代那幾個丫鬟做好院子里的事情,才走過去,「鐵大哥?怎麼了?」
「來,有個人送來了這封信,說是一定要親手交到小姐的手上。你小心些給她,我倒是不方便進去了。」鐵峰說著就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封信來,然後湊上前去輕輕說道,「你可以定要將小姐哄出去,是南世子讓人帶來的,這最近的事情,你大概都感覺有點奇怪吧?照著做……」趁著沒人,又嘀咕了好一會。
珠兒點頭,「是。」將信接過,朝著他笑了露出兩顆虎牙來。
鐵峰也笑笑,站著離遠了些,那樣子倒是憨厚得很。
珠兒進去送信,鐵峰才走了。
紀無殤拆開這封信,卻是寫著,請自己去九月樓?去那里做什麼?自己現在是絕對不可能去的吧?要是去,得要向紀定北說些借口了。
雖然不是很難。
到底去還是不去?紀無殤猶豫,珠兒上前來道,「小姐,是誰的信呢,讓珠兒看看如何?」
「你這小蹄子懂什麼?」紀無殤看著她,立即就將信收好。
「是不是姑爺讓您出去一趟?」珠兒笑道,這里並沒有人,可以打趣打趣她。
「你說的什麼姑爺!」紀無殤頓時臉上不悅,但是,听著這聲「姑爺」倒是心中有些激動了!
「就是南世子啊!」珠兒道,「小姐,要是真的是他,那你放心的去吧!我想,肯定不會有任何的意外。現在可是離您的婚事就要近了,我們去選幾件像樣的簪子或者是手鐲子也不錯!」珠兒說得可是頭頭是道,俏皮的樣子倒是讓人感覺可愛之極。
紀無殤冥思,「你可別這麼大聲的說什麼姑爺,現在我還沒有嫁出去呢!」
「是。」
「你說得其實也有道理,只是,我心中總是感覺有點慌。」
「慌什麼呢?」珠兒上前來,「就是因為小姐你心中感覺慌,才會慌的,小姐,你倒不如出去散散心呢!比在這馨園里面一直慌著要好。」
「好吧!」紀無殤舒了一口氣,「你去跟我爹說和娘說,我出去逛逛,讓鐵峰跟著我吧!」
「是!」珠兒心中歡喜。
出到了外面,坐在馬車中的紀無殤倒是感覺有點重新認識這個天空一般,看著蔚藍色的天際,心中更加歡喜了些。
馬車慢慢地趕,倒是多了一分的閑適。
紀無殤看著這邊的東西,然後又看著那邊的東西,周圍的小販都在忙著張羅著自己的生意,沒有什麼人注意到紀無殤。
九月樓也不是太遙遠,紀無殤很快就轉了幾條街,眼看著九月樓就要到了,沒想到,忽然是沖出幾個人來!
紀無殤大驚,而鐵峰立即就喊鐵衛上前去,「快,保護小姐!」
可是那些人分明就沒有想要對紀無殤做什麼,反而是很多人就是堵著鐵衛的路!那些鐵衛看著都是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都紛紛看著鐵峰,鐵峰也看到了,「趕他們走!」
這是鬧著的那樣?
珠兒看著,立即就從馬車上跳下去,她看著反正都是一些百姓,不會威脅到自己的性命,便上前去幫忙驅趕這些百姓,「你們在這里干什麼!快走開,我家小姐要趕路!」
紀無殤看著是些百姓,便沒有多想,「不要傷害他們!」都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突然會涌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不知哪個角落,射出一小塊的石頭,竟然打在紀無殤拉車的馬脖子上!那馬匹受到著如此的驚嚇,頓時前蹄朝著天空一蹬,紀無殤來不及反應,整個人猛地就摔進了車廂中!
那馬匹受驚還不止,猛地超前就狂奔起來!紀無殤整個人被摔得七葷八素,掙扎起來,才重新坐好,可是,那發瘋似的馬匹此時更加放肆四處沖撞!
周圍的人看著,無不驚訝,紛紛都四處躲散。
卻不知從什麼方向,南旭琮竟然獨自用金絲牽引馬匹前來!
紀無殤驚訝,看著那駕馬的南旭琮,此時此境,自己怎麼好像是看過!這是怎麼回事!
「快,無殤!把手給我!」南旭琮此時額上冒著冷汗,她的那匹瘋馬正在猛地向前沖去,而他趕著自己的馬車,竟然是讓自己的馬車和她的齊頭並進!
「我……」她失言。
「快,把手給我!」南旭琮伸出一只手來,朝著她就喊道。
這兩架馬車已經是沖出了周圍的人的視野,朝著更加遠的地方跑去!
