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斬星會的名頭可以說是響徹國內各大黑幫,其會中兄弟的人數雖然不是最多的,但個個都是精英,最讓人驚奇的是,斬星會竟然是由一個極其年輕的男人一手創立,但外界卻鮮有人知道那男子的真正身份,就連斬星會內部,知道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月柒是在斬星會最為輝煌的時候加入其中,那時正巧她遭逢異變失去記憶,身受重傷的她被斬星會頭領所救,從此便在斬星會安定了下來,可以說斬星會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好景不長,當時漸漸成為黑幫之首的斬星會引起了軍方關注,畢竟,任何政府都無法忍受如此龐大的黑幫存在,但是軍方想要一下子鏟除也不容易,因為其內部環境錯綜復雜,高層人員行蹤不定,于是就有了當時還是少校的楚西城潛入斬星會做臥底。
這一潛伏,便是兩年。
一年前,軍方打黑部隊在楚西城少校的接應下,攻入斬星會位于G市的總部,當時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總部發生大爆炸,但結果卻出人意料,斬星會頭領不知所蹤,吳嘉琪潛出國外,會中一干高層頭領不知怎麼全都成了漏網之魚,從此轉入地下活動。
軍隊抓到的全是普通會眾,鑒于他們犯罪情節較輕,關了沒多久就全放了出來。
至于月柒,她當時執意要去找楚西城問個清楚,吳嘉琪勸阻不住,反倒被她勸走了,她不明白她愛了兩年的男人怎麼一夕之間成了軍隊的少校,而且親自帶著人將斬星會夷為平地。
她真的不明白,這個男人太會隱藏!
後來月柒在大爆炸中躲避不及,又一次身受重傷,只是醒來後便發現自己已經在歐陽的地盤。
時光輪轉,物是人非。
農家小院內,當年的三人又一次坐在了一起,做的事自然是拼酒,肖祁很直接地單方面毀了和江離的約定,至于他先前答應下來的原因,很簡單,江離可以合作的人不止他一個!
如此,他可以護得她們周全。
他計劃的很好,原本月柒第二天就可以回家的,只是永遠計劃趕不上變化。
在蘭奕來接她之前,江離率先把人給帶走了。
他們都小瞧了江離,這個國內頭號恐怖分子!
那天晚上,江離親自到了斬星會的據點,這個地方肖祁並沒有告訴過他,畢竟他們如今的身份需要保密,但是江離既然能找了過來,就很能說明此人的能力。
不大的客廳內,兩個同樣凌厲的男子很明顯地在對峙。
「我勸你最好把美人交給我,我所知道的的可比你們想象的多。」江離面帶微笑,眼楮一直看著旁邊的月柒,「比如,斬星會的歷史!」
「喲呵,想不到咱們斬星會竟然如此有名,連恐怖分子都知道了。」吳嘉琪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那是自然,比如說斬星會的元老吳嘉琪小姐,據我所知,吳小姐現在應該還在軍方的通緝之中吧?」
月柒看了二人一眼,淡淡出口︰「吳小姐不需要你費心,倒是你,作為軍方的A級通緝犯,有何感想?」
「美人還真是關心我!」江離朝她丟過來一個曖昧的眼球,「在座的諸位可都和軍方打過交道,五十步笑百步可沒什麼意思。」
「你的倚仗是什麼!」肖祁終于發話了,聲音很平靜,卻沒有絲毫溫度。
「呵,斬星會現任老大,你終于肯說話了!」江離後背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開口︰「你不是想要軍火嗎,那麼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最多的,就是軍火,其中還包括,炸藥!」
炸藥兩個字一出口,就像平地驚雷,肖祁和吳嘉琪面色都是一變,一年前的總部大爆炸成了斬星會所有人的夢魘。
「別緊張,我不過是在這周圍埋了些炸藥而已!」他有這個能力,「高強度,大範圍爆破。」
瘋子!
