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福貴夫人看著紀天逵蹲下送紀無殤出閣,便揚了揚自己手中的紅帕子,「良辰好美景,送大小姐出閣!」
周圍有一些隨著的丫鬟,一邊走,一邊往兩邊撒了好些的米粒,寓意是子孫滿堂。
紀無殤趴在紀天逵的背上,輕輕喚道,「有勞大哥。」
「大妹盡管放心!」紀天逵點頭,穩穩妥妥地將她背起來,往大堂中走去。周圍的聲音滿耳的都是炮竹聲,還有一些小女圭女圭的嬉笑聲,更有的,是一些姑娘小姐的打趣聲,贊嘆聲。
紀無殤雖然是被背在背上,但,卻能看到地上,所到之處,無不是大紅地毯,極為的華貴。想當初前世,自己猶記得,連這地毯一塊都不曾見,就嫁了出去,那會兒,這大哥可是在疆場上跟著紀定北跑著跑那,根本就不曾來參加過自己的婚禮,更別說送自己出閣。
紀無殤撇開思緒,此時紀天逵繞完這馨園一周,示意未嫁女子已到出閣年紀,踏入夫家,而他此時已經將紀無殤背到了大堂,大堂上,許多人驚嘆。
「來了,新娘子來了!」
「喲,真漂亮!」
「瞧,那玉手,那肌膚!」
也有人在嘆息,這不明白的人,總是有些惋惜紀將軍府大小姐竟然嫁了個殘疾的侯府世子。
「可惜啊,好端端的一個大小姐。」
「這不是麼,要是能夠嫁給鎮北王世子,不知道是多麼美滿呢!」
……
紀無殤卻是有些緊張,耳邊雖然听著這些人的贊嘆或是惋惜,都不怎麼在乎,心中卻更加想著的是希望能夠快點看到或者是感受到南旭琮的氣息。
紀無殤被放下來,她只好是呆愣愣地站在堂上,這喜帕也是的,將自己的視線都給遮住,倒是不好行走。
扭扭捏捏之際,卻听聞一聲高呼,「晉南侯府世子到!」
紀無殤的手不禁地攪在一起,心中更加緊張了。
南旭琮此時戴著玉冠,身穿紅色喜袍,放在輪椅踏上的是穿著黑金絲瓖邊蛟龍靴,他依然還是坐在他那輪椅上,此時那輪椅,還裝飾了一點點的紅色小花,讓人看起來,不失高雅,也不會太俗氣。
那氣質,無話可說,無人能比。
他此時凝眸看著紀無殤,由上而下,目光最後落到她那雙手上,嘴角忽而一笑。
「哇,南世子笑了!」
「沒見過他笑!」
「就是就是!」
「當然啊,南世子這次可是撿到寶了!」
「我說也是這個意思!」
……
南旭琮依然在笑。
那媒婆和福貴夫人看著,面上有些尷尬,這新娘的扭捏緊張站著,這新郎的倒是一直都看著。秦夫人和紀定北坐在高堂上,晉南侯爺和趙姨娘也在,看著這個場面。
秦夫人瞄了一眼那晉南侯爺還有趙姨娘,趕緊示意,「快,拿大紅花啊!」
「哎!」在一邊站著的石嬤嬤頓時趕緊讓人拿上大紅花,丫鬟將一端放到南旭琮的手中,然後又將一端放到紀無殤的手中。
紀無殤看著那大紅花塞到自己的手中,倒是有些緊張笨拙地接過。
「吉時到!」林管家高聲大呼。
紀無殤面前早已經擺著那大紅色蒲團,珠兒上前便扶著紀無殤跪下來,而南旭琮自然是直接面向高堂。
「一拜天地!」林管家盡量扯了自己的長嗓音。
這將軍府中除大小姐之外,沒有一個是怎麼風光嫁出去的,這林管家自從謝姨娘死後,看了這些小姐們的明爭暗斗,更加膽怯,對這府上的事情,倒是認真了許多。
紀無殤對著堂外的天地跪下行禮,而一邊的南旭琮則是轉了輪椅,他謙遜地盡量和紀無殤一致,彎了上半身,行過天地之禮。
他的心中莫說是多麼的狂喜,多年不變的面癱表情此時就像是一個傻瓜模樣,時不時看著蓋著喜紅帕子的紀無殤,那傻勁兒,就像是從來沒有見過新娘子似的。
這是自己心愛的人啊,這是自己一生要陪伴的妻,南旭琮全然不顧周圍的人如何講,他的世界里頭,就只有她一人。
「二拜高堂!」
紀無殤被珠兒帶著轉過這邊來,對著紀定北和秦夫人,還有晉南侯爺南敖乾和趙姨娘,又跪下來,而南旭琮也轉過來,一同再拜了。
「夫妻對拜!」
南旭琮面對著紀無殤,他的視線此時放肆地放在她的身上,紀無殤隔著喜帕,也能感受到他那強勢的目光,**果,帶著佔有性的。
她嘴角莞爾一笑,慢慢地和他行了對拜之禮。
這是自己的妻了。
南旭琮在心底下的聲音說。
「呈交杯酒!」
大夏周朝,在女方這邊喝的酒,名為交杯,在男方喝的酒,名為合巹。不同的是,這交杯酒用杯乘,寓意為交頸而眠,而這合巹酒用巹乘,寓意為夫妻合為一體。
有丫鬟呈上這兩杯交杯酒來,紀天逵大步上前,送紀無殤出閣,數最大的禮,當紀天逵這個長子送,他將盤子端來,然後呈上送到南旭琮面前,「旭琮,請,願你和無殤大妹夫妻同心,百年好合。」
