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相府,江水玥使用相對‘卑鄙’的手段讓他不得不離開,這件事情讓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是代表死亡的使者,而這個女人竟敢與他做對,這不是想死是什麼?君上邪當然不會放過江水玥,但也不是要殺了她那樣簡單,現如今她深陷困境,他更不會趁火打劫,只會等到事情都平息了,他才會再同江水玥算這筆賬。
從他思前想後才把此事支會與離王,只是因為眼下這種情況唯有離王才能光明正大的讓江水玥不受到牽扯,可又說不上為什麼,他見著江水玥在離王府內就覺得心里不舒服,甚至是脾氣暴躁得想打人。
在這個王府中,他總覺得不安,就好像知道江水玥並不屬于這個地方的人一樣,所以才要想方設法阻止。
表也殺者。「要有那機會你當然可以,不過現在你的命是我說了算。」江水玥揚了揚嘴角,然後稍微使用了一點力道,讓君上邪眉心不自主的微擰。
其實不然,能坐上太子之位,且這麼久沒有出錯,不僅是因為天允背後的雄厚勢力,也還有著他自身的過人之處,才能在這世俗紛爭中站穩腳跟。
「見那邊涼爽就去看了看,怎麼,離王沒回來?」冷焰沉靜敏感,水玥只得快速岔開話題,但見只有冷焰一人,又忍不住問道。「是,留在了宮中?」
忽而,水玥又想到他毫不客氣的用劍指著自己的鼻尖,透過雙蛇劍所看到的一雙眸子是那樣陰翳與冷漠。這讓江水玥不太舒服,因為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習慣被威脅的人。可是縱然如此,她還是沒有忽略眼前這個男人的能力,與他對抗就得靠智商,如要硬來那就絕對是自找滅亡。
江水玥眉心微擰,側眼看了一眼君上邪,「還不快走?」
「因為我想。」或許感覺這個東西就是這麼簡單,越是去想一些無法想明白的事,就越是覺得煩躁,與其糾結不如隨心。天玄貼近水玥,垂下頭緊緊盯著那張唇。「你還未告訴我,許的什麼願望。」
好單純的心願,連水玥自己都有些自嘲何時變得這樣多愁善感,不過,那心中卻是充滿著淡淡的甜蜜。
讓那滿目蒼夷的心得到些許的安定!
本還在一切掌控中的君上邪,忽然一見身下的人兒露出那種微微壓抑的痛苦表情,心下微動,不自覺的抬了抬身子,滿眼詢問。「怎麼了?」
「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賭約。」江水玥淡然笑著。
「唔……誒……」水玥的身子被這個結實的男人壓得有些發麻,加上悲傷的傷口才涂抹了膏藥,與地面想接太久讓江水玥不自覺的咬著唇皺起眉來。
「對了,你今日進宮怎樣?」水玥懶得解釋,直接問。
「我不予計較,父皇也就隨我,只是太子卻堅持要徹查此事。我一直認為暗殺之事是有人暗箱操作,只是不知道幕後是誰,太子掌握我的行蹤我自然是懷疑他的,但是他又堅持,這讓我有些不明白。」找了一處地方坐下來,天玄看著身旁的水玥問。「玥兒,你怎麼看?」
「那他人呢?」
用過午膳,冷焰就把江水玥請上馬車,往著目的地奔去。
「無人坡。」冷焰側過身讓出一條道。「江小姐順著這條路上去,就會看見王。王囑咐,讓江小姐自己去,屬下就在此等候,江小姐請。」
再說離王天玄,他真的真的發自內心的對天玄很排斥,雖然究竟是因為什麼君上邪自己也不清楚,卻有一種早就與天玄水火不容的感覺。所以他心里想著是不喜歡的感覺,就絕不會偽裝成喜歡滿意的樣子。所以這次來並不是為了玉如意,而是為了讓江水玥盡早離開。
君上邪不會忘記天玄抱著江水玥出來的那一瞬間,那個原本那樣傲氣與倔強的女子,柔弱無力的躺在天玄的懷中。雖然相隔甚遠,可是他也能感覺到她當時的痛苦與委屈。那個時候,君上邪恨不得即刻就掀翻整個牢獄,所有人都必須為傷害江水玥付出代價!
