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做才能破開這些東西?」龍亦飛問著。他是看不出來這有有什麼陣法結界之類的東西,他只知道,多少年來都沒有人進得了這里面,前段時間帶玄月和墨染過來也一樣進不了。
唐心看向眾人,劃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出了鮮血,讓他們手掌伸出來,而後以血在他們的掌心畫下一個圖紋,道︰「九龍之地分布為九雪峰,你們以九九之數為距,各站一峰之下。」她說著,指給他們方向,讓他們數著九九之數走過去站好,而後,對雲曦道︰「曦兒,到時估計會有靈力波動而出,你要注意了。」如今成了沒有靈力修為的普通人,他的身體在眾人當中可以說是最弱的,因此,她有些擔心等會他會被氣息波及所傷。
「娘親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他的小臉一派正色,朝她點了下頭後,邁著步伐一步步的往前走去,數著九九之數走出,而後盤膝在雪地上坐下,看著那站在中間的娘親和火鳳。
唐心看著他坐下,這才收回目光,對火鳳道︰「火鳳,你隨我來。」邁著步伐走到中心點,在那中心點的雪地面畫出一個復雜的陣法,而後,她在幾個陣眼上滴上了她的鮮血,雪中綻開的鮮血,妖艷如紅梅,美不勝收,卻也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流了那麼多血,她的身體,可撐得住?
確實,以血為陣,再加上此時又靈力盡失,流了這麼多血後,臉色已經略顯蒼白,她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服下,緩了緩氣,盤膝在血陣當中坐下,緩聲開口︰「火鳳,你飛到我所在的陣法頭頂,以你靈力注入,助我破了前面的陣法和結界。」
「是,主人。」火鳳頓時幻化為原形,巨大的鳳翅展了開來,渾身燃料起了火焰,它低鳴一聲,靈力氣息隨著而涌動,在看到下方唐心的手勢後,將上古神獸身上的靈力氣息襲向下方的陣法中,也就在這時,唐心手心一翻,借由鮮血引靈氣入體,同時調動身上那一瞬間激起的靈力氣息,與此同時,火鳳的靈力氣息隨著唐心身下的陣法而迅速涌開,分別朝九個方向襲去,靈力氣息一涌,那九人只听唐心高喝一聲︰「接地靈氣!」
九人同一時間將那畫著鮮血陣圖的手掌拍雪地,一剎那間,肉眼可見的靈力氣息隨著襲來,竄上他們的手掌後又迅速的往回涌,回到唐心所在的主陣當中,唐心看準時機,靈力氣息一涌,身上金色光芒伴隨著她的一聲清喝往前襲去。
「破!」
渾厚的靈力氣息隨著金色光芒襲出,沖向了那前面看著什麼也沒有的空中,然而就在那一刻,金光和靈力氣息像是撞到了什麼一般,發出一砰的一聲巨響,一聲巨響過後又緊接著連響三聲砰砰砰的爆破聲,也就在這時,那分別坐于九處雪地的九人口中紛紛溢出了鮮血。
「轟隆!」
轟隆的一聲仿若從天際襲來的雷鳴之聲從雲層中傳來,那一瞬間,就仿佛空氣中的氣息都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一般,讓誰也沒想到的是,那前面的幾個陣法和結界被破之後,天空中竟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中年男子的面容,那似隨時都會散去的浮影有著一雙凌厲而攝人的幽深目光,他居高臨下的掃視著下方的眾人,低沉而蘊含著強大威壓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
「爾等何人!膽敢破此陣陰陽結界與陣法,強闖上古遺跡,當真好大的膽子!」
身上有火鳳的靈力氣息彌漫著,再加上她背上的金蓮悄然盛開,一襲白衣著身的唐心身上因此而籠罩上了一層神聖而不可褻瀆的金色光芒,她盤膝而坐,絕美的面容一片的清冷,清幽的眸光深幽大海,明明此時她體內那一瞬間涌起的靈力氣息再度散去,卻偏偏無懼的直視著上空那影象,那個散發著強大威壓的中年男子。
「天之界的領主。」
那天空中的中年男子在听到這話後,忽的沉思了一會,而後震驚的睜大了眼楮,看著她身上那股金色的光芒︰「你是金蓮聖主!」
「不錯。」
見是金蓮聖主,男子的語氣緩和了幾分,問︰「金蓮聖主何故來此?又是如何來此?力之界由本君設下層層結界,無法與別界相通,你又是如何來的?」
而那龍亦飛和幾位長老此時更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一個個都敬仰的看著那空中的那張面容,這竟然是他們力之界的領主?傳說中開闢了力之界的領主?據說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有那影像出現在空中?