「多謝大哥。」南旭琮改口喊紀天逵為大哥,這讓紀天逵的心中更為的歡喜。
南旭琮雙手拿過酒杯,那大紅花的一端也攥在手中。
紀天逵將酒杯呈到紀無殤面前,「無殤大妹,願你和旭琮夫妻和睦,早生貴子。」
「謝謝大哥。」紀無殤低眉,面上帶著羞澀,將酒杯拿過。
紀天逵退在一邊,珠兒將紀無殤扶著,扶到南旭琮面前,然後退下。
南旭琮抬頭,看著她,紀無殤想了想,便彎來,然後伸出自己的手,他也伸出臂膀,繞手而喝。
一杯酒下肚,表明兩人關系,他的臉微微泛紅,紀無殤就在他面前,那清香之氣,吹入心中,更撓心房。
紀無殤紅唇笑了笑。
珠兒和線兒兩人將他們的酒杯都收回去。
「送新人!」
紀無殤的心猛地跳。
按照大夏周朝婚俗,此時應該由男方背著女方出這大堂,背到轎子上,然後男方騎著高頭大馬,將轎子里的新娘接回府上,再拜天地即可洞房花燭。
然,眾人都知這南世子定然是背不了紀無殤,紀天逵看著便上前去,想要幫忙背新娘,畢竟這個做大哥的,盡一盡這樣的職責也不為不可。
但是,南旭琮突然開口,「大哥,這我能做到。」
眾人一听,頓時驚訝,他南世子怎麼去背?
她臉上卻是紅囧一片,他肯定是想著來抱自己了!
在眾人驚目之下,他金絲卷出,將人一把拉了過來,那武功出神入化不再掩飾,幾乎在一瞬間,已經將紀無殤拉了過來,整個人公主抱就放在自己的懷中。
「啊!」她驚呼一聲,他卻低著嗓音,「噓。」
他雖然看不到她喜帕下的容顏,卻能感覺到她渾身的緊繃,他笑笑,不理眾人驚愕的目光,一手運力,輪椅竟然自動移前去。
「天!沒想到啊!」
「這天婚,世間僅有!」
「嘖嘖,太厲害了!」
……
「無殤,十里紅妝,我的承諾做到了,你可以小心看看地面。」南旭琮抱著她,輕輕地在她的耳邊嘶磨。
她渾身一怔。耳邊听到好些感嘆。
「十里紅妝!」
「好多的人來迎親啊!」
「天!抬嫁妝進府了!」
紀無殤此時听著,但是不知道情況如何,自己已經被南旭琮帶到一邊去,周圍的人驚呼,一邊喊著一邊數著那抬來的嫁妝。
足足有一百八十八擔,那綿延數里的紅妝隊伍,看樣子就是從晉南侯府一直延伸到這將軍府中,那氣場不用多說有多麼的壯觀!各種細軟,貴重的有金銀珠寶,稍微輕一點的有床桌器具箱籠被褥,無所不有。
周圍的人看著眼楮都直了,這晉南侯府就是多錢啊!
南旭琮看著眯眯笑,「十里紅妝啊,我們走!」
「謝謝你。」紀無殤在他的懷中輕輕蹭蹭。
他的心不禁跳動地快了。
他和她一起到那喜轎前,在一邊的福貴夫人和珠兒線兒三個人立即將紀無殤給扶下來,將紀無殤送到轎子上去。
南旭琮看著喜簾放下,龔術不知從何時走了出來,穿著的是稍稍帶些紅色的僕服,上前就幫忙推著南旭琮的輪椅。
「起轎!」媒婆一聲叫喊,迎親隊伍終于開動。
北宮 豪此時走出將軍府,在門口中,看著那隊伍終于朝著晉南侯府行去。手中一壺好酒,卻早已不知滋味,她終于還是嫁給了南世子,而不屬于自己。
自己或者之後不會再找她麻煩,也可能不會再和南旭琮聯手,自己的路子,自己需要走,自己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嘆了一口氣,北宮 豪仰起頭,將酒悉數灌入自己的愁腸當中。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整個皇城都知道這是晉南侯府世子爺迎娶紀將軍府大小姐的日子,這是聖旨賜天婚,吸引了許多的百姓前來觀望。
南旭琮此時面帶微笑,這些百姓爭相恐後來看,無不感嘆南旭琮那雙腿美中不足,感嘆紀無殤嫁了個殘疾的世子,把自己一生都賠了進去。
這婚,有人鄙視,有人羨慕那十里紅妝、侯府的福貴,有人嘆息南旭琮的不足紀無殤的悲哀。
紀無殤坐在那轎子里頭,心中砰砰直跳,真的要到侯府上去了,時隔多日,沒想到,自己還是再次嫁入這侯府當中!
自己前世到底是怎麼認識這南世子來著?
當時新婚後要敬酒,敬了晉南侯爺和趙姨娘,趙姨娘當時就潑了自己一身滾燙的茶水,哭都來不及哭,就已經被南金雪拉著跪下磕頭要自己認罪,其實自己並沒有罪……再敬南世子,那時候,他滿臉溫潤,非但沒有像趙姨娘那般刁難,無聲喝完那杯茶之後,將荷包放在那盤子上面……
那眼神,自己不懂。
那是什麼眼神,紀無殤也忘了。
紀無殤想了想,嘆了一口氣,只是沒想到,重生一世,竟然與他相見是在落花時節,自己畏懼他,害怕他,才知道他竟然是如此厲害的人物,自己前世還真的一丁點都不知道這人物是如何呢!
