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回匕首拭擦干淨後收回空間,瞥了地上的孫平一眼,已經死絕的人是沒有生還的可能了,但要清理干淨這里,于是,她的眸光落在了前面那懸崖處,抬腳一踢,將他的尸體給踢下懸崖,這個懸崖里面絕對有問題,他的尸體下去了,一定是連骨頭也找不到。
身上的血腥味濃郁得讓她擰起了眉頭,當即便利用水屬性進行清洗,連同地面上的血跡也一起清洗干淨,這才走到那里面,將地上的那些東西收進空間手鐲中,如果不是他貪心,也不會失去更多,人,往往就是被貪字害死。
三天的修煉,她感覺到體內的氣流涌動已經快到巔峰了,進入化神期的那一刻就要到來,只是,到時勢必會引動天雷,到時仙門中的人一定會有所感覺,那,她應該怎麼做呢?哪里才是她進階的好地方?
走出洞中,站在洞口處看去,前面,那是雲霧彌漫的一片,看得不太真切,而下面,則是一片幽深的懸崖,她要進階斷然不能在這洞中,那麼只有出去看一下了,心下想著,當即喚出飛劍提氣而上,飛躍而起,御劍而行,往那雲霧中而去。
御劍飛行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所處的地域已經是離開了仙門地界的了,她看到了一處適合進階的地方,那里山峰峭壁分而形成彌漫在雲霧之中,不見樹木只有禿石,只是在雲霧中顯得看得不太清楚,她來到其中的一個山峰的頂端盤膝坐下,雖是下面白霧茫茫,卻依舊能感覺到此處之險峻,風力之強大,她輕呼出一口氣,調息而坐,先吃了幾枚靈果恢復體力,再拿出了進入化神期食用的丹藥,眼中有著拼上一把的決心。
突破元嬰期所歷的天雷是七七四十九道,而化神期所在經受的天雷卻是九九八十一道,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稍有不慎她將命喪于此!進入化神期所涌動的天地之能量也決非一般,只怕,不僅僅是仙門的人會察覺到,就是這一帶較近的強者都會感覺得到,身處飛仙界之中,那些修仙者又豈會讓不知名的強者再誕生?要知道,除非是他們門下的人之外,別的強者有朝一日都極有可能成為他們的對手,他們的強敵,而這,正是他們所不容許的!他們會出殺招,將她扼殺!
她听說,在仙門中的十二位峰主的門下,如今實力已經進入化神期的卻不超過三個,由此可見,如果她歷劫時引動天雷,十二位峰主一定會馬上趕到此處,深吸了一口氣,再慢慢的呼出,她應該慶幸,好在她目前在仙門中只是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小小修士,如果她歷劫,那麼也不會有人會想到她身上去。
握著手中的丹藥,她慢慢的靜下心來,眸光微閃,腦海中一個個的念頭浮起,她得部署好一切才可以進行歷劫,否則,她斷然無法活著離開這里,至于要怎麼做?她心下已經有了打算……
與此同時,在仙門之中,一老頭睡在吊網上好不悠哉的晃著,抖著翹起的二腳,半眯著眼楮看著頭頂上蔚藍的天空,嘴里哼著小曲兒,心情好不愉快的樣子,就在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帶著笑意的傳來。
「師傅,您又沒挑到弟子,怎麼心情似乎還很不錯?」
一襲白衣的男子邁著步伐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他容顏俊美如仙,氣質絕塵而透著干淨的氣息,只是那臉色卻是顯得蒼白,不同尋常的蒼白讓他看起來就像命不久矣一般,男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眸光溫柔似春水,那樣淺淺的一笑,給人的便是溫柔與親切感覺,讓人如沐春風,很是舒服。
而此人,便是與唐心有過一面之緣的納蘭若塵。
「哎呀,好苗子看中了一個,不過沒上台,讓一狗東西給弄沒了,不過啊!沒關系,老頭看中的一個也逃不掉。」他不著二郎腿,笑眯眯的說著,瞥了一眼這第二的弟子,問︰「哎,那妖孽呢?又跑到哪里去禍害無知少女了?」
納蘭若塵溫和的一笑,道︰「大師兄下山去了,還沒回來。」心下則暗忖著,能讓師傅看中的弟子,定然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的,只是,不知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小子,我看你出去一趟回來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不同了,怎麼?你前段時間出去難道有什麼奇遇?」老頭睨了自己的徒兒一眼,撇了撇唇道︰「不過看這實力,又沒提升。」
「讓師傅失望了,弟子的實力並沒有提升,只是弟子想通了一些事情,故而也看開了很多。」想到那一日與那人的一番閑談,他唇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不知為何,那個人就是給他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就仿佛,親人。
這個念頭浮起,不由的讓他怔了怔,繼而又暗自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他家族中的血脈至親都沒給他這樣的感覺,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卻讓他覺得親切?說出去誰又會信?
