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好沒關系,你們很好,就夠了。
到學校以後,跟寶子(唯希)已經
說好,五一三天假到東莞去找她玩,在這里我快要瘋了,她也答應了,為了我已經推掉所有的活動。梅子也要去找她男朋友,我們說好一起去的,可是家里不讓,本來說好去和寶子一起,學學輪滑,逛逛街,游游湖什麼的。放松放松心情,結果不可以去,我真的覺得有點郁悶。但還是和她們說明情況,因為二姐姐說家里也有活動。
28號下午放學,我就跟梅子擠上公交車,得知二姐姐就在步行街,我就跟梅子告別,去找姐姐。和姐姐去了趟廁所,她說她不回家,我听了立刻覺得我在浪費時間。姐姐的同事就跟沒看見我似的,我想了想,我不喜歡她,剛好二姐姐很給力的打擊我說︰「全家都不同意,你去干嘛?」其實我沒有告訴別人我要去哪里,只是說我要出去玩,去學輪滑,只告訴她一個人我要去東莞,,我沒想到她說出來了,我有種被賣了的感覺。听了以後我轉身就走,听到身後二姐姐傳來一句︰「你去哪?」再然後就沒了聲音,我回頭愣了一下,她們已經消失不見了,我淒涼的笑了,心想你跟她才是親生的吧。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走著走著能夠回頭去找別人的人,一般走散了,我會毫不猶豫的繼續走。
仍舊覺得十分委屈,我完美的假期已經被毀得渣都不剩,我甚至極端的覺得,大家很快樂,就我很傷感,我討厭別人的歡笑聲。回到家,也有些悶悶不樂。我討厭計劃被擾亂,我也討厭這布滿霉味的房子,我希望有一個自己心煩時可以「離家出走」只有我一個人的地方。
假期的第一天,編輯好最潮季的前段,外面雨下的很大,聞到房間里重重的潮濕的味道,我皺起眉頭,睡了一天,也難過了一天,姑媽來的時候我剛起床不久,爸爸瞪了我一眼,我的心咯 一聲沉了底,很不是滋味的走進房間去,我敏感的覺得,爸爸討厭我。到晚上二姐姐回來,我們聊沒幾句,爸爸說我今天晚上沒有兩點肯定睡不著,我老實的交待我今天睡了大半天的事實,扯著,二姐姐又扯到昨天的事情上,又是一番嘲弄,我臉色一沉,回到房間里,越來越覺得,回家過五一,我腦子進水了,為什麼每次回來都要這樣難過,我越來越想不通,究竟是我得抑郁癥以後看不到人世間的溫暖,還是人們根本不會給予我任何溫暖?我有點想念大哥,有點想念媽媽,有點想念軒和馳美,甚至有點想念易澤。完事,二姐姐進來,我想睡外邊,以前都是她睡外邊,這次我希望她讓讓我,她堅持讓我睡里邊,我不願意,沒想到二姐姐吼了一句︰「要麼你過那間房去睡!」——她指的是那間堆放了很多雜物,許久沒有人睡,已經布滿灰塵和老鼠的糞便的房間。現在根本不可以住人,且不說房間凌亂,就是那張床都恐怕有了蟲災。不過我有個缺點,就是倔強,我立刻起來就走到了那間房間,開始把那張床上的東西往旁邊扔。爸爸勃然大怒,說︰「你干嘛?難道今晚就在這睡啊!」我不說話,通常我郁悶的時候都不說話,爸爸接下來的話讓我震驚了。他走到客廳里說︰「所以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回來,每次回來都惹是生非。」如果我沒听錯的話,這句話他是對他最愛的二姐姐說的,我的動作有了短暫的停頓,笑了,眼淚掉下來,爸爸,我還以為只有對我你才會這樣凶,只有對我你才會這樣責怪。
學了護理哪里最好呢?就是我可以迅速的收拾干淨一張床,快速把髒的被套,枕頭,床單收了扔在一旁,把干淨的迅速安好。我坐在床上考慮明天把這間房間再收拾收拾,也好在這里睡得舒心,爸爸走了進來,二姐姐已經睡了,估計哭了,我剛才進去她房間抱被子時她看了我一眼,大概以為我要回去睡。爸爸拿著蚊香,幫我放好,說︰「收拾好沒有?收拾好就睡吧!」我始終用一種淡淡的眼神看著他。爸爸帶上門的時候我分明听見了一聲嘆息,我就忍不住哭了,對不起爸爸,總是讓他這樣為難,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我沒辦法不去在意。拿起手機和朋友聊天,始終沒有說我現在的心情有多糟糕,我說我很好,我不在乎,其實天知道,我的淚水有多洶涌。看著手機,爸爸你說對了,今晚我確實沒有兩點都不會睡,只是有了點小插曲。躺在還沒有干透的床上,連心都是涼颼颼的,我又想起了媽媽,想起了我以前的家。想起那時候的我還沒有抑郁癥,即便自閉不愛說話愛耍大牌,我也是家里的寶,可如今我再怎麼樣,也沒有人關注到我的努力,突然只想哭一場,不在乎我現在的形象有多落魄狼狽。
