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藥田里的眾人便各自拿著自己采摘的靈藥出來,到收集處等著山門里的人來收集。舒愨鵡唐心起床洗漱後,用了易容術簡單的易了個容,便也走出了房門,由于周圍靈藥的關系,這里面的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靈藥味,摻雜著靈藥花的清香,甚是好聞。
她走在藥田中,隨手施了個澆水術,就被不遠處的一名中年大漢喚住了。
「小唐,你要不要去前面看看?山門里的人來收集靈藥了。」
「好。」她應了一聲,朝他走去,幾個孩子也跟著蹦蹦跳跳的跑在她的身邊,脆生生的喚著小唐姐姐,又問她怎麼今天跟昨天長得不一樣了?
「小孩子家家的別那麼好奇,走走走。」中年大漢笑罵著,手里則提著兩籃子靈藥。
唐心只是笑了笑,看了幾個孩子一眼,便問︰「柯大叔,等會能否帶我去市集看看?」她對這里藥農的生活還真的有幾分的好奇,這里的市集,又是怎麼樣的?
「好,等會我還要去采辦些東西回來,我把草藥賣了就帶你一起去。」
「謝謝柯大叔。」
「這等小事謝什麼呢!」他呵呵笑著,卻在听到前面傳來的爭吵聲時臉上笑意一斂,快步走上前去。
「明明就不是這個價,你們怎麼可以私自壓價!我們種這些靈藥也不容易,這麼點收入,哪里夠我們生活啊!」
「就是,上回的價格別的村落的人都比我們的高,這回你們居然又壓價,這怎麼可以!」
「你們這樣壓價,我們一家老小怎麼過活?不行,價格一定要按原先的來,要不然,這一次就是鬧到山主那里,我們也要去討個說法。」
「就是!」
那四個收靈藥的男子一听,頓時沉下臉來,語氣不善的沖著他們喝著︰「要賣不賣,又不是只有你們這里有,這個價格已經很公道了,怎麼?想坐地起價?」說話間,那幾人目光危險的朝他們掃來,因為山門里的人是有修煉的,不像藥農們只是學了簡單的除草術和澆水術之類的東西,一個威壓下來,這些純樸的藥農根本無法抵擋,站在前面的幾人在那威壓之下,臉色隱隱有些蒼白,額頭的汗水也滲了出來,嘴唇動了動,卻是說不出話來。
看到他們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山門的四人倨傲的揚起了下巴︰「快點!再不將靈藥拿過來,我們可就要走了,誰跟你們一樣,有那麼多的閑心思在這里耗著。」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一名漢子怒視著他們,卻也不敢隨便動手。
「我們就是欺人太甚怎麼了?我們樂意!」其中一名男子睨了那漢子一眼,忽的抬腳一踹,一腳踹在那漢子的肩膀上,將他整個人踹倒在地。
「你們打人!」
「你們怎麼可以打人!」
周圍的藥農們都怒了,一個個憤怒的指責著他們,情緒越發的激動,吵鬧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而那幾個山門的人也似乎並不將這些藥農放在眼里,也都推搡起來,一個冷不防的,那李阿婆被推了出去,眼見就要摔向地面,看到那地上的一塊不小的尖銳石頭,眾人不禁一驚,想要去扶,卻仍慢了一步。
然,一雙縴細的手卻穩穩的扶住了李阿婆,待她站好後,見她仍有些驚魂未定,便柔聲問︰「李阿婆,沒事吧?」她的聲音柔柔的,像是一陣輕風,拂過心間,莫名的讓人驚慌的心平靜了下來。
「小、小唐?」听到這聲音,李阿婆這才回過神來,只是臉色仍有些蒼白︰「沒、沒事,險些嚇死我了,好在你扶住我,小唐,謝謝你啊!」
「沒事就好。」她溫柔的笑著,這才抬眸,看向前面,只是這一抬眸間,眼底的溫柔卻是斂盡,變得清冷。
「你們怎麼這樣!山門里的人怎麼可以對我們藥農動手?剛才要是傷了老人怎麼辦?」柯大叔怒斥著,手指因憤怒而指著他們,卻不想其中一個男子竟上前一把將他的手給擰了過去,只听一聲 嚓聲響起,柯大叔慘叫一聲,周圍的人更是驚呼出聲。
誰也沒料到他們竟然這樣放肆而大膽,更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對他們出手,而且還擰斷了柯大叔的手,一時間,一個個都氣紅了眼楮,將挽在手上的靈藥放下,就撲上前去怒罵著︰「打死你們!你們這些人渣!」
然
,普通藥農又豈是山門中的人對手?只是一個拂手,那些藥農便全倒退了幾步,又在他們故意釋放出來的威壓中無法靠近。只是誰也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我勸你還是放手的好。」
