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術眉頭緊皺,手中始終狠狠地抓著繩子。不知何時,龔術已經抽出一把匕首來,用牙齒咬著。
前面出現的是郝月義的兵馬。依雲慕辰等人大驚。
這肯定是有什麼捷徑,不然不會這麼快就趕上來!
此時郝月義已經和追趕上來的穆爾斯帶著這些兵馬將南旭琮等人的馬匹圍了起來。
「你們插翅難逃!快快下馬車!將駙馬和公主交出來,饒你們不死!」穆爾斯勒了馬頭,冷冷喊道。
南旭琮嘴角笑笑,而北宮絕世看著南旭琮難得一見的笑容,也爽朗笑了起來。
頓時,這馬車內傳出兩個男人的大笑聲!
周圍的人都面面相覷,無不驚訝,這圍得密不透風,他們還能笑得出來?
這些人,真的是不在乎死活嗎?
穆爾斯微微驚訝,這人的笑聲……無法得知武功深度如何!和後面駙馬的笑聲根本都不一樣!
那是什麼樣的對手?
在思索之間,突然笑聲戛然而止!兩條金絲猛地就朝著穆爾斯攻擊過來!
穆爾斯大驚,頓時用自己的金剛刀擋,「噌」的一聲,穆爾斯只感覺一陣麻痹,頓時向後退去!馬匹猛地向後退。
穆爾斯勒穩馬頭,那金絲已經卷了進去,一出一收,只不過是瞬間!
「將軍!」士兵立即就圍上來,而郝月義驚訝,「穆將軍!」
「沒事。車內是何人?可否一見?」穆爾斯舉手示意讓人退開來,郝月義也停下來,這里面的人深不可測,不知道是什麼人!
南旭琮微微驚訝,這名將軍,竟然會大夏周朝語!
「請公主和駙馬回去!王上吩咐微臣要照顧好公主和駙馬殿下!」穆爾斯提高了聲音,「來人,上!」既然不說話,那就不要怪他!
依雲慕辰有些緊張,北宮絕世看著她道,「你好好躲著!」說罷,輕輕地撫了撫她的唇,「別怕。」下一秒已經是飛出馬車當中,宛如天神一般,站在那馬車前,手中一把利劍握在手中。
那天生赤眸變得染上血色,南旭琮從簾子處看著他,心中嘆,這恐怕真的是不能阻止了!
要是他不出手憑著自己和龔術,不一定能夠打得過他們這麼多人!
南旭琮緊了緊自己的金絲,剛剛試了穆爾斯的功夫,穆爾斯能夠抵擋自己的金絲,說明,這位將軍,的確有些能耐!不容小覷!
此時那些士兵都圍上來,北宮絕世手中的軟劍變成索命的魔鬼工具,他臉上不動容,卻是能夠將靠近的人置于死地!
依雲慕辰閉上眼楮,捂著自己的耳朵,不想听不想看,這是自己的子民,這是自己的士兵,這兩邊都是自己的人啊!可是在廝殺!
南旭琮見她痛苦的樣子,嘆了一口氣,騰出左手,隔空點了她的睡穴,讓她倒在座椅上睡下。只有這樣才不至于太痛苦!
南旭琮的兩條金絲像是有了生命力一般,分作千萬條,凡是想著要靠近這馬車,就必定會被這分出來的金絲給打在地上,穆爾斯看著情形不對,而那邊北宮絕世正在和一堆的士兵在打,因為他訓練出來的穆家軍都是千挑萬選的,故而這些士兵的圍攻,還是能夠糾纏北宮絕世一會。
穆爾斯朝著郝月義點頭示意,兩人立即就朝著金絲進攻!南旭琮听著風聲,頓時,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支小瓶子來,打開,猛地就朝著金絲打去的風向潑去,頓時,金絲竟然從金色變成火紅色!
穆爾斯和郝月義大驚,但是穆爾斯手中的金剛刀還是揮出去!
那火紅色的金絲此時就像是兩條金龍一般,凡是打在人的身上,那人必定是燒焦倒在地上痛苦身亡!
穆爾斯大驚,「你到底是什麼人!」
南旭琮始終未曾答話,臉上繃得死緊,「龔術,駕馬!」
龔術听著,頓時猛地拉了馬匹,「駕!」
穆爾斯看著,立即就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來,猛地就朝著那馬匹擲過去!
南旭琮眼尖,一把扯了那金絲,將那匕首卷了回去,以急速飛向穆爾斯的臉!