紀無殤搖搖頭,這也許是上天眷顧自己,陰差陽錯,讓自己嫁給前世夫君的這個親大哥!
不,也不算是親大哥。
紀無殤定了定心,卻听到一聲「落轎!」
紀無殤的心跳得更加快了。
恍然間,已經被人扶著下來,紀無殤像是被任意擺放的女圭女圭,扶著進了正堂中,紀無殤的閉上眼楮,都是故地重游會有另外一番心境,沒想到,果真如此!
自己回來了,以前的一切,自己會慢慢地討回來!誰欠了自己,誰就得要付出代價!
此時侯府中喧鬧異常,周圍都是些驚嘆或是些趨炎附勢之類的客套話。媒婆將紀無殤給帶到堂中,南旭琮在一邊早已經候著。
折騰著,拜堂完畢,禮成送入洞房。
南金雪此身穿著的是藏藍色的華麗長袍,看著紀無殤和南旭琮一同跪拜天地,到最後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心中真不是滋味。
而此時,一名婦人深情款款上前來,一把就捏了失神的南金雪,怒氣小聲說道,「你盯著她干什麼!一個賤人而已,你這個人,就是喜歡吃著碗里瞧著鍋里!」
「要你管,你這個丑八怪!」南金雪扳開紀茵雪的玉手,甩掉,「即使你點了荷花妝,也掩不住你額上的疤痕!」
「你,南金雪!」紀茵雪整個人恨得咬牙切齒,南金雪早已經棄了她不管,坐到一邊去吃酒。
紀茵雪看著直跺腳,轉頭,看著紀無殤和南旭琮步入洞房,心中哼了一聲。今兒,就先放過你!往後,得有你的好日子看!
紀無殤只感覺自己的背後涼風一陣,但還算不影響,罷了,進了這侯府,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安寧。
這也許會被將軍府中更加多腥風血雨。
南旭琮此時將她送到房中,笑著道,「你且稍等我,我還是要去見見客的。」
紀無殤害羞點頭,難不成他還想著就這樣洞房花燭了麼?
南旭琮出去,將門關上,然後才走了出去。紀無殤便一直在這房中,安安靜靜地等。
只是,等著有點累,而且,這鳳冠霞帔,真的重,壓得自己的頭部頸部都僵痛了。
輕輕地將自己的紅帕子撩開一點點,想著看看四下有沒有人,卻突然听到一聲,「無殤。」
紀無殤一怔,猛地看向那遠處的那人,那人正是南金雪!
「你怎麼進來的?滾出去!」紀無殤冷冷斥責,「不然,我不介意,將你送到地獄中去!這是我和你大哥大喜的日子,希望你能夠看出輕重!」
「幾日不見,大小姐越發的潑辣了,不過,這性子,我喜歡。」南金雪笑笑,就要上前去。
卻听聞的外面喊道,「福貴夫人,你怎麼來了?」那是小丫鬟的聲音。
南金雪听著頓時就從旁邊的小窗口處消失了,紀無殤立即將自己的喜帕放下。這該如何是好,要是往後還是這樣,這個南金雪對自己不依不饒,要是把自己也拉入水中,誰都沒法子救自己!
該死的,自己都已經嫁人了,他也娶妻了,他是瘋掉了麼?他還想怎麼做!
「我是來看看新娘子的,順便要撒一些米粒還有棗子,來。」福貴夫人說著,便和丫鬟推門而進。
紀無殤此時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床前,福貴夫人笑笑,「這往後,就得要喊世子妃。」
「謝謝。」紀無殤抿嘴笑笑。
「早生貴子,子孫滿堂,早生貴子,子孫滿堂……」福貴夫人一邊嘴里叨叨念,一邊將手中的盤子里的東西灑在這房里的每一個角落,連床上,也撒了好些的米粒。
紀無殤越知道這些,心中就越慌。
大婚前的最後那天,南旭琮讓珠兒和鐵峰將自己送到馬車上去之後,醒來,自己竟然是真的想起了很多事情。
南旭琮破了依雲上城的局,紀無殤自然從局中走出,只是,自己的心卻比以前更加慌。
這洞房花燭,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過。
那次自己種的是紀茵雪的欲蠱,做出來的事兒連自己都感覺慚愧,這次自己可是清醒了呀!怎麼面對?他這個笨拙的男人,好心慌……該怎麼辦?