「自然不會,你有什麼條件說吧。」君上邪塌下眼皮,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承認這一次他還是失敗了。「但只一個,多的我一概不理。」
的芬芳讓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只一點點將這個誘人的女子含在口中。幽幽的水果香侵佔了他的所有思緒,舌尖在那一片濕潤之鄉瘋狂的舞蹈,殘留下的愛的蜜汁將整個時光都凍結。
看著那張像極了冰糕一樣的冷臉,江水玥不滿的翻了個白眼。
這是,在表白?沒有天花亂墜的愛情宣言,沒有華麗奢侈的燭光晚宴,就這樣清雅樸素的詞語卻讓水玥似乎已經觸及到他的心。
「你想怎樣?」這眼眸中的熠熠光芒告訴君上邪,就如上一次看到的一樣,她有小算盤在打算。
因為不喜歡,一字一頓說得清楚明晰,他就像個雕塑,就這樣強迫性的壓著江水玥的身子,但是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不是因為江水玥不夠惹火,而是因為他本在氣頭上,知道像江水玥這樣難搞的女人,不用點狠的是無法收拾,故而特別大男子主義的要求江水玥能答應他。
「是……」丫鬟道。「可是,奴婢方才見江小姐的確經過這里了。」
「嗯?」水玥微微一愣,「我們以後?」
那樣子,就好像是在慶賀自己成功騙取他人的信任一樣,讓君上邪的心猛然一頓,等他反應過來是被江水玥算計,卻已經晚了。在毫無任何防備之下,身下的人兒忽然抓住他的臂膀,膝蓋猛然望著他的腰月復一頂,然後將他整個人毫不客氣的翻了一圈,從而變成她直接跪在他的身上的造型。
想動,可是江水玥的手卻不知何時再一次扣住了他的命脈之處。
柔風徐徐,蕩漾著眼中的一片清澈,天玄在那里面看見了自己的影子。「玥兒,懂我的人僅有你。」
「為什麼听你的,給我個理由。」水玥淡然道,實則她已經開始在心里盤算,怎麼樣才能抓住這個機會,與君上邪的口頭協議才能生效。
「你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是因為我的話,才這樣做嗎?」只說過離王府沒有蒲公英,他便給她找來許許多多的蒲公英,像天玄這樣傲氣的男人,怎會為了一個女子做這些小心思?水玥有些受寵若驚,盯著那雙寶石一樣的眼楮,想要找到答案。
他知道,她絕對不會听他的,因為這個女人是那樣獨特,獨特到讓人又愛又恨。她總是有自己的思想,總是有自己的決定,但是本就不善言辭的君上邪還是憋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找出一個理由來。
一邊想著,一邊加快步子,因她知道天玄在某個地方等她。隨著她走到坡頂,即刻有一種視野開闊的感覺。原以為這上面也與下方一樣,是林木橫生,但上來才發現腳下是一片青綠的草地,映襯著藍天白雲,漫無邊際有一種月兌離世俗的仙境之感。
「但是,你什麼時候走。」君上邪感覺身上一空,站起身看著江水玥。
冷焰的眉心微擰,王有所吩咐,不能讓江水玥出一點岔子,雖然這是在離王府中一定不會有很大的危險,但是冷焰也不排除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會闖進離王府威脅江水玥。如果在這里,江水玥出了什麼事,王一定不會饒恕。
看著那片空地,江水玥微微一愣,只在眨眼間君上邪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除了那抹冰寒的氣息,什麼也沒有留下來。這種急速消失就像是剪影,不是只有電視劇里才會有的嗎,沒想到江水玥還能親眼目睹這種武功。
這種感覺也在水玥的心里流淌,連疲憊都不願被人看見的男人,卻與她這樣發自肺腑的暢談自己的心事。
炙熱的吻痕流連輾轉,他的舌尖幾乎是要抵觸到她最深的地方,江水玥沒有之前的抗拒,任由他的手掌輕撫著她柔女敕的腰際。
「東西下次那,但你,必須走。」zVXC。
一路上,冷焰只顧駕車,也沒有人同江水玥說話,故而讓她昏昏欲睡。好似走了很遠的路程,直到冷焰停下馬車來喚她,這才發現已經過了兩三個時辰。