穆爾斯向後退去,奈何不得一把翻身下馬,那匕首從自己的耳根子處擦邊而過!穆爾斯驚了驚,只差一點點,自己的耳朵就沒有了!
就在這個時候,卻是听到叢林中傳來喊殺聲,「殺!」
「救世子!」
南旭琮定神,看著前方沖來的人,帶頭的正是鐵峰!
南旭琮的心頓時驚訝了些。
周圍的那些人看著,無不帶著一絲的驚恐,這些人,全都穿著鎧甲,絲毫不比他穆家軍差!郝月義看著,剛想著要一拼生死,卻听得穆爾斯喊道,「撤!」
那如潮水般的鐵衛沖進這人群中,見到別的士兵就殺!鐵峰訓練出來的精英鐵衛隊,是紀無殤暗中讓他這般做的,這和將軍府中的鐵衛不一樣,這些人,全都是賣命生死武功底子較強之人,絕對忠誠!
趁著這股勁兒,北宮絕世等人又殺了好幾個西域兵,穆爾斯和郝月義帶著殘兵敗將,迅速退回去。
鐵峰剛想著要帶人去追,卻听著南旭琮道,「不要追!」
「為何?」北宮絕世上前來,由于廝殺,那雙眸都變得紅赤,倒是不能發覺那是異瞳了。
「他們撤退有素,速度又極快,可見領兵之人的厲害之處!現在趕上去,說不定會追兵來到!我們應該快快撤出速回皇城!」南旭琮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來。
鐵峰等人一天,無不回頭去看西域兵撤退的痕跡,果然如南旭琮所言。
「我們走!」北宮絕世撩開簾子,看著里面的依雲慕辰正睡著,嘴角動了動,「謝謝南世子!」
「不客氣。」南旭琮收回金絲,卻眉頭皺了皺,那金絲上沾滿了血跡……抽出絲帕細細地擦拭金絲。
鐵峰帶人護著,龔術趕車迅速撤離。
「是無殤讓你來迎接我們的?」南旭琮將金絲卷好,撩開旁邊的車簾子,問鐵峰。
「是,世子妃擔心世子爺,所以讓屬下一直派人跟著你們,只是,在西域不能跟進去,世子妃便命令讓我等在邊境等候!可惜,還是來遲了一步,請世子爺和王次子恕罪!」鐵峰並沒有看到里面的依雲慕辰,便拱手說道。
「很好。」南旭琮眸子閃了閃,將簾子放下來。此時北宮絕世抱著依雲慕辰,看著他,嘴角笑了笑。
——
傍晚的時候,紀無殤就返回到了墨軒園中,手中捧了好幾本的醫書。
轉過廊道的時候,卻看到紀茵雪向前走了過來,紀無殤嘴角笑笑,繼續走自己的路。而紀茵雪離遠看著紀無殤,便快步上前去,「大嫂!」
「嗯?是弟妹。」紀無殤略作驚訝,「有事?」
「嗯,請大嫂跟我來這邊坐坐。」紀茵雪煞有其事的樣子,眸子里滴溜溜的,像是要說些什麼大事情。
紀無殤心中冷笑,就看她想著要玩什麼花樣!
便和她一起走去。
紀茵雪眼神飄向紀無殤手中的書籍,笑道,「原來大嫂是深藏不露,竟然懂得醫術!」
「哦?久病成醫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體弱多病,阿母也時常病著,我便看了一些醫書,談不上什麼懂不懂!」紀無殤嘴角動動,自己早就知道她肯定能猜出自己會醫術,在那次反過來算計她和南金雪的時候,她應該知道了。
紀無殤看著她的臉,她的臉倒是有些發白,依照玄影針的厲害,她應該血氣少之又少才是,難道她找到什麼方法將玄影針拿了出來?
紀無殤狐疑之時,兩人已經坐在亭子里了。
「大嫂,不知道你是否听說呢,趙表小姐來了!就在趙姨娘的院子里面呢!」紀茵雪神神秘秘的樣子,像是要說出些什麼好東西來。
紀無殤冷哼一聲,什麼表小姐的?是想著力量不夠,然後找個人來一起打壓自己麼?「在哪里?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現在好歹的是幫忙著管這侯府呢!」
「我感覺是……」紀茵雪想著要湊上來在紀無殤的耳邊說,但是,紀無殤卻是離開這座位站在離她較遠的地方,「你感覺是什麼?這里並沒有多少人經過,可以盡管說!」哼,要是她說一些什麼之類的話來,要是被人看到,豈不是說自己和她有什麼嘀咕?要是她來反咬一口,自己可是栽在她手中了!