福貴夫人說了好些的好話,然後才帶著幾個丫鬟走了出去。
重新將門關上,紀無殤的神經才慢慢舒緩下來。
大約過了個把的時辰之後,門口處終于又開始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紀無殤整個人頓時坐直了身子,這應該是來鬧洞房,然後要洞房的了……
紀無殤的冷汗都從自己的額上流了下來。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
手足無措之際,已經有人開了門,穩穩妥妥的,听著的大概是龔術將南旭琮連人帶著輪椅放了進來。
南旭琮自行地靠近紀無殤,直接就來到她的旁邊,龔術和眾人幫忙著將南旭琮一起放到床上去,和紀無殤一並坐了。
紀無殤聞著他身上微微帶著的酒氣,還有獨屬于他的那蘭草香味,心,倒是安定了些許。
媒婆,還有福貴夫人,還有好些的丫鬟再進,爾後,便是圍滿了一些公子小姐。
「恭喜世子爺!」
「恭喜紀大小姐!」
「夫妻同心啊!」
「天作之合,共結連理,願你們早生貴子!」
……一大堆的話說完了,這些人才站在一邊。
媒婆在一邊,一丫鬟端著一盤子的都是用紅宣紙包起來的,大大小小,應該是一些吉祥物,媒婆一一都發到那些前來鬧洞房的人。
而這邊的福貴夫人便將一盤的棗子一一分到他們的手中,寓意往後他們早點出嫁或娶妻。最後兩顆,福貴夫人將一顆紅棗子遞給南旭琮,南旭琮笑著兩手捧著。
接過棗子,南旭琮當面吃了下去,眾人看著他吃的樣子,都笑嘻嘻的打趣。
而紀無殤,將棗子捧著過來,在紅帕子下,細細將棗子吃掉,眾人又是玩鬧,說這兩人吃的,都羞了眾人一把。
吃完了紅棗子,眾人又開始起哄了。
「世子爺,快快掀起喜帕呢!」
「快!」
「讓我們看看新娘子有多漂亮!」
……
「瞧你們,快到一邊去!」媒婆笑著打鬧著,而福貴夫人帶著一個端著放了如意秤的盤子過來,「世子爺,請您挑新娘的喜紅帕子!」
南旭琮點點頭,接過那如意秤,輕輕在紀無殤的面前,他的手此時有點抖,不知紀無殤如何打扮,自己和她也算親密過,卻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的緊張。
他的喉結動了動,才慢慢將那喜帕挑了。紀無殤一時間,只感覺光亮,等到適應了,看到的卻是滿屋子的紅色,還有一眾人都看著自己和南旭琮。
她此時面看著南旭琮,南旭琮也是雙眸看著她。
秋神為骨玉為肌,雪顏嬌唇半點羞。明眸皓齒誰復見,鴛鴦戲水雙化仙。
他忽而一笑,「真美。」
頓時,周圍的人不禁才一起感嘆起來,贊美著紀無殤的美貌。
南旭琮上下端量了紀無殤一番,渾身紅嫁衣透著她的美,始終離不開眼。終于,她是屬于自己的了。
「請新郎新娘喝合巹酒!」福貴夫人說著,立即就讓穿著紅色衣服的丫鬟端著一只盤子來,盤子上面,正是兩杯合巹酒。
丫鬟將酒端到他們的面前,南旭琮拿了一杯,紀無殤也拿一杯。
此時兩人都坐在那床上,對著相視一笑,便勾手臂交頸而飲。丹露瓊漿也不過如此,紀無殤一杯下月復,頓時感覺臉上頗有紅暈,而南旭琮卻是始終看著紀無殤,自己不知道她今兒竟然如此听話,是不是,她已經完全記起自己和她所有的事情?
稍後定然要問問。
周圍的人看著,都起哄。
「親世子妃!」
「親一個!」
「世子爺,親啊!」
……
紀無殤听著,頓時害羞得要別過臉去,南旭琮看著不好意思,想著要拒絕,卻那些人卻是依依不饒。
南旭琮輕輕地靠上前去,她剛好是別著臉,自然能夠吻在她白皙的臉上。紀無殤的臉更加的紅了。
周圍的人不禁都拍起手來。
各自看著差不多,便都討了荷包,都散了。這鬧洞房的,見好就收,誰都有目共睹或者听過這南世子在將軍府中金絲出,金絲收的勁兒,看了就知道,不好惹的最好不要惹,因而,便都收了散。
人散盡,南旭琮手掌風打出,那金絲卷出一把就將門關上,一聲清脆,門已經鎖好。
紀無殤的心蹦蹦直跳。這會應該是傍晚的時候,大約一個多時辰才會太陽落盡……
「無殤,你終于是我南旭琮的了。」他看了良久,才吐出這話來。他那大手,仿佛是看著稀世珍寶一般,輕輕地擁上她那雙手臂,此時她的臉對著他,南旭琮看著上下打量。
仿佛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對她說,很多很多的事兒都想著要和她分享。可是,當看著她,卻什麼都開不了口。
紀無殤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好便只能也是看著他。
他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來,便狠狠地吻了上去,像是思念已久,像是品嘗著世間的美味,她的唇,是那麼的嬌女敕,是那麼的甜美,她口中的蜜液,甜到南旭琮的心中去了。
他極力地去索取,是的,這終于是自己的了!自己不必再忍什麼,可是,自己卻又害怕傷了她。只能是一味的就吻著。
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開她,看著那紅腫的唇,他倒是笑了,笑得她都不好意思,低下頭。
「你是我的無殤,是我完完整整的無殤,對不?」他突然道。
「你說呢?」紀無殤听著這句話,明眸閃過一絲的狡黠。當閃過那瞬間,南旭琮卻是捕捉到了!