這個小魔女,天玄就知道會這樣,也不氣惱,只很自然的牽過她的手。「這一路來,可有累著?我不在的時候,你可有亂走?上藥了嗎?還有,有沒有覺得午膳不和胃口?」
水玥挺直背脊左右看了看,這地處矮處,較為背陽,陽光傾灑而下也只映照出山坳的半個影子。林木橫生,枝頭上的鳥兒自由哼唱著歌曲,連清風都顯得那樣柔軟。除了前方的一條小徑外別無他路,看上去的確是沒有人跡,較為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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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忽然間,水玥只覺心頭大亂。
三角你個大叉叉,他不喜歡就非要江水玥按照他的意願行事不成,什麼邏輯!與其說君上邪是過度自信引發的自大,還不如說他是有著視天下都如塵沙的傲然、冷漠,沒有人可以真正的撼動他的信念他的心。
馬車停在一矮坡處,周邊的林木錯落有致,整整齊齊像是挺拔的士兵列隊進行檢閱,被人為安排一樣。臨近秋季的天氣,清風蕩在臉上都覺有些冰涼。
君上邪找她也不過是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所謂的‘玉如意’,不過自從她住進離王府,玉如意就被鸞兒保存著,她是沒有任何東西的。如今他都找到了離王府,不過卻不是因為玉如意的事情,這讓江水玥有些奇怪。
「見王。」
「玥兒,不要拒絕我。」見水玥帶著猶豫,天玄再不多言,很是霸道的佔有了她的唇瓣。
「因為……」微微擰眉,一瞬間的奇怪感覺讓君上邪自己都是一愣,他竟然有一些不悅?他是想什麼就做什麼的人,既然心中很奇怪的不高興,那就是不高興,于是冷冷道。「我、不、喜、歡。」
一個那麼迫切得到玉如意的人,現在卻讓江水玥不留在王府,這就是他次趟的目的?不過無論如何,君上邪都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她不見得以這種方式交談會有太多的利,必須要扭轉局勢。
「只是不想你再在這里停留。」君上邪態度堅決,不容反抗。
時光時光,你就停在這一刻……
「哎呀,你很三八誒。」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讓水玥噗哧一笑,這個冷酷驕傲的男人,也會像個喋喋不休的更年期女性?
「我不覺古怪,因為武林之爭被滅在所難免,而那些事我也不關心。」天玄冷淡道,半響,又抬起眼看著江水玥,輕聲道。「玥兒,你應該想一想我們以後。」
「你若不回去,我會再來。」語落,那黑袍一揚,散落一地的冰寒。
那是多麼美艷的男子!
「這里很美對不對?」天玄雙手微微背在身後,傲然的揚著下巴,一步步朝著水玥而來。
不過,江水玥就是這種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拔老虎須的奇葩。
「怎麼?這一次不是來要你所想的東西,反倒管我在不在離王府住了?」水玥嘲諷道。
卑鄙不卑鄙又有什麼關系,只要能夠保全自己,對待這種冷血的人就應該有更多的招數,這樣才能取勝。
有人說,蒲公英的一粒種子就代表一個願望,當你吹走它的時候閉上眼楮許一個願望,這個願望便會實現。水玥雖然從來都喜歡這樣的植物,卻沒有像別人說的那樣閉上眼楮許願,因為她知道任何事情都只有靠自己,可是這一刻,她無法自控的雙手合十,閉上了眼。
嘿,還搞神秘呢。
「疼……」江水玥咬了咬牙,略微顫抖的聲音讓人听上去那樣心疼。
然而讓君上邪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再一次相見,他依舊被她反掌了主動權。從第一次在煙雲閣中,他用雙蛇劍試探她底細開始,他就似乎一直都被她掌控著?真是天大的笑話,世人都懼怕的殺手,卻被一個女人幾次三番反威脅。
賭約,君上邪沒有忘記,她毫不客氣放言說如果下一次他再見她威脅不成,那麼他就必須要答應江水玥的一個條件。在當時看來,這是多麼可笑的賭約,他君上邪武藝高強,想來便來想去就去,行動自由不受拘束,又有誰敢阻止,誰能夠阻止的?