「嗯?」
突然間,原本躺在吊網上的老頭一挑眉頭,翻身坐了起來,朝天上看去,睿智的眼中劃過一詫異。
「師傅?」納蘭若塵朝他看去,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天空之處,並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同,便問︰「師傅,怎麼了?」
「氣息浮動,靈力匯聚,這是風雲變色的前奏,看這天色與氣流,看來,就在我們仙門的不遠處,應該就有人要歷劫進階了,這樣的氣息,應該是在歷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的化神品階。」老頭撫著胡子看著那依舊蔚藍的天空說著,目光中光芒流動,心下很是詫異。
仙門中十二個峰主的門下弟子中外人只知道有三名化神級別的修士,卻不知,他老頭手底下的兩名弟子一個是化神二級品階,另外一個則是化神六階的實力,不過看這架勢,好像不像是仙門中的弟子歷劫,畢竟,如果是十二峰主手底下的弟子歷劫,那一定會是在仙門中才對,因為只有這樣,他們的師尊才能為他們護法,讓他們安全渡劫,畢竟進入化神期的天雷可是非同小可,九九八十一道的天雷比元嬰期的要加重十倍,如果沒有丹藥輔助,成功歷劫的人幾乎是不存在的。
「化神期的輔助丹藥也是極為珍貴之物,想老頭當年為了你們兩個臭小子的歷劫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拿到了兩顆丹藥,不行,這麼有趣的事情老頭得去瞧瞧,看看到底是誰在歷劫。」他說著,還當真就從吊網上躍了上來,又對他說︰「小子,走,也跟老頭一起去看看,指不定啊!還能看到一場好戲。」
納蘭若塵知道他說的好戲是如果這歷劫之人沒有人為他護法,只怕會遭到強者的扼殺,畢竟,這樣的事情在這飛仙界是經常出現的,如果沒有強硬的後台,歷劫就是一腳跨入死亡的邊界,看了前面的師尊一眼,他這才提氣跟上,他明白師尊的意思,就是想讓他多看看世間百態,看清修仙界中的弱肉強食,看清修仙者雖可以擁有平常人所沒有的壽元,但,死亡也只在一線間,如果真的踫上強者,想要活命便是一件很難的事。
與此同時,仙門其他的峰中各名峰主也察覺到了天空的不正常,一個個抬頭觀察著天色以及那蘊含在雲層之中的氣流,眼底皆劃過一絲詫異︰「這是……」
「轟隆!」
第一聲雷鳴聲終于打響,第一聲雷聲的響起,可說是震得天地都為之一動,天色也復蓋了下來,烏雲彌漫甚至幾乎還遮住了仙門的半邊天,這股氣流與威壓的強大,都讓各位峰主心頭震驚不已,下一刻,紛紛提氣而起,尋著那股氣息而去。
如此強大的進階威壓和天空的大氣層是他們以往不曾見到的,這到底是什麼人在進階?竟然弄出了這樣大的震動?第一記天雷就已經這樣了,那後面的天雷一經打響,豈不是引得飛仙界各方強者都會知曉?如果無人為此人守陣,那麼,引出了這麼大震動的這個修士必定會被各方強者所扼殺!
仙門中的弟子看到各峰主皆御劍飛掠而出仙門,不由的紛紛驚訝的議論著︰「出什麼事了?怎麼峰主們都往外面去了?剛才那雷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什麼修士在進階?只是,進階怎麼能把這麼多位峰主都驚動了?」
「看來定是出什麼大事了,要不然各峰主也不會全往一個方向而去。」
「啊!你們快看!那不是門主嗎?門主竟然也跟著一起去了?天吶!到底是出什麼事了?門主可是一般事情都不管的,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其中一名弟子驚訝的指著後面那名穿著白色衣袍一身福態的老者,那位便是仙門的門主,而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仙門的四位長老,看來,真的是出大事情了,要不然怎麼連他們都出來了?
