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物一閃而逝,就要閃電逃離,可陳羽早有準備,一聲怒喝,手中抓印連出,如一張大網,瞬息便把那物抓在手心。
「無根之根!」陳羽眸中綠芒閃現,透過虛幻,看到手中之物的本體,居然是株長有九根須經的無根之樹根睫。
此物已經通靈,藏匿地底,施展虛像,蒙蔽世人,大殿內的諸多高手都被它的形體遮蔽,難以認出。陳羽若非有綠色神眸,也根本無法看出端詳。
他此言一出,場外震驚的正魔兩道弟子立即神色變幻,有如潮水般朝陳羽涌來,難以置信道︰「聖子,這是無根之根?」
陳羽點點頭,手中真氣涌動,一道道法印灌注而下,打入無根之根中,片刻後,終于顯露出本體來。
「啊!」數聲驚呼聲響起。
「這真是無根之根!」有弟子驚呼道。
「無根之根是什麼?」顯然有弟子並不知道此物,一臉疑惑問道。
在場數百名正魔兩道弟子,雖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听過「無根之根」的人卻寥寥無幾。如今被人提及,所有人都望向陳羽。
無根之根還在陳羽手中跳躍,想要逃月兌開來,但被陳羽無數大印封住,哪能逃月兌。
「無根之根,是無根之樹修煉出來的祖根。」陳羽掃了眾人一眼道︰「修出祖根,此樹已經修出道行,境界早已超越了宿命秘境,至少是天道秘境的存在。」
「什麼?天道秘境的存在?」正魔兩道的弟子驚呼一聲,難以置信道︰「都已達到了天道秘境,怎麼還會受制于這些宿命秘境巔峰的高手?」
這些弟子都是人中龍鳳,一想即通,陳羽三言兩語,這些人已經領悟其中曲折,無不神色微變,爭先恐後道︰「這麼說,此樹盤根于此,並非度人得道,而是蠱惑人心,煉人精魂。」
陳羽點點頭,沉聲道︰「不錯。此樹假借八位宿命高手,煉化大殿中的尸體,剛才樹葉黃化,尸體消融,就是這無根之根在搞鬼。」
此言一出,震驚四野,眾人紛紛面有所懼盯著陳羽手中無根之根。
陳羽自然深知其意,淡淡道︰「各位放心,此根雖然已經修成天道秘境,但自身攻擊力卻並不強,我修煉神魂秘術,卻不能受其蠱惑,而且,剛才樹葉黃化剝落,卻非此根的幻術,而是我修煉的秘術煉化了此樹的綠氣。」
陳羽口上如此說,心中卻並沒有一個底。他剛才連番吸氣,感覺體內有種神秘力量破體而出,攻擊了此樹,但吸入的這綠氣卻如石沉大海般,消失無蹤。
「如果沒猜錯,這始作俑者就是體內能愈百傷的神秘綠氣。」陳羽如此想道。
陳羽想到這里,立即魂絲一動,一道真言打在「無根之根」上。
「轟!」陳羽立即感覺到一股極為強悍的魂絲之力攻擊而來。
「唵……」陳羽神色一動,金剛怒目,古老而晦澀的力量從神魂宮中沖出。
無根之根一陣劇烈顫抖,然後轟鳴一聲,九根須經蜷縮一起,化成一團灰不溜秋的根睫,似人非人,有幾分人形模樣。
「放了老夫——」就在這時,一道意念傳入陳羽神魂宮中。
陳羽神色一震,旋即恢復正常,語意淡淡道︰「這過去殿的因果都是你種下的吧?」
無根之根冷哼一聲道︰「老夫豈有那等本事?此殿乃紫緣仙君緬懷過去所鑄,老夫也不過是他諸多‘過去’中的一種罷了。不過,老夫當年未開智慧前,曾對他有過恩情,這才得其點化,種下因果,有了得道之緣。」
樹木不在「五蘊」之中,無情無念,若想開啟靈智,必須有人點化。樹木成靈,比起動物,難了千百倍不止。否則也不會數百萬年,還蒙昧無知,無法通竅。
這株無根之樹當年有惠于紫緣仙君,這才機緣造化,被紫緣仙君點化,成為了此殿的陣眼所在。
數百萬年的苦修,這才修得天道秘境,可見樹木修靈,何其艱難。
不過,陳羽並非徐溫良那種慈悲之人,這種已經修煉成精,已通五蘊之物,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樹木成靈,殊為不易,你既然已經修煉得道,為何要危害人類?」陳羽淡淡道。
無根之根受制于人,也沒有了傲氣,正了正身道︰「老朽已通五蘊,與人無二,修道界本就弱肉強食,老朽如此做,也是順應修道界法則。」
「哦——」陳羽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放過你?」
無根之根立即變色,語氣陡轉,驚呼道︰「少俠,老朽修道百萬載,才有今日靈智,還請看在紫緣仙君的份上,繞過一命。而且,我知道很多紫緣仙君的秘密,你留下我,一定可以獲得不少機緣。」
「紫緣仙君的秘密?」陳羽心中為之一顫,暗暗驚喜。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的確驚喜異常。
不過,他不動聲色,冷哼一聲道︰「你當年不過是株死物,就算如今已經開啟靈智,對太古前的事也未必知道多少。我看,還是把你煉化,成為靈藥吧。」
「不可,萬萬不可。」無根之根驚呼一聲道︰「少俠剛才吸納了老朽大半本源精氣,想必與我樹木一族有著極大淵源,看在這淵源之下,繞過老朽一命。老朽當年雖然並未開化,但自從靈智開啟後,卻一直盤踞在這過去殿中,對過去殿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留下老朽,多少有些用處。而且,老朽雖然靈智開啟不久,但對紫緣仙君的確有所了解,畢竟當年他點化之中,留下一縷意念,其中就有諸多信息一並留下。」
「好,那你先說一件。」陳羽手中真氣涌動,打入無根之根本體之中,一股刺疼傳入無根之根中。
「少俠饒命!」無根之根痛呼一聲,連連叫喚,與此同時,卻暗中心思歹毒道︰此子能夠吸納老夫本源之氣,一定有我樹族聖物,要是奪得此物,老夫必能沖破束縛,離開紫緣仙府,從此逍遙天下。
「我知道如何破開過去殿禁制!」無根之樹大叫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