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掌事和老者被他們這一喝,連忙將那顆珠子的事情說了出來。四位領主一听,臉色越發的黑沉,盯著他們的目光恨不得將他們撕了一般,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怒道︰「放眼世間有什麼珠子能有這個能力?她是什麼人你們不知道?那是她的將魂珠!敢拿她的將魂珠來拍賣,你們想死也別拖我們下水!」
兩人被這一喝,腳下頓時一軟,險些跌坐地上。將魂珠?那珠子是將魂珠?金蓮聖主座下十二神將隨著她的入世輪回幻化而成的將魂珠?難怪他們看不出來到底是何種寶貝,卻偏偏有著那樣驚人的強大威力。
這邊,那南宮青終于找到了那瓶丹藥,退至一旁小心翼翼的打開一看,頓時手一抖,險些驚呼出聲。還魂丹!竟然是還魂丹!握著手中的藥瓶,望著那天空之處,那里,已經不見了她風華絕代的身影……
另一邊,唐心站在火鳳的身上,往那山林而去,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為何他們沒有來?難道真的是那里面出了什麼事?
與此同時,在某一個地方,墨和雲曦以及玄月三人確實是如她所料,當真是在這里面遇到了一些意外,以至于他們無法按著原定的計劃去到通天城。
那日,墨找到雲曦和玄月後,將唐心的話告知他們,三人便準備往通天城而去,誰知卻在出山林的路上踏入了一個遠古的陣法中,隨著那陣法的開啟而墜入了現在他們所在的這片地域。
那個遠古的陣法很詭異,當他們墜落時,一身的靈力氣息盡失,不像是封住,反倒像是無聲無息中消失,如同一個無法修煉的普通人一樣,甚至,就連他們試著感應體內的靈力氣息,也感覺不到,最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他們的身體在墜落這片地域之後,竟縮小了很多,玄月和墨這兩個原本有一米八九高的健壯男子,身高竟縮小到只剩下一米二上下,這讓他們從落入這片地域便郁悶不已,一直黑沉著臉,甚是難看。
而雲曦倒好,還是那五六歲孩童的身高,看著沒什麼變化,只是也一樣,身上的靈力氣息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如同一個無法修煉的普通人。
「玄月叔叔,我們已經走了好久了,怎麼還是連個人影也沒看見?」雲曦跟著他們兩人走著,因為沒有了靈力氣息,無法御劍飛行,也無法喚出他們的契約獸,更無法提氣踏空掠行,只能一步一個腳印,一步步的走著,汗水濕了衣裳,又累又渴。
玄月看了走在兩人中間的雲曦一眼,目光掠過他的腳︰「是不是累了?我背你走一會吧!」
「不用不用,我可以走的。」雲曦連連搖頭。他是小男子漢,就算沒了靈力氣息,這點路他還是可以自己走的。只是,走了也有兩天了吧?他的腳好疼,似乎是出了血泡。
聞言,墨抿了抿唇,道︰「前面有處小溪,我們去歇會,裝些水帶著。」
「好。」雲曦點了下頭,強忍著腳下的疼痛,邁著走向前面。
說是小溪,其實倒像是一條被雨水沖出來的小水流,水源清澈,隱約可見里面的沙石,水過清,不見有魚,只是水面上偶爾飄浮著幾片枯黃的草葉,順著水流而下。
三人先是洗了把臉,又用雙手捧起水喝了起來,而後,將他們在林中取下的竹筒裝上了水,帶在腰間。因為原本裝水的水囊放在空間里面,沒有了靈力氣息,他們連空間里的東西都拿不了,才用隨身帶著的匕首削了幾個竹筒裝水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我到水的下流泡泡腳。」雲曦說著,往下面一點走去,在邊上坐下,月兌下了靴子,只是,走了兩天的路,而且路又不平,此時那腳的血泡早就被磨破,肉還有些粘在靴子上,這一月兌下來,痛得他倒抽了一口氣,小臉上也滲出了幾滴冷汗。
不遠處的兩人見狀,相視一眼,墨往一旁走去,而玄月則走到他的身邊︰「泡下腳後先不要穿靴子,我們在這里休息著,明日再走吧!」
雲曦抬頭看向他,道︰「那、那我們找不到回去的路娘親擔心怎麼辦?」
「我想,她見不到我們去通天城,一定會回來找我們的,憑她的本事,也許能找到那隱藏在山林中的那個遠古陣法。」玄月也在草地上坐下,他看著前方的一幕,入眼不是樹就是草,似乎一望無際,永遠也走不到頭一樣,兩天兩夜的時間,他們竟然沒有遇到一個人,甚至,連這里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更不知為何掉到這里來,身體會發生這樣詭異的變化。