「額,大嫂,我感覺有可能是趙姨娘想著要讓那位趙表小姐住下來,趙表小姐听聞的並沒有婚嫁,你可要小心呢!」
「這事兒都沒有定,就不要亂猜!」紀無殤看了她一眼,既然趙姨娘還沒有來喊自己,自己就先不管,看看她想著如何做!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找到當年南旭琮的母親的死因!
南旭琮說過,外人道皇甫秀兒難產他而死只不過是個借口!真正的原因,要速查才是!還有,自己也要找到醫治他的腿疾的方法!
至于別的事情,要是她們安安分分,自己可以暫且擱下!
「要是沒有什麼事情,那我就先走了。」紀無殤直接拋下話來。
紀茵雪看著她,只好壓著心中的怨氣,該死的,竟然不上自己的道!
「那好,大嫂你慢些走!」紀茵雪笑著,紀無殤點頭,轉身走了去。
紀茵雪見紀無殤走遠,眼神慢慢變得冷極,哼,你還以為那趙表小姐好惹麼?我就看著你怎麼死!
紀無殤回到墨軒園,直接就翻書來看,卻沒想到,隨手拿了一本書的時候,卻是模到那書封上,感覺有點不同。
仔細拿起來端量了一下,感覺那書封面有點重……難道有夾層?
紀無殤立即拿了匕首,將這書的封面慢慢切開,果然,慢慢撕開之後,便看到里面真的夾了一張疊好的宣紙。
薄薄的,倒是不容易被人發現。
紀無殤小心翼翼地打開,這張紙原來是張地圖來的,確切而言,是布防圖。紀無殤不明白,這布防圖不是一般地在軍事之地麼?而且,據自己了解,侯府向來都是文官,並不曾有人參軍,這軍事布防圖何來?但,肯定是重要之物,不然不會放在這隱秘的地方。
紀無殤重新收好,將這張布防圖收好。
伸手來,模到的是自己從房里找來的關于南旭琮的一些書籍,內心有著小小的欣喜,他一直都未曾跟自己談及他所有的一切,那就讓自己慢慢去了解吧!
放開書來,看著他曾經寫過的書籍,那龍飛鳳舞的字,帶著一絲的蒼勁,紀無殤看著嘴角不禁浮出笑容來,手模在那曾經干了的字跡,紀無殤仿佛看到他坐在這書案前,然後寫著自己喜歡的文字。
工工整整的,一本都是《詩經》,後面抄寫的是一些心得,或是一些詩詞,紀無殤都細細地看完,整個人沉浸其中,感覺著南旭琮的一筆一劃。
卻看到最後一頁,一張紙掉了出來,紀無殤拿起來,打開,原來是寫著南旭琮的生辰,這……紀無殤認真看了,才驚訝發現,竟然明日就是他的生辰!
紀無殤猛地手中一抖,差點就不知道了!還好自己翻看他的書!不過為何,既然是世子生辰,最起碼都有一些慶賀的事情,可是為何不見一絲的動靜?
當下紀無殤收拾了一下,便喊來了服侍南旭琮的大丫鬟紅飛,南旭琮很多時候並不在侯府,因而這說的服侍他的大丫鬟其實只不過是負責墨軒園日常的打掃工作等等,偶爾看著世子回來,才負責多一點的膳食。
「世子妃。」紅飛被人喊來,便跪下行禮。
紀無殤點頭,「起來吧!」看著面前這穿著粉色衣裳,不過十二歲年紀的丫鬟,紀無殤上前來嘴角笑笑,「我有些事情想請教你。」
「世子妃盡管問話,奴婢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紅飛倒是認真地說話。
「你是自小就在府上嗎?還有,你何時開始服侍世子的?」
「奴婢是七歲進府的,九歲才開始服侍世子爺。」
「嗯,那我問你,府上可曾對世子爺辦過一場生辰?」
「生辰?」紅飛驚訝,「侯爺從來不會提及世子生辰的事情。」紅飛想了想,還是道出實情來。
「那可有為南二少辦過生辰?」紀無殤斂眸,這大夏周朝平常一個高門大戶都多多少少為世子或者是府上的一些得寵的少爺公子辦生辰,無論場面大不大,都意思意思的。沒想到,碩大的一個晉南侯府,竟然連給南旭琮辦一場生辰宴都沒有!這將南旭琮置于何地!
