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98、葛飛
閆村煤礦煤台上有十幾個人,小隊長叫葛飛,三十多歲,長得有點象水滸傳里面的西門慶,風流倜儻,是當地有名的小混混,人稱采花大盜,他長得儀表堂堂,文質彬彬,加上伶牙俐齒,能說會道,很會勾引女人,不知有多少良家婦女,單純姑娘被他糟蹋蹂躪。他手下管理著三個小組,第一小組六個人,負責裝火車皮,分工和張寅他們一樣,一名鏟車司機,一名絞車手,四名打煤鎦子手,全是男青年;第二小組四個人,負責卸煤車,都是女青年;第三小組二個人,負責值班,主要是值夜班,由一男一女輪流值班。他們的工資由小隊長葛飛負責發放,甚至小隊長有招工和辭退的權利,葛飛是個能說會道的笑面虎,實際上心狠手辣特陰險,在他手下干活的人都時時提心吊膽,因為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被壓工資扣獎金辭退的麻煩。有的女青年不惜獻身以博取葛飛的歡心來保障自己不被辭退。這葛飛平時很少去煤台,偶爾來檢查一下工作,工友們象眾星捧月似的圍著他團團轉,他倒也很大方,每人發放一顆大前門香煙,再加一人一根女乃油冰糕,儼然一副大哥大的派頭。如果那位工友受了委屈,只要和他說一聲,他立馬派人擺平。
葛飛不在的時候,就讓他表弟李二狗代班。李二狗個子不高,面皮白淨,長發齊肩,細眉小眼,看上去文文弱弱,可是他仗著葛飛的威力誰也對他畏懼三分。李二狗所在的第一小組的其他人員,都是十七八二十浪蕩歲的小青年,一色的花格子上衣喇叭褲,不是光頭就是長發披肩,挽起袖子胳膊上都刺著墨青,有的是一條青龍,有的是一個忍字,有的是一把利劍,有的干脆就用煙蒂燙傷留下疤痕,仿佛如此才能現出英雄本色,丈夫氣概。第二小組卸車的四位女青年也很時髦,個個染頭燙發,畫眉口紅,低腰褲,露胸衫。尖叫浪笑拋媚眼送飛吻無所顧忌。仿佛如此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以引起周圍人們的關注提高回頭率。她們當中最小的叫張麗娜才十七歲,最大的叫李紅二十四歲,一色的未婚女。
第三小組負責看煤台的倆人,男的叫張鐵軍,十六七歲,左手小兒麻痹,灰頭灰臉的樣子,衣服樸素破舊,說話低聲細氣,生怕得罪了別人。女的叫李玉梅,二十六七歲,體態豐腴,頗有幾分姿色。這看煤台的工作在煤礦算得上好活兒了,既省力又安全,能干上這個工作,不是有特殊原因就是有特殊關系。張鐵軍屬于殘疾青年,父親又剛剛在井下事故中遇難,家里母親也沒工作,礦上為了照顧他們家庭的實際困難,才安排了張鐵軍來這里看煤台。李玉梅年輕貌美,風姿迷人,衣著時尚,掛金戴銀,她為什麼能干上這樣的工作呢?很快,人們就發現了這個秘密。
一天夜里,曹丹出去解手,回來後他輕輕地把班長胡文斌叫醒,神秘地說︰「那邊好像有情況。」胡文斌趕快穿上衣服,說︰「怎麼回事?」曹丹說︰「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快點,要不就趕不上了。」胡文斌听出了弦外之音,心里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就說︰「走,看看去。」介全金和田明月也趕快穿衣下床,胡文斌說︰「你們現在先在屋里等著,有情況我再叫你們,免得打草驚蛇。」說完就與曹丹出去了。介全金是個鬼精靈,有點好事別想拉下他,他見班長他們神神秘秘的,覺得這里面一定有名堂,所以,胡文斌他們剛走出屋,他就悄悄跟了出去。趙金山和張寅雖然听到了,但懶得起床,不想費心與己無關的事情。
一出屋門,曹丹指指旁邊的平房說︰「今晚李玉梅當班,我剛才看到一個男的進了里面,好像是葛飛。」胡文斌一听這個一下子提起了精神,他們躡手躡腳地走到牆根,趴在窗戶下邊豎起耳朵細听,只听到李玉梅哼哼唧唧的申吟聲,一會那男的就氣喘吁吁。完事後,那男的又休息了半個小時的樣子,說︰「我走了,你也休息吧。」胡文斌他們趕快撤離現場躲在暗處觀察。那那男的出來後果然是葛飛,因為對于他戰士們太熟悉了。據說葛飛的老婆相當漂亮,對葛飛是百依百順。智慧者說,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一顆罪惡的種子,一旦遇到適宜的溫床,這罪惡的種子就會發芽生長——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月兌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