听到他說起這個,唐心冷哼一聲︰「哼!枉你為開闢力之界的領主!封鎖力之界,將之與別的地域隔絕,結界陣法留下疏漏不說,還讓這里的子民身高不及八尺,莫非,就因你自己不是八尺男子,就要以如此詭異之術讓你的子民與你一般?不破你的陣法和結界,本聖又如何從這里出去?今日不僅要破了你的結界和陣法,更要讓力之界與其他地域相通,別說今日你只剩下一縷神識,若是原神在此,本聖也勢必毀你力之界的結界!」
那龍亦飛和四位長老听到她說話如此不客氣,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可看向天空,卻見那影子並不怒,只是擰著眉頭深思著。
那影像深深的凝視著唐心,半響,嘆了一聲,道︰「罷了罷了,天意如此,本君自認無人可在力之界中破這九龍之陣,卻不料來人竟是金蓮聖主,雖不知是何原因讓聖主誤入此地,但如今,本君有一事相求。」
听到他這麼說,唐心也緩了緩臉色,問︰「何事?」
「力之界結界一破,勢必靈力涌入,發生變化,而倘大的一個力之界,上萬年都沒有強者主宰這里,本君希望,將來聖主可將此地與天之界合並,收入聖主手底下,得以讓子民受到聖主庇護。」
若是別人听到這樣的好事,定會欣喜的應了下來,而唐心听到這話,卻是思忖了一會,道︰「你所憂的是力之界一經與別的地域相通,會引來強者的搶奪,會讓強者佔地為王,但在這里我可以告訴你,力之界以後將依舊是力之界,縱然我不將它與天之界合並,我也會護這里周全。」
「如此,便多謝了,我便用最後的這一縷神識,破開遺跡,恢復這里原來本貌。」當他說完這句話時,只記見一道光芒隨著散開,朝底下遺跡而去,空無一物的雪地浮現出一座宮殿,當光芒覆蓋而下,他最後一縷的神識將他的精神氣息散發而出,那一刻,空氣都在變化,天空如同撥開了一層雲霧,靈力的氣息從天界涌了進來,淡淡的,薄薄的,卻讓底下的眾人渾身一陣清爽。
唐心幾人,原本散盡的靈力氣息也隨著這一幕而重新回到他們的身體,束縛一經散去,身體的高度也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不僅是他們這幾人,這一刻,整個力之界的眾人都在變化著,這種肉眼可見的驚人變化,讓每一個角落的人都驚呼不已……
次日,唐心眾人齊聚在那座宮殿之中,這里,應該就是上萬年前那位領主的宮殿了,昨日因到最後是由他親自破開力之界的結界,這里也隨著重現出來,此時,眾人坐在里面,龍亦飛夫婦和幾位長老感慨萬分,領主的宮殿,他們是何其有幸才能走進這里面啊!
