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綠裳句句屬實,那麼江水玥早在煙雲閣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第一殺手君上邪的眼中釘,先不說這匕首是不是玉如意,就說連君上邪都感興趣的東西,那些個江湖人士若知道江水玥手中的這枚神器,豈不是要將所有的矛頭對準了她?
有什麼招數江水玥是不懼怕,但又一點水玥無法想通,一個被天傲國恥笑的傻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法寶?這又無法想透的是,江水玥還身有武學!
三角你個方巾叉,越是想要安寧生活,就越是一步步走入一場不易覺察的棋局里面。而這身體的主人似乎有太多的秘密,水玥現在完全沒有方向去解析,唯一線索就是她手中的匕首——玉如意。
「也罷,我也說了你的過去我不管,只是想確定心中的想法是否正確。」水玥隨意揚揚手,而後邁步朝房內走去。「走吧,早些休息養精蓄銳,才有經歷去應付後面的事。」
「說。」天玄抬目。中若道不。
「奴婢明白。」綠裳點點頭,有一種被愛護的溫暖感覺。
這句話說出來,連冷焰都不太相信。
妖孽一樣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平靜得如同一幅畫卷,微挺的鼻尖揚起一抹絕對的傲氣,讓四周的一切事物都皆是窒息在那無盡的清美之中。
「留在身邊?」天玄看了一眼冷焰。
他陪伴天玄這麼多年,可還從沒有見過天玄這樣愁悶過,那眼中雖有冷漠卻也閃過淡淡的溫柔,或許天玄自己不知道,就連提到江水玥的名字之時,他都是難得的蹙眉。想來一個從不被任何事情所困擾的灑月兌男子,怎麼為了一個女人出現這樣表情?這個女人,倒是有多大的能耐。
「那小姐,我呢?我做什麼?」鸞兒摩拳擦掌,期盼的看著江水玥,綠裳才來到江府就有這麼重大的任務,她也要盡自己的力量為小姐分憂才是。
綠裳說的自然,但是一邊的鸞兒听了卻是不自在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對于江水玥的吩咐綠裳不會過多詢問,她知道江水玥要做的事就定會有其道理,能讓她知道的江水玥定不會隱瞞,所以不用說太多,只需要江水玥的一句話一個眼神,綠裳就明白要怎麼去完成任務。
「三小姐何以這樣說?」綠裳略顯驚詫,但神色依舊努力保持鎮定。
是這樣嗎?
「紫剎怎樣了?」天玄眉也不抬一下,淡淡的問。
只是,她說過,沒有愛,就算是吻就算是性,那也就是一夜之情罷了。
煙雲閣中,水玥也明明覺察到琴曲中的某種復雜內力所在,而強大的君上邪為何在听到綠裳彈琴的時候就立刻不見蹤影?唯一解釋,就是綠裳之前說過的一個詞語︰以音為殺。
「江、水、玥」修長的指尖微捏,天玄一字一頓的道出這三個字。
從多久以來,她都忘卻了這種情感,這種真摯的、願意為對方付出的情感?她幾乎都不太記得,這種單純的情義是什麼樣的溫度,可是如今,她卻奇跡般地再度感覺到那種令人無法用冷漠去抵觸的溫暖。
「那當然,你這些可比綠裳的活兒重多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可就是把自己的本錢交在你手里了。」水玥故意微微正了正色,故作嚴肅道。「綠裳主外你主內,我的兩大得力助手缺一不可。你想想,若沒有你,我和綠裳豈不是都要餓死街頭,那時候還怎麼去與別人對抗?就算不餓死,如果不是你親自檢查過的飯菜,防不勝防被人再次下毒,我們全部死翹翹怎麼辦?」
「鸞兒,你可否有信心完成使命?」水玥義正言辭道。
「奴婢定不會有負小姐囑咐。」綠裳恭敬垂首,身上的傲氣毫不退減。
「關于君上邪,你知道多少?」現在這幕後全是一片迷霧,唯有充實自己的隊伍才能更好的保全,但若是要發展自己的組織,君上邪這樣的人才還是不能輕易放過。不過他性情狂傲,如果不能發展成朋友,那也最好要知道他的底細,不能變成敵人。
「去給我放些洗澡水,我要好好沐個浴,然後來陪我做做蜂蜜牛女乃面膜,之後就乖乖睡覺覺。」微薄的紅唇輕輕揚起,水玥一臉的溫和,說話之時還不忘用手輕輕拍了拍鸞兒的肩膀。「明日早早做了美味佳肴,就叫你小姐起床。」
明明心中只有蝶兒,但為什麼又會對江水玥充滿?
