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漂著 057我是農民工2

作者 ︰ 呼喚明月

057我是農民工2

「嗯,行。」我支吾著。

「天佑,過來吧,跟我走。」

大舅在一旁看著,二舅喊我,讓我過去。

在二舅的分配下,其他工人也都開始動工,最後屋里就剩下了我和二舅兩人。

「天佑啊,你怎麼沒多耍幾天啊?現在就來干活。」大舅隨一大群人走了出去,二舅問我。

「都玩了二十多天了,剛回去了一趟。才回來的。」我說著。

「你小子,今年高考怎麼樣啊?能考到西安嗎?」他又問。

「還行吧,這幾天分數就下來了。我正查呢。」我說著。

「對了,你不是回去了嗎?你外婆病怎麼樣了啊?」他問道。

「我媽照顧的呢,看樣子精神頭不錯,都能下地走路了。」我說道。

「那看來沒事,慢慢就恢復了,前段時間挺嚇人的,你還沒回來呢。」他繼續補充到。

「沒事,外婆過幾天就好了。」

「好了,咱開始行動吧。」他突然言歸正傳。

我一看,二舅也沒拿多少工具,就那里個小錘子,還給我一副手套讓我帶上,說一會磨手,我就帶上了。

我們倆走了出來,清晨的陽光才露出第一縷陽光,太陽開始普照大地。我們那管得了這些,新的一天的工作就這樣開始了。

我們進入了一個荒蕪人煙的大廳,四周空蕩蕩的,門口堆滿了各種玻璃,我們的工作首先就是把門口的玻璃安裝好,然後再安裝里面的窗子,別看沒幾個,但工作量大著呢,看著不多,干起來就費勁了。

二舅也沒怎麼叫我,因為我干的也不是什麼技術活,都是苦力,基本都是給他送玻璃打雜之類的活,多余我這個一二十歲的小伙子,還是體育隊的人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就當平時上了一堂體能訓練課了。

這些玻璃都是鋼化玻璃,外表很堅固,但就怕踫角,一踫全都碎了,就像美國大片槍戰中的經典場面,一個被打敗的特工從高樓的玻璃直沖下來,頓時玻璃碎成一片,從遠處看像水花四濺一樣。現實中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是一個大哥也走過了,那邊的窗戶按完了過來幫忙來了,他們兩個人按,我就一個人給搬,剛開始還能顧的過來,一下子來兩個人,有些手忙腳亂,本來太陽就出來了,還這麼累,不一會就滿頭大汗了,但也顧不上這些了,反正已經開始了,也就停不下了,況且這還是第一天。

那個大哥一問我,似乎知道我是什麼來歷,說話客客氣氣的︰「小兄弟啊,今天剛來啊?今年高考了?」

似乎他知道點什麼東西。

「嘿嘿,考呢。」我只顧趕緊搬玻璃了,滿頭都是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哎呦,大學生啊,你舅也真是的,讓你來干這個,多累啊。不知道他是在調侃我還是在嘲笑。

我一听,也沒在意,或許人家是好意呢,只是淡淡的一句︰「沒事,鍛煉一下。」

說著我又輕輕的放下了一塊玻璃在他們的旁邊。

「天佑,來給我遞一塊。」二舅已經爬上樓梯準備按最高的那個窗子。

我也沒二話,搬起玻璃就送了上去,有點大,分量也不輕,但對于我來說也沒說,平時在學校都舉杠鈴,這個分量不算太重,只是有點大,而且還是玻璃。

我小心翼翼的雙手遞上,這感覺還和遞其他東西還不一樣,這可是玻璃,我要是遞不好,或者他沒接穩,一下子砸下來,要的可是人命。

「給二舅。」我輕輕的對他說。

他也看到了,但手里還在敲打正在安裝的那口玻璃,也沒注意我有點扛不住了,只是說︰「等下。」

我以為他馬上會接,但半天他還在敲打著。

「二舅,快,沒勁兒了。」我最後的申吟。

他一看我難受的樣子︰「真是的,大小伙子,一塊玻璃都搬不動。」說著才慢騰騰的準備接。

就在那一瞬間,我以為他接穩了,沒想到他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準備扶著,我就全部松手了,正當我如釋重負的遞上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頓時玻璃「水花四濺」,碎落一地,我只感覺我滿頭都是玻璃渣子,一小點的全是,整個手雖然帶著白手套,但一下子出血紅,印滿了整個手掌。

只听二舅「啊」的叫了一聲。

我抬頭一看,他的手深深的劃了一個大口子,獻血直流,頓時點滿了整個玻璃渣子,這場面這麼都感覺像黑社會火拼現場,好恐怖啊。

「要你看穩再放,再放,你就不看。」二舅在樓梯上喊起來,說著下來了,索性只是收劃破了,其他沒出什麼事情。

我那見過這個場面,就好像小弟第一次出去打架,見到這個血腥的場面嚇的不禁打顫。一下子也不知所措,雖然自己也受了傷,但剛才被他這麼一叫喚,我那顧得上自己的傷,內心充滿了自責,半天不好意思的真想找個地縫鑽了。

「你看你,今天是我,沒事,要換了別人,不揍你才怪,干啥也不小心。」下來樓梯的二舅仍然火氣沒消。

這錯好像都是我犯下的,我也只好認了。他說兩句就兩句吧,這要是我平時在體育隊的性格,誰敢給我汪天佑吵吵起來,我非得跟他拼命不可,這好歹也是我二舅,還是我的錯,我當然要給點面子的。

我半天說不上話來,只是把手套月兌了,頭使勁的搖了搖,想把頭上的碎玻璃搖掉,用手套把手擦擦,獻血還是直流,滿手也都碎玻璃,不大點,但滿手都是。使勁了還疼,我只好輕輕的擦拭。然後把頭上搞了搞。

「好了,沒事吧?等下我去那幾個創可貼貼上,過幾天就沒事了。」或許是二舅感覺剛才太嚴厲了,對我發火,現在的態度突然問候了起了,他平時的脾氣也是這樣,表面上看起來挺溫和的,似乎還有點軟弱,但真正發起火來,天王老子都不怕,這點我還是知道的。畢竟我三個舅里我跟二舅感情最深,在一起的時間也最長,他就那點脾氣,不像大舅似的,大老板脾氣,不說話就光眼神都夠嚇人的。

記得小時候在外婆家就和二舅一起下地干活,或者上坡砍柴,每次都是我和二舅合作。他待我也不錯,每次有好吃的,除了外婆給我,就是他了,當然,我是他唯一的外甥了。他一直就那點脾氣,當時火了,或者氣了,也只是在當時,過了就沒事了。我模的很準,所以每次他發火我就悄悄的不支聲,一會就沒事了,關系親的跟親兄弟似的。

「沒事,我擦擦就行了,你的口子不要緊吧?」我就像個犯錯了的小男孩,說話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好意思問。

「你看,還沒事吧?這麼深,真是,今天要換了別人,你看看吧,不揍你才怪。」他再次發狠,但明顯不像剛才那麼氣狠狠的了。

我一見勢,他的脾氣過去了,就說了句︰「沒事,你看我頭上,多少紅點,都沒事。手,你看,這麼大一片都沒事。」

你那就一點皮外傷,明天就沒事了,我這傷口得好幾天。你等著,我去拿去了創可貼了。

說著他回屋拿去了。

我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在太陽光下越拉越長,這讓人一下子就想起了朱自清先生的《背影》。

那一刻,我感覺那身影好高大,大的比山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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