眾名弟子中,古世君復雜的看了那天空一眼,看著十二位峰主全朝外面而去,甚至連仙門門主和四位長老也跟著去了,不由的目光微閃,悄悄的走開了。
思過崖只有犯了錯的弟子可以去,那地方,仙門中的弟子若是去了是會遭處罰的,而此時,十二位峰主和門主以及長老們都去外面了,仙門中弟子們也全因這動蕩而沒了心思修煉,那麼,他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去思過崖看看風華,听說思過崖那里陰寒之氣極重,也不知他在那里怎麼樣了?
與此同時,離仙門較遠看那一方的山峰上,此時的唐心正處于進階之中,身體的能量氣息在涌動著,澎漲著,像是有什麼在筋脈中流動,身體里的氣息也一再的變得濃郁而強大,她的臉色也因氣流的涌動和身體的灼熱而變紅,額頭上汗水滲出,她靜坐著,閉著眼楮引導著體內的氣息行走,一遍又一遍,而在這時,天上雲層中又再度的劈下數道蘊含著強大氣息的天雷。
「轟隆!轟隆!」
震耳欲聾的聲音有著撼動山河的氣勢,她那一道道的天雷劈打在她的身上時,那種直接劈入骨髓中的那種痛意是椎心的,天雷的威壓與氣息在身體中竄動著,直達腳底,那樣強大的氣息與威壓比起元嬰天劫時還要強十倍,這樣的痛,如果不是她服有丹藥,只怕根本承受不了幾道天雷就得被劈死在這里,這一刻,她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避雷丹藥的重要性與魔無價之處,難怪,難怪她煉制這一枚化神期的丹藥要用上那麼久的時間。
「呼!」
狂風呼嘯,烏雲密布,天空之中悶雷聲不斷,閃電與雷聲相互呼應著,像是在那雲層中醞釀著,醞釀著下一記更加強大的天雷,風,呼呼而響,冷冽而冰寒,狂風吹動著周圍的雲霧,卻又吹不散那白茫茫的一片,坐在山峰之上的唐心身上白衣隨風與氣流的涌動,墨發飛揚著,她只感覺到那冷冽的狂風吹刮在她身上時就像一把把的小刀在她的身上劃過,那樣的冰冷,那樣的剌骨。
天雷轟隆的一聲再度劈下,精準無誤的擊打在她的身上,她咬著牙承受著,因為她知道這可以說是修仙者的一個巨大的轉折點,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歷劫成功之後,那麼,將來進入飛仙期甚至再往上時都不用再經歷這麼多天雷的洗禮了,九九歸真,這是第後一次所需承受的天雷數量了,往後的進階只需要承受一記天雷劈打洗禮那就可以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也就在這時,老頭兒和納蘭若塵先一步的來到了這里,因為他們比較先出仙門,所以也先到,因前方在歷天劫,他們並不能走得太近,天雷的威力非同一般,如果不是擁有雄厚實力的修仙者只要一經走近,被天雷的威力所傷,那也勢必會是重傷,因此,他們落腳處便是在百米之外。
「咦?原本是個女的。」老頭眯著眼看了看,見那山峰之處所坐著的那名女子白衣著身,墨發飛揚,不由的挑了挑眉頭,道︰「這女子是何門弟子?竟然在這里進階?而周圍似乎沒人為她護法?」朝周圍看去,雲霧彌漫的周圍根本看不到人,也感覺不到人的氣息,這一點,讓他很是詫異,無論是哪個修仙者都應該知道,進階之時必定要有為他護法之人,否則,稍有不慎便會當場死在這里,而這女子,一身靈力雄厚,卻連個守護之人也沒有?真是不正常,不正常。