「辦過……二少差不多每一年都會辦,或大或小,而在二少的及冠禮上,場面更是豪華。」紅飛小聲說道,就怕紀無殤生氣。
紀無殤壓住心中的怒氣,「你將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給我喊來!我要親自給世子辦一場盛大的生辰宴!」
紅飛驚了驚,「這,世子妃,要不要先跟趙姨娘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我這個世子妃難道不能掌事了?是,現在我是學習著這怎麼管這個侯府,但,這為世子辦的生辰宴,他們不感興趣,我何必要打擾他們!」紀無殤美眸冷掃,「趕緊將院子里的人都給我喊來!」
「是!」
這時候珠兒和線兒兩人都從外面進來,珠兒端著燕窩,而線兒端著洗漱的東西進來。兩個丫鬟看著紅飛下去,心中疑問,根據對紀無殤的了解,這些丫鬟幾乎都不會進來這墨軒園的內室。
紀無殤看著,便道,「進來吧!」
「小姐。」珠兒和線兒行禮。
「我要在九月樓中辦一場盛大的生辰宴,你們需要配合我。」紀無殤開口,立即就將它她們心中的疑慮都掃光。
珠兒和線兒驚訝,「小姐,那需要怎麼準備?」
「嗯。」紀無殤眼神閃過一絲的精光,「時間並不多了,現在就開始準備吧!」
就在這時候,紅飛已經將院子里的所有下人丫鬟嬤嬤都喊來了,紀無殤一一看著點頭,便吩咐如此如此,吩咐完畢,立即遣了下去。
紀無殤返回到墨軒園中,便開始著手準備,只有一天的時間,希望能夠來得及。
夜色的風吹得有點緊,趙姨娘嘴角掛著笑容,一邊為晉南侯爺按摩放松,一邊小聲說道,「侯爺,我今早帶著仙兒去了賬房,看到世子妃在那里看賬本。」
「嗯。」晉南侯爺舒服地點頭。
「可是,無殤那丫頭竟然說我做得不對,唉,侯爺,你不知道,她想著要改掉我辛辛苦苦立的規矩呢!」趙姨娘酸酸地說道,並看著侯爺的表情。
晉南侯爺怔了怔,但隨即又鎮定道,「這後院的事情,不是交給你掌管了麼?這些事情,不用過問我了。你拿捏好即可。」
這意思說的是讓趙姨娘自己看著辦,她說個不字,紀無殤休想動她一根毫毛!
趙姨娘心中歡喜,既然侯爺都答應了,那自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紀無殤想著要動自己的根基,還女敕得很!
「謝謝侯爺。」趙姨娘嗲聲嗲氣地嬌聲一句,手模向侯爺的胸膛,媚眼如絲,輕輕吐納。
晉南侯爺心動,不再多說,自然一把抱起她來,轉身就進了內室。
趙姨娘心中冷哼,晉南侯爺被自己一直迷著,極少能讓其他的姨娘沾到一點的雨露,只是,為何自己的身子一直都沒有動靜?要是再能夠生個小兒子,更加對南金雪有利!到時候,自己扶正的機會更加大!
說道扶正,趙姨娘心中不禁有了氣,這該死的用得著忌憚南旭琮和皇太後的關系麼!搞得自己在這個府上,明明是個當家的夫人,可是要頂著這姨娘的頭餃!
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才是!其實只要這晉南侯爺開口,自己就可以成為夫人!
眼神眯起,輕巧地躲過侯爺的親昵,趙姨娘悠悠開口道,「侯爺,這段時間,妾身一直在擔心。現在都一直心神不寧呢!」
「嗯。」侯爺身下聳動,「你說,我听。」動作卻是絲毫不減緩。
「我,我在想,這都已經過了十五年了,唉,要是我發生些什麼意外,不能服侍您了,誰來服侍您呢!」關于扶正的事情,還是不能從自己的口中吐出,不然,侯爺定然會認為我權力燻心!還是容緩一緩,找個契機!
趙姨娘眼神迷離,藕臂圈著他的脖子。
侯爺倒是听著動作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女人,道,「不會,不用多想!」說罷,又開始了自己的動作。
趙姨娘嘴角笑笑,面前這男人始終是離不開自己!即使是往後自己栽了,他定然會出手!況且,自己的手中,拿捏著他的好處!