清風帶來微微的香甜,可是掠過他的身體之後卻變得冷入骨髓,仿若此刻就身入在地獄之中。那一頭野獸般的男子,沉著氣息在黑暗中靜靜等待咆哮一般,讓人的心沒來由的一緊。
正想著,忽見右側林木中閃過一道影子,定楮一看,冷焰這才松了一口氣,但眼眸中帶著審視。「江小姐去了哪里?」
江水玥看了一眼冷焰,也不再多問,只點點頭便往坡上走。早晨的時候天玄就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難道就是這里?
「是,我們的以後……」修長的指尖輕輕攀上那細女敕的肌膚,落在水玥的唇上,那輕緩的溫和撩起了心底不安的漣漪。天玄靜靜看著那雙不太平靜的眼眸,掌控著自己內心的,只用柔和的聲線在那耳邊輕咬。「玥兒,讓我照顧你。」
「我只需要一個就夠了,不過現在不是你履行條件的時候,要還想我們都好好的,就離開離王府。」水玥推了一把君上邪的脖子,這才松開手站起身來。
「這是哪里?」環境清雅,與世無爭,是水玥心中所偏愛的地方。
「想知道?」水玥淡然一笑,習慣了他的氣息也就不會有所排斥,哪怕輕輕一墊腳就會與他的唇瓣在此纏綿。「那你去問蒲公英好了。」
「我是不清楚你們之間的事,但從心理角度分析,太子這樣堅持不是心里有鬼刻意洗清嫌疑,就是真的不是他所為。但是分析下來,他就算沒有做,也定是有線索知道是誰在搗鬼。但若此事真與太子有關,如今死無對證也難以抓住當中的把柄,不若就繼續裝作對此事置之不理的態度,讓冷焰暗中查探。」水玥沉靜道。
「喜歡嗎?」柔和的聲音就如甘甜的雨滴,從天而降那樣神秘莫測,卻又近在耳邊,就似水玥內心傳來。
現下,江水玥直喊疼,一只手又很是用力的捂著背後,讓君上邪猜測她一定是那個地方受了傷。這樣一想著,他的所有戒備全部都卸下來,只憂心忡忡的垂下眼尋找江水玥受傷的地方。而就在君上邪一松神的瞬間,水玥那原本痛苦的眼眸中忽而閃現出一道光芒,唇角揚起一絲邪惡的淡笑。
怎會……她一直期盼著他能理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但也清楚要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可是當這一切來臨的時候,她的心卻反倒那樣緊張不安,而那種喜愛與他在一起的感覺又一次次敲響她的心房。
的確,報復得太快,她好像是不能吃一點點虧一樣,只要有人對她下手,讓她不滿,那對方一定得要做好心理準備。君上邪很生氣,很想一把捏死她,撬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都是裝著的什麼稀奇古怪的點子,但是僅僅只是想,他可不希望她死去,因為若是她死了,這個世界還有誰能夠這樣大膽的與他糾纏?
天玄是因為那一場暗殺所牽扯的事情才入宮,這半天讓江水玥覺得度日如年,沒想到見到的卻只有冷焰沒有天玄,更是讓江水玥有些猜想。她並非懷疑天玄的能力,而只是擔心天玄會不會因為她承受不必要的麻煩。
「其實,我只是說出了你心里想說的話。」聞言,水玥淡笑一聲,抱著雙膝,將腦袋枕在上面,看著天玄悠然道。「難道不是嗎?」
雖然口頭上這樣說,但水玥感覺著那手心傳來的他的獨特溫度,卻也覺得心情沒來由的平和。二人就這樣自然的手牽手,漫步在這雪白之中,偶爾踩過,蒲公英便飛散開來,包裹著兩個相貼的身影,仿若一副絕妙的畫卷。
身下人兒不說話,除了那微微起伏的胸口,讓君上邪感覺到還有一絲氣息外,她整個人就安靜地如同不存在。君上邪抬起眼想要繼續詢問,卻在抬眼的一剎那,發現江水玥目光中的詭異光芒。
君上邪雖然冷情狠辣,但是他的實力在這個時代絕對算得上是牛、B的,若是能有他作為幫手,水玥今後的路子可能會平坦許多。當然,這也有著一定的難度,他總是給水玥一種捉模不透的感覺,無法確定他究竟是敵是友。或許,只是相互間的利用?