「各位,如今力之界的結界已破,這里已經可以與外界相通,將來你們若想去別的地域也只要實力修為達到一定的高度也是可以辦到這一點的,我們還有事在身,也不便在此久留,今日便在這里向各位辭行,也多謝各位這段日子的照顧。」唐心拱手朝他們行了一禮。
龍亦飛夫婦和幾位長老他們連連想身回以一禮︰「沐夫人莫要折煞我們,受之不起,受之不起啊!」
挨著雲曦坐著的小不點听到這話,不由眼淚汪汪的看向雲曦︰「雲曦哥哥,你們要走了嗎?那以後還來不來這里?小靈以後是不是見不到你了?」
「嗯,要走了。」雲曦點了下頭,頓了一下,看著她,又道︰「你以後可以到天之界來玩。」
「可是、可是小靈不識路……」小不點咬著唇,一副想要哭出聲的樣子。
唐心輕笑出聲,道︰「等我們把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喚人來接你過去玩。」
「真的?」她眼楮頓時一亮。
「當然。」唐心笑應著。
一旁的龍亦飛看向唐心道︰「沐夫人,這座宮殿我們會守著的,等著你們到時歸來。」領主當時說的話他們都知道,就是希望她可以成為他們這時的領主,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將力之界劃到她的地域之下。
唐心轉過頭看向他們幾人,道︰「這里的事情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想短時間里不會有人來這里強佔的,我到時會讓信得過的人過來接手這里的事情。」
听到這話,幾人這才放下心來,其中一位長老又道︰「沐夫人,那你們要是走了,這里還請你設下個陣法或者結界,將這座宮殿保護起來,這樣我們也不用擔心這里會有東西損壞。」
「好吧!」她點了下頭,與眾人一道走到外面去,以金蓮聖光結下一個結界,守住了這座宮殿,而後,對眾人道︰「那我們也不多留了,就此告辭。」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件法器送給小靈,道︰「來,滴上血認主,這東西以後就歸你了。」聲音一落,在那小不點愣然當中,便逼出了她的一滴血,滴落在那件法器上,而後戴在她的手中。
「是鈴鐺!」小丫頭並不知塵囂是什麼,也不知這滴血認主的事情,只知道戴著這東西好看。
唐心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告訴她這東西怎麼用,又跟她娘親交待了幾句,幾人這才踩上火鳳的背,朝天空中飛去,直奔天之界。
「雲曦哥哥……」小不點揮著小手,大聲的喊著︰「你要回來看我……」
另一邊,天之界中,沐宸風與帝殤陌一同往鎮壓住天魔的地方而去,卻不料原本平靜的一路,卻在半個月前開始便發生了變化,路上時不時的有埋伏在等著他們,而且被派出來截殺他們的人,竟然還是修為極高的修士,幕後之人為了殺他們無所不用,利用小孩為誘,行以暗殺,帝殤陌本著好心去救那小孩,誰知那小孩卻捅了他一刀,刀上還有劇毒,險些要了他的命,也因此,他們的路程慢了下來。
沐宸風手里端著東西,推開了門走進客棧帝殤陌的房間,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帝殤陌,他走了過去把東西放在一旁,道︰「把衣服掀開,我幫你上藥。」
「這毒甚是厲害,連她的藥都起不到效果,我看也就是這樣了。」床上的帝殤陌虛弱的說著,臉色明明泛著蒼白,但那嘴唇卻不像中毒的紫黑,而是紅得有些詭異,眼眶下面也有著一些烏黑的陰影。
這些天,沐宸風給帝殤陌用的都是唐心的解毒藥,無論是解毒丹還是解毒的藥散,竟只能阻止這毒的漫延,而無法無天根治,因傷口到現在已經有三四天了,也已經開始有些潰爛。
沐宸風瞥了他一眼︰「這不是還沒死嗎?」嘴上說著,見他不動手,便自己動手將他的衣服掀起,這傷在肚臍左側三指之處,雖上了藥,但那周圍卻是紅艷的一片,這毒也詭異,中毒不見紫黑之色,反現紅艷。
給他的傷口過藥水消消周圍的毒,而後再在傷口上灑上藥粉,簡單的包扎一下,才道︰「我看你這傷你也跟不了我去天之角了,這樣吧!我還是先送你去給老頭照看著,有他在的話你至少安全一點,現在那些埋伏著等我們的人,十成十是如今天之界的掌權人指使的,她無所不用,連這樣詭異刁鑽的毒也拿出來對付我們,你若跟我前去天之角,路上我勢必護不住你。」他說的並沒有錯,眼下他們的實力都因天之界的束縛而被壓制住,若是帝殤陌沒傷成這樣還好,可眼下這傷卻很棘手,連他娘子的藥都沒用,就有點麻煩了,他自己一個人動身的話會好一點,若他也跟著,路上勢必會拖他後腿,若說就在這周圍找個地方給他住下,卻也行不通,指不定他一走他也就被人殺了,由他的契約獸護送回去也不行,想來想去,也只有他再送他回去一趟,讓老頭照看著他,若是她來到天之界,他在那城里也可以讓她幫他看看。