激情消退,兩人才躺在一起,趙姨娘心中始終想著事情,要怎麼樣,才可以狠狠打擊紀無殤呢!
紀無殤在燈下熬了許久,才將手頭上的東西弄完。輕輕地將畫卷放到一邊,希望用夜風吹干,人,便走進屏風中沐浴。
半晌過後,才出來,卻在剛出來的時候,忽然感覺頭中一陣恍惚,頓時,紀無殤一把扶著旁邊的桌子,微微地喘著氣。
怎麼回事?難道昨晚依雲上城給自己吃的藥有問題?應該不會,自己昨晚就研究過了,藥里的確是一些造血養身的,並不是毒藥……而這墨軒園,為了安全起見,南旭琮並不會讓人進來,而進來的都是珠兒和線兒,並沒有多少人來這內室!紀無殤坐在椅上,想了好久,才感覺自己的頭不怎麼痛。
得要去看看怎麼回事才行!
紀無殤想起崔大夫來,只是,崔大夫已經不知所蹤……如何找?心中犯難,但權衡之下,還是南旭琮的生辰宴比較緊急重要。
能讓他開心,是最好不過的了!
拉開櫃子,拿了一些藥瓶子,給自己調了藥吃下。
躺在床上,由于吃了藥的緣故,紀無殤便很快就睡著了。
卻不知何時,有人輕輕地落在這墨軒園中,那雙眸子,黑曜石一般,閃了閃,然,只是單純地坐在靠近紀無殤床邊的桌旁。
就緊緊地看著。
北宮 豪坐久了,便輕輕走動,自己不必擔心她會醒來,剛剛進來就看到桌面有藥,看樣子紀無殤剛剛吃過,應該睡得很熟。
只是這藥……北宮 豪用絲帕將那些殘漬沾染了些,然後放入懷中。自己一定要護她周全才是,自己和南旭琮的約定……定然要履行好!
北宮 豪撩開珠簾,然後到了外面,看著那畫屏上的一幅畫,頓時他整個人的心都顫了顫。這畫……自己真的很妒忌!很妒忌紀無殤能夠給南旭琮這麼多愛,而自己,只能在遠處看著!
北宮 豪看著面前這畫,伸出手來,那力量就集中在那手掌中,但,就要打出之際,卻是收了回來……這一輩子,除非南旭琮死,她是絕對不會再嫁任何人;可是想想,要是南旭琮死了,她還會活下來嗎?這難說!
自己是沒有什麼機會了!
罷,讓她開心吧!北宮 豪將力量化掉,剛剛想著要抬腳離開,卻是听到外面一些響聲!北宮 豪頓時閃了進內室,而紀無殤自然是不會這麼容易醒來!
想了想,北宮 豪立即上前,一下子朝著她的口中塞了一顆藥丸進去。
紀無殤驚訝,被塞進異物便醒來,看著是黑衣人,立即就要大喊,北宮 豪頓時捂著她的櫻唇,「是我,外面有人!你吃的是護心藥!」為防不測,還是將這護心藥給她吃下!
紀無殤驚愕,而北宮 豪已經縮到床底下去了。
紀無殤想了想,將錦被拉上,看看來的是什麼人!
果然,有人朝著這屋里吹了**香,約莫著勁兒已經過去了,來人便立即悄悄地打開門。
紀無殤眯起眼楮,手中已經是拿著一把匕首!
來人看著放在房中的那高大畫屏中的人物時嚇了一跳,剛要沒命地逃,卻想起趙姨娘所講的話來,南世子是出了門的,自然那個人是假的!驚了驚,來人斗膽地向前走去。
才看出來,那是一幅畫,只是,畫上的人畫的太逼真!
紀無殤觀察著,听著腳步聲,知道是個男人,這該死的,算計自己?算計自己耐不住寂寞,三日都不能等南旭琮而要和別的男人偷情?
可笑可恨!
男人此時立即就上前去,撩開珠簾,剛想著要撲上去,卻是一把匕首就抵在他的脖子上。瞬間,冰冷透底!
紀無殤冷冷動了動唇,「是誰指使你?」一把扯了那黑布,頓時,普通中年男人的臉映入了紀無殤的眸中。
男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卻在這時候,外面倒是響起好些的響聲,只听得一人大喊,「來人啊,世子妃出事了!」
紀無殤嘴角笑笑,配合得不錯!紀無殤抽出還未曾收拾好的銀針來,一把就扎在這男人身上的幾處穴道,頓時,男人大叫出聲!