客廳內他們三人都沉默不語,只有江離的聲音還在繼續,「我想想,這兒應該還有二三十號人吧?美人可以跟我走了嗎?」
用她一人之命換三十幾號兄弟的性命,其中甚至堵上了他自己,這招,夠狠!
「我跟你走!」月柒很淡然地開口,她心中自有計較。
「柒子,你干什麼?」吳嘉琪急忙打斷她,江離這個人深不可測,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兒?
「放心吧!」月柒安撫地看她一眼,轉而看向肖祁,「照顧好她!」
江離的人直接派了直升飛機過來,誰也不知道,一場好好的婚禮,一波三折,竟然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新娘從黑社會轉手到恐怖分子手中。
一上飛機,江離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這是月柒頭一次看到他變臉,在她印象中,這個男人的嘴角總是向上翹起一微妙的個弧度,男人陰沉著聲音︰「你以為你們的婚禮能順利舉行嗎?哼!」
月柒透過窗戶,看著下方慢慢消失不見的房屋,頭也不抬地回答他道︰「不認為!」
總要出點什麼事兒的,否則就太不正常了!
「可是,我和蘭奕,的婚禮與你何關?」半響,月柒將視線移向他,面色平靜地問道︰「對于我們的事兒,你好像太過——熱情了點!」
江離面色一變,卻又立刻恢復如常,嘴角勾起︰「美人,你總會知道的,上次只是個開始,這次你可就沒那麼容易月兌身了!」
「希望如此。」月柒微微一笑,然後便不再理他。
飛機直接飛離龍城郊區,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說它不知名主要是月柒沒能把它的方位辨別出來,但大致可以判斷是龍城附近。
下了飛機,月柒的待遇可就沒上次那麼好了,江離直接吩咐人將她關進了一間密閉的屋子,為了避免她逃走,竟然將窗戶全都用鋼筋封死,靠!
入夜,月柒躺在那張床上想著這幾天的事情,有明亮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灑在她身上依稀可見女子緊閉的雙眼,在江離手上栽了兩次之後又怎麼會毫無警醒呢,所以這一次,她完全是有恃無恐。
就在月柒思索入神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雖然微弱,但月柒還是听到了,這個時候,人的注意力尤其集中,應該是一個女人,因為那種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月柒很熟悉,雖然來人已經盡可能放輕了步調。
然後便是鑰匙插入鎖孔,門把手被輕輕轉動!
門外的女人悄悄打開了房門,鞋跟摩擦地面的聲音此刻顯得尤為明顯,月柒閉著眼楮躺在床上假寐,靜等著女人的下一步動作,看來這里,也並非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來人走到床前,並沒有什麼多余的動作,只是眼楮一直盯著她,月柒閉著眼楮都能察覺到那股子怨恨之情,像是要在她身上戳幾個洞才甘心。
此女怨氣太盛,日久郁結于心,今日得一機會故爆發之,鑒定完畢。
女子的面容隱在一片陰影之中,看不清長相,略有幾分可怖,借著窗外的月光,只見站在床前的女人右手微微抬起,手中拿著一小包不知名的東西,然後緩緩將手向月柒的臉伸過去,剛想傾倒下去,月柒的眸子陡然睜開。
女子一驚,手上的動作一顫,就有些許顆粒狀的東西飄了下來。
月柒頭迅速往靠牆的方向一偏,一把伸出手扣住女人的手腕,身子便跟著坐了起來,「你想干什麼?」
女子似乎受了驚嚇,手腕猛地一使勁便掙月兌了月柒的禁錮,轉身便向門外奔去,月柒立刻緊隨其後,只是剛到門口,便出現了數名黑衣人,又將她請回了屋內,剛才的女人早就沒了蹤影。
月柒嘆了口氣,轉身回屋,想到剛才那女人手里拿的沙粒狀的東西,月柒又奔向了床邊,看著床上果然有幾顆碎粒般的物品,想了想,月柒還是隨手扯了一塊布包住了手,將那東西拿起來仔細研究,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就和一般的小石子沒什麼區別。
只是當她將這東西湊到鼻尖一聞,臉色立刻就變了,這竟然是特麼NH2S03H,俗稱固體硫酸,只不過這個東西是在固體硫酸的基礎上經過特殊加工的,有一種特殊的氣味,前段時間在尖刀見過這東西,那時還嫌它太惡毒,沒想到轉眼就沒用到她身上。
這個東西一接觸到皮膚便可迅速分解腐蝕,要是剛才這東西踫到她的臉,尼瑪她的臉豈不是要被腐蝕掉?