納蘭若塵看著百米之外的那白色身影,目光平靜,因距離較遠,而那女子又因氣流的涌動墨發的飛揚而遮去了她的臉,讓人看不到她的容顏,只知道她是一名女子。他的目光從那女子的身上移開,落在周圍,確實沒看到有人為她護法,不由的,詫異的道︰「師傅,真的沒人為她護法?那她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一般的修士是奈何不了她,但,她的歷劫引來了這麼大的震動,來的勢必是強者,如果是修仙強者想要取她性命,那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嗯,老頭用神識查探,這周圍確實是沒有人的氣息,這女子真是膽大啊!沒人護法也敢進階,嘖嘖!」他撫著胡子搖了搖頭,他老頭可是好人,才不會做這種趁人之危的壞事,所以他是不會動手傷他的,但,別人可就不像他這麼好心了。
仙門中的十幾位峰主和門主也在這時趕到,當看到老頭和納蘭若塵時,他們眼中都劃過一絲詫異,共中一位峰主皺著眉頭道︰「風老頭,你怎麼在這?」
「怎麼?老頭我不能在這啊?還是想問,老頭怎麼比你們先到的?」老頭一副欠扁的神色,雙手環胸的睨了那峰主一眼,哼了一聲︰「老頭我就不告訴你,你想怎麼樣?」
听到這話,那名峰主明顯的臉色一沉,卻又因看到門主就在後面而忍了下來︰「哼!就是一個瘋老頭!」冷哼了一聲,他將目光移到唐那前面百米之外的地方,當看到那前面盤膝而坐的是一名女子時,不禁詫異的道︰「是名女子在進階?還沒人護法?」不由的,目光朝旁邊的眾名峰主看去。
後面的門主和四位長老走上前來,一身福態面露威嚴之色的門主看著前面盤膝而坐的白衣女子,思忖了一番,便對各名峰主道︰「此人不知是何處人氏,雖然不是在我們仙門地域之內,但既然有緣踫見,而她又孤身一人無人護法,那麼我們便為她護法吧!」
他的話讓眾名峰主皆是一愣,一個個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門主,您是說要為她護法?」
「嗯,此女子年紀輕輕便進入化神級階,承受天雷歷煉,而她進入化神品階的天劫竟能引得這樣強大,大有著地動山搖之勢,就憑著這份天賦和她所引起的天地之變,此女也定然不是一般人,今日我們仙門眾人為她護法,說不定,將來她還會還我們仙門一個人情。」門主的聲音透著威嚴,不緊不慢,目光幽深難懂,而他所說的話,又似乎里面蘊含著另一層的深意,只是,此時卻是無人能听懂。
聞言,眾名峰主皺著眉頭朝那盤膝而坐的女子看去,心下暗忖︰門主這是什麼意思?真的要幫她護法?
「門主,此人是什麼人我們並不知道,來歷與人品都不清楚,也許此人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難道我們也要為她護法?她的天雷劫引動的氣流這麼強大勢必會引來各方強者,如果我們為她護法,勢必會為仙門惹來麻煩,還望門主三思而行!」那名在眾名位峰主實力排行第一的中年男子沉聲說著,他的聲音冰冷而無情,此時更是皺著眉頭,明顯的不願意護這個法。
這時,听到他這樣一說,共他的峰主也道︰「司馬峰主說得對,門主,我也覺得為此女護法不妥,她的來歷身份我們都不清楚,又豈能驀然為她護法?按我說,此女能引來這樣大的氣流,指不定將來還會掀起什麼樣的風浪,倒不如現在就讓我們殺了她以絕後患!」
「門主,此女就是一陌生人,我們又何必搭上自己的為她護法?如果是我們仙門中人還一回事,而她,根本不是,既然如此,誰要殺她誰就去殺,與我們又有何干?她有本事引動這麼大的的氣息,相信,也會有本事為自己護法,又何必我們操心呢!」一名女峰主也跟主說著,她冷眼掃了那盤膝而坐的女子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你們……唉!」看著他們一個個冷漠以對,都說不願意幫忙,門主無奈的一嘆,道︰「那好吧!你們願意護法的就來幫忙,不願意的我也不勉強。」他朝那百米外盤膝而坐的白衣女子看去,就沖著她引動的這股氣息,他就知道此女絕不簡單,而今日他們遇到了,又豈能袖手旁觀?