不一會,墨走了回來,手中拿著一把草藥,他走到雲曦的身邊蹲下,撿了兩塊石頭將草藥砸碎,道︰「你躺這里睡會,把腳伸出來我給你敷藥。」
「多謝墨叔叔。」雲曦道謝著,他也確實是累了,便在這草地上躺下,把赤著的腳伸出,看著他將那砸碎的草藥敷在他的腳上,只感覺起初有一點剌疼,而後便有一種涼涼的感覺,舒服的感覺,再加上疲憊,他漸漸的睡了過去。
玄月見他睡著,擔心他現在沒有靈力護體而感染風寒,便將身上的外袍月兌下,蓋在他的身上,一邊壓低著聲音對墨說︰「這幾日他只吃了幾顆野果,又沒靈力氣息護體,我擔心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墨的目光也落在雲曦的小臉上,沒有了靈力的護體,這幾天睡著樹林路旁,吃的也僅僅只是野果,他們兩人還好一點,但他一個孩子跟著受著苦,確實是吃不消,才不過兩天,整個人看著就像瘦了一大圈一樣。想了想,他對玄月道︰「我剛去采藥時看到有一處高點的山,你們先在這里歇著,我去那山上看看,也許能看到更遠的一些地方,興許會看到村莊。」
「嗯,你小心點。」玄月點了下頭,看著他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幾百米外的一處山峰,是放眼周圍最高的一處地點,若換成先前他們有靈力在身,不用片刻便可到達那山頂之上,此時要一步步的爬上去,卻是費了不少時間。
當墨爬上那山頂時,天色已經漸暗,站在高處,寒風襲來,清晰的感覺到寒風侵體的冰冷剌骨,他朝周圍看去,放眼所見的皆是茫茫一片,連點類似燈光的東西都沒看見,更別說是什麼人家村莊了。他抿了下唇,沿著原路還回,這里,也不知是什麼地方,山林之中連只野獸都沒瞧見,讓他們想弄點來填肚子也沒辦法,這是多少年來首次為食物的問題而煩惱。
天色漸暗,水源邊的玄月撿來了樹枝,點起了火借以讓身體更暖和些,火花隨著風的吹動而微晃著,樹枝發出啪啪的燃燒聲,原本熟睡著的雲曦肚子發出咕咕的聲音,也被餓醒了過來,看到身上蓋著的衣袍,他迅速坐起身,將衣袍遞還給玄月︰「玄月叔叔,衣服穿上吧!不要著涼了。」
玄月沒有接,一邊挑著枝枝,讓火花更大一點,頭也沒抬的說︰「我不冷,你披著吧!」
見狀,雲曦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將衣袍披在身上,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比不上他們的,此時又不知是什麼地方,若是他病倒了,定會讓他們的處境更是麻煩。
「墨叔叔呢?」左右也沒看到墨的身影,他不由開口問著。
「他去看看附近有沒村莊,應該也快回來了。」正說著,便見不遠處走來的那一身影,正是他們在說著的墨。
「墨叔叔!」雲曦喚了一聲,站起來,迎了上去︰「有看到村落嗎?」
「沒有。」墨搖了下頭,抿著唇,道︰「方圓百里連個人影也沒有,也沒有村落,我想我們還要再走很遠的路才能見到人煙。」說著,他拿出在下山時找到的樹根,遞了幾根給他︰「這是白葛樹根,可以吃的,當填肚子吧!」
雲曦接過,看了看那樹根,這樹根不像普通的那種樹根,而是有點白,一小節一小節微胖,像一個個小蘿卜一樣,他應了一聲,接過後拿水邊洗了一下,這才折下一截咬著吃,入口有點甜,汁液很多。
墨遞了幾根給玄月,道︰「這一帶都沒人煙,我們吃的問題就是一個大問題,沒有靈力護體,再加是消耗體力,如果身體得不到營養補充,只怕久了誰都會吃不消,接下來的路,我們沿路得找找有沒什麼可以補充身體流失的能量的,在找到人家之前,吃食是一大問題。」
「嗯。」玄月也點了下頭,將接過的樹根洗了一下,放進口中咬著吃,一邊沉思著。
次日天一亮,三人便繼續往前而去,靠著步行,就算是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又餓又累,風吹雨曬的,也不過幾天的時間,雲曦原本白皙的皮膚都黑了一圈。
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這里面的詭異遠遠的超出他們的意料之外,前一刻他們還身處那一片綠洲之中,可是,漸漸的,越過了那片綠洲之外,竟是一片冰天雪地在等著他們,空氣中的氣息頓時寒冷了下來,尤如寒冬臘月的天氣,冷風呼嘯而來,吹得他們渾身一陣剌疼。
「怎麼會這樣?」雲曦愕然的看著眼前的冰天雪地,好不容易來到這里,可誰知,前面竟是一片雪地?這讓已經餓了幾天的他們怎麼可能走得過這里?