「是,我說是!」南旭琮內心忍不住的驚喜,狠狠地一拉,就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她卻是掙扎了一下,「頭上的那個,很重,先拿下來?」她試探性地問了問。
南旭琮看著她的鳳冠霞帔,綴滿珠子,點頭,「讓為夫幫你。」
紀無殤笑了笑,這個男人,很快就是這樣喜歡的改口。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鳳冠霞帔摘下來,然後放到一邊,卻摘下之後,看到她戴著那鳳凰玉簪,頓時眉中喜笑,「你戴上這簪子,真的很美。」
「嗯,」她點頭。
他將她的鳳凰玉簪輕輕拿掉,她頓時喊道,「做什麼?好端端地拿掉簪子?」
「洞房。」他薄唇微抿。
她一听,臉上紅得像是那番茄紅,還帶著一絲的緊張,低著頭,不去看他。
他輕輕的將她的青絲放下來,如瀑一般地就披在肩上,看著她,他滿意一笑,「不得不說,我南旭琮太幸運了,能娶到你這樣的好女子。」
「我餓了,能不能吃點東西?」紀無殤小聲地問道。
一大早就拉起來早膳都沒吃,就要梳妝了,然後就是開始被人擺弄,想著要吃些東西,卻被那福貴夫人說不吉利,便只好忍下。
到了這里,現在實在是餓得很,稍後要是做那事,紀無殤想,肯定會經受不住。
「好。」南旭琮笑著應了,金絲從袖中卷出,竟然穩穩地就將那桌面的喜餅卷了過來,穩穩地拿在手中,他挑了一塊,「為夫喂你。」
「我自己吃就好。」她抬頭,羞澀笑了笑。
「乖。」他嗓音變得有些沙啞,但更加的性感了。
她張口,他喂入她口中,看她慢慢咀嚼,吃了一塊,然後又再拿。如此來,三塊入月復,紀無殤已經感覺半飽。
「還要不要?」南旭琮看她似乎不想吃,便問。
她輕輕搖頭。
他笑笑,將這盤子放到床邊的小桌子上。
「你不吃麼?」紀無殤臉上帶著些許的羞澀。
「稍後。」他輕笑一聲,帶著些許的曖昧,先不理她臉上羞澀,倒是將茶水都卷了過來。
「吃了,那渴不渴?要不要喝上杯茶?或者,酒?」
看著他寵溺的目光,紀無殤含羞點頭,「茶。」酒自己剛剛喝了,把自己都熱了一把。
將茶倒好,然後放入她的手中,她捧著喝完,她的一切動作,無不落入他的眼中。
她放下,「你不喝?」
「稍後。」他曖昧一笑,她臉上卻是變得火辣辣,明明剛剛喝了一杯茶,應該感覺涼爽才是,卻在他言語眼神中,渾身都感覺熱了。
他再次輕笑一聲,將那茶也放在一邊,「都好了?」
「嗯。」紀無殤低頭。他卻已經將唇再次覆上去,大手不受控制一般,從後背往上,帶起一陣陣的火來,他是認真地,他入情,他不打算放過她了!
紀無殤整個人被他吻得像是墜入雲端,而他的手,不停地在她的後背中撫模,給她帶來了別樣的享受。他的靈舍已經有了活力,卷動著她的香舌不斷揮舞,帶動著她的情緒,索取著她的香甜。
纏綿間,她不禁沉淪,與他入戲,和他共舞,她的手不禁的攀在他的腰肢上,而他,卻利用這一時機,兩人都進入了香帳內,他坐著,不知何時,他卻已經將她弄到自己的懷中來,整個人都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放開她,她眼神迷離,想著要推開,卻才注意到此番兩人的姿勢,頓時,她臉上更加紅,想著要從他的大腿上下去,他卻不肯放過她。
他雙腿不靈便沒力,對于男上女下的姿勢自然極具挑戰力,因而,他要帶動她,和他突破這一層關系。
此時他氣息喘重,將她拉過,溫柔的吻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霸道的是強勢的吻。他直接宣布著自己的主權,他要向她宣布自己的**。
他戀戀不舍地放開她已經紅腫的唇瓣,嘶磨著轉到她的耳垂,那景象,微微帶起一條銀絲,他吻了吻她的耳垂,紀無殤一怔,整個人不禁顫抖起來。
南旭琮感受到她的戰栗,頓時就將她更加拉入懷中來,輕輕耳語道,「放心,交給我……」那醇厚如酒的嗓音,無不在誘惑著她,牽引著她的感官。
「嗯……」她輕輕答了一句,他吻了吻她的唇,然後才往下啃著她精致的鎖骨,美麗的肌膚。她的美好,只能由自己一個人享有,而那些世俗之人,只能翹首爾爾!不,翹首也不行!南旭琮想到這一點,嘴上功夫不禁加大。
她一驚,「痛。」
「不痛。」南旭琮喃喃一句,大手從下往上,慢慢探入。
她的臉變得通紅,整個人仿佛是一灘水,軟綿綿的,被他弄得蘇蘇麻麻,想著要反抗,他已經用吻來代替。
她不禁沉淪。
他的另外一只手輕輕地往她的腰帶探去,而那探入的手,摩挲著,帶著滾燙的火。
她渾身一怔,「不要!」
「乖。」他輕輕將她的手放到身後去,他的臂膀猶如鋼鐵,抱著她,還能夠去探索未知的美好。
她渾身變得滾燙,想要拒絕,卻仿佛心中有個聲音在喊,要,要更多這樣的感覺,要他帶給自己的享受……
忽而,她感受到一涼,那迷蒙的眸子里回來了一絲亮光,看著他此時已經是敞開了上身,他的衣服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時去掉的,此時看著他那微微有些淺古銅色的胸膛,那胸口處有著一丁點傷疤,不丑反而更添幾分狂野味道。
她臉上一紅,低頭便看到自己的衣裳也半開,頓時臉上一紅,想著要去擋,他一手快如閃電,將她的手都抓住了,頭俯下,襲上美好之地。
隔紗含水,自當有別樣感受。
「嗯。」她輕呼一聲,卻被他吻著卡入喉中,剩下的,只是輕輕細喘。
他實在是忍不住,卻是又不得不忍住,額上已經堆滿了汗水,可是他想帶給她美妙的感受,而不想破壞了這第一次。
自己這技巧也無人授予,只是在學習醫術的時候,不得而知看了一些,純情熱血男兒,臉上那會兒已經紅囧一片,當時放下發誓不再看,卻在聖旨下達之日不得不去研究一把。
他實在是太愛她,時刻都不希望能夠傷她一絲一毫,哪怕是那愛的享受,如果她喊停下,他絕對寧願自己憋著,也要停下去。
紀無殤輕輕抵著他的胸膛,「我,我怕。」
前世帶給她太多陰影,南金雪抬她進府,當晚就和強來差不多,狠狠地實施他的獸行,絲毫不顧她感受,後來的溫存,也不過是例行公事一般,毫無溫柔可說,而自己還愚笨認為,那是南金雪公務繁忙!想來,真是可笑之極!