「是,小姐。」望著那高貴柔美的背影,綠裳恭敬道。
「罷了,這些日子讓她好好靜養便可。」天玄目光流轉,心中思緒萬千。
冷焰看著那仿若與世無爭的男子,心下卻明白是什麼東西都逃不過他的眼楮。「王今日遭到流華派的弟子偷襲,但是葉流華卻為何會與紫剎對峙,這似乎有些說不過。」
「當初你在煙雲閣中所彈奏的琴曲中,是否運用內力,也就是你所說的——音殺?」水玥輕輕凝視綠裳那微微變換的臉色,神情卻顯得輕松。「或許君上邪不是懼怕你的琴聲,只是不知這煙雲閣中還有這樣的能人,所以為慎重起見,他才會選擇離開。」
天玄那好看的眉心微微擰了一下,就像是被一只小狗無意間咬了一下指頭,讓他頗為不滿,卻又不能去殺了它。
「啊?三小姐,我就做這些嗎?」鸞兒之前的一腔熱血完全被江水玥的話給澆熄了,她有些委屈的看著綠裳撇撇嘴。
真的不會手軟?
離王京城暫居地。
「雖說無害,但王還是擦擦傷口為好。」抬手遞上濕巾,冷焰恭敬道。
「三小姐?」綠裳抬起頭,看見的卻是一雙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眸。
「無礙。」天玄揚手一擺,霸氣道。「就讓它這麼留著,也好讓本王記得她的野蠻,若再見也好讓本王知道不會再對她手軟。」
現在,了解事情的真相對水玥來說沒有興趣,四大神器的去向與爭奪她也沒有興趣,她在乎的是自己以後的生活最好不要受到這些事情的打擾。什麼皇家王朝的,能避免就盡量避免,保持一定的距離最好!不過,若她現在已經被幕後人帶著走進了這盤棋局,那麼要贏的也只能是她!
「或許是紫剎想要替王掃平前面的障礙,率先動手,然後引起葉流華的報復?」這只是冷焰的猜測,究竟紫剎為何會與葉流華有聯系就只有這個理由能夠說得過去。
江水玥是何等聰明的人,只是听到以音為殺就聯想到綠裳的琴藝,那雙深黑的眼眸中透露出的淡淡光芒,似乎在告訴綠裳︰什麼事情也瞞不過她。忽而決定,這樣的女子太過奇特,奇特得似乎都不是這個國家的人,倒像是天上的神仙。
咳咳咳該死,居然還會想念?
「屬下已經替她運功,現在房內休息,有王的關懷,她定是會很高興。」冷焰一臉冰冷,「想不到五大幫派的人也坐不住,要來搶王手中的冰心瑟,但」冷焰的思維微微一頓,欲言又止。
說事的時候就說事,事情談妥就是輕松和顏,性格這樣活潑可愛的江水玥,能不被人喜歡麼?
過去,太遙遠的記憶,綠裳總是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去又無法忘卻那過去的一切。江水玥,一個讓綠裳似有依靠的主子,現在綠裳還無法言語,只能用行動來報答江水玥的知遇之恩。綠裳在心中想著。
這麼多年,冷焰與紫剎共同伺候天玄,各盡其責也打理得妥妥帖帖,而對身世苦寒的紫剎,冷焰更多一分袒護與關懷,但他絕不會有任何事情對天玄為之隱瞞。不過,就算是要說話,也必須找到依據,而這個依據冷焰希望是他親自去了解。
都說君上邪就是地獄使者,這種如此神秘冷漠如同鬼魅一樣的人,是不是就在陽間與陰間穿越徘徊呢?
府院內裝修闊氣,富裕間透露著精致,正殿內,一精靈般的男子靜靜側躺在軟榻內。
話又說回來,如果把事情想得仔細一點,會發現她一個傻子能夠被賜婚給逸王,似乎也並非喜歡那麼簡單。
「與這種狂傲的人盡量避免正面交涉,安全第一。」水玥又關心道。
在這天傲國內,能夠爐火純青的將內力轉化為殺傷力巨大武器、使用音殺的人物少之又少,就算綠裳曾經有過不一樣的身份,但能夠使用這樣高深的武功,那定是不太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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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焰故意不提及發現紫剎的地點,因為心細的他覺得這不只是他所見的那麼簡單,王下午去了牛家莊了解到一直找尋的女子斃命,晚上就有紫剎與葉流華的打斗,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微妙聯系?
「你?你當然有更重要的事情!」水玥揚揚眉,昵眼看看鸞兒,這丫頭雖然有時候神經大條,但總是那麼可愛與純粹,水玥倒是喜歡她的性格。
看著天玄肩膀上的那排整齊壓印,冷焰表面上冷淡無奇,但是心里卻早就如同沸水翻騰。離王天玄是多麼強大驕傲的人,如他不肯豈能是讓人隨意接近半分,可是如今,那個江水玥不但接近了這冷艷的王者還將天玄咬傷,這可是什麼情況下才可以造成的?
「奴婢全听小姐吩咐!」鸞兒睜大眼楮,一副領命的樣子。
「那還不去。」水玥催促了一下。
可是明明很生氣,但是為何他的心中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動容,好像對此壓印並不排斥?
他單手托著腦袋微閉著雙目,呼吸清淺似若不存在,身子修長,側臥在那軟榻中一動不動,順著手臂垂落下來的柔順發絲隨著窗外蕩過的清風漸漸揚起,飄散著一股清冷的香氣。雪白的長袍覆蓋著他結實的身軀,因著斜躺,那半、果出的完美肩頭上,一圈紅紅的壓印若隱若現!
