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真的不冷嗎?」楚少天再次體貼詢問道。
夏無雙回答的鏗鏘有力,「不冷!」
「可我冷。」平日里清朗柔和的嗓音,此時卻透著一抹無力。
「……」她算是明白了,不管她回答冷或不冷,今晚都‘在劫難逃’。
夏無雙撐起身子,透過朦朧的月光望向另一側,「天哥哥,你來這邊睡,兩個人挨在一起多少暖和些。」
半餉,楚少天輕輕開口,「好。」
悉悉索索的布料聲傳來,只見他穿過月光走了過來,優雅從容地整好了枕頭和被子後才緩緩躺下來。
側躺背對他的夏無雙轉過身子,與他一齊平躺著,恢復了安靜的房間,她能清晰的听到他略重的呼吸聲。
「雙兒……」楚少天的嗓音略發沙啞,「很冷,抱抱我好嗎?」柔中帶沙的話語中沒有一絲逾越的穢意,反而帶著一種易親近的淡雅溫和。
夏無雙輕輕地回應,「好。」沒有了以往的害羞,她掀開了他的被子鑽了進去。
從什麼時候她已經拒絕不了他,她不知道……或許很早就知道了,正因為害怕才去逃避。
她柔軟溫暖的身體盡可能緊貼著他,縴細的胳膊攬過他的胸膛,掌心貼在他的後背。
「你發燒了?!」夏無雙猛地驚呼道,雖然隔著衣服但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肌膚不斷傳來的滾燙。
楚少天唇角淺淺地勾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沒關系的,雙兒。」額頭掛著薄薄的細汗珠,就連說話時口中呼出的氣息也熱得如蒸籠中冒出來的。
他卻依然可以帶笑著讓夏無雙不要擔心,神情散漫,仿佛身體和他毫無關系。
「怎麼會沒關系!你不知道難受不知道痛嗎!」夏無雙清澈的星眸中染上了慍色,「我去拿藥。」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不要,雙兒,只要這麼抱著你就好。」楚少天不知哪來的力氣,環住她的縴腰就是不肯放手。
眸色一沉,夏無雙真的有些生氣了,「楚少天,你不要這麼小孩子氣!」現在的他哪里還像是平日里迷死人不償命的月復黑大BOSS。
難不成腦袋燒壞腦子了?
她先是用手模了模他的額頭,隨即用自己的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上。
兩人周圍的空氣逐漸人升溫起來,半餉,傳來楚少天愉悅的低低笑聲。
「雙兒,你叫我名字的時候更動听。」他淺淺的笑道,眸中柔光流轉,腦袋貼在夏無雙的懷中不願離開。
夏無雙一愣,隨即無奈的嘆了口氣,徹底敗給他了,「你先松開,我去給你取藥。」
回答她的是縴腰上雙臂的力道加了幾分,比她要高大許多的楚少天卻像個孩子一樣窩在她溫暖的懷中,緊貼胸口,他唇角帶淺弧緊閉著雙眸。
「等你吃了藥,抱到天荒地老都行。」夏無雙拿他沒轍。
「好,抱到天荒地老。」楚少天依然閉著雙眸,自動過濾了她的話摘取了重點。
夏無雙眼角抽搐了幾下,從牙縫兒里擠出幾個字,「你給我……」
話卻被楚少天溫柔似水的聲音打斷,還是滾燙的開水,「雙兒,冷……」他緩緩睜開了鳳眸,微微仰頭,眸中閃爍著盈盈波光注視著他,瞬也不瞬。
「……」夏無雙閉上星眸,她這輩子就栽到他手里了嗎?—_—|||
若是他燒成傻瓜,她不得被A市那幾個逆天的家伙劈兩半?
待她睜開眼時,那雙如吞噬一切的黑洞,亦如不可攀附的冰雪的鳳眸依然注視著她,仿佛得不到某個答案就會這麼一直對望下去。
良久,夏無雙長長地嘆了口氣,「好。」藕臂透過他的肩膀環住的他頭,手中滿是發絲柔軟的觸感。
第N回合,大BOSS第N次完勝!
楚少天盛著笑意的鳳眸緩緩合起,炙熱的呼氣夾雜著淡雅的男性氣息隔著薄薄的睡衣噴灑在她的胸口。
他的懷抱除了升溫的熱度,還有一種可以讓她踏實放心的魔力。
若是問她為什麼,她定然會說‘不知道,只是相信’。明明相識還不到一個月,卻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他,對她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
隨著時間的推移,已有朦朧睡意的夏無雙猛地清醒過來,懷中的身體已經燙的驚人了,她還是放不下楚少天,更由不得他對自己那麼的若無其事,不知痛傷。
「天哥哥?」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蛋,沒有回應,她的心驟然慌亂起來,「天哥哥、天哥哥……楚少天!楚少天你醒醒!」
夏無雙連忙下了床,從皮箱中翻找出退燒藥與消炎藥,她盡量小聲到外屋倒水,卻不想還是驚動了格桑大嬸。
「無雙,這麼慌張,是不是有什麼事?」格桑大嬸披著藏襖掀起門簾探身問道。
「他發高燒了,我想先喂他些簡單的藥,再送去醫院。」夏無雙面色沉重,她抿了抿嘴,「格桑大嬸,能不能幫我個忙,請這里門診的醫生先來一趟?」現在都三更半夜了,格桑大嬸畢竟是本土人想來也好說話些。
格桑大嬸進了對面的房間,她模了模楚少天的額頭,蹙眉道︰「無雙,不是大嬸不幫你。多吉醫生昨天下去就去了南方為參加女兒的婚禮,現在去鎮上的醫院起碼開車兩個小時,何況經過一段山路,晚上並不好走。」
夏無雙緊蹙著眉頭,心情越發的沉重,格桑大嬸分析的不假,況且她與格桑大嬸都不會開車,一時間找個會開車的都難,為今只有想喂了藥再作打算。
「無雙,听大嬸說,雖然辦法土了點,但這方法幾輩子人都延續了下來。」格桑大嬸突然提議道,「這發燒感冒的,捂出汗就會好很多,你喂完藥抱著他蓋好被子,捂出大汗,保準好很多,天一亮再找車去鎮上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