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頭發灰白的船長，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走上前，謙卑恭順道︰「小老正是此船船長，請問仙師所問何事，小老定當知無不言。」
「啪！」一聲脆響，老船長被中年修士一耳光扇飛幾丈遠。
「船長、船長，你沒事吧……」眾水手立即跑去扶起老船長，個個敢怒不敢言。
「你這小東西，也敢在本座面前稱小老？本座修道二百余年，你這凡夫俗子不過活了數十載而已，很老嗎？」中年修士冷喝一聲。
陳羽在房內听得真切，立即怒發沖冠，雙眸殺氣畢露，就要沖出房間。
「不行，此人是在誘我出去，不能就此中計。我的個人安危是小，但就此出去，肯定會給船員帶來滅頂之災。」陳羽立即冷靜下來。
他心中清楚，自己現在根本沒有選擇，只能躲在船內，不能露面。否則不是救人，而是殺人。一旦出去，即便繳械投降，也會牽連整艘船的人。
凡夫俗子在修道界眼中螻蟻不如，只需吹口氣，便能令整艘船灰飛煙滅。
「好，很好，視人如草芥，以後也會如草芥般被我斬殺。」陳羽心中暗暗發誓道。
電視劇里的狗血場景，小說里的狗血橋段，作為混跡娛樂圈的陳羽，自然再熟悉不過。他根本不會相信什麼「只要自己繳械投降，老夫就會放過這些凡夫俗子。」的狗屁可能性。
修道界的殘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來人又豈會留下禍根？
「小東西，還沒死就趕緊給本座爬過來。」這位面色陰沉，魔氣滔天的中年修士勾了勾手指頭，對船長道。
與此同時，他的魂絲不斷掃射著整艘貨船，蛛絲馬跡也不放過，暗暗關注著貨船的動靜。
與陳羽交好的粗獷快槍手，眼冒怒火，悄悄模向腰際，暗罵道︰操你女乃女乃的，欺人太甚，修道者怎麼了，惹怒了爺爺我，照樣爆了你的小。
船長低聲囑咐眾水手克制怒火，然後緩緩朝中年修士爬去，他的兩邊面頰高高腫起，鮮血從口中不斷流出，染紅了胸前灰色長衫。
氣氛空前壓抑，此人不過吹了口氣便把眾人掀翻，那他要是動起手來，該如何凶悍啊？每個人都惶恐不安，不知何處得罪了這位仙師。
「唰！」
一枚幽綠的玉鏡從中年修士手中射出，射到船長身前。
「小東西，看看有沒有見過此鏡中的人。你可要看仔細了，這船上好像有八十二人吧。」中年修士那張陰沉的臉上顯露出邪惡的笑容。
這是**果的威脅，中年修士早已把船上的人了如指掌。當然，陳羽隱藏了生機，如一塑冰雕，毫無生氣，自然沒有被他發現。
船長小心翼翼拿起玉鏡，朝鏡中望去。一位活靈活現的俊逸青年出現在鏡中，他衣袂飄飄，孑然而立。
玉鏡中呈現的俊逸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此刻隱匿在船艙的陳羽。而鏡中影像，並非畫像，而是陳羽在青冥留下的一段影像，就如同監控錄下的影像般。
所以，只要是個人都能認出鏡中之人正是一月前從青冥逃月兌的陳羽。
船長仔細觀看了良久，這才放下鏡子，聲音顫栗道︰「仙師，我們是南陽郡一家小商號的貨船，從柳州出發，沿途都未停靠，未見過仙師鏡中之人。」
中年修士眉頭一皺，殺氣鋪天蓋地傾軋而下，瞬間籠罩了整艘貨船。
「小東西，你可想清楚了，這里可是八十多條人命，本座吹口氣，就能送你們去見閻王爺，別睜眼說瞎話。」
老船長誠惶誠恐，惴惴不安道︰「小的哪敢對仙師不敬，但小的真沒見過仙師鏡中之人。」
陳羽呆在船艙內暗松了口氣，心想這老船長也是睜眼說瞎話的好船長，總算保住了船員的半條小命。
不過，陳羽雙眸緊鎖，隱隱覺得有些不妙。
中年修士陰沉著臉，暗忖道︰「本座沿途查了十八艘貨船，一無所獲，難道家師要找的人早已逃之夭夭？本座一路已殺了六百余人，種了許多因果，倒也不怕再添人命，看來此船的人也不能留了。」
殺氣彌漫開來……
中年修士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吸回玉鏡，然後朝粗獷大漢射去。
「你再給本座瞧瞧，要是見過此鏡中人，本座賞你百枚靈石，足你令你富甲一方。」
粗獷大漢離中年修士只有數步之遙，他一手拿著玉鏡，一手模著腰中匕首，準備隨時偷襲。
他拿好玉鏡，小心翼翼朝鏡中望去，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陳羽的畫像時，還是不太相信，暗忖道︰「他要找的果然是陳兄弟。」
粗獷大漢雖然看似粗枝大葉，腦際不會轉彎，但心思卻並任何一位自持聰明的人還精明，他認真端詳了兩眼，放下玉鏡，誠懇道︰「仙師，這小公子生得如此嬌貴，怎麼會出現在我們這種地方，真沒見過。」
「好了，本座知道了……」中年修士淡淡回了句，像是官方在台面上的客套話，心中卻已經有了決斷。
粗獷大漢察覺到了中年修士身上傳來的毫不掩飾的殺意，捏緊了匕首，緩緩靠去。突然，他心神一震，立即跪拜道︰「仙師，有人可能見過這位公子！」
「哦！」中年修士心中一驚，立即收回殺意，凝視著粗獷大漢，驚喜道︰「快說，若是屬實，本座定會重重賞你。」
老船長汗如雨下，不斷朝粗獷大漢使著眼色，但粗獷大漢卻像未看見般，並不理會。
粗獷大漢恭恭敬敬道︰「仙師，小的喜近，一月前曾在一個港口挑了數位美人上船，有位相好的曾無意中談起有位俊公子與她同眠了一夜，什麼事也沒做，慌慌張張，似乎在躲避什麼人似的。」
「美人在哪？」中年修士心中一跳，一月前，時間剛好對得上。
粗獷大漢立即應聲道︰「就在船上，昨夜被小的折騰了一晚上，此時還在睡覺。小的這就去叫她過來，還請仙師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