而如今,南旭琮不一樣,卻還是個男人,對于這男女之事,她難免還有一些余悸。
「不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把一切交給我,听我的,不用怕。」他好歹都研究了幾晚,得要派上用場!
紀無殤听著那聲音,略微點頭,他嗅著她滿身少女香,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他輕輕的吻遍她的全身,從上往下,一路攀沿,全不放過,他從來沒有過的瘋狂,他體內的細胞全部燃燒,他吻向從來未知的世界,他的動作帶著一絲的狂野,卻也滿含著小心翼翼的溫柔。
她此時從體內燃起一種躁動之感,他渾身已經熾熱,他拉著她,貼著自己,讓她深深感受那溫熱之氣,那動情之處……差點就要灼傷她的肌膚。
她嚇得往後退去,為何她一點都不知道他的腰帶何時去掉?他一把卻將她拉進懷中,「你曾經,也動情,無殤,你是我的。」
她臉上一紅,知道他所指是哪一次,但是自己中了欲蠱才這樣的……風情萬種,而如今,不同。
他輕輕吸了吸鼻子,能忍受到現在,還算不錯,說明自己研究止鼻血的藥還是有效的,不然,這活色生香場面,自己得要多少去流?
「你的鼻子沒事吧?」想起上次他的窘迫,自己的心倒是變得歡暢。
「你說呢?」南旭琮邪魅一笑,**迷蒙的黑眸變得更加的幽深,她笑,卻更加引起他內心的躁動,他輕輕在她耳邊嘶磨,「給我……」
卻在說話之際,挺腰一送,紀無殤頓時感覺到一陣撕心累肺的疼痛!
紀無殤瞬間眼淚猛地向外蹦,想著要喊出聲來,卻被南旭琮悉數吞入月復中,狠狠吸允,「別怕,乖。」
她的眼淚掉得汪,「嗚嗚……」手想著要去打他的後背,卻沒想到帶給他更多是刺激。
「放松,不痛不痛。」他變得溫柔了些,卡在那里並沒有動,「放松。」薄唇往上,溫柔地去親吻著她的美好,將她帶入完美天堂。
她慢慢跟著他,才忽略了那卡在半路的事兒。
吻著她的眸子,手不斷摩挲著她的後背,傳給她無盡的力量,將美好的感受送給她,傳達著自己的渴望,他輕輕動了動,試著給她開動的感受。
她黛眉微蹙,但沒有之前的痛感,他看著她的表情,慢慢地給她美好享受。他的額上都是汗,她睜眼,看著他在忍著,心中軟了化成水,手攀上他的脖子,輕輕地送了送上前去,在他耳邊小聲羞澀道,「我可以了,你不要忍。」
他的內心一激動,頓時一個大幅度,她恨不得咬著牙暈過去,他卻將她送上雲霄!
咬牙忍住,自己也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紀無殤趴在他的身上。
慢慢地,是絕美的感覺,是纏綿的痛快,是欲死還休。紅帳內,鴛鴦共戲,粗喘聲,細細的呻今,充斥著整個房間。紅燭搖曳,輕輕與風共舞。
繾綣纏綿過後,紀無殤已經累得睜不開眼,而他精神卻依然爍礫,將她輕輕的放在身邊,自己也躺上去,抽手,將放在床邊的絲帕取來,輕輕地為她擦拭了臉,然後又為她處理了身下粘稠之物,自己血氣方剛,忍不住多要了些。但還好的是,讓她也感覺到共舞的美好。
處理完畢,南旭琮將紀無殤攬著抱入懷中,蓋上錦被,兩人才一同睡下。
終于,她終于獨屬于自己一個人了。來日方長,往後還會有很多機會,或者這一次不夠溫柔,下一次,自己一定會忍住的……
紀無殤轉了轉身,在他懷中蹭蹭,才找了安樂的位置睡下,他輕輕弄手撥弄她的發梢,將那額上的劉海弄在一邊,薄唇吻了吻,才放開,輕輕地才放在
夢中美好,一夜甜香,月光入雲。
依雲上城剛剛忙完,明日將要殺敵奪位,和衣想著睡下,卻看到入戶的寒光,此時他看著那夜色,手指一掐,竟然是到了正月初五!