「王。」冷焰手里拿著濕巾,無聲無息的來到這個驚艷的男子身邊。
枕著額頭的指尖輕輕掃過唇角,似乎還殘留著一絲香甜與柔情
不過既然天玄這樣說了,冷焰還是將心中的疑慮沉下去,恭敬道。「王,屬下倒有一個想法。」
「呵呵」綠裳看著這一主一僕,心下突然覺得異常溫暖。
小狗
看著那活躍的身影,水玥無奈的笑著搖搖頭,這丫頭,難過開心都是那樣容易,毫不保留的善良倒讓水玥拿她沒有辦法。
「你說說看。」天玄隨意動了動指尖。
「你認為?」微微抬目,那雙幽深的眼眸仿若遙遠的星辰,不可觸及。天玄松開手坐起身來,一臉平淡。
「遵命。」冷焰止住話,看了一眼天玄,全然捉模不透他的心思。冷焰吸一口氣,看向天玄的肩頭,然後單膝跪下,「想不到江水玥一個瘋瘋傻傻的女人也可以這樣狠,這樣子看上去似乎很久也散不全了。」
縱觀眼前的一切局勢,逸王與太子交好,太子與右相來往密切,而右相又與左相不合,皇帝雖萬人之上也會對自己的孩子有所防範,那麼她的婚姻是否也被皇帝當作一只棋子,一只牽制政權的棋子?而她這枚棋子與逸王退婚是一場不小的風波,如果真的別有用心,那水玥一定還會再度被利用!
這樣一想,天玄那雙深邃如同繁星一樣的眼眸散發著一絲冷光,這個女人,他真的不想去想,可是那肩上的血痕清晰所在,而且晚上那纏綿的佔有依舊無法忘記,讓天玄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就是那茫茫思緒中,竟幾次三番出現那個影子!
怎麼表面上看去,如此再正常不過一盆洗澡水、一頓餐點,竟讓鸞兒忽然覺得是天大的責任。
「綠裳無能,只知曉大家知曉的事。」雖然身懷絕技,但要走出煙雲閣也實屬不易,就算有江湖消息可以買,但君上邪太過神秘,絕非段時間可以探出。「君上邪神秘莫測,在江湖上向來是獨來獨往,任何一個幫派他都不放在眼中。但是他又不會自立門戶,只是隨性情而為事,奴婢听聞之前有好多棘手的問題,都是由他解決掉的,當然收價頗高。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里來的,只知道他一柄雙蛇劍行天下,來無影去無蹤,就連他的老窩也沒人知道。」
「綠裳。」剛邁出一步的江水玥又頓步,半側過身子看著那清雅的身影。
「王心中定也有所考量,若是江水玥能夠排解王的疼痛,為何不將其留在身邊?」冷焰思慮再三,還是把這個問題說出來,現階段,王的毒性雖沒有大幅度發作,但是一旦有所異動就是那種撕裂的疼痛,冷焰不忍再看天玄這般忍受。「雖然不知此辦法是否可行,但有總比無好。」
他的心中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想法,不是冷焰提出才會思考,而是在之前就想著是否可以完全擁有她。是麼,其實她只是因為能夠緩解他的痛苦,所以他才會有想與她在一起的想法?
夜深了,空氣中蕩漾著些許不安的因子。
好一個天傲,好一個風雲大陸,連一個傻子也不會放過。
的確,那女人是小狗狗變的嗎,動不動就咬人?
「奴婢遵命!」聞言,鸞兒從之前的微微泄氣立刻變得振奮起來,小拳頭捏得緊緊的,目光中還泛起一層一層的堅決,好似江水玥下達的這個命令就是關系生死存亡一樣,她絕不能放松!「奴婢一定會加強訓練,保證完成任務,絕對不會讓三小姐和綠裳餓死街頭!」
「接下來的時間,你就專注于查出他的資料。」水玥的目光一冷,微微捏了一下指尖,再強大的人也會有弱點。
這個古靈精怪的女人,是只咬他還是說誰都要?
聞言,綠裳只輕輕掩著嘴,矜持的笑了笑。
「奴婢再次遵命!」鸞兒重重的點點頭,然後轉身一溜煙就跑開了。
「是這樣嗎三小姐?」鸞兒自我委屈還沒有醞釀成功,忽又覺一絲驚喜凝聚。
她無法操控天,無法掌控人,但是她一定要主宰自己的命運。她不會去招惹是非,這些人也最好別去招惹她,但若是有人觸踫她的底線,就算是有千千萬萬個陰謀詭計,她也不會就此低頭!見招拆招,誰又害怕了誰不成!zVXC。
「本王不想再听此提議。」他天玄需要女人,只是揮揮手的時間,這個女人,卻讓他心中有挫敗。「找時間去一趟牛家莊,本王要查出誰是殺害蝶兒的凶手。」對,他的現任目的是找出凶手,沒有經歷去思考要不要把江水玥留在身邊的問題。
「屬下領命。」冷焰起身,恭敬垂首。
但看那冷漠的男子,眼中卻閃過一抹糾結。冷焰明白,在天玄的心中總有一個蝶兒無法放下,但或許,江水玥真的就是王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