「門主,我幫你吧!」一名峰主站上前來,是那名面露威嚴比較古板的那一名峰主,姓彭。
「既然門主開口,那麼,我們也幫忙吧!」另外兩人也走了出來,是那名福態神色莫測的峰主和那名臉上帶笑卻笑意不達眼底的男子,兩人前者姓金,後者姓柳。
那神色冷漠的峰主瞥了幾人一眼,便也邁上前一步,冷聲道︰「算我一份。」此人,姓賀。
「風老,你呢?」門主這才點了點頭,看向了那一直沒表態的怪老頭。
「老頭我就是看熱鬧的,不關我事我才懶得理。」老頭擺了擺手,意思很是明顯,然而在此時,旁邊的納蘭若塵卻詫異的低喃出聲︰「竟然是她?」
百米之外,盤膝而坐的女子突然間睜開了眼楮朝他們看來,而此時,那涌動在她身上的那一股氣息和風勁往外吹去,那凌亂的飛揚的墨發被吹開,露出了她的面容來,正正是那絕色無雙的容顏與清冷的眼眸讓納蘭若塵錯愕非常,此人不是那日清晨與他在院中相識的唐心又會是誰?
「徒兒,怎麼了?」老頭子瞧見他神色有異,朝唐心瞥去,見到她露出來的那絕色容顏,當即就輕佻的吹起了口哨︰「喲,還是一名漂亮的丫頭呢!長得真是美啊!說是天仙也不為過,能怪你看得傻眼了,不過徒兒,師傅跟你說,越是美麗的女人就越有毒,是不能靠近的,你呀,不要被美色所惑,要擦亮眼楮才行,千萬別學你師兄那臭小子。」老頭子一說就是一大串,卻發現自己的徒兒眼楮也沒眨一下的看著那前面的女子,當即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頭︰「臭小子,沒听見你師傅在說話啊!」
對上唐心那雙清冷的眼眸,納蘭若塵猛的回過神來,目光中著懇求的看著他,開口道︰「師傅,幫幫她吧!她是我朋友。」竟然是唐心,那個讓他感覺到親切的女子,既然知道是她,他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呢!
然而,老頭還沒說話,就在此時,天邊已經傳來了一聲狂傲的聲音︰「何方小輩在此進階!速速報上名來!」威嚴的聲音蘊含著強大的氣息,那聲音一出,竟是在空氣中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威壓,令人胸口如同壓著一塊巨石一般,連納蘭若塵這個化神期的修士也感覺到呼吸困難。
那威嚴的聲音一出,眾名峰主連同門也朝那聲音看去,只見,一名身著玄衣的中年男子憑空站在雲層之中,一身雄厚而駭人的威壓,一雙銳利而狠厲的眼眸,此時,正以著一副居高臨下的強者姿勢俯視著眾人,而他的目光從眾名峰主的身上掠過,落在了那盤膝而坐的絕色白衣女子身上。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強者的威壓再度襲出之時,卻發現,女子在她的身邊設下了結界阻擋住了他的威壓,當下仰頭哈哈大笑︰「小小結界也想阻攔本尊?真是異想天開!」伸手一拂,準備擊出一股氣流破了她的結界之時,仙門門主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
「閣下請高抬貴手!」
白色的身影飛掠而起,門主發福的身體飄浮于半空之中,擋在了那名強者的面前,朝那名強者拱手一禮,道︰「我乃東鶴仙門門主,此女是我等為之護法的,還請閣下能高抬貴手,讓她渡過此天劫。」
「東鶴仙門門主?」中年男子銳利的目光一眯,掃了前面的老者一眼,冷哼一聲︰「東鶴仙門的門主又如何?本尊想要取的性命,還沒有取不到的!此女歷劫竟能引動如此強大氣流,勢必不是一般人物,今日不除,他日為患!讓開!否則,本尊不介意讓你嘗嘗本尊赤焰掌的厲害!」聲音一落,只見他的手呼的一聲憑空發出了火焰的氣息,乍一看去,像是熊熊火焰在燃燒似的,很是恐怖。
「你、你是赤焰尊者?」
門主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的手,赤焰尊者,憑著他的赤焰掌上了飛仙界百強榜上八十三名的排名,傳聞此時心狠手辣,心胸狹窄,實力品階在飛仙巔峰級別,在飛仙界中,同一個級別的品階並不代表一樣的強,而是取決于對方精通的是哪一方面,這赤焰尊者一手赤焰掌就是一大威脅,就算仙門中十二位峰主里大多的實力品階都到了飛仙期,但,卻沒有一樣絕技,因此,若是打起來,那是無法與他對抗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仙門中雖然峰主的實力都在飛仙期,卻無法上得了飛仙界百強榜的原因,因為,在這飛仙界中,真正的古武秘技是少之又少的,無論是拳還是劍還是掌還是刀或者鞭,他們都沒有古法秘技可學,自然也無法與那些有上古承傳的修士相比了。