玄月和墨兩人的眸光也暗了幾分,看著面前的斜坡,直下,入眼全是一片的雪白,冰天雪地一片,呼呼寒風伴著風雪在呼嘯著,兩人抿著唇,都說不出話來。以他們現在的身體情況來看,實在是不能過這片雪地,但,若不過,他們也勢必餓死在這片只有樹木卻沒吃食的綠洲當中,沉默了半響,兩人相視一眼︰「走吧!」
「嗯。」玄月也點了下頭,彎腰將愣住的雲曦抱了起來,同時解開自己身上的衣袍將他包住護在胸前。
「玄月叔叔我可以走!」雲曦掙扎著,想要下來,卻被喝住。
「听話。」玄月抿著唇,沉聲道︰「這片雪地不是那以容易過的,再加上我們缺少暖身的食物,更容易凍死在這片雪地里,你不過五六歲,更不可能熬得過去,由我們護著你走,興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雲曦疲憊的小臉在听到他的話後,也盡是凝重的神色,卻不再掙扎,靜靜的靠在他的懷里,讓他用他的衣袍將他包住,護他在他的懷里,冰冷的天地中,他靠著他的身體,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那一股暖意。
玄月與墨點了下頭,兩人便邁步往前走去,風雪迎面而來,落于他們的身上,凝聚成一層薄薄的冰雪,他們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身後的腳步在他們的身影漸遠中,被風雪漸漸的覆蓋,兩身影,漸漸的遠去,直到,消失在風雪中……
在風雪中走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墨終于撐不住的倒了下去,渾身冰冷。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進入這片雪地以來,他們就沒停過腳步,他們很清楚,他們在跟時間賽跑,要在他們倒下之前盡快的出這片雪地,或者是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否則,只有死路一條,好在他們原本在綠洲那里就邊收集著一樹可以吃的樹根,帶在身上可以補充一**力,但因為擔心著雲曦,所以他們也舍不得吃,將那剩下的幾根樹根留給了他,希望他可以靠著那些樹根,走出這片雪地。
「墨叔叔!」
墨倒地昏迷了過去,雲曦頓時一慌,迅速的從玄月懷里下來,搖晃著他︰「墨叔叔!墨叔叔!」可當觸到他冰冷尤如死人一般的身體,不禁無助的看向玄月︰「玄月叔叔……」
玄月喘著氣,頭上結著一層薄冰,眉毛上也似乎被凍結,他蹲了下來,將墨背了起來,道︰「他本來就是陰寒之體,身體常年冰冷,如今沒了靈力護體,又在這樣的冰天雪地當中,能撐到現在已經很難得了,繼續走,不要停,你躲到我的身邊來,用我的衣袍包著,擋著風雪。」說著,將衣袍蓋到雲曦身上,帶著兩人繼續走著。
在風雪中又走了一夜,這一夜,就連雲曦也撐不住的倒了下去,他的身體發燙,臉上有著不尋常的紅,嘴唇干裂著,嘴里喃喃的叫著娘親。
玄月背著昏迷的墨,感覺到他的氣息已經弱得不能再弱,似乎隨時都會死去一般,而雲曦又發著燒,意識混亂,時而喊著熱,時而又喊著冷,前方還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咬了咬牙,拔出匕首,在手腕處劃開了一道口子,將溫熱的鮮血放到墨的口中,讓他可以喝下幾口讓身體溫暖起來,而在墨的口中涌進鮮血時,他的眉頭似乎微皺了一下,卻又旋即松開。玄月又將流著血的手放到雲曦的口,讓他可以吸食,以便護住他們兩人的心脈,保住性命。
他的血中有著藥物的成份,在這樣的關鍵時刻還能起到保命的作用,只希望,能盡快的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否則,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將傷口簡單的包扎一下,先將雲曦用衣袍綁在自己的胸前,再將墨背起來,再度往前走著。
