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驚駭地看著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們中間的丹娜,她手里拿著一把劍,淚光閃爍的眸子苦楚地看著他們。
丹娜將劍往脖子處挨得更近了……
清晨的太陽光印在她的眼中,黑金眸更顯光芒,她笑,笑中帶著數不盡的苦澀,「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波塞休斯你讓我很痛苦你知道嗎?你不相信我,卻口口聲聲的說愛我,試問沒有相信又哪里來得愛情……」
魔性的藍眸對上她清澄的眸子,精亮的眸光流連在她身上,「因為……我害怕你會背叛我。」他道,深邃的眸子柔光盡現,天地如此大,在他眼中唯有她一人。
那是道不明、說不清的情感,他就是想要她,他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就注定他這一生,都是為她而活,不,是生生世世都是為了等待她的出現。她那麼不羈,那麼高傲,那麼美麗,但她無數次的說著她要離開他,他害怕,無比害怕……他想相信她,可是那個時候,她偏偏逃離了他的身邊,他要發瘋要發狂了,他沒有辦法……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一顰一笑,都像是烙在他心上,忘不了,抹不去。
他的眼瞟過她的小月復,眼神一黯,心猛地收縮,那就是他們的結晶不是嗎……他眼中突兀閃現的那抹柔情,讓她無法反駁,風在她耳邊呼嘯,似在撩撥內心翻騰的情緒。
「那我呢!」奧德修斯感覺自己已經被遺忘了,他妒恨的聲音有些失控,「我呢!丹娜,我呢!?」
「我不可能愛你。」緩緩地,她冷酷地說道,她愛的男人只有一個,永遠都不可能是他。
他眼眸一暗,深得駭人,盡管心痛如絞,但他依然無法放開她,「我知道,所以……」他舉起弓,「我和他之間只能活一個。」
森冷的箭頭折射出一道銀光,讓她駭然,「不!!」
「讓開!」他吼,卻似野獸在悲鳴。
「不,就算你殺了他,我也不可能愛你。」她大喊,張開一只手臂,另一只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劍。
「讓開!!」他眼中閃著痛楚,卻被陰冷遮掩,「波塞休斯,不要躲在女人的身後,讓我們用男人的方式解決。」
波塞休斯怒目掃向他,「我早就想要殺了你。」或許是天意如此,他的存在永遠都是他與丹娜之間的絆腳石!千百年前如此,千百年後依舊如此!
「奧德修斯……不要!」丹娜恐慌地看著他們的決然,將手中的劍狠狠的向著脖子踫觸,鮮紅的血液從這透紅的皮膚上淌下來,「我說過不要。」
「不,不,不要。」波塞休斯驚慌失措,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丹娜,放下劍……」
突然,她感覺一陣劇烈的火焰燃燒到了她的胸腔,她渾身一震,下一刻,她突然覺得全身失去了力量,腿一軟,她虛軟地往後倒去。
「丹娜!」波塞休斯一驚,急忙將她摟進懷里,是血媚毒!媚毒攻心了!
奧德修斯神情緊張地想要奔過去,但身後一股拉力,讓他止住了腳步。
他回眸,訝異地看到了不知何時出現的比爾,隨即他感覺自己渾身發軟,「你……」黝黑的眸子閃過他手中的竹管,「你對我做了什麼?」他猛地揪起他的衣領。
「放心,只是無害的麻醉藥。」比爾用力掙月兌他鉗制的大手,「她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他的聲音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媚毒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了!」
比爾無畏地走到波塞休斯面前,將手中的匕首遞給他,「只有你能救她了現在……」他絲毫不畏懼的將奧德修斯身邊的弓箭拿起,對準他的胸膛,「要麼,我殺了你,要麼你自己自殺。」他的聲音滿是決絕,卻有淚從眼中流出,「我要你的心。」
猛地,遠方的烏雲黑壓壓的堆積在一起,既沉又重,緩緩飄了過來,遮住了太陽,也遮住了他們頭頂的那片天。風,蕭瑟地吹拂,越吹越狂,霎時變得又急又猛,吹亂了他們各自的發。
「波塞休斯,你不配愛她。」
天地之間都安靜了,只剩下比爾的這句話,在風中凌亂。
「你本來可以好好愛她,可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選擇不相信她。」比爾的眼楮布滿血絲,「現在,她還在這里不要命的保護你!!」
比爾的聲音忽然變得淒涼,連風都在哭泣,「我知道,如果我殺了你,丹娜醒來一定不會原諒我。但是那又能如何呢,她是我的女兒啊……」
時間在流逝,所有人都雙眼不眨一下地看著城門邊的人,握緊的手暗暗沁出冷汗,丹娜昏睡在波塞休斯的懷里,臉上的紅已經暗沉到發黑,波塞休斯仿佛是在使盡了全部的力氣抱著她。
耳邊傳來的是比爾的話,一字一句,字字康強有力,字字嘔心瀝血。
奧德修斯看著她的小臉,還有他們的孩子,他不想失去她。
「丹娜……」沙啞的嗓音像能將凍結的池水融化的春日,在她耳邊柔柔地響起。
丹娜似乎听見了,她想喊出他的名字,可是她卻發不出聲音,她眼前一片黑暗。
她感覺到溫熱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她隔著黑暗,她看到了一雙比海洋還要湛藍的眼眸,深情濃郁,宛如圈起波紋的海浪,將她牢牢鎖住。