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就是剛才沒看清那個女人的臉,拿這種東西來很明顯是想讓她毀容,太黑心了,靠!
只是,剛剛那個身影似乎有點熟悉,月柒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還是沒記起來有哪一號人能和剛才那個女人對上號,只能說,這孩子對周遭世界的無視,已經到了一個出神入化的地步。
這床是躺不下去了,要是繼續睡下去誰知道明早起來她會不會直接被化掉,那得多可怕,罷了,她睡不了大家也別想睡。
月柒直接走到門口去使勁拍門,邊拍便大聲叫喊︰「喂,有人麼,趕緊的,給姑娘來個人!」
語氣頗為不爽,感覺像是在說,小二,趕緊的,給姑娘上壺酒!
大概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太好,不出三分鐘,便有人過來打開房門,黑著一張臉問她︰「大晚上的嚷嚷什麼,有啥事就說,趕緊的!」
月柒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得瑟無比︰「去把你們老大給我叫起來,就說姑娘我想找他談談心!」
「我說姑娘你沒病吧?大晚上的談啥心,洗洗睡吧!」那黑衣漢子說完便要鎖門,滿臉的郁悶。
月柒及時制止了他的動作,都到了被人毀容的境地了,還睡什麼睡,「你也趕緊的,讓你叫你就叫,磨嘰啥,去去去,不然你今晚別想睡!」
古代孔夫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恰好,月柒就是個偶爾內心很小人的女子,比如這時候。
那黑衣男子瞪著眼楮看她,月柒視而不見,自顧自地仰頭看天花板,無奈,男子只得苦口婆心地勸解︰「姑娘,我們老大已經睡了,你讓我現在去找他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嗎?要見也得是明天啊,趕緊睡吧,求求你了!」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得,這姑娘直接哼起小曲兒了。
那漢子無奈,硬著頭皮把門鎖上轉身走了,不一會兒,江離只套著襯衫和西裝褲便過來了,月柒沒能從他那張臉上發現一絲一毫的不爽,反倒是有種,神采奕奕的感覺,夜貓子麼?
「我就知道你不會安分,說吧,想和我談什麼?」江離將她帶到一間小會客室,坐在沙發上閑閑地看著她。
「談心啊!」月柒靠在沙發上,還是這兒舒服。
「對于你,我更傾向于談情!」
「那可不行!」月柒一臉的義正言辭,「我現在可是有夫之婦,有老公的女人,再說了,你的那些小情兒可不太待見我,姑娘沒興趣和她們爭風吃醋!」
「什麼意思?」江離的語氣有點沉。
夠機警!
月柒心里暗自贊了一聲,這個男人竟然能從她看似不經意的話中抓住蛛絲馬跡,有前途!
「意思就是,剛才有個女人偷偷潛入房間意圖對本姑娘進行強力殺傷性破壞!」
江離听完她調侃般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就笑了︰「我怎麼就忘了你還是個招人忌恨的主兒,不過麼,」他突然站起身來逼近月柒,「作為人質就要有人質的自覺。」
男人拍了拍手,立刻有兩名黑衣男子出現,「把她帶下去,好好看著她,任何人都不準接近。」
「等等!」月柒走了兩步突然轉過身來︰「你想和蘭奕交換什麼?」
「男人的事情,女人就不要插手了!」江離眯著眼楮看她,「呵,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明天又會發生什麼?
