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無情錄 第一、二章 少年、老道【修改】

作者 ︰ 咿小蟲

揚州,自古以來就是一個繁華的城市,無數文人墨客著這里留下了贊美的詩詞,就連歷朝歷代皇帝都在這里流連忘返。

2003年春。

鉛色的烏雲籠罩在揚州城上空,使城市顯得無比壓抑。

一場怪異的流感使得這個原本繁華的城市顯得無比的蕭瑟,行人匆匆走過,都帶上了厚厚的口罩,遇見陌生人之後都是面色緊張的疾步離開。

揚州城北的郊區,一棟有些年月的小屋後面,一個少年跪在低矮的土墳前。

少年名為冷星,他注視著自己剛剛平好的土墳,雙手不自覺的顫抖,手心隱約可以看到磨破的血泡,只是他太過悲痛,身體早已沒有了痛楚的感覺。

冷星身後的天空中,一個白發白眉的道人正浮空而立,仿佛有法術加身,身形竟然溶于天地間,已經站在冷星身後數個小時,冷星都沒有發覺。

默默的回想著這些天的事情,冷星不自覺陷入沉思。

冷星從小跟母親長大,從未見過父親,雖向母親提過,但是被母親帶著哭聲訓斥了數遍之後,就再也沒有問過。

天有不測風雲,冷星清晰的記得那天抓魚回來,想要跟母親邀功的時候,卻發覺母親已經躺在的床上,急切的查看,卻發覺母親病倒了。

本以為是普通的病痛,冷星沒有太過焦急,在數里外的小鎮上拿了一些藥給母親吃下,只是好轉了數天之後,冷星發覺母親的病情又一次的復發,病情更為嚴重,數天之後連下床都不能。

焦急的冷星頂著夜晚的寒風跑到數里外的小鎮上,苦苦哀求之後才把中年醫生請來,結果醫生看過之後卻給出了冷星一個無比震驚的答案︰肺炎晚期,無比恐怖的流感!

就這般陪著母親渡過了生命的最後幾天,冷星在昨天晚上,無比悲痛的發現,母親靜靜的離開了人世。

冷星撕心裂肺的哭聲也沒能讓母親睜開眼,卻是引來了一個奇怪的道人,只是冷星清醒之後,一直在忙碌,直到埋葬了母親依然不知有人注視著自己。

……

時至中午,冷星還跪在那里,一個上午只有兩個婦人從遠處走過,看到這里頭也不轉的離開。

許久之後,冷星只覺頭昏眼花,又過了一陣終于挺不住了,又餓又累的倒地,也不知是沉睡還是昏迷。

道人看到這里,低聲默念了一句,身體從天地中出現。

站在屋前,望著倒地不起的冷星,道人低頭沉思,伸手一指,冷星的身體就直接浮起,飄向屋里。

「有一顆赤子之心,還是五行體質,大亂將臨,老道總算找到傳人了。」道人把冷星放在床上,抬頭望著火熱的太陽,低聲喃喃著。

冷星只覺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自己年齡變小了很多,有父母在身邊,每天有伙伴一起玩耍,但是一陣大風吹過,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站在荒野中。

「啊!」冷星猛然驚醒,伸手擦了一下額頭,滿是汗珠。

正在這時,屋外卻是一股濃濃的肉香飄來,冷星肚子咕咕的直叫,坐起身看了一下門外,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估計已是傍晚了。

冷星環顧了一下小屋,剛想說出的話被咽了下去,這才想起自己的母親已經去世,沒有人會幫自己做飯吃。

冷星帶著疑惑的走出了小屋,下意識的轉頭朝屋後看去,默默的留著眼淚。

道人坐在一堆篝火旁烤著野兔,許久之後頭也不轉的對著冷星道︰「起來了,餓了麼?」

冷星擦干眼淚,轉頭望著不遠處滴著油的烤肉,很是艱難的應了一聲,只見那個烤肉飄飄蕩蕩的朝自己飄過來,冷星差點把魂都嚇出來,轉身就要跑。

「過來!」冷星听到那個道人說了一句話,就覺自己的身體一滯,不由自主的轉過身,接過那塊烤肉一步步的走向道人。

「坐下,吃吧。」道人轉頭,冷星只覺身體一軟,坐在了地上,身體恢復了掌控,望著手上濃香四溢的烤肉,冷星望了道人一眼埋頭就吃了起來。

大口的啃著,冷星被噎了一下,道人手上一晃,一杯清水出現在他手里,冷星接過水喝了幾口,望著道人眼中滿是疑惑。

「想知道麼?」道人不知從哪拿出一個褪得干淨的野兔,放在火上繼續烤著,頭也不轉的對著冷星道。

冷星埋頭吃著烤肉,听到道人的聲音忙咽了下去,艱難的轉過頭道︰「想。」

說起來冷星才10歲,還有些少年心性。道人笑了一下,卻是沒有繼續敘說,模出了一個葫蘆喝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堆篝火使用的什麼東西,那只野兔很快就被烤好,道人拿過幾口就吃完,狀態望著冷星,一口口的喝著酒。

