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220、大同站
這里等車的人更多。還好。這里往市區的車次也多。張寅夾在人流中。拼命擠進了37路車上。還搶到了一個座位。車很快就啟動上路了。張寅剛坐穩當。忽然發現一個白發老頭站立在自己旁邊。心里一動。用手捅捅老頭。站起來說︰「大爺。你坐吧。」白發老頭沖他笑了笑說︰「謝謝你了。小伙子。」邊說邊坐了下去。張寅則站著擠在乘客中間。
大客車一路顛簸著向著大同市區的方向馳去。張寅夾在乘客中間。因為人太多太擠了。根本找不到把手的位置。張寅的前後左右擠著一群女生。這讓張寅感到十分尷尬。他把手放在胸前。正好挨著對面女生的胸部。女生羞澀的低下了頭。他把手放下來。可是又踫上了一個女生的大腿。他又把手背回去。又不小心模上了一個女人的。于是。他干脆把雙手往褲兜里一插。這一插不要緊。竟嚇了他一條。原來在他的哭兜里。竟然模住一只手。
那只手被他一模。快速往回抽去。可是。被張寅死死拉住了。張寅順著胳膊找到手的主人。原來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妙齡少女。少女衣著打扮時尚。口紅描眉粉臉。沖這張寅還笑呢。張寅握著少女的手一看。里面還有五元錢。這五元錢正是張寅褲兜里的錢。張寅不客氣的從她手里奪了過來。又裝進自己的哭兜里。手也死死地插了進去。重點捍衛這五元錢。那少女竟像魚一樣。鑽進人群中一會就看不見了。
又走了一段路。張寅發現坐在自己旁邊的那位白發老頭不知什麼時候下車了。一位中年男子坐在了剛才的位置上。而里面的一個座位不知什麼時候換成了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張寅一看那個中年男子色迷迷的樣子就不像是個好人。他迷迷糊糊坐在座位上睡覺呢。這大冷天的睡什麼覺呢。一看就知道是假裝的。他眯著雙眼貌似平靜地睡著。身體則一次次重重的向身旁座位的少女身上壓去。而他的手還不經意間在少女的胸部腰部亂抓亂模。少女驚恐地躲避著這個陌生男人的性騷擾。無奈的把頭低下或者漠然地看著窗外的景物。
張寅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這位中年男子的手在他的軍大衣的遮掩下伸向了少女的。那只手在里面模模索索足足十來分鐘。少女無奈的閉上了眼楮。也假裝迷迷糊糊地睡起覺來。可是從她那緊蹙的雙眉可以看出她內心的驚恐和不安。張寅實在看不下去了。就用手拍了拍裝睡的那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愣。睜開眼楮。用手在臉上干洗了幾下。張寅小聲對說︰「注意點。這是我妹妹。」中年男子扭了一子。把臉背著少女。又假裝睡覺了。不過。這次他的手老實多了。
和平街西門外終于到了。張寅和那個少女一起下了車。他擔心剛才車上的中年男子再來騷擾她。想護送她一段路。就走近那少女問︰「你到哪里呀。我送你一段吧。」誰知那少女竟白了張寅一眼。譏諷地說︰「多管閑事。自作多情。」真讓張寅倒吸一口寒氣。這時。一輛公交車過來。那少女急急擠了進去。張寅正呆呆地站著。忽見剛才車上的那位中年男子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問張寅︰「看見剛才那位女孩了嗎。你說是你妹妹的那位。」
「上車走了。她不是我妹妹。怎麼了。」張寅說。
「唉。別提了。那是個小偷。我大衣兜里的五十元被她偷了。」中年男子跺著腳說。一邊跺腳一邊唉聲嘆氣地說︰「唉。這年頭。什麼人都有呀。可得小心點。」張寅看他這副熊相心里直樂。問他︰「五路車是在這兒等嗎。」
「是是是。你要去哪呀。」中年男子問。
「我要去火車站。」張寅說。
「嗨。去火車站還值當坐車呀。從這里走過去用不上十分鐘。你即使坐五路下了車。走進火車站至少也得五分鐘。」說著。他用手指指旁邊的一條小胡同說︰「從這里直接穿過去。十分鐘就到。走。我也去車站哩。」張寅就跟著他進了胡同。果然不一會就穿過去了。他們一眼就看見了大同站。大同火車站樓上的鐘表剛剛兩點五十分。張寅心里不太著急了。
走出胡同。是一排小商店小吃店。他們看見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穿著一身舊軍裝。戴著一個破舊的軍帽。上衣胸前別掛著七八枚**像章。手里拿著半瓶子白酒。邊喝邊唱︰
「一等人是官倒。出了事有人保。實在不行往外跑；二等人是公僕。游山玩水享清福；三等人搞承包。吃喝嫖賭全報銷；四等人干租賃。坑蒙拐騙帶小姘；五等人是明星。掙得票子數不清；六等人搞個體。掙多掙少歸自己；七等人干宣傳。隔三差五能解饞；八等人是畫家。畫完螃蟹畫大蝦；九等人是大蓋帽。吃完原告吃被告；十等人老百姓。學習雷鋒干革命。」
顯然這瘋老頭喝得有七八成醉了。他提著半瓶子酒還不停地往自己嘴里灌著。不時招來行人的駐足圍觀。人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人看到老頭的一只鞋掉在一邊。就過去幫助他穿上。中年男子對張寅說︰「這個老頭在這里最少三年了。听說還是個老紅軍呢。」——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月兌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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