另一邊,江離目送著月柒離開,半響,轉身往外走去,片刻後身影拐進另一個房間,充滿女人氣息的屋子內,男子捏著女人的下巴,聲音狠厲︰「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輕舉妄動麼,你剛剛去做什麼了,嗯?」
「對,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女人的聲音很恐懼,雙手緊緊握著男人的手腕,卻又不敢有絲毫的掙扎。
「還有下次?我的話你是听不進去了麼?」江離看著她的樣子,手上的力道越發的大,像是要將她的下巴生生捏碎,卻又在下一刻狠狠將向後一推,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對不起,離,對不起!」跌倒在床上的女人立刻爬起來,跪倒在地上一把抱住男人的腿,一想到那種可怕的後果,女子全身都開始顫栗。
「松開!」江離的聲音很冷,很不耐煩。
「不要,對不起,離,求你原諒我這一次,求求你,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女子一邊帶著哭泣的聲音說道,一邊手就開始向上爬。
柔若無骨的小手順著男人的大腿向上探去,動作慢到極致,嘴里還在低聲自語︰「對不起,離,對不起。」
江離站在原地沒有反應,女子見狀越發的大膽起來,小手熟練靈活地鑽了進去,一寸一寸,輕重有致,片刻後,女人的腰身水蛇般地纏了上去,整個上身都貼在男人腿上。
男人的氣息漸漸粗重起來,女子見狀嘴角浮起一個隱蔽的笑容,雙手動作不停,然後便毫不猶豫地張開了小嘴,深深淺淺,花樣百出。
好一會兒,女人魅惑地舌忝了舌忝唇角,身體糾結地纏繞在男人身上,睜著勾魂的眼楮瞧著男人,毫不掩飾的*!
江離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利索地拉上褲鏈轉身向門外走去,「最後一次!」
身後,女人剛剛綻放出來的得意笑容立刻僵在那里。
第二天,月柒睜著惺忪的睡眼被人帶到一間寬大的會客室,里面裝修的豪華程度完全可以媲美宮殿,只是對于一個睡眠不足的人來說,這些擺設也就僅僅是擺設,名貴的沙發上坐著兩名男子,一個是江離,還有一個是,歐陽!
難怪,月柒剛還奇怪什麼人值得江離那個家伙如此大張旗鼓地對待,會客室都采用最頂級的,哪像對待她那樣,隨便找一小破屋,歐陽的身份,擔得起這個待遇。
只是這個男人自從上次在上島見過她之後就一直消失無蹤,雖然他說有事可以找他,但月柒潛意識里抗拒這種行為。
現在,他出現在這兒,好吧,龍城的大小事情大概都瞞不過他,包括她的事兒。
「月柒,過來!」歐陽首先看到她,向她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去。
月柒想了想,也沒反對,直接坐在了歐陽身邊,好巧不巧地打了個呵欠。
歐陽隨手將胳膊搭在月柒肩膀上,頭湊到她跟前問道︰「怎麼,沒睡好?」
月柒看了眼旁邊臉色不太好的江離,乖巧地點了點頭︰「嗯,昨天晚上大半夜才睡,你今天這麼早就來了!」
意思是為了見你,犧牲了我的睡眠時間,趕緊表揚我吧!
歐陽轉過頭去看著江離,臉色立刻又換了一番,很正式地開口︰「人我可以帶走了嗎?」
「照理說我應該給Aro面子,只是…」江離故意止住了話頭,意思是憑你一句話恐怕還不夠。
「F國海甸島。」Aro淡淡地吐出幾個字,「現在可以了嗎?」
「當然,Aro請便!」江離剛剛突變的臉色恢復平靜,沉默了一會兒復又開口︰「不過我比較想知道,月柒小姐究竟是何方高人,竟然能讓Aro親自找我要人?」
歐陽拉著月柒就往外走,只單單留下三個字︰「我妹妹!」
身後江離面色倏地一沉。
……
一輛加長萊斯勞斯上,除了司機之外,就只有月柒和歐陽,月柒自打從江離那出來,心里就多了警惕,思索半天還是開了口︰「哥,海甸島是什麼地方?」
歐陽瞥了她一眼,語氣平淡,「總部。」
總部?
