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樂樂咬著指甲,想著各種對策,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來。
「樂樂。」凌媚兒喊了聲,行了過來。
程樂樂隨意地應了聲,懶懶地坐在一塊大石上。
「給。」凌媚兒在她身邊坐下,遞給她一個藥瓶子,含笑地看著她。
「什麼東西?」程樂樂疑惑地盯著她掌上的東西,沒有接。
凌媚兒嘻嘻一笑,將藥塞進她手里道︰「快把膝蓋上的傷擦好吧,五天後說不定是皇上的女人了,總不能留疤在身上吧。
「為什麼不能留疤。」程樂樂不懂,小孩子淘氣,總會摔上幾跤的,自然都會留疤了,再說,那可是歲月的痕跡。
凌媚兒呵呵一笑︰「進宮第一天的一系列檢查,你當是看你玩呀?」
「那如果有疤呢?」
「那樣第一天就會被淘汰掉了。」
程樂樂心中一喜,這還不簡單,不就一個疤痕嘛,弄一個不就成了?凌媚兒見她笑得奸詐,打量著她︰「你這是什麼表情。」
「啊!沒有,我去擦藥了啊。」程樂樂忙收起笑意,起身往屋里走去。
要傷,就要傷在最明顯的地方,程樂樂比試一翻,決定在額頭上劃一刀好了。
只是,要自己劃自己一刀,怎麼下得去手啊?!她舉起半塊瓷杯的碎片,顫抖著舉起,又顫抖著放下。
最後只能泄氣地將碎片砸在地上。
模著光潔的額頭,要留下一個疤,她還真是不舍呢。可是,為了能出宮,她也只能認了。
她再一次豉足勇氣,換了一種方式,小小力地試著在木桌角撞了撞,力氣雖小,依然痛得她疵牙裂齒起來。
而額角處,除了微紅,半滴血都見不到。
「得另外想辦法。」她嘀咕一聲,目光落在李嬤嬤要她學的女紅上,上面的繡花針尖而且細。和醫生查血糖用的針相比,應該沒什麼不一樣吧。
自我安慰了一通,程樂樂拿起秀花針,閉上眼扯開嗓門尖叫一聲,準確無誤地扎進指尖。
血,只溢出了一滴,便不再冒了。程樂樂瞪著受傷的食指,氣得差點大罵。門外突然傳來李嬤嬤焦急的聲音,一面拍打著門板。
程樂樂一急,可不能讓她發現了她的小計謀了,將受傷的食指塞進嘴里,狠狠咬下。血,瞬間往外涌出。
「好痛呀~~~~」她一半真哭,一半假哭,忍痛將鮮血往額角處蹭去。
「樂樂,你怎麼了?」李嬤嬤的聲音越見焦急,急切的聲音引來了趙公公。
「什麼事?!」趙公公不奈煩地開口。
「樂樂她~~~。」李嬤嬤指指屋內,急得說不出話。趙公公一听是程樂樂出事,忙上前撞門,他當然知道皇上看上了那丫頭。以後不定是什麼主呢,現在只能討好了先了。
門栓應聲而斷,趙公公和李嬤嬤被眼前的情景嚇一跳,幾個趕來看熱鬧的秀女更是尖叫一聲退了出去。
只見程樂樂額角的血順著頰往下流,衣上地上都是斑斑血漬。
「樂樂,你怎麼了?!」李嬤嬤忙沖進去,無措地打量著她。
「不小心摔了一跤。」程樂樂忍住指尖的疼痛,用盡量痛苦的聲音道。
趙公公見她傷了臉,搖頭嘆息一聲道︰「這模樣,再不能繼續留在新月宮了。」
「不!趙公公,讓她養兩天再說吧。」李嬤嬤下跪哀求道。李公公卻是不給情面,瞟了程樂樂一眼︰「本就要到出人頭地的時候了,卻是這般不小心。」然後轉向李嬤嬤︰「給她安排一個職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