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太陽緩緩升起,飄落的冰雪停住了,但他的意識也開始模糊著,背著兩人,嘴里咬著最後的一截樹根,他一步步的走著,兩個時辰後,看見在遠處的冰雪中隱約有個人影,他努力的想睜開眼去看,可越想看越看不清,意識越是模糊,最終,體力不支的倒了下去,擔心他們三人會被冰雪所覆蓋,那遠處的人注意不到他們,他一狠心,拔出匕首將自己手腕的傷口再度劃出,鮮血直涌而出,不一會,便染紅了那一片雪地,鮮血的顏色,耀眼而剌眼,在這雪地中如同冒著嚴寒盛開的梅花,妖嬈的綻放著……
一聲鈴鐺聲由遠及近傳來,一只巨大的紅頭白鶴上坐著一個眨著一雙好奇大眼楮的女女圭女圭,看起來也不過才三四歲的樣子,頭上戴著一頂毛茸茸的紅色帽子,帽子的一側插著一支白色的羽毛,身上穿著厚厚的紅色小棉襖,碎花的厚褲子和一雙紅色的雪地靴,粉女敕女敕的小臉,肥嘟嘟的,水潤潤的唇角,紅艷艷的,那小模樣,十分的可愛。
此時,她雙手抱著紅頭白鶴的光禿禿的脖子,眨著好奇的眼楮看著下方昏迷著的三人,繼而,從那紅頭白鶴的身上滑了下來,蹲在他們三人的面前看了看,目光落在那一灘血跡上時皺起了小眉頭,軟糯糯的說著︰「還以為是什麼紅紅的東西,原來是血。」
說著,又伸著小手截了截雲曦那精致的小臉蛋,手腕處的那串鈴鐺隨著她手上的動作而發出鈴鈴的聲音。看他沒反應,便走到玄月和墨的身邊,一手提起一人,那股輕松的模樣,竟像他們輕如毛發一般,一點也不費力的就將他們兩人甩上紅頭白鶴的背,又將雲曦抱起,也跟著扔了上去,自己再爬了上去,而後拍拍那紅頭白鶴的脖子,小腿兒一夾,那紅頭白鶴嘶叫一聲,便邁著長長的兩根腿,快步的往回跑著。
當墨醒來之時,只感覺有一陣暖流在身體里流竄著,溫暖著他的筋脈,很是舒服,他緩緩的睜開眼楮,眼底有著一似乎沒弄明白自己身在何處一般的茫然,只是,腦海光芒一閃,下一刻,茫然褪去,換上的是凌厲與冷然,他猛的躍了起來,也開始打量著身處的這個地方。
四周是土房,卻極為溫暖,像是有熱氣在牆中流竄一樣,屋里擺設簡單,卻應有盡有,他身下的床,散發著一股熱氣,是一種土炕床,他起身,腦海中隱約似乎記得他曾吃過什麼血腥的東西,卻記不起來。不再多想,邁步出了外面,正好遇上了端著熱姜湯進來的男子。
男子的身高竟也與墨一般,一米二左右,但看起得出是成熟的男子,此時正面對上墨那雙血紅的眼楮,他微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一驚訝,而後露出一笑容︰「醒了?再喝碗姜湯吧!身體會舒服點。」
墨看了他一眼,接過,沉聲道︰「多謝。」將姜湯喝下後,問︰「是你救了我們嗎?我的兄弟和孩子在哪?」
男子笑著接過他的碗,道︰「在這邊,你跟我來吧!」他帶著他來到隔壁的一間房,進了里面,便對墨道︰「他除了體力透支之外,還失血過多,你們三人中就他比較嚴重,估計短時間想恢復也難,不過我已經喂他喝了藥,性命之憂則是不會有的,這點可以放心。」
「多謝。」墨再度道謝著。
男子笑了笑,道︰「那孩子在這邊。」說著,又帶他往另一間房走去。
一進這房子,墨就多看了一眼,因為跟另外兩間不一樣,這間似乎是女孩子的屋子,屋子里擺放著不少女孩子的玩意兒。當他的目光落在床上時,微閃了一下。
床上,雲曦熟睡著,而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名粉女敕女敕帶點嬰兒肥的小女孩,看樣子也就三四歲左右,卻是挨著雲曦睡,就是睡著,一手也還摟著雲曦的身子,那粉女敕的小臉上還帶著滿足的笑意。
「呵呵,莫要見怪,她是我的女兒,今年三歲半,你們也是她救回來的,這孩子平時也沒個小伙伴,難得看到同齡的孩子,她帶你們回來後,就將這小男孩抱回了她屋子,說要親自照顧,我也沒她辦法。」男子語帶無奈,神色卻很是寵溺。
「是她救了我們?」墨看向面前的男子,眼中有著一絲詫異。
「是的,她早上風雪一停就騎著白鶴出去玩耍,說是遠遠看見雪地里有一片紅色的東西,便過去看,見到你們三人,其中一人手腕割破,也是因此鮮血才染紅了雪,讓她發現了你們。」
听到這話,墨這才知道,為何剛才這男子說玄月失血過多,身體虛弱,原來是這麼回事。但,他記得他在昏迷時有嘗到血腥的味道,難道玄月他……