好吧!還能說什麼,總部,當然是恐怖組織的總部,江離的老巢,只能說歐陽真心太牛了,連這種機密都挖了出來,月柒敢保證,江離的總部連S*方都不知道。
只是她這哥的反應忒奇怪了點,一句話都不說,月柒忐忑著開口試探︰「哥,你一會兒送我到龍城市區就行了。」
歐陽是他們計劃中的變數。
男人隨手拿起面前的高腳杯,喝了一口之後平靜開口道︰「我帶你出來,不是為了再把你送回去!」
「那你想帶我去哪?」
「回國。」回M國。
「那不是我的國!」月柒不假思索地開口辯解。
「呵,歐影你是否太天真了點,你得記住你叫什麼?」男人面向她,一字一頓地提醒,半響又無奈地說道︰「這兒有什麼好,蘭奕尚且不能護你周全,我還有什麼理由把你留下來?」
「你又怎知他不能護我周全?」月柒反唇相譏。
歐陽將一杯果汁遞到她手中,「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江離那,還是說,你們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如果不帶你走,你能怎麼辦?」
「你要是不出現,你就會知道我能怎麼辦了!」月柒語氣涼涼地說道。
一個人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她月柒自然也不可能在江離手中栽第三次。
沒錯,這場婚禮是她和蘭奕計劃好的,若是不出事,那自然最好,若是出事了,哼!
歐陽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手指扣著她的下巴,聲音冰冷︰「你是在怪我多事嗎?」
「你放手!」月柒心一緊,使勁去拉他的手,在部隊這段時間,經過譚耀那小子魔鬼式摧殘之後,她的身手已然今非昔比。
歐陽看了看自己被掙月兌的手,冷冷地笑了笑,頗為自嘲︰「原來在島上的時候,我讓人教你功夫可謂是想盡了辦法,你卻從來都不肯好好學,沒想到你現在,呵!」男人的語氣有點沉重,「我還真是小瞧了蘭奕!」
說罷便閉著眼楮頭靠在車椅上,「不過你別想再回去了,我帶你回國去見父親,你隱藏的時間已經夠久了。」
月柒不再試圖去說服他,這個男人最不需要的便是被說服,可是這下該怎麼辦,她壓根不想回M國,也不想去見那所謂的父親,對于她來說,那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國家和一個陌生的男人。
她現在最想見的人是蘭奕,短短幾天,她卻覺得他們已經分開了好久,原本歐陽若是不出現的話,這個時候蘭奕應該已經從肖祁那得到消息過來接她回家了。
可現在她卻要被歐陽帶走,怎麼辦?
「Aro!」月柒用手踫了踫他的胳膊,「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的事。」
男人沒有睜眼,卻一把將月柒的手握在手中,慢慢把玩,「Aric,我希望你時刻記住,你是我的人!」
Aric,和歐影一樣,是她的名字。
歐陽突然睜開眼,一把將月柒拉向自己,月柒措手不及直接倒在他的懷中,歐陽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無限惆悵地開口︰「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
月柒還沒開口說話,額頭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月柒一楞,竟然是歐陽剛才吻了她,雖然只是額頭,可,這是什麼狀況?
尊貴的勞斯萊斯一直開到機場,歐陽是鐵了心要帶她走了,也對,他來龍城的目的就是為了帶她走,這個男人一向說到做到。
月柒挽著歐陽的胳膊向機場走去,後面跟著數名西裝革履佩戴墨鏡的男子,在歐陽面前,她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臨走之前,月柒戀戀不舍地回頭看了好幾眼,她真的不想去S國,「Aro…」
「我會帶你走的,放心吧。」
月柒耷拉著小臉心灰意冷地跟著歐陽上向候機室走去,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散發著一股幽怨之氣,奈何歐陽依舊無動于衷。
「本次航班即將起飛,請各位旅客…」機場的廣播已經開始播報了,月柒忍不住想吐槽,這都是些什麼破事?
