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大人?」林楓問道。
溫侯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液︰「你小子!還真是……真是……林楓,你可知道,當年老夫畫出這第一道符線,花了多長時間麼?」
不待林楓回答,溫侯伸出四個指頭,嘆息道︰「四年!整整四年!從老夫看懂了第一道符線里的符道真義開始,又花費了整整四年,不知經歷過多少次失敗,耗費了多少材料,才算是畫出了第一道符線!而你竟然一次便成功了,妖孽!真是妖孽!」
林楓听了,臉上也是現出一絲激動之色。這麼說,自己在符道之上……的確是極有天賦?
也就是說,自己很快便可以成為一名符師,幫助到落雲宗,幫助到葉紫了?
溫侯兩眼放光看著林楓,如同是看著一件易碎的寶物︰「林楓,你小子,真是天才!我落雲宗有了你,振興有望,哈哈!什麼血月宗,什麼昆玉宗!只要我落雲宗能多上數千玄甲重騎,踏平他們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哈哈!」
「大人,我知道符師一道,並不容易。」林楓收斂心神,輕聲道,「像我現在,畫上這樣的一條線條,便需要五息時間,若是把鋼甲上的符陣畫完整,恐怕需要很長時間。而且畫這麼一道符線,我便感覺極為疲累,應該是精神力量消耗太多的緣故吧!我要幫到宗門,恐怕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溫侯笑道︰「符師之道,的確不易,不過那是對于一般人而言。你第一次動筆,便能畫出一條完整的符線,絕對稱得上是天才了。耗費五息時間,只是因為不熟練而已。多練一練,自然就快捷了!」
「至于感覺疲累,正是精神力耗盡的緣故。你畢竟等級不夠,靈魂雖然強于同等級強者,但畢竟強得有限。」
「隨著你等級的提升,你的靈魂變得強大,勾勒符線自然是會輕松一些。」
說到這里,溫侯神秘一笑︰「小子,其實這勾勒符線本身,雖然耗費精神力量,卻也是一種強化靈魂的方式!你勾勒的符線越多,你的靈魂也就越強大!據我所知,除了傳說中的《朱雀萬象功》之外,這是唯一的能夠強化靈魂的方式了!」
听到溫侯提到朱雀萬象功,林楓心中也是猛的一跳。
「靈魂是人體最為神秘的東西,強化靈魂對于強者的好處,自不待言。每一個真正的強者都會嘗試成為符師,可惜這是一種天賦,除非天生靈魂強大,否則根本不可能成功。」
「傳說中那些上古時期最為強大的符師,同時也是最為強大的武者。他們的靈魂之強,已經是達到了可以用精神之力攻擊的地步。」溫侯感嘆道,「最強大的上古符師,對敵時根本不用出手,看你一眼,你便死了!」
林楓心中駭然,看你一眼,你便死了?這是何等恐怖的能力?
「這樣強大的符師,現在大陸上早已絕跡了!不過符道本身練到極致,也是一種極為可怕的力量。」溫侯繼續道,「現在大陸上那些強大宗門,強者們的裝備都是高級符師制成的。據說某個遠古宗門有一把堪稱神兵的武器,重量超過十萬斤,經過符道大師的加持,使用者感覺才只有百斤而已。想想看,那樣的兵器拿在強者的手中,會有什麼樣的威能?」
林楓瞪大了眼,這樣的事情,他可是聞所未聞的。
重達十萬斤的兵器,使用者感覺只有百斤?那豈不是一個虎形拳第一重的強者都拿得起來?
若是一個超級強者拿著這樣的武器在戰陣之上……那殺傷力將有多麼可怕?
看著林楓震驚的樣子,溫侯滿意的一笑。
「小子,你要記住,符師並非僅僅是大陸上最富有的職業!」溫侯正色道,「符道本身,也是代表著力量!一個高等級的符師,任何強者都會畏懼!」
「符道本身,也代表著力量!」林楓點了點頭。
的確,符師勾勒符線,可以強化靈魂。而靈魂強大帶來的感知能力,在對戰之時本就極為有用。而強大的裝備,都是出自符師之手。符師自己用的裝備,肯定是能制作出來的最好的。
一個能夠制作頂級裝備的符師,自然也是極為強大!
「你現在需要做的,並非是替我為宗門制作裝備,而是熟悉符師刻畫符陣的過程。」溫侯笑道,「熟練,是最為重要的。」
林楓點頭。
「不過今日你的精神之力已經耗得差不多了,所以也就不要練習了!我今日便跟你講一講符師這個職業。」
指著手上的古樸卷軸,溫侯道︰「現在符師刻畫的符陣,都是遠古符師們創造的。記錄符陣的,便是這樣的上古卷軸!唯有遠古的符道大家,才有著把符道真義融入卷軸里的能力,現在大陸上任何的符師,都無法做到這一點,只是照著卷軸上的符線勾勒而已。而符道的傳承,也是靠著這種卷軸。」
「正因為這種卷軸越來越少,所以大陸上符師的數量才越來越少,地位也是越來越高。符陣卷軸,本就是符師最重要的資源!沒有卷軸,是無法成為符師的。」
林楓點了點頭,這個道理很容易理解。既然制作的工藝已經失傳,自然符師的數量就會越來越少。等到所有的卷軸都損壞了……符道恐怕也就要斷絕傳承了!
