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天戈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吵吵嚷嚷一片,似乎是有無數的身影正在眼前晃動,直晃得人腦袋發暈。
天戈在旁邊模了一陣,見沒模到白團子也就盤腿坐著,半眯著眼楮打量起眼前的盛況來。
妖族的大典是與人類祭祀那種截然不同的熱鬧景象。
沒有篝火,沒有祭壇,也沒有誰絮絮叨叨的在長篇大論的說著什麼。
所有的妖族,都坐在同一片土地上。
山珍、佳釀,談的來的酒伴,彼此胡吹亂侃一通。
有些妖族喝的爛醉,跑到篝火的中間又唱又跳,沒有聲詞韻律,也沒有廣袖飄飄,卻是自得其樂,熱鬧的很。
天戈看了半天,也不知是看的什麼熱鬧,面上卻是笑得沒有一絲煩惱,伸手模著面前的竹子雕刻而成的酒盞,便想要也嘗嘗這妖族所喜的酒釀。
只是那酒還沒被舉至一半,就被旁邊忽然伸出的一只手給奪了過去,「聞著酒香都能醉的家伙,竟然敢趁著我不在偷酒喝!喂,笨蛋,還沒有清醒麼!」
「唉?師傅!」天戈听見聲音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卻見著一個身穿藏青色深衣,戴著犬型面具的高大青年,「師傅?」天戈這一聲倒是有些不確定了。
「唔,笨蛋!妖族里面可沒有師傅的說法!」白團子化作的青年從腰後取出一只貓樣的面具,不由分說的戴在天戈的面上,「在這里,你就叫我朔吧!」
這是天戈第二次見到白團子化作人形,尤其白團子上一次化作人形的時候,還是變的自己的模樣。
而這一次,白團子雖然帶著面具,可那身形卻是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那頭發也因為白團子毛色的原因而泛著一頭銀白色的光澤。
天戈忽然就覺得有些好奇,白團子變成人形的時候究竟是個什麼模樣,會和雲青一樣,幾乎像個普通的人類一樣,只是額面上多出些許的妖紋麼?
他這麼想著,便說了出來,「唔,師傅面具底下是個什麼樣子?」
「嗤!」白團子站在天戈旁邊居高臨下的打量了天戈幾眼,忽然抬手一個爆栗敲在天戈頭上,「果然是醉得糊涂了麼!你既是已經有了從前的智識,便該知道,在妖族的地盤上,若是妖族要化作人形,必須帶上標識自己身份的面具,這種東西,在妖族化形的時候,就是長在面上的,哪里有什麼面具底下的樣子!」
「唔!」天戈晃晃腦袋,隱約記起似乎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妖族大典所用的酒釀大多都是猴兒酒,這猴兒酒因由猴族妖修所釀,用的並非是那些俗世的果子,而是加了許多靈力豐富的靈果,不僅可以補充靈力,其美味程度也是一流的。
每每妖族大典,便有猴族妖修將那釀了百十年的猴兒酒拿出來,由百十個靈智剛啟的小猴妖們提著,于同一時間將那猴兒酒啟封,瞬間便有酒香飄出數里,引得那些肚里饞蟲發作的妖修們一路跟著就模到了大典舉行的地方。
說起來天戈他們先前所見那猴子模樣的妖修大約也是猴族妖修之中說得上話的,被派來指揮眾小妖猴們開啟猴兒酒。
可偏這猴子模樣的妖修挑了個時機,趁著柳笑兒毫無防備,用這猴兒酒啟封時極易醉人的特性將柳笑兒給擺了一道。
說起來天戈這家伙本來呆在白團子特意給他布下的防風結界里面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奈何這家伙如今靈力幾乎喪失殆盡,修為又低淺的很,竟是連這一點點的酒氣都忍受不得,居然在柳笑兒倒下之前就先醉死了過去。
好在天戈這家伙酒品算是不錯,任由白團子一番擺弄也都沒醒,就這麼被白團子給帶到了妖族大典舉行的地方。
「喂,小子,你不是說,想要看看妖域是個什麼模樣麼!那你就睜大眼楮看看吧!」白團子不知是什麼時候也坐在了地上,此刻端著酒盞並不似在祭天洞府時那般喝的肆意,反倒是隱隱有種是在懷念什麼的感覺。
宴席過半,修為尚淺,又奔著猴兒酒而來的許多年輕小妖們已經倒了下去,剩下的妖修們大多都是些經過了一些滄桑的老家伙們。
「喂,慶澤,你這番忽然說要舉行大典,是遇到什麼特別高興的事情?」說話的那名妖修,身體已經化作了人形,只腦袋那處還保持著牛頭的模樣,顯然是一名牛族的妖修。