帝殤陌一怔,道︰「我們走了近一個月才來到這里,若是你送我回去,豈不是耽誤了路程?」
「若不然呢?」
「你找個地方把我留下便可,不必特意送我回去。」不回得耽誤不少時間,更何況,也不知那天魔那里怎麼樣了,若是被他掙月兌出了那鎮壓之地,只怕等不到唐心的到來,這里就要麻煩了。
沐宸風瞥了他一眼,挑了下眉頭︰「把你留下?我若把你留下,你活不過三天。」說著,將那藥物收好,道︰「行了,其他的就別說了,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就回去。」
看著已經邁步走出外面的黑色身影,他的眸光深了幾分,最後幽幽一嘆,一手伸出,撫向了那處傷口處,感覺到那傷口傳來的陣陣絞痛,他深吸了口氣,緩緩呼出,慢慢的閉上眼楮。
他們打算明天一早出發回去,只是,在這天夜里,整間客棧就被人點上了毒煙,悄然無聲她的煙霧進入每一個房間,那些在熟睡中的人,甚至連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就已經在睡夢中死去。
在帝殤陌隔壁房中的沐宸風突然間睜開了凌厲的眼楮,耳朵一動,神識釋放而出,在察覺到有在屋頂走動時,當即翻身下床,穿上外衣後就往隔壁而去,一打開讓才發現客棧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金色煙霧,他眉頭擰了一下,因他的身體不懼這些毒素,便迅速往隔間掠去,推開門,見床上的帝殤陌已經沒了知覺,只有微弱的氣息吊著,這還是因為這些天他一直給他吃的解毒丹的緣故,若不然,此時進來只怕看見的也只是一具尸體。
當下他將他扶了起來,一手擊開了窗戶,帶著他掠出屋子,卻沒想到,一躍出去,一張大網竟從上面罩了下來,見此,他深邃的目光掠過一凌厲與殺氣,手一揚,寒光一閃,一把泛著寒光的鋒利寶劍出現在他的手中,隨著靈力氣息伴隨著劍罡之氣的襲出,那張網頓時破出一個大洞,也成功的讓他們躍了出去。
「嘶!怎麼可能?那可是天蠶銀絲網!是最堅固的,割之不斷,怎麼會被他的劍氣削斷?這、這是怎麼回事?」上面的幾名修士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楮,這一路上他們一直跟著,用盡辦法,打不過時就撤退,也深深的明白這兩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才不敢正面與他們交手,費盡心思弄來這麼件法寶,誰知卻被他一劍就削斷了?
「都別愣著,他帶著一個傷者,不會是我們的對手,快動手殺了他們!提他們的腦袋回去復命!」為首的那名至尊修士大聲喝著,手中利劍一揚,劍罡之氣涌起,以著掩耳不及之勢朝沐宸風擊去。
「窮奇!」沐宸風低喝一聲,上古凶獸窮奇便猛的從他的身體里躍出,撲向了那名至尊級別的修士,那名修士一見窮奇,頓時臉色大變,想要收勢回來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吼!」
窮奇怒吼一聲,駭人的威壓襲出,巨大的身體撲上前去,鋒利的爪子,以及那尖銳的獠牙,凶殘嗜血的眼神,無一不透露著它上古凶獸的凶殘之性。
「都愣著做什麼!快動手!」那修士迎上去的那一刻,再度的厲聲大喝,手中利劍剌向窮奇,卻不料,他的利劍剌向窮奇的皮肉時,卻再也剌不進分毫,利劍因雙方的抵力而漸漸的彎了下去,劍罡之氣也在上古凶獸的威壓之下漸漸弱了下去,只听鏗鏘的一聲,那把彎得不能再彎的利劍頓時斷裂,掉落地面,那修士大駭,本能的想要後退,然而此時窮奇鋒利的爪子卻是揚起狠狠的往前一抓。
「咻!」
「嘶!啊……」
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伴隨著慘叫聲在這夜色中響起,空氣中因這一幕而彌漫出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窮奇興奮的低吼了一聲,抬高起了那血淋淋的爪子,伸了了舌頭舌忝了舌忝,意猶未盡的將凶殘嗜血的目光盯向那前面臉色慘白猛然後退的修士。