頓時嚇了一跳,猛地拿出自己的水晶球,猛地將力量傳入那水晶球中,想著搜索著紀無殤的身影,此時他的心跳得很緊張,自己不知道她有沒有和他洞房!
自己還是在意了……原本認為,自己可以不在意她和多少個男人睡過,可是,一想到她美好的身子在別人的身下承歡,自己的心就一陣不舒服!
自己應該控制她,然後不讓別人去踫她!
依雲上城哆嗦著手,想著要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可是,那水晶球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不會的!」依雲上城赤紅著眼楮,「不會的!他不可能破得了我的巫術!我是西域的驕傲,是唯一有著純正血統的依雲族人!是天之驕子!他一個凡夫俗子,怎麼可能破得了我的局?」
他立即使出更加厲害的內力,想著要控制水晶球,要看到紀無殤的身影,卻到最後,整個人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額上滿是汗,卻顧不上去擦,只是端著這水晶球,依雲上城看著嗚嗚大哭起來。
「你是我的,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依雲上城將水晶球抱在懷中,直接坐在地上。
卻沒想到,突然听著門外一個女聲喊道,「殿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依雲上城頓時恢復正常冷冷的聲音,「滾下去!」
「是!」那侍女猛地就跑下去。
依雲上城抱著這水晶球,呆愣地過了好些的時間,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整個人都呈瘋癲狀態!
這一哭一笑,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依雲上城抬頭,看著遠處鏡子里面的自己,面上竟然有著淚水。
「哼!」他冷哼一聲,將眼淚全都擦掉。抱著那水晶球,猛地,一把就往鏡子扔去,頓時「啪」,脆響過後,鏡子粉碎,而那水晶球,滾在地上。
這水晶球,是西域聖物,自然不會碎。
他隔空將水晶球吸過來,放入手中,眸子卻變得火紅,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失去的,一定加倍奪回!」
是夜,這房中傳來的是淒厲的喊聲,讓人听得毛骨悚然,卻無人敢靠近。
依雲慕辰捂著自己的耳朵,而北宮絕世緊緊地抱著她,依雲慕辰松開自己的手,一把撞入他的懷中,「我們走好不好?我好怕,我哥瘋了,他瘋了!」
「我也想走,可是,我們不能走……我只想你好好的。」北宮絕世看著她,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心中反而是很平靜。
「要我。」她抬起頭,看著他,目光錚錚,「絕世,要我。」明日就要為依雲上城賣命,未知生死,要是能夠給他留下一男半女,也不枉此生他對自己的情!
「什麼?」他難以相信,自從她中了藥之後,自己就沒有踫過她了,她今兒怎麼回事?
她輕輕吻上他的唇,手主動地勾著他的脖子,將他帶過來,和他交吻。
他內心驚喜,盡量不會傷了她,卻還是動情狂野。
——
翌日。
紀無殤實在是太累了,這第一次,實在是令她吃不消,便貪睡了好一會。
南旭琮倒是不喊她,就是讓她繼續睡,哪怕是要這早上的要敬茶給晉南侯爺和趙姨娘。
終于睡足了,紀無殤才慢慢睜開眼楮,看著床幔,看著這大喜的紅色,臉上頓時一紅,昨晚的事兒,仿佛歷歷在目。
而此時,自己絕對是和他擁著在一起睡著。這還是隆冬之際,自然冷,兩人偎依才暖,固然親密無間。
紀無殤轉頭,看著南旭琮,此時卻見他依然沒有醒過來的樣子。
紀無殤笑笑,看著他那俊顏,錦被下,他應該是什麼都沒有穿,而自己,倒是穿上了褻衣,這,應該是他幫忙弄的……
紀無殤羞澀擋住自己的胸前,騰出的手卻是伸出來,想著去模他的臉,然,到了半空中,剛剛就要觸及他的臉的時候,紀無殤卻忍不住縮了回來。
他卻快如閃電,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腕,幽深黑眸睜開,「怎麼不模?」
「啊?」紀無殤驚訝,他卻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摩挲,他的眸子看著她,「為什麼要縮回去?」他的嗓音好听,讓紀無殤心中仿佛趟過暖水。
「我……」紀無殤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眸子。
她卻能夠感受他的溫度。
南旭琮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輕輕一吻,眸子里帶著些許的亮光,然後看著她的反應。她睫毛稍動,「不要。」
他卻跟著自己的感覺,再吻了吻才放開她,眼光灼熱,「不要就先不要了,往後再要。」
「往後也不要……」紀無殤小聲說著,將頭埋在那錦被之下,昨晚這男人弄疼自己了!
「往後肯定要。」他一把就將她攬過來,拉進自己的懷中,「無殤,為我生個孩子吧!」他輕輕道。
她渾身輕輕一顫,「什麼?」說著,抬起頭來看他。
「我說,為我生個孩子。」南旭琮眸子看著她,然後吻了吻她早已紅腫的唇,她鎖骨上,身上,無不留下他的杰作。
自己才十五歲啊,他已經二十過了吧?
想上輩子,也是及笈嫁人,卻懷有寶寶的時候是二十二歲……就是自己死那年!