「哈哈,老伙計,你記得我當初提過的那個打敗我的人類修士?那家伙居然沒死,還成了個妖修!哈哈,這下我可就有機會和他決一高下了!」說話的這妖修好像就是白團子曾經提到過的慶澤。
只見這妖修完全的變作了人類的模樣,是個虯髯大漢,身形粗壯得很,四肢饒是被衣服裹著也能看出那下面隆起的肌肉形狀。
「那倒是滿足你多年的夙緣了。」這會開口的是個盤起來的巨型大蛇,這家伙完完全全的獸型模樣,口中還不停的吞吐著蛇信,看著讓人頗有些心驚膽戰,「不過,這回你要是再戰敗被封印,這片妖域可就是要換換主子了!」那蛇妖這麼說著,冰冷的蛇瞳從眾妖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慶澤的身上,看起來,頗有些挑釁的意味。
「妖域之主這種東西你只要能打敗我隨時都可以拿去,比起妖域之主什麼,我還是對熱血沸騰的戰斗更加感興趣!」慶澤似乎渾然不在意那蛇妖的放肆,說得既自信,又是坦然。
「哼,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妖域之主,這片地方才會有那麼多終日打來打去只知道熱血的蠢貨!」那蛇妖也不知是不是對著妖域之主的位置勢在必得,這一句句的話里分明已經不將慶澤放在了眼里。
「扁頭風,你是不是太猖狂了一點,只要你一日還沒當上妖域之主,就沒有在那里憑空呼喝的權利。」那蛇妖頗為放肆的言語終究是惹得旁人不快,便是慶澤開口說話之前,就責備出聲。
「嘶,妖域之主,能者居之,我可受不了自己呆著的地方被一個屢次被人類封印的家伙給統領著,實在是太辱沒我妖族的威名了!」那蛇妖眼見著自己的心思被戳破,索性也沒了要隱藏的意思,竟是光明正大的抱怨起來。
「哈哈!那我也該看看你是不是有這本事!」慶澤一口將杯盞中的酒給飲了,騰地一下站起身,面上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似乎是萬分期待的模樣。
「唔,慶澤那家伙又開始熱血了!」白團子輕呷了口酒,漫不經心的看著前面那個又一次將大典搞砸的家伙,「說起來,慶澤那家伙每一次舉辦大典,似乎都總是這樣的事情作為結束。」
「唉,朔和那個大妖很熟麼?為什麼那個叫做慶澤的,面上沒有面具?」天戈這會已經清醒了許多,眼見著那兩個妖族就要戰斗起來,對那叫做慶澤的頗為好奇。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慶澤口中所提到的想要一決高下的妖修,應該就是雲青吧!
「那種家伙!」白團子磨磨蹭蹭的哼唧一陣,半晌才不情不願的道,「我才不想和那個戰斗方式特別無賴的家伙扯上什麼關系!」
「唉?」天戈難得從白團子口中听到什麼同它過去熟識的伙伴,又听著白團子這麼評價,就對那叫做慶澤的更加好奇。
那蛇妖這會高高昂著腦袋,口中不時吞吐著蛇信,顯然是已經準備好了戰斗的準備。
那慶澤也不是個拖沓的性子,扯了外袍的領子,從他特設的席位一躍而下,正站在那蛇妖的面前,「喂!有什麼本事就快使出來,可別讓我太無聊了啊!」
這話說得真是……讓人不痛快啊!
天戈一听慶澤說話的口氣,便有些明白白團子這家伙為什麼會對慶澤那般愛理不理的樣子了——那家伙一定也是白團子口中被稱為笨蛋的存在吧!
天戈這念頭剛剛落下,便听著旁邊的白團子嘀咕了一聲,「唔,笨蛋!」
慶澤這樣的家伙,一定是個呆呆莽莽,一心只知道戰斗的直腸子。
說起來,那家伙的本體究竟是什麼呢?
那蛇妖似乎是第一次和慶澤戰斗,開始的幾次攻擊之間,竟還試探著,沒有施展全力。
「喂!喂!你就只有這樣的實力?這樣打著實在是太不痛快了!」慶澤對那蛇妖的幾次出手根本沒有還擊的意思,輕松的躲過之後,只覺得出乎意料的無趣,就開口叫囂著,「這樣藏著有什麼意思,快把你要挑戰妖域之主的本事拿出來,也讓我開開眼!」
那蛇妖被他氣得嘶吼一聲,上半身如同閃電一樣的射了出去!
「哈哈!這才痛快!」慶澤站在原地,直等著蛇妖沖到了面前,才忽的伸手揮出一拳,正擊打在蛇月復的位置,末了還要感嘆一聲,「還是太慢了啊!」
話說打蛇打七寸,那也只是一個大概的比例而已,而所有的蛇族,似乎都沒能免了這個弱處,慶澤這一拳打下去,叫那蛇妖直直翻了許多個滾才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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