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她邁步走出藏書樓,此時正是響午時分,陽光暖暖的,心情也很放松,便邁著步伐四處走著,呼吸著這宗門中清新濃郁的靈氣,比起宗門中的內門弟子,她算是屬于悠閑的,又不似精英弟子每日拼命的修煉切磋,也不像核心弟子被萬般期待,可以說,在這宗門里,就她這樣的,還真是極為少見,畢竟,哪個內門弟子都想著可以成為精英弟子,也只有她不將一切放在眼里,只抱著順其自然的心態,自然萬般悠哉。♀
她走路,一般總習慣入往清幽的地方而去,不知不覺中,來到了一處清幽的小道上,比起其他的一些宗門道路,這里偶爾只有幾名弟子走動著,倒也清幽。兩旁的樹影婆娑灑落地面,半遮擋著頭頂上的陽光,倒也不會讓人覺得陽光太曬,反而感覺到清風拂風的涼爽,以及陽光的溫暖。
她走進樹影中,提氣一躍,白色的身影落在了一處茂盛的大樹上,身體一倚,一手往旁邊的樹枝一靠,以托著頭,舒服的閉上了眼楮。樹影中,白色的衣裙垂落在半空,她姿態悠哉的倚著樹,舒服的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與清幽。
不知過了多久,一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的落另一棵樹上,那是一名穿著黑袍的冷峻男子,身後背著一把劍,渾身散發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凜冽氣息,而他自己,也如同一把即將出銷的利劍,鋒利而攝人,而這個人,正是剛完成了任務回來的傅凌天。
進宗門交任務的時候,竟然听說那個千年赤降草的任務已經被人完成了,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叫唐明月的女子,那一日,她走在他前頭,他本想著,一個內門弟子竟然膽敢去接那個任務,那就是存心找死,卻不想,她竟然比他還要先完成作務回來,在交了任務之處,他就尋了過來,想要看看,這個叫唐明月的女子,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而此時,看著那一派悠哉的倚在樹上休息的白衣女子,看著她那絕色傾城的容顏,深邃冷漠的眸光不由一閃,這是他第一回這樣正面見到她,第一回,她從荷塘爬起,一身的泥,狼狽卻眸光閃爍著清冷的自信光芒,第二回見她,是接任務那一次,只看到她那飄逸若仙的背影,第三回,才這樣正面看到了她的容顏,不得不說,她,確實很美,在仙界這樣的地方里,美人並不少見,但,像她這樣的卻是極為少見的,有一種人,別人第一注意到的不是她的容顏,而是她周身的氣質,而她,恰恰就是這一種,令人過目不忘。
輕風拂面,微微揚起的是她垂落的一縷墨發,一片樹葉悠悠晃晃的從半空中飄落在她的墨發上,如凝脂般的肌膚在透過樹影灑落的一縷陽光的斜照下,更是有著一種晶瑩剔透的美,挺翹的鼻子,泛著淡粉色的水唇,精致的下巴,優美的雪頸……深邃的目光越發的幽深,這一刻,他竟是心頭一跳,一顆平靜而冷漠的心,亂了節奏失了應有的旋律,讓他狼狽的別開了眼,耳尖,微微泛紅。♀
而就在他別開眼楮的同時,唐心睜開了眼楮,看向了前面不遠處的那黑色的身影,清冷的眼眸定定的看著那個人。而傅凌天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又再度看了過來,與她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四目相對間,兩人皆無言,只有著輕風拂過,樹葉沙沙而響……
「啪!」
一記巴掌聲,打破了這里的沉默與清幽,隨著那一記巴掌聲傳來的同時,在不遠處,還有著幾聲咒罵的聲音,唐心和那另一棵樹上的傅凌天不約而同的順著那聲音看去,隱約的看見,在不遠處的地方,幾名女子圍著一個女子,正拳打腳踢相對著,一聲聲不堪入耳的咒罵聲,也正是從那邊傳來。
「賤人!竟然敢不听話是吧?你以為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反抗了?我告訴你,別說你背後沒有勢力,在這宗門中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本小姐要弄死你輕而易舉!」
被幾人圍著的那名女子捂著被打腫的臉,垂低著頭緊咬著唇,不敢抬頭,也不敢還手,此時她的衣裙被扯得有些亂,頭發也顯得凌亂,不知是不是被按在地上過,身上的白色衣裙染著塵土,頭頂上也有著幾片樹葉和草屑。
「給我跪下!」為首的那名女子厲聲喝著,見那名女子捂著臉低著頭,卻不跪下時,對身邊的幾人道︰「踢她跪下去!今天,我要好好教訓這個賤人!」