那修士,身前血淋淋一片,他身上的衣袍被窮奇的爪子抓破,幾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從那肩膀處從右而過左下腰處,觸目驚心,鮮血一片,修士所站之地,鮮血一路滴下,斑斑點點,形成一片。
「撤!」
那修士顧不得去看身上的傷,驚駭的防著那要撲上來的將他活撕的窮奇,猛然想要逃離。但在這一刻,卻听到那個猶如地獄閻王般冰冷駭人的威嚴聲音傳來。
「窮奇,都撕了!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
沐宸風扶著昏迷著的帝殤陌,深邃的目光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沒有修士敢靠近他的身邊,因為,他哪怕實力在天之界的束縛下被壓制住,但那一身強者的威儀與凌厲的目光卻是深深的震攝著那些修士,那斜指地面泛著凜冽劍罡之氣的利劍,更是讓他們不敢靠近半分,更別說冒著死亡的危險去攻擊這麼一個可怕的人了。
听到那冰冷而帶著殺氣的聲音,那些修士一個也不敢再戰,迅速的就想逃離,也就在這時,興奮的窮奇低吼一聲,猛然的撲了上去,上古凶獸的威壓襲向那些修士,阻礙了他們逃離的速度,它並不急著將他們撕碎,而是逮住一個後便一口咬斷了他們的脖子,再者就是將鋒利的爪子剌入他們的心髒之處,將他們殺死之後,再撲上去將他們的內丹吃了。
短短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地面血腥一片,場面更是恐怖得嚇人,尤其是那些死去的修士,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尸體凌亂的散落在那血跡當中,讓一般人見了都要嚇暈過去。
沐宸風掃了周圍一眼,一個也不留的被窮奇撕了,見沒活口,這才讓窮奇喚回空間,再喚出了火麒麟,帶著帝殤陌往老頭所在的方向而去。
天之界,宮殿之中,听到任務又失敗,派出去的人又是一個活口也沒有的死在當場,而且死狀極其慘不忍睹,鳶尾整顆心都在顫抖,雙腿無力站著,跌坐在軟榻上。
派出去的修士一個個的死去,再這樣下去那還怎麼得了?可若不趁著她還沒到天之界之前殺了那兩人,到時他們一匯合,她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臉色一變再變,微顫抖著的手被她緊緊的擰成了拳頭,她知道,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偏偏她卻拿這些人沒辦法。金蓮聖主……聖主……為何她還要歸來?她若不歸來,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擔驚受怕了,若是她不歸來,她就不用費盡心思想要阻止她到來,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了,在她擁有了這一切之後,嘗過了權力帶給她的快感之後,還要再歸來,若是她不歸來,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她的啊!
腦海中一幕幕掠過,眼神從最初的擔憂慌張到最後的凌厲嗜血,她站了起來,走至外面看向那蔚藍的天空,輕聲道︰「為什麼你要回來呢?這麼多年,這里已經是我為主,是我鳶尾為尊,我才是這里的神,是這里子民敬仰的神,金蓮聖主,聖主……我知道我是比不過你的,一旦你回到天之界,到那時,也定是我鳶尾的死期,想當年我便是跟在你的身邊的,清楚的知道你對待叛徒的手段,生不如死……不!我不想落得那個下場,哪怕用盡一切辦法,與魔為伍,我也不願落入你的手中,別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該回來……」
別的地域的領主,都心知唐心即將回歸天之界,而如今的天之界,又被她昔日的心月復所佔領著,眾人都在等,也在看著,她將如何處置她的那個叛徒,但他們同時也知道,天之界的一處地方,封印著天魔,而這天魔一旦出來,只怕,三界六道都將面臨著一場近乎毀滅的磨難,因此,他們在關注唐心的同時,也關注著天之界,關注著天魔,他們也打算著,在適當的時機到天之界去助金蓮聖主一把,一來可以拉近關系,二來若滅了天魔,他們從此也可以放下心來。