那激烈的擁吻,那樣霸道的冷香,讓水玥的心止不住的跳躍!
該死的女人!
「天玄……」水玥想道一聲謝謝,卻總說不出口來。
「請江小姐更衣,隨屬下走一趟。」冷焰恭敬道。雖然他心中對江水玥有所排斥,但既然是王在意的人,也就是他冷焰需要保護的人。
冷焰將水玥扶下馬,然後恭敬側立一邊,道。「江小姐,我們到了。」
「那里疼?」上一刻還是個冷傲的君王,這一刻卻像是慌了神的孩子,一雙冷酷的眼眸中透露著憂色,用強而有力的手臂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胸口離開江水玥的身體,慌忙問道。「是手臂?腰?背?是在牢獄中受的傷?」
再者,江水玥心里一直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能夠將這個桀驁不馴的殺手收到旗下!
願歲月靜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你不覺得很古怪?」天玄的出奇平靜讓水玥有絲疑惑,「是與那夜的暗殺有關嗎?」
「三八?」天玄思慮片刻,雖不明白這個含義,但從她的表情來看定又是不好的內容。
那是……
他需要她手中的‘玉如意’,而她需要他的威信,就這麼簡單而已?
站在蒲公英海洋之中,水玥微微蹲來,摘下一小朵放在唇邊,然後輕輕一吹,那數不清的‘小傘’便隨風而起,漫天飛舞。
這,就是天玄要帶她來的神秘地方?她只提過一次喜愛的花種,沒想到天玄就這樣記在心中,是他從宮中出來專程找尋的地方嗎?
果然古人雲︰天下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看著那雙充滿智慧的眼楮,天玄輕輕揚起唇角,「想不到你會想到這些。」
「冷焰。」江水玥喊道。
除了可惡一次形容江水玥外,還有就是,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明亮的眼眸中閃過凜冽的光芒,與之前那柔弱的樣子截然不同,江水玥一只膝蓋死死按著君上邪的腰月復,左手肘抵觸著他的脖子,右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脈搏,冷冷道。「對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招,你喜歡突襲,我也要配合你不是。所以你不要記得,不要隨便威脅我,因為我是一個報復性很強的人。」
「但是我同樣可以不費任何力氣殺了你。」君上邪眯著眼道。
高達偉岸的身體,安靜站立在一端,雪白的長袍不羈的在風中漾開,映襯那張溫和卻略帶冰涼的俊美臉龐,溫潤謫仙。眉宇間有著一絲清雅被揉開,一雙邪魅的眼眸中透露著不可比擬的高貴與傲氣,頗有弧度的唇形微微一勾便更是撩人心魂。
男人啊,在女人的面前,就算再野蠻,都會變得柔順。
不過水玥很快把這種欣賞藏起來,理了理衣服與頭發,提著裙擺走出假山洞,往羊腸小徑而去。
「你說江小姐一個人出來,沒有陪伴?」是冷焰的聲音,果然冰冷如霜。
這樣的男子就像一汪不見底的清泉,越是不自主的踏入他的領域,就越是感覺到不能呼吸,等回過神來,才會發現早已沉溺在他的邪魅溫柔之中。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喚著江水玥的名字,看來是不見江水玥一會兒,就找來了。
「但是……天玄……」想到什麼,水玥又略顯憂色道。「听說流華派被滅殺了。」
聲音美得如同天上墜落下來的彩虹,在水玥的頭頂冉冉升起五顏六色的光芒,令人興奮,卻也令人措手不及。
自由、愉悅,所有的情感在腳下飛揚而起的蒲公英中急速凝聚,在心底深處泛起淺淺漣漪!
