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嗚呼’而去,程樂樂回頭,盯著那絕塵而去的車子,無來由的不安。車子已去,只留下紛飛的塵土織著月光,飛飛揚揚。
「走吧。」王心影牽她的手,跟在隊伍後面。
穿過林間,走了大概二十分鐘,眾人到了一條陡峭的小溪邊落腳。燃了蠟燭,把備好的食物和水都擺在一塊大石上。
因為人多,加之笑鬧聲不斷,程樂樂先前心底的那一模不安早已煙消雲散,她本不是一個怕鬼神的人。
「樂樂,我們的千金大小姐,還吃得慣這些粗糧麼?」一位女孩子嬉笑著打趣道。
程樂樂一把將手中的零食往她身上砸去︰「吃不慣的話可以怎麼辦?吃你麼?」
「好呀,吃我呀。」女孩一把接住她甩來的東西,揚了揚道。
「想我這北大高才生,不屑得吃你這麼干扁的貨色。」
「還沒吃呢,就想我吐死?」一位男生拍著額受不了地嚷嚷——
吃飽喝足後,王心影提議玩殺人游戲,被另一個女生抗議回去,說這等難得的氣氛,講鬼故事來得刺激。兩人爭執不下,最後只能舉手表決。
結果一至通過听鬼故事。
那位女孩興奮地吹了蠟燭。
溪水嘩然,月光很亮,稀稀疏疏地從林間篩落,撤在每一個人的身上,臉上。氣氛果然夠足。
程樂樂舉手嚷嚷著要第一個講,如是大伙便隨了她。
程樂樂講起鬼故事來倒有一套,一會聲如細蚊,一會聲如洪鐘,擾得幾個膽小的女孩尖叫連連。程樂樂正一臉得意間,突聞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長空。
眾人一陣尖叫,抓起包包四下逃去。
程樂樂和王心影亦跑得快,互相扶持著跑往溪的另一邊,雖有月光,但要看清腳下的路依然不容易。地面雜草叢生,碎石錯落,讓她倆幾次差點絆倒。
跑了一陣後,前面再無路可逃,一片深淵。
只听身後一陣狂笑,程樂樂和王心影相視一眼,便知被捉弄了,心下又急又氣道︰「好你們這幫王八蛋,還不快給姑女乃女乃滾出來?!」
不見其人,但聞其聲道︰「這般沒用,還講鬼故事哩!」又是一陣狂笑。
程樂樂著實氣得不輕,突覺腳下有東西在動,緊接著是王心影高分貝的尖叫︰「樂樂——!」
程樂樂一驚,低頭,只見腳下踩踏的泥土松軟,正往崖下滑去,細女敕的草根絲絲斷裂。王心影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手勾住一棵碗口大的松樹。
在生死線上掙扎的人求生**總是很強,王心影敵不過程樂樂全身的力氣,來不及尖叫,她,已墜往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