隨著那女子的一聲令下,那三名女子迅速的將那名女子按住,其中一人更是抬腳重重一踢她的後膝蓋,只听撲通一聲傳來的同時,還伴著膝蓋撞上地面時的一聲悶響,而就在那幾人將那名女子按跪下後,一聲輕佻的男子伴隨著幾聲嬉笑也隨著在這里傳開。
「喲,我還以為是怎麼了呢!原來是宋師妹啊!你們怎麼在這里欺負人啊?還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師妹。」走來的四個男子中,為首的一人一雙眼楮在那幾名女子身上轉了轉,視線在那名姓宋的女子豐滿的胸前轉了轉,眼中意味很是耐人尋味。
听到那聲音,那名姓宋的女子抬眸一看,見是來人,美眸微閃,便迎了上去︰「原來是郭師兄啊!我正在教訓一個不听話的丫頭,你們怎麼到這來了?」
「呵呵,我這不是听說,宋師妹來了這邊嘛?所以便尋著你來了,怎麼,這個小師妹得罪你了?要不要我幫你教訓她?」那郭姓男子在那宋姓女子走近時,伸手便摟住了她的腰,一雙手沒停的在那腰間游走著。
而原本低著頭的女子一听那男子的話,身子一縮,不由驚恐的抬起了頭來,也正是這一抬頭,讓唐心看到了那個人的容顏,正是幾日前,杜棋去找的那個姓林的師妹,當時杜棋說,這個女子好像是與她們同院杜秋怡的庶妹,這個人,怎麼就得罪了那些人了?一看那些人就知不是什麼好人,不過,在這宗門之中,能被欺負成這樣,還真不是一般的軟弱。
看到了那女子驚恐的目光,姓宋的女子掩嘴輕笑著,倚進了那男子的懷里,嬌笑道︰「那師兄說,應該怎麼教訓她?她不听話,惹得師妹我很是惱怒呢!」故意拉長的尾音,帶著撒嬌般的嬌嗔,讓那男子一陣心神蕩漾,只差沒迷了心魂。
「那,師妹原本意欲如何?」男子低頭看著她,一手越發的摟緊著她的腰,讓她的上半身越發的靠向他的胸膛,只感覺,胸前觸感一片柔軟,懷中人兒美眸帶媚,半是嬌嗔,半是嬌媚。
「呵呵,我原本想,將她的衣裙撕了,赤著身,讓她跪在我的眼前磕頭認錯的,讓她好好的記著,我,是不能得罪的。」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怎麼,她的一雙帶著惡毒的美眸不時的朝那被按在地上的女子掃去,那輕柔帶笑的話,卻是讓女子听了都不由的心神一顫。
與唐心一樣,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傅凌天,此時听了這話也不由的眉頭微皺,只是,他卻並沒開口,而是轉向了那同在樹上的女子,見她神色依舊,一雙清眸冷冷清清帶著淡然的看著那一幕,他不由的眸光微閃,看著她入了神。
「哦?既然這樣,那就依了師妹又如何?」男子果然听了她的話後,眼楮一亮,直勾勾的朝那地上的女子看去,似乎想到面前被按著的女子被當著這麼多人撕了衣裙的模樣一般,臉上,隱隱的浮現了一絲興奮與期待。
「不、不要!求求你們,不要……不要那樣對我……不要……」那女子驚了,臉上盡是驚恐與無助的神情,眼中淚水忍不住的掉了下來,一聲聲的求饒著。
唐心唇角微勾,無聲的笑著,眸光卻是冰冷一片。這些人,不過就是恃強凌弱罷了,就是在這宗門中也一樣,因為那幾個女子和那幾個男的實力比那名女子強大,比她有靠山,便敢在這地方為非作歹,如果這名女子是屬于堅強那一類的,就應該懂得反抗,就算是拼了將人全得罪了,哪怕是被趕出宗門,也不應該如此沒有骨氣被人所欺而不敢吭聲,一味的求饒,只是弱者的行為,不僅不會讓他們停手,還會助漲了他們的婬威,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然而,那女子的求饒卻是更激起了那些人惡劣的性子,那女子嬌笑著,喚道︰「師兄,不知,就讓你的人動手撕了如何?看著她驚恐的神情,師妹我真的很期待呢!」
「好,就依師妹的。」那男子笑應著,一個眼神示意著身邊的幾人︰「去,將她身上的衣裙撕了,慢慢撕,才有味。」
「嘿嘿,好!」三名男子嘿嘿一笑,一雙雙的眼楮直帶著邪光的落在那女子的身上,而此時,那女子已經讓那三名女子拉了起來,只是雙手被扣住,她根本無法掙扎,其中一個男子大步上前的同時,伸手便將那女子的衣襟撕了開來,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當場便听幾名男子的氣息變粗,甚至,還有幾聲咽口氣的聲音。
看到這,傅凌天正想開口,卻听見一道怒喝聲傳來,眸光一轉,掃向了來人,見是一名女子匆匆掠來,嬌俏的臉上還帶著憤怒的神情,人還沒到,就已經指著那幾個男女怒罵著。
「你們幾個敗類!竟然敢在宗門內這樣欺負人!該死的!誰撕了她的衣服!我一定要去戒律院告你們!」來人怒氣沖沖,正是杜棋無疑。她會在這里,也是因為一與林姓交好的女子見到她被幾人帶走,自己不敢出頭,便想去跟林秋怡說一聲,好歹林秋怡也是她的姐姐,誰知林秋怡在听到這事後,卻是冷哼一聲,說她的死活不關她的事,倒是讓剛進院子的杜棋听到了,當即便跑了過來。