鐵峰和珠兒兩人頓時使了個眼色,將人都慢慢撤出,像樣子,猛地就朝著紀無殤他們消失的地方追去了。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面面相覷,只感覺這事兒太蹊蹺,太急,急得看不到這事情到底如何!
紀無殤看著伸出來的手,他的金絲還纏在他的手掌中,甚至,因為用剛剛的金絲牽著那馬匹,倒是滲出一些血來!
紀無殤心中猛地一怔。
「快!」南旭琮最後說了一聲,將金絲卷出,見她拉了到自己的懷中,他嘴角一笑,「好險!」
她驚了驚,卻此時偎依在他的懷中,感覺到從所未有的安心,「那匹馬……」轉頭,卻看到南旭琮金絲再出,打在那馬匹的脖子上,頓時,那馬匹像是受到什麼重創一般,整個馬匹都倒在地上!
紀無殤大驚。
「它沒事,放心。」南旭琮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手緊緊地握著她的腰肢,「好險,你知道嗎無殤?上次,我真的是擔心死了,那只是第二次看到你,卻沒想到,你竟然會被歹人劫持,我只好是金絲救你,這一次,沒想到,竟然那匹馬又受驚!」
「那,你查出那歹人是誰了?」紀無殤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這樣問,方才,自己真的是看到如此的畫面,只是,頭又開始痛了!
「沒有查到,我會查的。」南旭琮看著她,「既然我們出來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這,恐怕……」
「沒有恐怕。」南旭琮猛地將繩子拉得更加緊,直接架著馬車出了城!
紀無殤絲毫都動不得,因為,這空間這輪椅實在是太窄,她想著要掙扎下來,他一把就將她按在自己的懷中,「乖,不要動。」
那語氣,好熟悉!
紀無殤深呼吸一口,只好安安靜靜地在他的懷中,仰頭,看到的是他此時目視著前方,目光如炬,神色安然。而他的喉結,卻是隨著呼吸,時不時上下動了動。
有那麼一刻,紀無殤真的被他這俊美的樣子給迷住了,手,都差不多要去模那時不時動動的地方!
南旭琮低下頭,那眸子猛地直射進入她的眼底,像是看到什麼一般,紀無殤頓時臉上一紅,低下頭窩入他的懷中。
他輕笑一聲,道,「不必害羞,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何必遮遮掩掩?」
紀無殤听著,埋得更加深。
「你戳中我的胸口了,有些痛。」
「什麼?」紀無殤听著,頓時抬起頭。殊不知沒有注意到,他已經將馬車停下來了。
「你忘記你戳傷我了麼?」南旭琮有些狂野地將自己的衣裳敞開了些,露出那健碩的胸膛,果然,映入眼簾的是,那小小的深度疤痕。
紀無殤一驚,「你,你沒事吧?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沒事。」他寵溺一般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她無處可躲,只能是被動接受。卻沒想到,只感覺這個吻,好熟悉,好溫暖。
「到了。」南旭琮放開她,然後看著這面前的景色。
紀無殤听著疑問,頓時扭頭往後看去,沒想到竟然是一大片的落花林!
此時滿地的都是雪,卻有很多的梅花開滿枝頭,紅的嬌艷,白的粉雪。此時,竟然還有一些花瓣落在地上,當風而起的時候,卷起樹枝上的花瓣來,紛紛落下。
「落花時節,無殤,你還記得嗎?我們就在這般落花時節相遇。」南旭琮深深呼吸了一下,將她輕輕放下來,而她,也站在那地上,驚訝地看著這片林子。
自己從來沒有看過竟然是如此的美麗。
南旭琮此時不知道按了哪個按鈕,那輪椅帶著人,已經穩穩地從馬車上落入地上,他輕輕推著輪椅走到紀無殤的身邊,「我還記得,你見我的那驚慌,那神色,你害怕我。」
「我害怕你?為什麼?」紀無殤轉身,對著他那雙純淨的雙眸。
此時的他,後面是風,是落花,是紅梅,是飄雪,而他身上的白袍,襯得他猶如落入凡境的仙,他那眉間的一點朱砂,還有眸中看著自己的那帶著絲絲哀愁的眼神,讓紀無殤看著,不禁沉淪。
「不為什麼。」他突然嘆氣了。
頓時,周圍一片寂靜,連梅花花開的聲音,似乎都能听到。
「你可喜歡這里?」他突然抬頭看著她,「這是我準備的,送你的新婚禮物。」
「……謝謝。」紀無殤憋了好久,才道出一句自認為比較好的話來。
南旭琮眼神微微眯起,「能告訴我,你心中的那個人是誰麼?」
她听著,一下子震驚,往後退去,「你,你說什麼!」
「我問的是,你心中的那個人是誰!」他再次問道,卻無形中多了一分的冷。
紀無殤臉上一白,「不,不要問。」她輕輕搖頭,「我們之間還有很多事情我沒有搞明白,不要問我,不要!」