做人很簡單,心里怎麼想那就怎麼做,君上邪最不喜歡的就是口不對心,這種兩面人生的人他殺一個是一個。
面對水玥,從來不會對任何人談及自己心事的天玄說得毫不保留,連他自己也未曾發現,他對水玥的信任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
本不忍打破,可是,他真的太想她,太想與她說話。就在這等候她的時間,他也覺得度日如年。
輕風搖曳著那淡雅的色彩,長發隨風蕩起一圈圈的波痕,女子靜如明鏡矗立在那一片雪白之中,卻似那周邊的所有景色都為她而更美麗。陽光下的肌膚晶瑩剔透,空氣中散發著誘人的水果香,當她閉眸的那一刻,天玄似乎看到了這個世界最美好的事物。
「見你在許願,是什麼?」天玄溫柔道。
「你很卑鄙。」此刻的君上邪恨不得把江水玥直接活活踩死,她怎能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他?更可悲的是,堂堂零感情的黑暗殺手,竟然一次又一次的中招!
「去哪里?」
「你威脅我?」水玥抬起眉,雖然他們現在的姿勢是有些曖昧,但在眼前這個男人的目光中,她看到的除了冰冷就還是冰冷,沒有一點多余的情感。
蒲公英!
「是嗎?」他的神情又恢復一絲冷態,口輕清淡得仿若是死了一只螞蟻,在天玄看來那樣微不足道。
「江小姐放心,王沒有留在宮中,已經把一切都處理妥當。」冷焰覺得有些異樣,但一時又說不出哪里不對。但見江水玥目光中滑過一絲擔憂,也不再多想報平安。
不由自主的邁出步子,水玥越發清晰看見那生長在一片青綠之上的白物正是她最愛的蒲公英。陽光下,每一粒種子都那樣飽滿,白色的果實上面被蒙上一層層的金光,看上去那樣令人賞心悅目。
天允她是見過的,在煙雲閣與天澈談判的時候,天允在一旁說著不痛不癢的話。若是正常人,自己的親弟弟受到這種挑釁,絕不會無動于衷且還是一副看戲的心態,這足以見證天允這個人物頗有城府。
「江小姐你在哪里?」一個丫鬟的聲音由遠及近。
不厭恨,反倒欣賞她的才智,這讓君上邪自己都覺得奇怪。
迎著風,深吸一口氣,水玥才要找尋天玄的身影卻被不遠處的白絨絨一片所震驚。
「天玄?」水玥心下一動,剎那便抬起眼,側過身直直面向聲源之處。
她喜歡看他威嚴冷漠的做事,像一個傲然的君王;喜歡見他為了自己吃醋,像孩子一樣表達著他內心的不悅;喜歡他那樣為她緊張,褪去傲氣的外衣表現著溫柔似水的一面。他在的時候,不論做什麼都讓她覺得安心;他不在的時候,讓她無比牽掛。原來,她竟不知不覺中已經這樣在意這個男人?
當心確定的一瞬間,所有的顧慮與不安皆化為泡影。他的身體依舊冰冷,可是灼熱的氣息與那跳躍的心讓江水玥沒來由的震撼,這一刻,所有的防備與謹慎都全部卸下,沒有相互試探,沒有想著這是否是泥潭,只覺就這樣被融化在他的親吻中,那就是幸福!
「玥兒……」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這一刻,就算是再多的苦難,他也願意承受。
「天玄……」溫熱的呢喃喚醒心中沉睡的惡魔,不再拒絕的迎合將兩人模模糊糊的情感拉上正規。雖然只是一個親吻,卻遠遠勝過一切!
清風悠悠而來,輕柔的揚起那一株株盛開的蒲公英,不計其數的‘小傘’隨風飄起,仿若漫天都是那散發著愛情的種子。白雲之下,兩個雪白的身影就這樣毫無顧慮的糾纏,形成一幅獨特而溫馨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