冷星見狀不再多說,只顧吃著自己的東西,半個野兔被吃下,冷星喝了一口水,就那樣望著道人。

「你叫什麼?多大了?」道人伸手,冷星愣了一下,把雙手遞了過去︰「冷星,冰冷的冷,星辰的星,今年10歲。」

「嗯,天生五行體質,我果然沒有看錯。」道人接過冷星的雙手,捏了一下然後說著冷星听不太懂的話,冷星有些奇怪,沒有開口。

「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有了超出正常人的能力,比如這樣。」道人說著,然後伸手一揮,冷星只見那堆篝火直接飄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小火苗附在道人右手食指。

「這是把戲麼?」冷星愣愣的一句話讓道人一陣咳嗽,手上的火苗晃動著竄起了老高,冷星望著那團火苗,耐不住好奇伸出手。

「不能沾,沾了之後手立馬就熟了。」道人咳嗽了幾下,右手一轉,火苗就消失了,道人繼續問道︰「你還沒說你用了超出正常人的能力之後會做什麼。」

「超出正常人,是剛才那樣麼?我要讓我媽媽活過來,可以麼?」冷星听罷有些激動的對著道人道。

道人臉色變了些許,然後咬牙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很難,也許你這輩子都不能完成,至少現在的我是辦不到,不過我可以讓你活的比一般人更長,甚至長生不死,百病不侵。」

道人的話語在冷星听來無疑是天籟之音,他從小身體就弱,雖然沒有大病但是小病不少,所以家里的日子才會過得這麼苦。

更何況這個道人說有可能讓母親活過來,這在冷星看來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冷星用力的對著道人點頭。

「那好,跪下,對西邊磕三個頭,再對我磕三個頭,我就收下你。」道人此時面色很是嚴肅。

少年的冷星也沒有尊嚴這個理念,很直接的轉身,對著西方磕了三下,又對道人磕了三下,然後被道人扶起。

「我乃白眉老道,今收冷星為弟子,天地共證。」

只听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響徹天空,冷星抬頭,就覺一滴雨珠滴在了臉色,轉頭對著道人說︰「下雨了,趕緊避一下吧。」

「區區雨水奈何不了我的。」老道伸手一揮,冷星只覺身體暖暖的,再也感覺不到雨水。

冷星抬頭望了一眼,看到自己頭頂一尺高的地方有一個白色的屏障,雨水滴在上面全部都滑落到兩旁。

「好玩。」冷星笑著對著老道說著,道人也笑了一下︰「冷星,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弟子,我會把我畢生所學傳授給你,只希望你能把修道界重新發揚光大。」

「師傅!」冷星很懂事的躬身叫了一聲,道人欣慰的笑了一下,只不過其中的滄桑冷星沒有看到。道人抓起了冷星的左手道︰「閉上眼,我帶你去我們的新家。」

「可是……」冷星有些不舍的望著小屋和那座墳。

許久之後冷星轉過頭想要把一切努力的記在了心中,然後對著道人︰「師傅,走吧。」

「你看開了就好,逝者已矣!」道人很是欣慰的說了一句,冷星閉上了眼楮,只覺身體一頓,就覺身體竟然飄了起來,強忍著沒有睜眼。

只覺過去了許久,冷星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听到老道的聲音傳來,這才睜開眼楮。

出現在冷星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山谷,冷星記得自己小屋旁邊的樹木剛剛開始發芽,這里卻是一副鳥語花香的樣子,遠處甚至有各種小動物在山谷中奔跑中。

冷星奇怪的望著身後,那是一個翻著波紋的牆壁,對著道人道︰「這是哪里?」

「這里啊,這可是個好地方,山外山,給你說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以後就在這里住下就行了。」道人拉著冷星的手朝前走著,冷星腳踩柔軟的草地,只覺身處夢中。

走了不遠,到了一處山壁旁的木屋中,小屋倚著小山,遠處是一道不知從哪來的瀑布,直直的砸在下面的水潭中,濺起一片水花,流向遠處。

「好了,這就是你的屋子了,我住山上,先進去吧。」道人伸手一揮,屋門打開了。

冷星帶著好奇與激動走了進去,他所不知道的是,從今天開始,他將走向一條常人無法企及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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