想到那個可能,他不由的抿了抿唇,沉默了下來。半響,才看向面前的男子,道︰「我名喚墨染,那一位是我的兄弟,叫玄月,這孩子叫沐雲曦,還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男子笑了笑,做出請的手勢︰「我們到前面聊吧!請。」
墨點了下頭,看了床上熟睡的雲曦一眼,這才邁步走出,來到前面的一間屋子,見里面,有一名女子正在炕上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擺放著吃食,看見他們進來,朝他點了下頭,微微一笑,便迎上了那名男子,走到他的身邊。
「這是我的娘子。」男子笑著介紹著,又對那女子道︰「這位是墨染。」
墨朝她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而那女子則微微笑著︰「你們聊吧!我再備些吃食。」說著,便退了出去。
「坐。」
男子示意著,衣袍一撩,便盤膝在炕上坐下。待墨坐下後,他給他倒了杯酒,這才開口︰「我名喚龍亦飛,你們此時所在的這個地方,是雪龍谷,我是這里的谷主,這里只有四十八戶人家,只不過分得較遠,離此處最近的一戶人家也在五百米之外,我們這里一向都沒有外人進來,因為進不來,也因為外面的人不知這個地方,所以我比較好奇,你們是怎麼走到這里的?又是從哪里走到這里的?」
听到他的話,墨將他們如何來到這里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可以相信,而且他們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也需要有人幫助才行。
「你說你們誤入遠古陣法而來到這里的?這麼說,你們不是我們這地域的人了?」龍亦飛震驚的看著他,難以置信,他竟然是從別的地域來的。
「嗯,我現在還不知這里屬于什麼地域,還望龍谷主告知,這里為何這般奇怪,到了這里,連我們身上的靈力都消失了?而且身體也縮小了,原本我們有一米八九左的身高,到了這里後身高卻只有一米二左右,是不是這地域里面有什麼禁制?」墨沉聲問著,喝了口酒,暖了暖身體。
龍亦飛沉思了一會,道︰「不瞞你說,你所說的靈力,我並不知是什麼東西,更不知人的身高可以長到一米八九那樣高,我們這里的地域名為力之界,我們這里的人,有的從出生就帶有驚人的巨力,有的力可達千斤,至于你所說的身高,除了小孩之外,成年人的普遍身高都是這樣,在我們力之界所記載著的歷史中,也只有我所說的這些,至于別的地界的事情,我們這里的人根本無從得知,因為我們這個力之界是有上古陣法保護著的,別人無法進來,我們也無法出去,所以,听到你們竟是從別的地域來的,我甚感震驚。」
他的聲音頓了一下,又道︰「其實還有一點就是,我們這雪龍谷的人,其實世代是這里的守護使,在這里面有一個遠古遺跡,世隔上萬年,我們祖輩傳下來的記錄也已經模糊,我們一直遵從祖輩遺命,守護著它,你剛才所說的話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你所說的,想要從這里離開,也許,只有進了那遺跡才會有你們想要的答案,只是,進入遠古遺跡的辦法,就連是我們都已經無法得知。」
墨听到他的話後,不禁擰起了眉頭,沉思了半響,道︰「不如可否帶我去看看你所說的這個地方?」
「這件事情,你容我去跟雪龍谷的幾位長老商量一下,這段時間,你們就先在這里住下吧!」他露出笑容,道︰「吃點東西暖暖身子,既然你們能來到這里想必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定會有辦法回去的。」
「嗯。」墨點了下頭,拿起筷子夾起東西吃著,餓了這些天,總算可以好好吃點東西了。
另一邊,睡著的雲曦突然間感覺有什麼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喘氣都覺得有些困難,皺著眉頭睜開了眼楮,看到的就是一只橫架在他身上的一條腿,他一愣,愕然了半響,轉過頭去一看,一張粉女敕女敕的小臉還帶著嬰兒肥,此時睡得正香,只是那睡姿實在是太讓人凌亂了,也不知這人是誰,竟然跟他睡在一起,他迅速坐了起來,推開了那壓在他身上的腿,這才看向這屋子。
女孩子的屋子?是床上這小不點的?