「杜師姐!杜師姐救我!」看到杜棋的來到,那女子當即便哭喊著,掙扎著,只是,誰也沒放開她,反倒是隨著她的掙扎,那被撕開的衣襟松得更快,若隱若現的肌膚更是映入了幾個男子的眼中。
「賤人!給我按著她跪下!」那宋姓女子一巴掌就摑了過去,厲聲喝著,讓那幾名女子按著她跪下。幾乎是同時,那林姓女子另一邊臉也腫了,後膝蓋一疼,撲通一聲又被按著跪了下去。
「姓宋的!你太過份了!」杜棋怒視著她,想要上前,卻被兩名男子給攔住了,她當即一怒,揮手就擊向他們,只是,沒幾招,就被那兩名男子給扣住了。
「呵呵,杜師妹,原來是你啊!」姓宋的女子掩著嘴輕笑著,來到她的面前,嬌笑道︰「你這膽子真是大,只是這性子也太沖了,雖然他們幾人與你一樣只是內門弟子,但我和郭師兄可都是精英弟子,別說是我和郭師兄兩人了,就是沖著我們這里人多,你也不應該就這樣擅自跑來,要不是洪師兄交待你是由他罩著的,你以為,你能四處管閑事?」
看到杜棋被擒,唐心也沒動,應該那個姓宋的女子說的話不無道理,杜棋的性格太沖動了,憑著她就想管這閑事?分分鐘把她自己搭進來,不過,那女子的話倒是讓她有些詫異,原來那姓洪的還罩著杜棋的,看來,杜棋說他們是世交還真有幾分的情義在里面,能說出罩著她的話,那洪權勝倒也是有心了。
「你放了她!要不然告到戒律院你們也跑不掉的!」杜棋怒極,卻被扣著,掙扎不開,不禁氣紅了臉。
「哼!杜師妹,你還真是天真呢!戒律院?呵呵,有很多的事情,宗門是不管的,在這宗門里面,弱者,就得臣服于強者,內門弟子何止萬千?她一個沒勢力沒實力的女子,你以為,真出了什麼事戒律院會為她出頭?沒想到你在這宗門里呆了這麼些年,還是這麼天真。」那姓宋的女子冷哼了一聲,一臉的輕蔑之色。
「你!」杜棋氣結,卻是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知道,她說的不無道理,真鬧到戒律院去也不一定會管這事。
「呵呵,看在洪師兄的面子上,我就不動你,不過你既然來了,就不妨看看我如何處罰她的吧!這個丫頭敢膽敢搬弄事非,又不听我的話,是得好好教訓的。」
「哦?洪權勝罩著的人?」那姓郭的一雙眼楮卻是在杜棋的身上轉了轉,眼神陰晴不定,不知在想著什麼。
原本打算讓那幾個男的動手的宋姓女子,看到那郭姓男子的眼神,不禁看了那杜棋一眼,道︰「師兄,這個杜棋還是不要動的好,洪師兄的脾氣可不太好。」然而,她的這句話一出,卻是讓那郭姓男子眼中浮現了厲色,盯著杜棋的目光也越發不善。
「洪權勝罩著的人?呵呵,我倒要踫踫看,到底有什麼不同!」那陰沉沉的笑著,走到杜棋的面前,伸出了手劃過她的臉,慢慢的,順著她的應脖子滑向她的胸前衣襟準備探進去時,卻是突然縮回了手,驚呼了一聲。
「嘶!誰!」
收回的手手腕處一片綠葉入肉三分,鮮血從那手腕處滲出,滴落在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周圍的眾人,一個個警惕的朝周圍看去,尤其是被傷到的郭姓男子和那一臉震驚的宋姓女子,因兩人都是精英弟子,警惕力非同尋常,而此時,是誰射出了樹葉而讓他們不知?那片樹葉能讓他們反應不入甚至入肉三分,這樣的身手,絕對是讓他們警惕的。
驚訝的除了那些人之外,還有另一棵樹上的傅凌天,他一直注意著她,見她本就沒打算管那閑事的,從頭也一直以著旁觀者的目光在看待著那一幕,就是那女子被人撕了衣襟時她也不曾同情,卻不想,那個男子的手要探入那一名姓杜的女子衣襟時,她會突然出手,以樹葉為器,好詭異也好厲害的暗器手法,對于她,似乎,他又多了一面的認識,她,冷血,卻不冷情,且不說她的身手如何,單單這以樹葉為暗器的功夫,就是他,估計也比不上。
看著她輕松的躍下樹往前走去時,他卻借著樹木的掩藏,依舊站在樹上,無聲無息,靜靜的看著,若換成平時,這樣的事情他早就走了,而這一回,卻不知為何,想留下來看看,她到底會如何處理。
唐心邁步往前走著,步伐悠哉身形優雅,隨著她的走動,白色的衣裙輕輕的搖曳著,每一步,都有著優雅與飄逸,在那些人呆然驚愕的目光中,出了樹陰,來到了那小道上,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杜棋怔愕的看著那緩步而來的飄逸身影,那絕美的容顏,熟悉的身影,不是唐師妹又是誰?可、可她怎麼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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