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過後,整個人明顯消沉了許多,我甚至不知道我的明天會不會再也不會到來。
夜晚緊緊的閉著眼楮等待爸爸去休息。我想起,爸爸生日那天,我發的日志,《給爸爸的一封情書》和送他一枚跟二姐姐買的純銀戒指。現在每次回來,都會習慣性的去模爸爸的手,看他有沒有戴我送他的戒指,爸爸大概很喜歡,一直都佩戴著。意外知道爸爸喜歡戴戒指,是因為小的時候,有一回撿到一枚有點像銀的戒指回來,爸爸戴了好多天,後來因為是假的所以摘下來。我咬了咬唇,淚眼婆娑里面下個個決定,我要活下去,我要給爸爸買很多戒指,讓他每天都可以換一枚。爸爸突然笑了,我想他一定是看到什麼搞笑的電視。听著听著,就睡著了……突然听到一陣雜亂無章的噪聲,我在睡夢中笑了,爸爸,一定要抓住那只老鼠喔……
第二天,爸爸說:「昨晚看電視到三點多,看到有只老鼠,打了好久,嘿嘿。」我說:「我听到了啊,打到沒有?」爸爸說:「打到了啊。」弟弟在一旁嫌棄飯菜,他什麼菜都不吃,就想吃豆豉(就是豆鼓,豆鼓是豆豉的錯誤讀法,現代專有名詞。),可大家知道豆豉是沒有營養的,讓我們很傷腦筋。
周日,大姐姐本來約我去逛街,後來她自己先去了,我就沒管她,自己待在家里,中午打電話給爸爸問他用不用煮飯,爸爸說:「你來你阿姨家吃啊。」我說:「我還不如在家下面條吃呢。」其實我這句話沒其他意思,我不適合一大桌人一起吃飯的生活,甚至厭惡。爸爸說:「嗯,隨你喜歡咯,那你在家下面條吃吧。」我說:「嗯,弟弟呢?」爸爸說:「你大姐姐家吧。」我說:「喔。」然後就是下面條,想找個雞蛋,居然木有雞蛋,太打擊我了,然後就找了耗油、辣椒油、醬油那類調味品,做個家常面。吃完面沒事情做,據說今晚考試,于是乎我就去燒水洗澡。折騰好了還早,就打電話給爸爸說我沒錢了,爸爸讓我過去拿錢。其實最討厭出去了,不喜歡被議論,也不喜歡嘈雜,更不喜歡滿屋子人圍著問我讀什麼,我討厭他們說我讀不好書所以去學醫,我也因為身高總是被親戚取笑,我討厭這樣的人,所以到現在為止,為了下一代盡量不重復我的悲劇,我一直想找個高一點的男朋友。我交往的男朋友都170以上。
不過我沒得選擇,還是去了阿姨家,果然又被三姨丈一頓說,似乎他家會出什麼人才所以笑我沒能力一樣,雖然有點不爽,看在爸爸和他交情好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拿了錢我說:「爸爸,我去了。」爸爸說:「這麼早?」我說:「嗯。拜拜。」跟大家告別,然後去坐車,听到小阿姨在後面說我好像高了一點。打開手機居然有12個未接來電,其中7個是大哥的,三個是易澤的,一個是在恩的,一個是陌生號碼。我只回復了陌生號碼:你是?……她回:菲娜。l市河堤見。
到了l市,一下車就看見了馳美,「小美。」我走過去,這時候我才看到他身邊還有幾個帥哥,馳美笑了笑說:「玉璃。」我有些害羞的說:「沒有打擾你們吧?」馳美說:「怎麼會呢?」我無奈的說:「我還有事,下次見面請你吃飯。」「哎,玉璃。」馳美叫住我,說:「我下個星期就去中山咯。」我愣了一下,說:「中山?」梅梅也在那里。馳美點頭說:「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面。」我走回來,馳美張開手說:「給個擁抱。」我笑了,大方的抱了抱他,說:「照顧好自己。」在他還沒說話時,我已經轉身走了。
路上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又沒問他qq,于是我就想著回去找他吧,剛想往回走就看到易澤過來了,手里提著一袋東西。
「小貓,你去哪里?」易澤走過來,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不開心,說:「你怎麼會來?」他說:「我沒有惡意,小貓,聊聊好嗎?」我拔腿就要走,易澤說:「除非你還愛我,否則,就聊聊吧。」我咬牙切齒的說:「你忘了,我最恨別人刺激我。」易澤拉住我說:「算我求你,好嗎?」我厭惡的甩開他的手,平靜的說:「好。」我往河堤走去,開始懊悔為什麼要答應他,要知道現在在我心里路人甲都重要過他,何況是我一直很心疼的馳美。
我們坐下來,易澤看著我,說:「小貓,你真的不愛我了?」我說:「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也為我認識你而感到恥辱。」易澤青筋突兀,說:「為什麼你就像一只刺蝟一樣呢?從來不給別人彌補的機會。」我笑了,說:「那你要怎麼彌補我?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要怎麼陪伴我?給我錢?還是重新安慰我?易澤,你不覺得你很無聊嗎?我蘇玉璃什麼時候需要過別人彌補。」易澤說:「那是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自以為你很受傷。其實別人也是有苦衷的,也很不好受啊。」我看著他,笑了,說:「現在看到你,就像看到一個千古罪人。」易澤說:「小貓……」我直接說:「我討厭貓,更討厭小貓這個昵稱。」易澤尷尬了,然後他點燃一根香煙,吸了好幾口,白色的煙霧從他鼻子嘴巴里冒出來。易澤說:「就听我解釋一次吧。」我堅定的搖頭說:「不需要。」易澤把香煙一扔說:「蘇玉璃你這個瘋子!為什麼就是不願意讓我跟你好好說幾句話!」我直接從石椅(我們有個壞毛病,喜歡坐在靠背上,踩著椅面)上跳下來就走,易澤說:「我的事你不想听,那大哥的你總想听吧!」