啪!
月柒一驚,候機室廣播戛然而止。
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卻又驚喜萬分的人突然走進候機室出現在他們面前。
蘭奕!
月柒歡呼雀躍的笑容還沒露出來,就見這廝直接上前一把拉著她的胳膊將她給拽了過來,嘴里不爽地埋怨︰「丫亂跑什麼?」
歐陽身後的墨鏡男們剛想上前,卻被他一個手勢給制止了,男人看向前面黏在一塊的二人,肯定的語氣問道︰「你就是蘭奕?」
蘭少爺沒搭理他,顧不上自己身前身後路人的眼光,雙手直接搭上她的腰,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好幾圈,語氣頗為擔憂地問道︰「老婆,你沒出什麼事兒吧?」
「沒事!」月柒不在意地擺擺手,小聲跟他咬耳朵︰「你怎麼來這兒呢?」
「哼,爺要再不來,媳婦兒都跟別人跑了!」蘭奕小聲講完這句咬牙切齒的話後,便摟著月柒的腰看向歐陽,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第一次對峙︰「我就是蘭奕,久仰歐公子大名。」
「客氣。」歐陽笑了笑,深藍色的眸子折射出一種異樣的光彩,「那麼現在,蘭少可以把歐影交給我了嗎?」
蘭奕听到那個略顯陌生的名字皺了皺眉,僅是一瞬,眉開眼笑︰「抱歉,歐影現在是我老婆,她得跟我回家,歐公子這是要回國了嗎?慢走不送。」
哈,听完這話月柒一下子就樂了,這下,她對蘭奕的膜拜之情簡直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敢和歐陽這麼說話的人,還是她見過的第一個,前提是她自己除外。
歐陽是個天生的王者,他習慣將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一年前她還在歐陽的私人島嶼上養傷,那島上除了負責安全防衛的漢子們外,還有很多年輕妖艷嬌媚無雙的女人,她們都是歐陽麾下的殺手,從小在島上接受訓練,長大之後替歐陽完成各種各樣的任務。
而她當時初來乍到,昏迷不醒,天天被歐陽當做寶貝似的護著,叫了最好的醫生最好的廚師最好的佣人,反正什麼都是最好的,就連最後教她格斗的師傅也是歐陽麾下最好的,一時之間她成為島上人熱切關注的焦點,尤其是女人。
這下可不得了,刀砍地頭蛇,槍打出頭鳥!
歐陽對她過分的關心輕而易舉打破了島上女人的格局,她們雖是殺手,但大部分時間都是跟在歐陽身邊,而歐陽的魅力足以讓那些女人產生一些不該有的奢望。
他的身上有種凌駕于眾人之上的氣勢,這樣的男人最容易吸引女人,而且歐陽有一雙深藍如海的眸子,最是迷人,那些女人無法忍受歐陽的目光僅僅落在她一個人身上,以前,歐陽雖然也對她們視而不見,但是大家都一樣,沒什麼可比性,這日子也能和和睦睦地過下去,她就是那個異數。
很顯然,歐陽沒有那份心思去和她們解釋她的身份,只有歐陽的幾個親信才知道她是Aro的妹妹。
終于,某一天她名義上的哥哥令人發指的行為引起了女人們的強烈不滿,三個女人合謀要來給她點教訓,她當時身體還未康復,每日依舊臥榻床上,就看見幾個女人殺氣騰騰地進來了。
那些女人從小接受的訓練中,不僅包括殺人技巧,還包括對人體構造的了解和破壞,也就是說,她們知道人體哪個地方最脆弱,踫了哪個地方會讓人疼痛難忍且看不出痕跡。
像什麼呢,哦,對了,宮斗戲,妃嬪爭寵,她一界外人士無端又被牽扯了進來。
結果可想而知,月柒當時就像一只待宰的小綿羊,被她們折騰地死去活來,剛恢復一點的身子瞬間又被摧殘的七零八落,尤其是其中一個女人不顧其他人的勸阻,硬是對她的脊椎某處實施迫害,那地方多脆弱啊,那種潛入神經的痛真心無法忍受,她當時真想讓她們直接把自己了結了。
等到佣人發現的時候,月柒臉色早已蒼白如紙,頭發全部被汗濕,整個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那樣子和死人沒什麼區別。