那上面的男子掃了唐心一眼,見她相貌平凡,便冷哼一聲︰「小爺就不放手,你能奈我何?」說著,還挑釁般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一邊惡狠狠的說著︰「你兒子不就是那個柯正嗎?那小子可沒少得罪我,你是他老子,哼!替他受受罪也不錯。」
「嘶!啊!」
唐心眸光一冷,下一刻,手指一指,一道寒光劃過,只見那男子猛的放開了柯大叔的手,同時慘叫一聲倒退了出去,整個人跌坐在那收集靈藥的石台上。
「你是誰!」那幾人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肅殺之氣,當下,警惕的盯著唐心。
唐心勾了勾唇角︰「我是這里的藥農,怎麼?你們不認識?」她眸光一掃,邁步走上了那收集靈藥的石台︰「趕緊把靈藥收了從這里滾,至于價格……」她眸光一轉︰「若不能令我們滿意,那麼你們也不用回去了。」
她的話,莫名的讓那幾人心頭一驚,明明她就那樣輕柔的說著這話,可偏偏的讓他們感到了恐懼,對上她清冷的目光,更是止不住的心頭顫抖,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來。
石台下的大伙也怔怔的看著她,眼中盡帶著崇拜的光芒,一個個都在想著,小唐好厲害!竟然能讓他們乖乖听話。
因為有唐心在,那幾人也不敢再耍花樣,收購靈藥的價格都比以往的高出一倍不止,大伙拿到了收入,一個個都笑開了臉,也忘記了先前的不愉悅,直到,那幾人離開,眾人都圍著唐心轉著。
「小唐,你怎麼那麼厲害?你說的話他們都不敢反駁,我們很少見他們會嚇得臉色發白的,這些人太可惡了,老是壓榨我們,我們還是第一回買靈藥收到這麼多的金幣呢!」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一個個臉上盡是興奮的神色。
唐心笑了笑,道︰「他們也就是欺善怕惡。」說著,聲音一頓,走向臉色蒼白的柯大叔,道︰「柯大叔,你的手可以骨折了,我幫你包扎一下吧!」
「小唐還會醫術?」柯大叔詫異的看著她。眾人的目光也好奇的落在她的身上,第一次,對她的來歷感到了好奇,因為她有著出色的容顏和氣質,而且竟也不怕山門里的人,還會醫術,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般的藥農。
「嗯,學過一些。」她笑了笑,扶著他回去,眾人也跟在他們的身後,紛紛問著︰「小唐啊,咱們這里別的沒有,靈藥就有很多,骨折的話,我們去采些可以搗碎用的靈藥回來可好?」
「好。」她應了一聲,知道這里的人對一些簡單的靈藥還是很熟悉的,靈藥除了煉制的之外,還有一些是可以直接用的,也方便了他們這里藥農,要是要煉制成丹藥的,那他們定是弄不來的。
唐心幫他接好骨包扎好後,便問︰「柯大叔,村里的年輕人也不少,為什麼也都在這里種靈藥?我看他們有的也適合修煉的,就算再不行,也可以學煉丹啊!」
「你是想問,為什麼他們不進山門?」
「嗯。」
「唉!你是不知道,進山門很嚴格,要經過千挑百選,要不是里面有熟人的,就得花錢,而且山門里面也處處有打壓的,就算是有煉丹師在教藥童,也沒那麼盡心盡力,咱們這里的人又鮮少出去,山門進不了,除了種靈藥,還能干什麼?也就是為了過生活罷了,誰也不想太復雜。」
聞言,她眸光微閃,腦海里有一個計劃在形成,不過眼下說什麼還是太早了,等藥老拿下山門門主的位置後,一切才可以實行,于是,她笑了笑,道︰「那也未必是一定的,我想,再過不久,靈藥山一定會有大改變的,年輕人的機會,總會有的。」
「呵呵,但願吧!」柯大叔笑了笑,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皺起了眉頭︰「我擔心今天他們幾人回去,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那幾人也不是什麼大度的人,唉!以往也沒鬧得這麼僵的,也不知我兒子在山門里面怎麼樣了,他們又會不會對我兒子下手,想起來,他都快半個月沒回來了。」
唐心沒有說話,沉默著,也不知在想著什麼。而這事也哪柯大叔想的一樣,那幾人確實心有不甘,回去後,竟商量著要給他們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