如今,自己的心還沒有做好準備……而他昨晚,也是配合著自己,沒有讓任何的種子沒入。紀無殤想著,便將頭埋進他的懷中。
「你不喜歡就算了,不怕,我們往後還有很多時間。」南旭琮見她猶豫,不知她想什麼,只能是猜測她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便開口道。
紀無殤再次抬頭,「對不起。」
「沒事。」他輕輕笑笑,「你想好了我們再要也不無不可,而且,你剛及笈,身子還很弱。是我太心急了,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才對。」南旭琮笑笑,其實自己的心中自己有了些打算,自己害怕有一天,如果自己不在了,誰來照顧她?
若是能夠培養一個能夠頂天立地的兒子,往後也好保護她,讓自己也放心。
紀無殤看著他,「你的心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們往後的路。」他輕輕道,將她抱得緊緊的,「往後,我們還有很多很多事情要面對。」
「嗯。」紀無殤點頭。
過了半晌,紀無殤才想起自己要去給侯爺和趙姨娘敬茶!頓時,一把就抬起頭來,「現在是什麼時辰?」
「辰時中(北京時間08時)。」他的唇勾了勾。
「啊,這麼早了?快,我要起來了,要敬茶呢!」紀無殤掙扎著要起來,「你怎麼不注意一下時間?要是讓他們說了,我可不知道如何是好。」
卻掙扎間,突然下面傳來一陣疼痛,頓時紀無殤猛地跌回到床上去,「啊!痛!」
「怎麼了?」南旭琮未曾反應過來忙問。
她臉上卻是紅暈密布,「都是你!」小嘴嘟氣怒嗔一句。
南旭琮才明白過來,臉上也是有些尷尬,「那個,我有點控制不住……呵呵。」傻笑了兩下。
紀無殤看著他,就想著要去揍他,「你壞!」
「好,好,我壞,我壞。」南旭琮抓著她的小手,「別把自己的手給打疼了。」
「我才不會呢!」紀無殤看著他,想了想,「怎麼辦,時辰就要到了,不然,肯定會被人說……閑話。」紀無殤想了想,找到這個比較合適的詞。
「嗯,我給你上藥。」南旭琮點點頭。
紀無殤听了頓時驚訝,「上藥?你,你有這樣的藥?」窘迫的臉已經無法用紅色來說。
他不好意思笑笑,「那個,我準備了一下,就這樣。」
紀無殤帶著微微的氣,但是又有些無可奈何,這著實一個月復黑狼!就是要把自己騙到手的那種!
他翻身,然後在床邊抓弄了好久,仿佛在找著些什麼東西。卻被紀無殤看到他的後背,他後背的幾道血痕,顯露著她昨晚也是只瘋狂的野貓咪……
紀無殤可是從臉紅到脖子上了。
他似乎找到了,然後面對著她,卻是看到她紅著臉,不禁道,「怎麼了?」
「昨晚那個,你後背痛不痛?」紀無殤蚊子般的聲音傳出來。要不是他內力雄厚,肯定不能听到她在說什麼。
他突然爽朗一笑,「疼。」他說得可是大聲之極!
紀無殤更加窘迫,「那,那怎麼辦?」
「往後再抓。」他卻忽而低聲在她耳邊吹氣。
頓時,她往後縮去,「你流氓!」
「哈哈哈哈!」他看著她整個樣子,心中開心得不得了。
「你好壞!」紀無殤兩手打在他的胸膛上。他抓著她的手,「乖,別玩火。」
她一怔,抬頭,卻撞入他燃燒著熊熊**之火的眸子。
頓時,她安靜下來,自己絕對是不能再忍受他的力道了。
他笑笑,然後輕佻手指,將那瓶藥膏扭開,頓時,一陣清香飄入鼻子里頭。
紀無殤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南旭琮道,「你自己抹上,還是為夫來?」
她一听,頓時窘迫,「我,我自己來……」要是被他弄,自己直接找地兒縫鑽進去吧!
「嗯。」他將瓶子送到她的手中,她拿著,一直都不敢看他的眼楮,而他的眸子,卻是始終就在她的身上。
她輕輕用手指沾了些,想著要往身下伸下去的時候,卻怎麼都夠不著,頓時,整個人著急了,想著要抬腿,卻酸的不行……眼淚都要蹦出來了,這面前的男人是豺狼,是虎豹啊!
「你這個野貓子,小妖精!」南旭琮一把就將她擁入懷中來。
「不要,放開,我我,我要趕緊上……」她話沒說完,男人已經覆上她的櫻唇,細細啃咬,慢慢溫柔品嘗。
她掙扎不得,那金剛手臂鎖得穩穩。
「嗚嗚……」她輕呼一聲。
過了好久,他才舍不得地放開,「不要亂動,不要亂給我拋眼神,懂得了?」那眸子中,更加深邃,細看,有燃燒的火焰。
「我,我沒有……」沒有亂動,沒有亂拋什麼眼神好不好!
「我給你上藥,我會慢慢來的。」南旭琮輕輕道,然後便將她手中的那藥膏給拿過來,輕輕用手指沾了沾。
她看著他,眼神有些無辜,南旭琮卻是倍感無奈,她隨意一個眼神,都可以將自己誘惑秒殺。
忍住!南旭琮在心中叮囑了自己好幾聲,然後才伸長手,慢慢地往她下面探去。
她的心都跳到嗓子上去了,他的眸子看著她的眼神,她也看著他,這場景,哪里像是在上藥?當他那灼熱的手踫到她的肌膚的時候,燙得她向後退去,她一把用手撐住他的胸膛,「我,我不要了。」
「不要?」他頗感驚訝一句,卻不曾想,吐出的話,帶著沙啞,帶著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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