佣人嚇得要死,少爺對小姐的好大家都有目共睹,這下小姐出事了難免公子會大發雷霆進而波及到他們,于是趕緊找了醫生過來救治,歐陽得到消息後也立刻趕了過來。
她當時已經昏迷不醒,據事後佣人和她說,歐陽當時的臉色漆黑如炭,深藍色的眸子像是在醞釀一場颶風,他們跟在少爺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少爺發那麼大的火,像是雷霆之怒。
歐陽平日雖然也是冷著一張臉,但他一向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任何人都無法從他臉上窺探出一點他是高興亦或生氣的跡象,除了那一次。
那幾個女人的下場可想而知,她們自認為做的很隱秘,支開了所有的佣人,避開了所有的暗哨和監視,但歐陽是何許人也,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樣,成功的人沒幾個。
據說,歐陽命人將那個女人丟盡了島上的邊防室,邊防室就是島上防衛人員暫時歇息的地方,換言之,那里面全都是漢子,套用古代的一句話就是充了軍妓。
幾乎每個男人都在她們身上走了一遭,那些漢子都是長期禁欲的人,這下手的力道和勇猛程度可想而知,不僅如此,完事之後,他們還謹遵歐陽的吩咐,將那幾個女人全身的骨頭都給折碎,而那個對她實施脊椎迫害的女人下場更慘,歐陽讓人用鐵釘釘滿了她的脊椎。
有目擊者說,當時那幾個女人渾身*地被丟棄在海灘上,全身的肌肉都軟綿綿地耷拉著,像是沒有骨頭將它們撐起來,然後一個海浪打過來,那些女人就全部葬身大海裹了魚月復。
歐陽的狠厲,由此可見一斑。
在她的印象中,任何人在歐陽面前說話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俯視著一切向他低頭臣服的人,他是真正意義上的黑暗王者。
但是現在,蘭奕,她老公,竟然敢于公開挑釁叫板,太帥了,真想撲上去親他兩口!
和月柒相比較起來,歐陽就顯得淡定的多,听著蘭奕斯毫不客氣的話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眨了眨藍色的眸子,淡淡出口︰「但是,她是我的人。」
蘭奕面上在微笑,心里卻在默默念著去你媽的,什麼你的人,說這麼曖昧干什麼,她老婆只能是他的人,親哥也得靠邊站,更何況他老婆還不認你這哥呢!
「老婆,你是誰的人?」蘭奕摟著她腰的手微微用力,很溫柔的開口。
月柒很為難啊,她無形中又夾在了這兩人之間,有點進退維谷的感覺,不過麼,和名義上的哥比起來,毫無疑問老公更重要,月柒于是毫不猶豫地出口︰「你的人。」
「乖!」蘭奕絲毫不顧及這是什麼大庭廣眾之下,我行我素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一臉得意地看著歐陽︰「歐公子請回吧,我老婆還是跟著我比較好。」
歐陽藍色的眸子沉了沉,月柒知道這是他發火的征兆,下意識地往蘭奕懷里縮了縮,某個男人心里雖然不爽,但還是樂意抱個滿懷。
「歐影她總是需要回家的,她的身份不可能永遠隱瞞下去。」歐陽在外人面前永遠是那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放心,到時候我會親自帶著她回去!」蘭奕目光凌冽地看回去,氣勢絲毫不遜色于他。
「很好,希望那一天不會太晚。」歐陽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後突然看向月柒︰「Ary,no—matter—how—you—don’t,one—day—you—must—go—back,you—have—nowhere—to—escape,This—is—the—regulation!」
歐陽轉身從兜里掏出一副墨鏡戴上,毫不留戀地走了。
「Fuck—the—regulation!」月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月兌口而出,哪來的規矩,誰定的?