他回過頭又看了一眼那還在睡著的小女娃,長得跟他妹妹一樣可愛,粉女敕女敕的臉蛋,肉嘟嘟的,小嘴兒紅艷艷的,那小模樣還真有幾分討喜,只是,這小不點是誰?他又怎麼會在這里?墨叔叔和玄月叔叔呢?
身下的炕有著暖意,讓身體也感覺甚是舒服,在那冰天雪地里凍了那麼久,此時坐在這里,他不由的輕呼出一口氣來。坐在邊上正準備下床,可當雙腳觸地時才感覺雙腳一陣虛軟,整個人往前虛撲了過去,本以為會摔向地面,卻有一雙溫柔的手接住了他,頭頂上,傳來了柔柔的聲音。
「你沒事吧?」
雲曦抬頭一看,見是一名美麗的女子,做婦人打扮,此時,正面帶笑意的看著他,她臉上那溫柔的笑意,不由的,讓他想到了他娘親,突然間,好想他娘親。
「我沒事。」他說著,又被她抱回了炕上坐好。
「我煮了粥,你吃點吧!」她溫柔的笑著,走到一旁,端起放在一旁的肉粥,來到雲曦的面前。
「我玄月叔叔和墨叔叔呢?」
「墨染公子在前屋,跟我夫君說話呢!還有一位公子則還沒醒來。」她輕聲說著,又道︰「你不用擔心,那位公子沒事,只是身體虛弱,要好好調養,來,我喂你吃吧!」
雲曦搖了搖頭,道︰「不用,我自己可以吃。」說著,接過她手中的碗,舀起一勺子肉粥吃起來,肚子餓了好幾天,此時聞到肉粥的香味,更是發出咕咕的聲音,羞得他小臉微紅。
「呵呵,小心燙,慢慢吃,我煮了很多。」她輕笑著,柔聲說著,坐在一旁看著,見自家女兒那亂打滾的睡姿,她寵溺的模了模她的頭,拉過一旁被她踢掉的被子給她蓋上。
一碗肉粥下肚,總算緩了過來,肚子也不再叫了,雲曦這才將碗放在一旁,看向她,道︰「我叫沐雲曦,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雲曦?真是好名字。」她笑了笑,道︰「你叫我秀姨吧!」
「秀姨。」雲曦喚了一聲,又問︰「秀姨,是你救了我們嗎?」
「是小靈救了你們。」她看向一旁熟睡著的女兒,溫柔的笑著︰「她一大早風雪停就出去玩,卻意外的踫見倒在雪地的你們,便將你們帶了回來,她很少見到同齡的孩子,看見你後就抱著你不放,硬要將你帶回她的屋子,說要親自照顧著。」說著,她笑了起來︰「這會自己睡成這樣,要真指望她照顧,還得了。」
听到她的話後,雲曦又看了一眼床上熟睡著的小女娃,她睡得極香,小嘴兒還微張著,粉女敕的小臉蛋因炕上的溫度而微微泛紅著。他移開目光,道︰「秀姨,我吃了粥,身體好些了,我想去看看玄月叔叔。」
「那好,你穿上靴子,我帶你去。」她點了下頭,站起了身。
穿上靴子和外袍的雲曦跟著她來到玄月所在的房間,進了里面,雲曦見床上玄月有臉色蒼白,不禁擔心的上前,來到炕邊,想幫他把把脈,卻在看到他手腕處的傷時愣了一下︰「玄月叔叔怎麼弄傷手腕了?」
「他劃破了自己的手,讓鮮血染紅了白雪,才讓小靈發現了你們的。」一旁的女子輕聲說著。
聞言,雲曦抿了抿小嘴,探了探他的脈博。而一旁的女子見了,有些詫異︰「雲曦你還會醫術?」這麼小的孩子,把起脈來有模有樣,當真會醫術?真是不可思議。
「會,我跟我娘親學的。」他說著,放下玄月的手,問︰「秀姨,是有大夫給玄月叔叔開藥了嗎?」
「嗯,我們這里的一位大夫,我熬了一回藥,是我夫君喂他喝下的,怎麼了?不會是藥有問題吧?」看著他嚴肅的小臉,她有些不解的問著。
「不是,我只是想看一下那藥。」
「在這里,這還有沒熬的。」她走到一旁拿出幾個藥包,拆出其中一個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雲曦看了看,這才道︰「這藥是治風寒的不錯,只是玄月叔叔這風寒不輕,要再加幾味藥會好一些,這里有備用的藥材嗎?」