南旭琮看著她的樣子,心中就一軟,「好,我不問,我只是想讓你明白,那個人,可能在利用你,在傷害你。無殤,你知道嗎?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你,不然,我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我……」紀無殤的話又是被他怔在口中,「謝,謝謝你。」
「謝什麼,呵呵!」南旭琮冷笑兩聲,「你以前,從來不跟我說謝。」
「我……」
「無殤,我們好好地欣賞一下吧,將所有的事情丟開,來,坐這邊。」南旭琮指著那不遠處的石凳,自己已經朝著那石凳那邊就推著輪椅過去。
紀無殤愣了幾秒,看看周圍,發現這里應該是一處大宅院里頭的林子里,只是不知這宅院是誰的?他竟然能夠進出自如,而且,這像是很熟悉的樣子。
「嗯?還不來?」南旭琮回頭,笑了笑。
「哦。」紀無殤只好跟上去,卻看著他慢慢移動輪椅的輪子,而他的手,卻是因為剛剛抓住那僵繩的時候,金絲都滲入他的手中,現在,有更多的血滲了出來。
紀無殤心中一涼,鬼斧神差地上前就在他的身後,然後幫忙著推他的輪椅,「我幫你,你的手,好好的處理一下吧?痛不痛?」紀無殤說完,都驚訝自己剛剛說的話。
他卻滿身心的激動,「我,我沒事,你千萬別擔心!我真的沒事。」他激動地要是能夠讓他站起來,他肯定會蹦跳得老高!
紀無殤看著這時候激動的他,心中卻是一暖,自己從來沒有看過這個男人竟然會是這樣的表情……激動地不像是個男人,而是個十幾歲的毛孩!
「那個,你不要太激動。」紀無殤頗有尷尬的味道。
「我,是,是,我听你的。」南旭琮看著她,她只能是將他退到石凳那邊去,然後靠著,將他安頓好。
他此時卻是目不轉楮地看著她,幾乎可以說是一動不動。
「你怎麼了?」紀無殤忍受不住他的那眼神,擠出一句,「是不是時辰到了,我們該回去?」
「時辰還早。」他很快就答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事情來了?」
「沒有。」
「哦。」他長長嘆息了一句,眼神閃過一絲受傷。
紀無殤看著他那失望的表情,心中仿佛也是被刀割了一般。抿了抿嘴,道,「你的手,先上藥吧?」
「不礙事。」他擺擺手,仿佛一點都不緊張自己。
「你好倔!」紀無殤皺眉,「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我沒有不愛惜自己。」他的眼神始終看著她,「要是你幫我上藥,我就上,不上,就算了。這留著這疤痕,猶如我心口處那般,沒有什麼不好的。」
「你,你這人!」紀無殤嗔道,但是看著他那樣子,倒是跟自己倔起來了!不過說真的,他的那胸口處的傷痕,自己的心中也有愧,可是,誰讓他這麼傻?
哪里有人將匕首交給別人,然後去戳自己的?
紀無殤看著他,拗不過他,想想,自己和他賜天婚,這一嫁,肯定從此跟了他不會有任何變卦,而的確是自己對不起他了……
「怎麼樣幫你上藥?」她的臉有些紅紅的,整個扭捏的大姑娘。
「坐下。」南旭琮心花怒放,自己做的終于沒有白費啊!
紀無殤听話地坐在那石凳上,他將手遞過去,「幫我將金絲去掉吧,我的確還是有點不靈便。」
「好,你要忍著點。」見金絲深深嵌入他的肉中,她無法想象,那是一種痛,「金絲嵌入肉中,你不感覺疼麼?」
「疼,那也不過是**上的疼,而,失去你更加心疼,刀割的疼。」他的眼神帶著些許的曖昧。
紀無殤躲閃開去,「只有你才會是這樣的傻瓜吧!哪里會有人這樣對待自己的?」
「呵呵。」南旭琮傻笑兩聲,目光落在她的手中,此時她開始上下舞動,將那金絲一圈一圈地從他的手中解開,然後慢慢地將那金絲放在地上。
整個過程,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目光卻是始終看著她,她知道他在注視著自己,一直都不敢抬頭,而他的目光,卻更加的放肆。
她的劉海因為低頭解金絲的緣故,而垂了下去,南旭琮看著,伸出另外一只還纏著金絲的手,伸出手指,將她的劉海撩開。
「你干什麼?」紀無殤嚇得猛地往後退去,他立即就道,「我想,為你綰青絲。」
「什麼跟什麼,一點都不老實。」紀無殤隨意將頭發往後甩了甩,卻不想,這動作卻更加吸引了南旭琮。
她重新低頭,卻道,「不許亂動,不然,我會不客氣的!」
「怎麼不客氣法?」他薄唇微動。
「就像是這樣!」她皺眉,手指甲掐著他的手心肉,頓時,一陣痛感從手掌心傳了進心中,「哦!」南旭琮驚呼一聲。
「看你還不老實!」她怒嗔。
「好痛。」他眉頭緊皺,眼中可是都含著淚水一般,「你舍得麼?謀殺親夫!」
她猛地一怔,謀殺親夫……這句話,這句話听過,听過!她的腦海中猛地就轉想起那日子,他那窘迫,自己的尷尬,他……不要,不要想,痛,不要想!