我停下腳步,回頭,輕笑,走了回來看著他,「那你說吧。」易澤咬咬牙,說:「記得你生日錢大哥找我去說話嗎?」我點頭,易澤又拿出煙盒,我直接拿過一扔,易澤苦澀的笑了,說:「大哥讓我去和泰國的幾個毒梟談。」我說:「談什麼?」「生意。」易澤看了我一眼,我說:「你們販毒?」易澤搖頭說:「不是,毒梟想到大哥開的店去交易,大哥擔心會遭事,想把毒梟們引到死對頭那里去然後趁他們交易時報警,結果沒做好被死對頭發現,我就被注射了那些毒品。」他一臉痛苦,我心里有些動容,易澤說:「大哥把我救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被他們打的半死不活了,大哥就把我送去了北京治療,連夜趕回來處理事情,他面對你的詢問,總是很難過,是我叫他不要和你說,我怕你會愛上別人,怕你不要我。」我握緊了拳頭,易澤說:「听大哥說你過得不好,我真的很難受,可是我戒不掉毒癮,大哥沒辦法,讓在恩把我從北京帶到濟南,再從濟南到中山,最後我自己去了海南。」我說:「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要去海南?為什麼要騙我?」易澤無奈的說:「我不敢回來,怕你看不起我。」我別過頭,說:「那你為什麼要去海南?」易澤看著我,然後像個孩子一樣低下頭說:「對不起,因為那里,有認識的兄弟可以幫我弄到毒品……我……」我眼淚掉了出來,易澤慌了,一直道歉,最後被他摟在懷里。
易澤並沒有停住他的解釋,他說:「在那里我認識菲娜,你喜歡海,所以我也喜歡待在海邊,菲娜經常到海灘游泳,一來二去就認識了,我經常跟菲娜說你的事,經常在想你的時候找菲娜。」我咬了咬唇,從他懷里起來,說:「那你後來還有玩過你愛玩的游戲嗎?」易澤搖頭說:「我再也沒有玩過游戲。」我又哭了……為了你,我注冊那麼多游戲,一個個的問別人有沒有見過你,可你居然在享受陽光沙灘美女。易澤說:「怎麼了?」我說:「繼續說!」易澤有些擔心的看著我,接著說:「嗯……因為時間的問題,菲娜喜歡上了我,但是我放不下你,並沒有答應她。我問大哥你的情況,大哥說你老是為了我哭,說你尋死覓活的,讓我心里十分難受,特別是你喝醉那一次,大哥告訴我的時候,我真的很想回去找你,因為都是通過大哥來獲得你的消息,而且大家說大哥對你額外照顧,我第一次懷疑大哥,我們吵了一架,後來就听說大哥好像去了黑龍江發展,也跟你沒了聯系。」我看著他,原來大哥那次……
易澤苦笑著說:「其實我上過qq空間,看你的狀態,看你的日志,但是我不敢用自己的號,怕你看見,我就上你的號進你的空間,可是後來你改了密碼。」易澤看著我說:「我還以為你有新男朋友了,于是我跟菲娜在一起了。」我木然的看著地面。易澤說:「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你,我想回來,大哥讓我等他安排。大哥其實不知道菲娜的存在,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去的海南,他每天忙得不得了。」我說:「那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易澤幽幽的說:「你並沒有給我機會。」我點頭,說:「好!沒錯。」易澤嘆了口氣,說:「听說你為了救大哥,死都不怕。其實這才是我懷疑大哥最重要的根據。」我救他是為了誰呢?我笑了,如果那是一個可有可無與我不相關的人,我犯得著搭上命去救他嗎?
易澤說:「大哥感到很痛苦,他說,他越來越害怕。」易澤看了我一眼,說:「所以,迫于我,還有擔心你的原因,他就選擇消失了。」我的手不自覺捂住嘴巴,這是我不可置信時的表現。他說:「其實大哥真的很好,都很好。」我的心痛的快要炸開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惡,易澤說:「你喜歡的究竟是誰呢?」我看著他,有一種我們之間隔了一個世紀在對話的感覺。
當我一路狂奔被易澤拉住,他說:「我帶你去找大哥。」我說:「沒用的,大哥肯定已經進站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不能跟他解釋了……」易澤說:「冷靜點,小……」「蘇玉璃,我的名字。」沒等他把我記憶中的昵稱喊出來,我就打斷了他的話,易澤說:「好,玉璃,那你不是還有大哥的qq?」我搖著頭掙月兌他的手說:「上次跟大哥聊過以後,我就把他拉黑刪了,他手機號碼也換了,怎麼辦!」易澤想了想,說:「他應該會買新卡吧。」我扭頭,意外的看到馳美在對面看著我和易澤,他……還沒回去?
(ps:真相總是殘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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