原本就不打算參加護法的那幾位峰主見此時出現的竟然是赤焰尊者,眉頭一皺,不動聲色的退後了一步,與擁有絕技在身的修士戰斗?那絕對是自找死路,尤其是這個赤焰尊者更是以心狠手辣出了名的,他們才不想去赴這趟混水。
「沒錯!識相的,趕緊退開,否則,就讓你嘗嘗赤焰掌的厲害!」他抬起了那變成烈火模樣的手,嘴角扯出了一狠辣的冷笑。
「師傅,請你救救她吧!」納蘭若塵知道自己不是那赤焰尊者的對手,只能懇求著他師傅出手,只是他自己卻忘記了,他師傅不久前才教了他一套流雲掌。
老頭見狀,撫了撫胡子,瞥了那那幾位退到一旁的峰主一眼,笑呵呵的說︰「徒弟啊!那丫頭既然是你的朋友我們當然是要救的,你要學學師傅,重情重義不做壞事,千萬不能學某些人膽小怕事貪生怕死退一旁,那個什麼赤焰什麼的師傅又打不過他,不過,師傅打不過,你打得過啊!干嘛救我救那丫頭呢?你自己就能救了。」他故意揚著聲音說著,存心氣死那邊的那幾人。
而那邊的幾名退一旁的峰主听到了他的話,一個個的臉色也都黑沉了下來,被他這樣當著眾人的面說他們膽小怕事貪生怕死心里又豈會好受?面子上又豈過得去?
納蘭若塵一怔,問︰「我能救?我能怎麼救?」
「傻徒兒,你不是在學那套流雲掌嗎?就用流雲掌去對付他的赤焰掌啊!」老頭一副無語的模樣搖了搖頭,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納蘭若塵這才眼楮一亮,道︰「多謝師傅指點。」
「哼!無知小兒!不自量力!」那赤焰尊者冷哼了一聲,視線掃過老頭,道︰「既然你讓你的徒兒來送死,本尊又豈能不如你所願?」聲音一落,渾身氣息一變。
「門主,四位峰主,那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就請幾位幫忙為她護法了,赤焰尊者就交由我來對付。」納蘭若塵說著,朝他們幾人行了一禮。
幾人見狀,這才點了點頭,各提氣飄浮而起,分布懸空站于唐心的百米之外的四方,為她護法守護。
結界中,唐心看著納蘭若塵,目光微閃了一下,慢慢的閉上眼楮繼續調氣運氣,而在這時,天上的天雷又再度的劈下,轟隆的巨響,震耳欲聾,震得空氣都為之一動。
感覺到那空氣中的那股強大的氣流涌動,感覺到那股來自于天地的變化,四名為唐心護法的峰主目光不由的微閃,朝結界中的白衣女子看去,心下也在暗忖著,她,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這空氣中的氣息和天地發了這樣強大的震撼力。
納蘭若塵提氣而上,他身上的氣息就算是身處這凝重嗜血的氣氛當中也依舊是干淨的,像是不染塵埃一般的干淨,身姿飄逸絕塵,面容蒼白卻俊美,此時,他眼中浮現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斗志,說出來也許沒人相信吧!他修仙至今,雙手沒殺過一個人,也從沒有過爭斗之心,他的心里沒有嗜血的因子,一向,他有的只是溫和與一顆平常心。
修煉了這麼多年,第一次為了想要守護一個人而去戰斗,他的心,隱隱的有著緊張,但一想到身後的女子她是孤身一人,他又不由的挺直了腰,感覺肩膀上多了什麼似的,腦海中摒除了一切,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想保護她!
別說他緊張,老頭此時也是緊張得冒汗,沒人比他更清楚他的這個徒兒了,他跟那個妖孽不同,他跟著他修煉多年,雙手卻是一直都沒染鮮血,也從沒有爭斗之心,讓他學著東西他就是想著強身健體,因為他的身體跟別人不一樣,他的比較虛弱,身體的毛病也多,也許正是因此,他比較喜歡清靜,喜歡平和,他並不喜歡打斗,殺人,他的所學為的其實也就只是保護自己,而今天,他卻要用他的所學去保護別人,這能讓他不激動,不緊張嗎?
