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淋浴器,冰涼的水立刻泄了出來,一股涼意襲遍全身。她就那樣呆立在淋浴器下,腦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李崢西闖了進來,將冷水換成熱水。他看著淋得全身濕透了的她,好像回到了第一次看見她時有些狼狽的模樣,蒼白著一張臉,眼楮清澈透明得好像快要滴出水來。
她應該是像現在這樣干淨純潔,不應該像那些風月場中的女子一般濃妝艷抹,媚惑四方。
李崢西終于忍不住,捧起她那張洗去了所有鉛華的臉,深深吻了下去。她恍惚之間抬起眼看他的臉,一如從前那般俊朗的眉目,那是她曾經深深愛過的一張臉啊!她不自覺的圈住他的脖子,放任他的親吻。
他的吻漸漸滑向衣領深處,不斷地啃噬,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個個印記。那身礙事的旗袍在他的手下分崩離析,她在他的懷中像一個初生的嬰孩,不能做任何的反抗,只能隨著他的動作,跟隨者身體的指示,不斷地逸出斷斷續續的申吟。
溫熱的流水之下,兩具熾熱的身體,跟隨著心的指引,逐漸的融為一體。
李崢西醒過來的時候,天空還是蒙蒙亮的。屋子里的窗簾拉緊了,顯得漆黑一片。他伸手模模了枕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他坐起身來,拉開床頭的燈,卻忽然發現莫子苡抱膝坐在窗簾後的搖椅上,昏黃的燈光中,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見他醒來,她也依舊一動不動。
李崢西正欲下床過去瞧她,卻突然想起自己的衣服都丟在了浴室里,索性扯過一條被單圍住身子,走到她跟前。
他蹲來,發現她雖然是在看著他,可是眼神卻飄渺無邊,臉色也蒼白得嚇人。他忍不住心疼起來,伸手撫上她的臉︰「怎麼了?」
她沉默了很久,才起身道︰「你的衣服我幫你烘干了,我給你拿過來。」
她在趕他走。
李崢西突然覺得很悲哀。從來,都只有他李崢西趕女人離開,從什麼時候起,他居然淪落到這種被女人趕出門的地步了?可偏偏,他卻拿這個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即使,這個女人曾經親口說過愛他,而且理所應當被他所掌控。
「子苡。」他突然自身後抱住她,沉聲道,「你心里還有我嗎?」
莫子苡僵著身子,忽然冷笑起來︰「你忘了幾個月前,在你書房的那個晚上,我曾經告訴過你,你是我最恨的男人。我那麼恨你,心里,當然有你。」
「真的那麼恨嗎?」李崢西聲音愈發低沉,听不出其中蘊含的情緒,「那昨天晚上,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