夢魘如約而至,我在噩夢里掙扎,無助的求救,然而沒有人對我伸出援手,我甚至听見那個女人淺淺的嘆息,听到她說︰「你命不久矣。」然後在鈴聲中被驚醒,我的心還在跳的狂熱,我感到害怕無助。二姐姐叫我起來收衣服,我听話的掛了電話去把衣服收了,回來繼續睡,略顯疲憊。中午大姐姐回來了,帶了外甥女回來,大家好像沒事發生過一樣,我也不希望好不容易家庭聚餐被我搞砸,還是很配合的微笑,包餃子裹餛飩,貌似很其樂融融。說好明天全家人出去玩,我期待明天不下雨。晚上寫了會小說,整個人都很不在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一部我自己的電腦,最終我只是搖了搖頭,打開手機繼續編輯我的小說。最潮季已經籌備得不錯,只是希兒的資料還沒有發給我,催促了她,做了個單九希專欄。
第三天一大早的,大家就吆喝著說去了去了,他們說著全都出門了,我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愣了好一會,心里有種……嘆了口氣,穿上鞋子梳好頭發走了出去,明明知道他們會在站牌等我,卻十分失落。心里開始五味雜陳,分不清是好是壞,總之感覺很怪異。到了步行街,爸爸給我們姐妹幾個買了鞋子,給弟弟和他自己也買了東西,我覺得很幸福,嗯,只要這樣子就夠了,不說話都可以,一起逛逛街看著他們的笑容也很好。我第一次跟爸爸,全家人走進了麥當勞,我們邊吃邊拍照,我喜歡這樣的氛圍,這里沒有硝煙,沒有嘲諷,大家彼此尊重關心,很好很好。雖然可能給人感覺這家子有點土,但我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全家人在一起。
去公園坐海盜船,我第一次坐海盜船,不用驚訝,真的是第一次,旁邊大姐姐一直喊著︰「看你二姐姐!看你二姐姐,都快哭了,哈哈哈~」大姐姐笑得很開心,爸爸在對面看著我們,我的心髒也有點受不了,但是我又享受刺激的感覺,所以還是強忍下來。海盜船停下來的時候大姐姐和二姐姐還有弟弟就立刻下去了,沒有人管我,她們忙著分享心得,我在人海里迷茫。我的心情很激動,畢竟第一次坐海盜船,可是我發現他們都不听我說,都忙著關心二姐姐的感受,那種失落自然是很明顯。我坐在一旁,干脆一句話也不說了,反正人家也沒空听我說。全家人在公園里希望可以拍全家福,這個想法是我提的,第一次全家來這里,弟弟沒有出生,那時媽媽還活著,我也還是驕傲公主,時過境遷,我也只剩下一個無奈的笑容。
我突然發現爸爸其實很喜歡拍照的。他總是能夠捕捉到鏡頭。上廁所回去找他們,發現他們並排坐在草地那里看著我向他們走去的時候,我突然笑得像個瘋子,戳中了笑點,我說︰「先別起來!照相先。」他們很配合的坐著讓我拍,我給他們拍了照,突然覺得這樣很和諧很和諧。和諧的讓我有種令人心碎的錯覺。我真的覺得,沒有我的在場,他們更像一家人,我的存在讓快樂都變了味道。
雖然最後的全家福拍得不是那麼好,總共叫了三個人幫忙拍,雖然里面再也不會出現媽媽的身影,永遠不會齊全的一個家,雖然我們總是有一種憂傷。可是這一天,我卻有了幸福的感覺。很難的,我居然有幸福的感覺。
回到學校後,就是復習,然後考試,有些煩躁,但是更多的,卻是遺憾。如果晚上全家人再一起吃頓飯該有多完美,可惜該死的學學卻偏偏不讓人高興。想起五一前,我的卡被無緣無故刷了幾十塊,而且不能退還我就覺得這世界真他媽欠日。窗外夜色正濃,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經常說這世界欠日的人,如今可能去日這個世界了。我的想念像黑暗,白天看不出來,也不會懂得,夜晚的降臨讓黑暗來的很轟烈。讓我的每個表情,每個動作,每個想法,每個細胞里都滿滿的包含了思念。我想他們,也想她們,可是卻沒有人想我。
咬了咬嘴唇,感到無盡的孤單。
最後決定我會活的對得起自己,再多委屈都要為夢想努力奮斗,可以放棄所有的幸福,都不想放棄我的事業,讓一切隨風而去,讓大家離我而去吧,反正被拋棄習慣的話,就不會痛苦了。
我難不難過不要緊,你覺得開心的話殺了我也沒有關系,我拿命愛你,你卻拿我當傻逼。
(ps︰我想很多人會說,我認識的蘇玉璃不是這個樣子的。但我想說,她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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