「唉!也不知這小子行不行,這身子本來就弱,會不會一下子就被打死了?」老頭喃喃自語著,卻不知,旁邊的門主和四位長老听到他的話後,嘴角皆是一抽,無語的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行不行還讓他去戰斗?他這師傅當得也真是太盡職了,盡拿徒弟的命開玩笑。
「小子,就算你現在想要退下,也已經晚了,受死吧!能死在我的赤焰掌印下是你的榮幸!」那赤焰尊者陰沉沉的說了一聲,下一刻,提氣而上,飛身而出,那涌動烈焰的手掌一揮一擊,竟是憑空打出了一個手掌模樣的火焰印記。
「呼!咻!」
火焰的聲音在空氣中劃過,呼呼而響,還伴隨著凌厲的風聲以著掩耳不及的速度襲來,納蘭若塵心神合一,身體飄浮在半空中,雙手置于身前轉動了起來,催動著身體里的水能量氣息,只見,雙手中涌現出一股清澈的流水,只是這股流水卻是被他控制在手掌之間,由小變大,漸漸的,形成了一個旋渦的模樣,水流涌動的聲音那樣的清脆悅耳,水能量的調動之大幾乎復蓋住他的整個身體。
「流雲掌!」感覺到身體里充斥著那一股強大的能量,納蘭若法低喝一聲,同時引出手掌上的水屬性朝前面攻擊而去。
而那一旁看著的幾名峰主看到這一幕時,一個個眼中皆劃過錯愕︰「他竟然是水屬性能量?天靈根水屬性,還有他這是什麼功法?竟然能喚出這麼多的流水來,真是主不可思議!」
看到這,另一名峰主也詫異的開口︰「水克火,他是想利用火來克住那火焰?這、這能行嗎?」
那名沉著臉的冷厲中年男子則眯起了眼楮,道︰「一般的水是不能,但他用的是水屬性外加水屬性的特殊功法,那麼就能行,別忘了,五行相生相克,火的克星就是水!」眼底劃過一暗光,視線掃向了那老頭,這老頭竟然有水屬性的功法秘技?當真是藏得很深!
就在他們說話間,納蘭若塵已經引動水流撞上那朝他而來的火掌印,只見,一水一火相踫撞在一起時發出了嚓的一聲巨響,水流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化成了各種形狀將火焰包住直至撲滅,直到,將那火焰直接撲滅後那冒出了縷縷輕煙與空氣中的雲霧混合在一起消失不見,這一幕,幾乎就是那一瞬間的事情,看得那赤焰尊者浮現了一臉的震驚之色。
「這、這怎麼可能?」
納蘭若塵也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那一瞬間,他是有感覺到身體時的那一股水屬性的能量在涌動,這是他第一次運用,卻沒想到效果比他想象的要好,雖然心下有些沒底,但,卻還真的如謫師傅所言,將對方的赤焰掌給克制住了,這一點,讓他微提著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來,憑實力他是打不過赤焰尊者的,而他師傅也說了,讓他並不用殺了赤焰尊者,只要能克住他的赤焰掌就行了,赤焰尊者以赤焰掌而成名,這一刻知道他的赤焰掌是有克星的,自然會心中大驚,心一驚,氣息就亂,他也不會再堅持著要殺了唐心,至少,在門主和他師傅以及幾位長老和另外四位峰主的守護之下,赤焰尊者是傷不到唐心的,想到這,心下終于輕呼出一口氣。
「好個流雲掌!沒想到,我赤焰掌今日竟然遇到克星了!」憤恨的聲音透著毫不掩飾的殺氣,他想殺了他!只是,他知道,在那些人的守護之下,今日他奪不了他的命,但,他一定會找到機會的!
就在他的聲音一落下,就在他準備離開之時,天邊再度的飛掠而來幾道身影,當看到那幾身影的靠近,看清了那幾人的面容,饒是那傲慢成性的赤焰尊者也不由的心頭一驚,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臉色也唰的一聲變得慘白,那模樣,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
而他驚恐的神色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眾人心下怔然,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讓上了百強榜的赤焰尊者露出這樣驚駭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