「老婆,你說髒話!」
「你不樂意?」
「我沒有,老婆說什麼都是對的!」
月柒滿意地點點頭,那樣子高傲地像個女王,女王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貼到蘭奕身旁小聲問道︰「老公,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
蘭奕沉吟了半響,臉上不自然的表情一閃而過︰「江離!」
「……」
這場婚禮在經歷了一波三折之後終于以戲劇性的結尾收場,月柒心中雖然有些小遺憾,但也沒產生太大的失落感,她心里早就認定這場婚禮不會成功了,至于是由誰破壞的另當別論,他家老公會一個一個過去算賬的。
這場婚禮最大的目的,不過是蘭奕向世人表明他的決心,無論月柒是什麼身份,不是貴族千金也好,是混跡黑社會的女混混也罷,他蘭奕非她不娶。
除此之外,蘭奕向她許諾,在不久的將來定會補給她一場盛世婚禮!
比較民間一點的話就是,這男人,靠譜!
這事發生之後,月柒在部隊是呆不下去了,因為她現在才知道蘭奕這廝壓根就沒讓她入軍籍,尖刀人員的審核都是需要通過上級批準的,月柒的身份很顯然不夠資格,所以前些日子,也就是蘭奕利用特權讓她在那打打醬油而已,丫的!
現在她一戰成名,多少人挖空了心思要把她的資料找出來,上級領導不可能沒有察覺,于是月柒只得滾回去sk&s上班了,為此蘭奕還受到了一點小小的警告,不過是非公開的。
沒了部隊條條框框的限制,月柒又恢復了朝九晚五小資小調的生活。
唯一不爽的就是每天她開著車去中心區上班的時候,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指手畫腳竊竊私語,看著她靠近立刻走開或者閉嘴,弄得她很惱火,丫的,你們八卦她好歹也讓她听一下嘛,這樣算什麼?
除卻這些,月柒的小日子過得還是蠻滋潤的,老天大概是看她也不爽了,憑啥這個女人能如此悠閑,不甘寂寞的老天又派了個人來打攪她。
依舊是馮紫珊小姐,這個女人對于蘭奕的渴望已經到了一種人類所不能理解的地步,月柒非常不明白的是,她和蘭奕充其量也就是小學同學的交情,怎麼就能對蘭奕迷戀至此呢?
眼下蘭奕都已經如此果斷地表明決心了,這女人不僅不知難而退,反而是越挫越勇,這不,找上門來的不知她一個,還帶了幫手。
蘭奕那位未曾謀面,據說早已嫁人的姐姐蘭靈。
蘭靈身上的氣質和蘭夫人很像,都是那種天生的優雅中帶著高貴,舉手投足之間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這個女子有一張很古典美人的臉,人如其名,看起來就像是一副靈動的水墨畫。
據說蘭靈嫁人之後就跟隨丈夫定居國外,最近是回國探親,剛好趕上了他親弟弟鬧得滿城風雨的婚禮。
這好奇心一起來,人就忍不住了,就像見見那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成功上位的女混混、富貴花,而剛好,蘭靈和馮紫珊還有點交情,對于馮小姐那點心思自然也看得清楚,于是兩人就一塊來了。
三人約在中心區附近的一家咖啡廳,月柒到了時候那兩人已經坐下了,她對著咖啡廳外的玻璃照了照,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然後抬腿邁了進去。
馮紫珊對她自然沒什麼好臉色,就差沒對她射利箭了,倒是那位蘭靈蘭小姐對她頗為友好地笑了笑,很有禍國殃民的氣質,鑒定完畢。
「請坐,最近外界對你的評價可不怎麼好,你有什麼看法?」
蘭靈沒有絲毫的客套,一開口便是這麼一句很有爆炸性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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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滿課,剛才趕回來上傳,抱歉。
首章是背景大交代,小劇透一下,下章或下下章要開始斗了。
求訂閱。
我錯了,審核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