紀無殤冷笑,珠兒和線兒此時已經沖了進來,看著此時渾身猶如刺蝟的黑衣男人,驚了驚。
「小姐,你沒事吧?」珠兒膽怯一問。
「我像是有事的人麼?」紀無殤冷掃了這跪著的男人一眼,「走,出去!」自己得要留出個空間來,讓北宮 豪出去才是!
紀無殤帶著人走出內室,就看到趙姨娘帶著一大堆的人前來,看樣子,是來捉奸的!哼,打的算盤挺好!
趙姨娘等人看著周身是銀針,痛苦不堪臉上表情扭曲的男人,還有,紀無殤的匕首穩穩地抵在這男人的脖頸上、紀無殤渾身上下的衣服穿得妥妥當當,這屋里也沒有一絲的打斗的時候,趙姨娘才知道,紀無殤著實不簡單!
幾個侍衛一起上前來,一把就將這男人按在地上。
紀無殤冷冷道,「趙姨娘帶著這麼多人來,是來看戲的麼?」
「額,無殤,我是听到有人呼喊世子妃出事,才帶著人來,沒想到,無殤可是厲害!」趙姨娘胡亂敷衍了句。
「來得其實也挺好的,這我剛剛想著要找趙姨娘處理此事呢!沒想到,就有人在外面呼喊了,看來,這人,早就知道我這邊發生了這事!」紀無殤美眸微斂,這府上的,自己一定會徹底清洗!先從墨軒園開始!南旭琮雖然是時常在外,但是,這件事情就暴露出來,趙姨娘肯定在墨軒園中安排了人手!
趙姨娘嘴角動了動,「哦,那是何事?」
明知故問!紀無殤冷哼一聲,「那還得要問問這個人!」紀無殤冷笑著,上前去。周圍的人都自動讓開,讓紀無殤走到那男人的面前。
男人看著紀無殤,臉上都是恐懼,沒想到,紀無殤竟然知道有人去她的房里!而且,那匕首,那銀針!
趙姨娘!男人此時看向趙姨娘,嘴角動了動,想著要求救,趙姨娘卻立即就道,「無殤,我看,這夜色深了,明日再審吧!這人,就先關進柴房中吧!」
「慢著!」紀無殤冷哼,關進柴房估計過了今日,明日就是看到的是尸體了!紀無殤道,「今日事,今日畢。既然大家都在,何必要等到明天?既然現在都沒有睡,何必要將事情弄到明天!俗話說的,夜長夢多!」紀無殤上前去,美眸一瞪,「說,是誰指使你,你傳成這個樣子,闖入房中,欲行何事!」
「我,我,我是是,想著要偷盜而已,並不曾想干何事!」男人此時膽怯,想著肯定無法逃月兌罪責,自然是要從最輕的懲罰說去!
「偷盜?偷盜模到墨軒園?挺認得路的!」紀無殤冷冷一句,手猛地就將插在男人肩膀上的銀針一把就拔了下來,頓時男人一聲驚呼,痛得咬牙切齒!
趙姨娘上前一步,「世子妃,你這般的動用私刑,恐怕不怎麼好吧?」
紀無殤嘴角一笑,「姨娘,對于這樣的惡人,難道還用講什麼仁慈?要是不讓他說出點什麼東西來,怎麼管理這個後院?是,姨娘現在可是掌管著這整個侯府呢,只是,不知道這人有什麼通天的本事,竟然能夠在不驚動這任何侍衛的情況下,潛入我的墨軒園中!看來,你們這些下人,的確是要整頓整頓!」
趙姨娘嘴角抽搐,這個該死的!她說的話,無異于是在說自己不能夠好好打理這個後院麼?竟然讓這男人潛進墨軒園偷盜,一,就是自己管家不力,二,或是自己縱容這人甚至是指使這人進了這墨軒園!
周圍的那些丫鬟下人無不跪下來,「請世子妃恕罪!」
趙姨娘臉上更加慘白,這紀無殤一句話,全部人都給跪下來了,那豈不是都默認紀無殤說得沒錯?而趙姨娘真的是管家不力?
「世子妃!後院這些事情自然是要認真對待!對于惡人偷盜,自然是要嚴懲!來人,將這人拖下去,亂棒打死!」趙姨娘為了挽回一些面子,便下了狠話。
紀無殤嘴角笑笑,就是要讓她發話!