「你怎麼了?」南旭琮看她臉上慘白,頓時就拉著她,眼神焦急得很,「怎麼了你?」
「我,我沒事,不要想,我不要想!」紀無殤猛地甩掉他的手,「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听到沒!」
「我沒有逼你。」他嘆息,握了握她的肩膀,見她冷靜下來,才道,「幫我上藥吧!」他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小藥瓶子。
她點頭,重新認真地將那金絲從他的手中解下來。
他看著她,如果要她痛著回憶起以前的一切,自己也很心痛,可是,難道解決的辦法就只能是重新開始嗎?看著她被人控制心智,自己就感覺好無能!這個該死的到底是誰!自己一定要讓他嘗遍三百六十五種刑罰!
不行,不能讓她被人控制,即使再痛,也要,無殤,痛過之後就不痛了,好麼?
紀無殤此時已經將那金絲都解開了,他的手勒出一些血痕來,還有一些肉都翻了出來,讓人看著也感覺心驚肉跳!
紀無殤停了下,「我幫你先消消毒,你有什麼藥不?」
「就這個。」他將瓶子遞給她,「金瘡藥。」
「你忍著。」紀無殤將藥慢慢地灑在他的手掌心中,他頓時疼得溢出一聲來,「嗯」。
紀無殤抬頭看著他,「很疼?」
「嗯。」他用很委屈的眼神看著她。她看著,心中一怔。
「疼也要。」紀無殤輕輕地抹勻了,才將他的這只手放下。將他的另外一只手放在半空中,然後開始解開那金絲。
「我看過了,你的手,要是好起來的話,需要十天,所以,你這段時間,就不能用你的金絲了。」紀無殤用一個大夫的口味說道。
南旭琮笑笑,自己的醫術也許比她還好呢,自己好歹是盤藥老人的弟子,而鬼醫和崔大夫,說真的,也同歸盤藥老人門下,而崔大夫收了紀無殤為弟子,論起輩分來,自己是她師叔。
但,南旭琮並沒有打算告訴她這一點。
「是,听你的。」溫潤好听的嗓音從他的口中傳出來。
听著他這般說話,紀無殤的心才滿意。
「但是,我不用金絲,我用什麼?」南旭琮此時問道,「沒有金絲,我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些什麼?
紀無殤想了很久,才想出這樣的話來,看著他,「你沒有金絲,你有兩只手啊,也不一定用金絲的。」
「我有你,就可以不用金絲。」他搖了搖頭。
「真不明白,受傷這麼深,都不在乎。」她嘀嘀咕咕的樣子,倒是像足了一個入了門的妻子。
南旭琮為這個想法開心的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紀無殤瞪著他,「你笑什麼?」手也停下來。
她的小手真軟,肌膚真女敕。剛剛捏著自己的手心,真是讓自己都給沉淪了,忘情了。
「沒什麼。」南旭琮忍住笑意。
他不說,她的心更加好奇,這地兒仿佛就自己和他兩個人,那自己非要問個不可!
「你不說,我可要生氣了!」紀無殤假裝怒嗔道。
「我笑,你整一個我的好妻子。我南旭琮何德何能啊,能娶到你這樣的妻子。」他說著,倒是看著她背後的風花雪來。
如此美景,她如雪滑女敕的肌膚,透著一絲絲的紅暈,她的眸子清澈,她的墨發隨風而輕輕浮動,她的唇嬌而艷,卻不妖。
她卻听著,剎那間倒是失神了,等到回神的時候,他卻一把就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來,緊緊地抱在他的懷中,「我想,我一輩子都不能離開你了。」
她的心猛地在跳。
掙扎?不可能,他的手猶如那鐵鋼一般,緊緊地禁錮。
他幽深的眸子對上她明眸,「紀無殤,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