當然,那是很久之後的事情,林楓自然是不會為此煩心的。
「正因為如此,一本最簡單的上古卷軸,在拍賣場也會賣到天價。想要成為強大的符師,必須要想法獲得更多的卷軸。」
「所以有人說符師是大陸上最有錢的職業,這話並不準確。對于一個安于現狀的符師來說,自然是財源滾滾。而對于一個想要在符道上走的更遠的符師來說,僅僅是搜羅這些卷軸,便足以讓他囊空如洗了!」
「大人想必就是這樣的人了!」林楓道。
溫侯苦笑著搖了搖頭︰「唉,說來也是慚愧!宗門待我不薄,每次制作裝備都是付給我足夠的報酬,並不因為我是宗門中人而有所克扣。這些錢……我大半都是花了出去,也是買了一些卷軸,只可惜,在符道之上,始終是未能再進一步。」
「小子,你可知道,符師的等級麼?」溫侯問道。
「不知道。」林楓搖頭。
「符師一共分為三等九級。最弱的便是一級符師。一級符師、二級符師、三級符師,成為低級符師。四級符師,五級符師,六級符師,稱為中級符師。七級符師、八級符師、九級符師,稱為高級符師。」溫侯道,「而我,經過這麼多年,始終是沒能模到二級符師的門檻。」
林楓愕然,原來溫侯居然是最差的一種符師。
不過旋即他便是恢復了平靜,畢竟符師這種職業,實在是太少有了。
「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溫侯淡笑道,「符道傳承岌岌可危,如今的大陸之上,符師極為罕見。大部分的符師,也都是一級符師、二級符師而已。三級符師已然是極為罕見了!中級以上符師,更是聞所未聞。」
「像我落雲宗,與血月宗和昆玉宗在這大陸一角三足鼎立,唯有我落雲宗始終有符師坐鎮,能夠自己提供裝備。而血月宗和昆玉宗卻是托庇于外界的中級宗門,他們軍隊的裝備都是從別的宗門購買,而每年更是要向托庇的宗門繳納大批供奉。所以三大宗門之中,唯有我落雲宗最為強勢。」
微微頓了頓,溫侯道︰「我雖然只是一級符師,那是我自己資質太差,可不代表我這一脈不行。符師的傳承,與尋常宗門不同,都是單人傳承。我這一脈當年的祖師,可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遠古符道大家!」
「小子,你既然有此資質,便應該拜我為師,從此之後你便是我這一脈的傳人,你可願意?」
說完,溫侯看著林楓,眼中現出希冀的光彩。
「我願意!」林楓毫不猶豫的道。
開玩笑,能夠幫到落雲宗,幫到葉紫,他為什麼不願意?
「師父!」林楓向著溫侯重重叩首道。
「哈哈!好孩子,起來,快起來!」溫侯樂得合不攏嘴,連忙把林楓拉了起來。
對于眼前的這個少年,他是越看越喜歡。他自己只是一級符師,他師父也是,他師父的師父……同樣也是一級符師。可是溫侯堅信,那是因為大家的資質都不夠好的緣故。
如今有了這麼一個天賦異稟的傳人,說不定未來自己這一脈還真的能發揚光大,重振聲威呢!
「乖徒兒,你既然拜了我為師,為師便告訴你,符師中我們這一脈,稱為雲頂派。當年的開派祖師,名叫雲頂上人,乃是一位上古符道大師。我給你看的這張卷軸,便是他親手所繪。」
林楓點頭,心道原來那個高冠奇服的老者,名叫雲頂上人。
「符師分為九個等級,這記載著符陣的卷軸,也是分為九個等級。像這一張卷軸,便是一張一級的符師卷軸。」
「能夠勾勒出幾級的符陣,便是幾級的符師。」
溫侯一揮手,又是幾個卷軸出現在桌上︰「這里面的,有一級卷軸,也有二級卷軸。這些卷軸,你都拿去吧!」
「可是,師父,你不用了麼?」林楓問道。
溫侯道︰「一個符陣一旦掌握,便不會忘記,卷軸也就沒用了。而且這里面的二級卷軸,說實話,我一個也看不懂。我這一生大概是無法成為二級符師了,小子,就要看你的了!」
「我會努力的。」林楓也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