因此,哪怕他們並未親臨天之界,卻也派了人注意著。直到,這一天,當唐心帶著雲曦和玄月以及墨三人來到天之界的東正大門外,站在那里,她抬頭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城門,心中感慨萬千。多少年了?她已經不記得了,如今,再度步入這里,重歸她的地域,這種心情,就跟在外流浪多年,如今回了家一樣。
雲曦牽著她的手,抬著望著她,見她看著那著眼前的城門怔怔出神,不由喚了她一聲︰「娘親?從這里走進去,就是天之界的地域了嗎?」
唐心回過神來,低頭看著他,微微一笑︰「嗯,這里就是進天之界的必經之處,東正大門,踏入這里,就是天之界的地域了。」她牽著他的小手,笑了笑,道︰「我們進去吧!」
她牽著雲曦,身後玄月和墨緊跟著,隨著她走進了那東正大門,跟在後面的兩人清晰的看見,當前面一身白衣的她步入東正大門的那一刻,一股柔和的金色光芒便從她的身上彌漫而開,隨即化成一道金光,沖入天空之中,在天空中凝聚形成了一朵盛開著的耀眼金色蓮花。
天之界,金蓮聖主為尊,因此,蓮花在天之界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幾乎可以說是隨處都可以看到蓮花的身影,無論是在一些家族的庭院之中,還是小戶人家的蓮池之中,或是高檔酒樓的雅閣之中,都可以見到蓮花的身影,但,自金蓮聖主重入輪回那一刻,整個天之界的蓮花便只含苞而不怒放,饒是如此,每一個地方都還是可以看到蓮花的身影,在這東正城中,更有一處極大的蓮花池,因為天之界金蓮聖主的特殊關系,在這里,蓮花是一年四季都生長著的,但,無論是哪里的蓮花,都只能看見含苞的,而不見盛開的。
這一奇怪的景象,在天之界卻是被認為是正常的,因為天之界的子民都听過祖祖輩輩流傳下來關于蓮花含苞不開的傳說,相傳,當年開闢開之界的領主,金蓮聖主步入輪回之時,曾言︰她重歸天之界之時,必是蓮花盛開之際。
此時,東正城門那里,原本來往忙碌著的百姓們,突然間听到有人驚呼聲傳開︰「快看!天上開出一朵金色蓮花!」
「奇怪,怎麼會這樣?天上怎麼會開出金色的蓮花來了?」
「就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真美啊!蓮花的模樣以前也只在畫中看到過,如今竟看到這樣盛開著的,還是一朵金蓮,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我出生到現在,都不曾見過蓮花盛開的模樣,這朵金蓮,真美啊!」
大街上的眾人全都仰著頭看著那天空那朵耀眼而美麗的金蓮,贊嘆不已。而就在眾人痴迷的看著那朵金蓮,贊美聲不斷之時,又傳來了有人驚呼的聲音。
「大事件!大事件啊!你們知道嗎?城南蓮花池的蓮花盛開了!全開了!那蓮花池有多大你們也是知道的,常年只見碧綠的荷葉和那含苞待放的蓮花花苞子,如今,竟都盛開了,那場境,真的太美了,一連片的都是蓮花,入眼都是蓮花,如同連著天際開出來的一般,美得讓人窒息……」那跑來告訴眾人的漢子說得口沫飛濺,臉上表情生動又激動,比手劃腳的還沒說完,眾人已經拔腿就往那城南的蓮花池跑去。
蓮花盛開,那可是他們不曾見過的景象啊,沒想到在他們有生之年竟可以看到蓮花盛開。腦海中想著那漢子說的話,腳下步伐如飛般跑著,有的一邊跑還一邊喊著︰「听說城南蓮花盛開了,快,大伙都去瞧瞧啊!」
「玉蓮樓的蓮花也開了!」
「我家後院的蓮花也開了!真的開了……」
一聲聲高低不一的聲音夾帶著驚喜與激動的傳出。唐心牽著雲曦走在大街上,看著那顧不得看顧著攤子就跑去城南看蓮花盛開的百姓們,不由的輕笑出聲︰「瞧,連生意都顧不上了,整個熱鬧的大街,都跑得剩下沒幾人了。」
「娘親,為什麼他們都那麼奇怪?跑去看蓮花?這個時節,有蓮花嗎?」雲曦仰著頭看著一臉愉悅的她,小臉上盡是不解之色。
跟在後頭的玄月和墨听到雲曦的話後,也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們也不太明白,這里的人怎麼回事?怎麼一听蓮花盛開,都跑去看了?但他們可以肯定一點,這蓮花盛開跟主子一定有關系。