「我們這里只有一些應急的藥材,一些較為常見的,你若有需要我可以帶你去看看,不過,你的身體也還很虛弱,不適合出去吹冷風,我還是建議你先調養兩天,少的幾味藥你可以跟我說,我去找找。」
雲曦抿著小嘴,道︰「玄月叔叔體內有未散的寒氣,若不驅出會對他的身體不利,而且失血過多身體現在很虛,若弄不好,會落下病根,秀姨,你帶我去找墨叔叔吧!我讓他陪我去,他是為了我們才弄成這樣的,我想親自為他配藥。」
听到這話,女子一怔,這才點了點頭,道︰「那好,你隨我來。」說著,這才帶他往前屋而去,卻不料兩人才出門,就踫見正往這邊而來的墨和龍亦飛。
「墨叔叔!」雲曦快步跑了過去。
「醒了?身體怎麼樣?」他模了下他的頭,問著。
「墨叔叔,我沒事,剛吃了秀姨煮的肉粥,現在精神很多了,但是玄月叔叔的身體不是很好,他體內有寒氣,我要配藥幫他驅除。」雲曦仰著頭看著他,又看向那一旁的龍亦飛。
龍亦飛對上雲曦打量的目光,詫異的道︰「我讓大夫為他看過,他說服下那藥應該是會沒事的,身體調養幾天,便會醒來啊!」
雲曦點了下頭,道︰「嗯,是這樣不錯,只是藥力並不大,少了幾味。」
龍亦飛看向他娘子,便見她笑道︰「雲曦懂得醫術,你就帶他們去找幾味藥材吧!」
「既然這樣,你們跟我來吧!」龍亦飛說著,邁步就要往外走,卻見雲曦身上衣裳單薄,便停下腳步,喚道︰「秀,你去拿件棉襖給這孩子穿上,免得又感染風寒。」
「好。」她笑著,轉身走開,不一會,手里拿著一件棉襖過來,給雲曦穿上,又給他戴上帽子,這才道︰「去吧!我煮些熱羊女乃給你們回來喝。」
「謝謝秀姨。」雲曦露出一笑,這才跟著他們離開。
另一邊,揉著眼楮醒來的小靈找不到雲曦的身影,連忙赤著腳就跑下床,邊往外走邊喊著︰「娘親,娘親,我昨天撿到的那個小哥哥怎麼不見了?娘親……」
女子從前面走來,見她赤著腳就跑了出來,搖了搖頭︰「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了?快進去,著涼了怎麼辦。」說著,將她抱了進去,讓她坐在炕上後,拿過被子蓋著她,一邊幫她穿著靴子,而後又穿上棉襖。
「娘親,那個我撿回來的小哥哥呢?他不會走了吧?我明明睡的時候還看見他睡我旁邊的,怎麼我一睡醒他就不見了?」她焦急的拉著她的衣袖,使勁的搖晃著。
「別搖別搖,他沒走。」女子無奈的說著︰「他和你爹爹出去了,等會就回來。」
在听到他沒走後,小女娃這才沒了先前的焦急,只是轉動著靈動狡黠的眼楮,軟糯糯的開口︰「娘親,我們把小哥哥留下來好不好?我想他跟我做伴,陪我玩。」
「那怎麼能行,他們要回家的。」她輕笑著,模著她女兒的臉蛋,笑道︰「不過他們在這里的這段時間,你可以帶他到處玩玩,但現在可不行,他的身體還虛著,可不能吹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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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們,票票再飄過來吧吧吧,三天萬更了,我還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