她哭嗆地喊著,「波塞休斯。」可是沒有聲音,她的聲音被吸入黑暗,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握起她的小手,放在臉頰上摩挲著,「現在,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你。」他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溜出來,緊緊的看著她的小臉,手指描繪著她精致的五官,一遍又一遍,像是永遠也不夠,他緊緊地摟住她,仿佛要將她融入身體里去才甘心似的。
「丹娜,生生世世,我都等著你,我相信你。」
下一刻,波塞休斯便站起身,這時,所有人才看清楚他的手,那綠色的手指甲足足有半截手指那麼長。
「啊——」他忽然仰頭長嘯,長長的指甲毫不猶豫的伸進自己的胸腔。
鮮血,頓時淋灕。
被鮮血染紅的手掌上,是一顆鮮活的心,還在跳動,還有生命。
眼前,灰蒙了下來,他努力想要看清她,但卻再也看不清什麼了,他嘴角忽然掛起一絲笑,望著躺在地上的丹娜,他滿足的笑了。
他緩緩向後倒去,即使知道再也起不來,他也甘願了。
原來,他的胸腔里有兩顆心。
偉岸的身軀直直的倒下去,倒地的聲音,讓所有人的心都為之顫抖。
「丹娜,帶著我們的兒子……等著我。」
像是感應到什麼,昏迷中的丹娜,忽然發出痛徹心扉的吼叫,「不——!」
天際,一聲悶雷猝然響起,雨,落下來。
她淒厲的叫聲與猝然劈響的雷吼交織成一片絕望的哀鳴,雨水,在她臉上淌下。她眼角的淚綿長的哀哀悲泣,宛如杜鵑泣血,狂溢的淚水不住從她緊閉著的眼中流出。
她想睜開眼,但她動不了,她呆呆的站在黑暗里,一動也動不了,她感覺有人撬開她的嘴巴,將一個濕熱的物體塞進去,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劇烈的反抗著。
雨水纏著血水從她口里流出,「丹娜,你不能讓他白白死掉……」
她再也不能動彈一分,怔怔的任由自己的身體被人擺弄,腥熱的物體從她的喉嚨流下去,她只剩下一個意識。
他死了!
他死了,再也回不到她身邊了。
他死了,她再也看不到他了。
他死了……
她在黑暗里將拳頭塞入嘴巴,阻止自己逸出口的恐懼嗚咽,但那無濟于事。
理智被撕裂了,混沌的迷霧蒙蔽了心志,突然她呆滯的眸子眨了一下,繼而神色怪異地吃吃傻笑起來,驀然又大笑起來,笑聲仿若嘔心瀝血。
最後,再也止不住地仰頭尖嘯──
二十一世紀。
蜿蜒山道的盡頭,夕陽,青山,瀑布,雄鷹,別墅。
一套熟悉的歐式別墅映入眼簾,那一塊塊木板,尖尖的屋頂,那絳紅色的屋頂瓦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這樣的的畫面,丹娜每每站在望遠鏡前,都會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
原來,波塞休斯祭祀的血池之下,就是當年她們探險的那片海域……那場異世之夢,算是蘇醒了。
茂密蔥蘢的竹子沿著小路錯落有致地站成兩排,翠綠的竹葉則在頂端逐漸合圍,濃烈的陽光和夏末炙人的熱氣一點也感覺不到,翠綠高大的竹林把整個別墅隱密在其中,曲折處有通路,通路處又是竹林滿眼。
此時,竹林里的一個涼亭內,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媽咪——!」
那真是一個帥氣漂亮的小伙子,他有著海水一樣湛藍的眼楮。
「媽咪——!」小女孩嘟著嘴跑進女人的懷抱,「哥哥,媽咪愛我比愛你多!」
是一個漂亮的小蘿莉,她有著金赤色的誘人的眼楮。
「為什麼?」
小伙子不高興了,卻是一副酷酷的模樣,聲音里的質問毫不含糊。
「因為我和媽咪都是美女,但是,你是的男人!女人和男人相比,女人當然是愛女人的啦!」
丹娜嘴角漾起一絲無奈的笑,這是什麼邏輯,看著他們的臉,她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般。
八年了,這兩個孩子,長得越來越像一個人,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去看這樣相似的一張臉,午夜夢回,她都無比的想要逃離。
「秀旗,修樂,下午陪媽咪去齊天大廈。」八年的歲月,似乎一點都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印記,倒是更加多了些成熟的韻味。
齊天大廈此時正是人聲鼎沸,丹娜這個成熟的美婦牽著兩個絕美的雙生子,頻頻引人回眸。
丹娜忽然感覺有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熟悉的感覺讓她的那顆心驟然停止跳動,她猛然回頭。
一雙金赤色的眼眸與一雙海藍色的眼眸,瞬間相接……
丹娜,那是齊天大廈的總裁,黃金單身漢哦……阿卡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終于完結了,大結局嘛,大家看個過勁,就沒有分上中下了。
本來還想寫一場八年之後的,可是圖圖明天要去男朋友那里了,可能會沒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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