「天之界跟別處不同,這里的蓮花是常年有的,只是,這里已經很久很久沒開蓮花了,這里的蓮花自我步入輪回開始,就只結花苞而不盛開,因為我曾說過,待我重歸天之界之時,便是蓮花盛開之際。」她的唇角微勾,看向天空之中,那朵金蓮之處,緩聲道︰「他們應該此時都已經知道,我已經回來了。」
听到她的話的幾人,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竟然是因為這樣這天之界這麼多年以來的蓮花都以含苞的姿態傲立于池面而不盛開?而她一經踏入這里,天之界的蓮花竟像有感應一般的全盛開了,這樣神奇的事情,真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而正如她所言,就在今日,這天之界每一處地方的蓮花,無論是什麼品種的蓮花,全都盛開了,這奇特的景象讓人激動震驚之時,那佔據了唐心宮殿的鳶尾也陷入了驚慌與不安之中。
看著宮殿中盛開的蓮花,鳶尾失神的喃喃低語著︰「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終于回來了……」
而在天之角那里,封印著天魔的地方,原本因掙扎了些時日,已經有些松動的那塊鎮壓著它的鎮魔神石卻在突然間變得異常的沉重,似有一股氣息從空中壓下,覆蓋在那塊鎮魔神石上一般,讓那原本掙扎著想要沖破陣法,推翻那鎮魔神石的天魔再度的被壓了回去,而且還被壓得死死的,這讓它在里面咆哮著,怒吼著。
「怎麼回事?明明已經要松動的陣法和那鎮魔神石,怎麼會突然間又加上了什麼力量一樣?到底是怎麼回事?」它吼叫著,再度試著想要破陣而出,卻發現,徒勞無功。
「聖殿的那群老不死的,還有唐心,你們都給本魔神等著,本魔神定會出去的,到時候,你們的死期就到了!」咆哮怒吼的聲音在那鎮魔神石下方傳開,只可惜,這聲音在這里卻無人听得到……
同時,帶著帝殤陌正往東正城中趕去沐宸風看到天之界各處盛開著的蓮花和那激動歡呼著的百姓時,不由的微怔了一下,想到了關于天之界蓮不盛開的那一傳說,眼中不由的浮現了一笑意︰她來了。
天之界各地的名門世家,大家貴族的家主們,甚至是他們閉關修煉的老祖們,都被這盛開的蓮花而驚動,紛紛出關看個究竟,當果真看到那含苞從不盛開的蓮花終于盛開之時,不由的激動得語無倫次。
「開了、真的真了!蓮花真的盛開了!這到底有多少年了?久得我都已經忘記了……」
「我們的領主終于回來了!金蓮聖主終于回來了!她終于重歸天之界了!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哈……」
「蓮花盛開,蓮花盛開啊!好、好、好、好,太好了!領主終于歸來了!金蓮聖主終于歸來了!」
「蓮花盛開!金蓮聖主歸來!天大的喜事,天大的喜事啊!吩咐下去,城中設下酒宴三天三夜,宴請全城百姓,哈哈哈哈……」
蓮花盛開,聖主歸來。短短一天的時間,幾乎整個天之界的百姓都知道了這傳開的八個字。而此時,在東正城中的老頭醉眼迷蒙搖搖晃晃的在大街上四處走著,一雙眼四處尋找著,嘴里喃喃的說著︰「小老頭我不就睡了個覺,醒來就變天了,整個城中的蓮花都盛開了,天上還開出一朵金蓮,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丫頭到了,只是,這會她是到哪去了呢?這東正城可不小,這樣滿城找人怎麼找得著人啊!」
走著走著,他拉住身邊經過的一名修士︰「哎,你有沒看見一個長得跟仙子一樣的白衣女子?」
「沒有沒有,你這醉老頭,都多大年紀了還想找跟仙子一樣的白衣女子?」那修士怪異的瞥了他一眼,拍掉了他的手說著︰「想尋樂子就去花巷子,跑大街上來找什麼,小心被人痛揍一頓。」
「你亂七八糟的說什麼呢?」老頭雖醉,卻也清醒著,此時見這修士出言戲弄,拿著酒葫蘆就朝他的頭上砸去︰「去去去,沒見過就沒見過,滾一邊兒去。」
「你!」那修士被砸了一下後腦勺,頓時怒瞪起了一雙眼楮,卻在怒視著老頭時被他眼中的睿智光芒和那散發出來的威壓嚇了一跳,頓時收起了想揍他的心,悻悻的走了,不敢再多說一句。
「哼!膽小鬼。」老頭哼了一聲,打開酒葫蘆喝了一口酒,搖搖晃晃的走著,一邊喊著︰「小丫頭,你在哪兒呢?臭丫頭,快給老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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