果然,男人听著,頓時驚訝,下一秒大喊道,「饒命饒命啊!世子妃,是,是是,是趙姨娘指使小的去您的房間里面,想著要捉奸啊!」
眾人听著,頓時嘩然一片。
趙姨娘臉上慘白,上前就一腳踢在這男人的胸前,紀無殤驚訝,她的行動也甚是速度!這個女人,不簡單!
「怎麼姨娘,要殺人滅口?」紀無殤冷冷上前,護著,「他要說出實話來,姨娘竟然如此激動?莫非真的是有這麼一回事!」
「去,看看人如何了!」紀無殤冷冷命令。
趙姨娘氣極,「竟然含血噴人,我豈能容忍!」
「那也不需要如此急著要踢人!要是污蔑姨娘,大可當場對峙!」紀無殤不卑不亢,趙姨娘听著臉上一紅一青的,紀無殤的話,趙姨娘一丁點都不能反駁開來!
頓時幾個侍衛將那男人扶起來想著要看看,卻都驚了驚。
「回稟世子妃,人已經死了!」侍衛不得不照實說道。
趙姨娘一听,頓時眼前一亮,「哼!」
紀無殤立即轉身去看,見這人胸前的銀針插了下去,胸前的銀針是自己為了讓他感覺痛楚才插下去的,只是沒想到,趙姨娘會一腳踢人將他踢在地上,銀針恰好插入心髒死亡!
「怎麼回事!」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喊聲從遠處傳了出來。
紀無殤放眼看去,正是侯爺,還有南金雪和紀茵雪兩人,身後跟著一些家丁侍衛丫鬟。
趙姨娘心中得意,這會兒人都已經死了,諒她紀無殤如何厲害,都不能夠將這死人救活再來審問!
「爹爹。」紀無殤上前行禮,而趙姨娘等人也行禮。
侯爺橫眉一掃,「都免了,怎麼回事!」
紀無殤上前去,「回爹爹,是這不陌生男子竟然敢潛入墨軒園中偷盜,被拿下,只是,方才說的一句關于趙姨娘的事兒,姨娘心急,便激動上前踢了一腳,人便死了。」
這句話,不痛不癢,不會對趙姨娘起什麼效果,只是,在場的丫鬟都知道,剛剛的男人已經爆出這人是趙姨娘指使的!好歹毒的心!
只是為何,紀無殤不說實話?
趙姨娘心中得意,但卻掩蓋下自己的情緒,「是妾身太心急,見這人在墨軒園偷盜,便一時沖動……」
「好了,既然是一些小事,就不必在此多留了!夜深,都散了!」侯爺眼神在紀無殤的身上打了幾個轉,然後又看著趙姨娘,以及周圍的人、乃至于那個死去的男人。
心中有了大概,但是,這些事情,怎麼可以傳出去!誰陷害誰,到頭來還不是侯府受挫!
當下的就是要掩住才是!
紀無殤心中冷笑,這對趙姨娘果真是夠寬容的!紀無殤行禮,「是,爹爹。」
周圍的人舒了一口氣,慢慢起身來。
但紀無殤上前去,再次跪下在晉南侯爺的面前,「爹爹,我有事情想要報。」
「說。」既然都跪了,自然是要听,不然傳出去,會說自己這個做侯爺爹的不理紀無殤這個兒媳!將軍府的人還會放過自己麼?
紀無殤道,「這男人潛入墨軒園偷盜,而剛剛勘察了,院子里竟然一個受傷的人都沒有!說明,這是有人故意將人放進去的!姨娘掌管著這後院的事情,想必是忙得透不過起來,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為了這後院的安全,無殤懇請爹爹將院子里的事情交給無殤打理打理!凡事,無殤定然會過問一下姨娘!這後院,才不至于如此的不安全!」
趙姨娘氣得發抖,沒想到,紀無殤會趁著這樣的事情,竟然是要奪自己的大權!
「紀無殤!這要是有人潛進來,這些下人無法阻攔,難道是我的錯!」趙姨娘冷哼一聲。
紀無殤嘴角動動,「姨娘,既然下人無法阻攔,就是說明這些下人無法擔起這樣的職責來!要這樣的下人何用!倒不如換上新的下人,來保護這主子們的安全!姨娘不忍心做這樣的惡人,那就無殤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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