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你妹喊你回家 70激情的早晨

作者 ︰ 微微慕歌

舌尖一直徘徊在她的唇瓣上,描繪著那完美的唇線,曖昧的來回摩挲著唇紋,忍不住輕聲低喃,「乖——再喊一聲!」聲音磁性中帶著誘惑。

「謙——」聲音軟軟柔柔的,卻無限的好听,如黃鶯婉轉嬌吟。

慕游謙琥珀色的金眸漸漸的幽暗下來,像是深潭中的旋渦。

看著她沉淪的模樣,慕游謙的大手再次覆上她的腰,來回的摩挲著,引得身下的人頻頻的顫抖著,然後慢慢的zuan進她的睡衣里

沉重的喘息聲在這靜謐的早晨顯得格外明顯。

厚實的窗簾遮擋住外面的陽光,但是隱約中還是有一縷陽光鋪灑進來,照亮了臥室。

慕容顏緊緊閉著眼楮,自己的臉頰現在好似火燒雲般緋紅的,雙手主動勾住他的脖子,大膽的回應著他的吻,感覺著他的熟悉而溫暖的氣息充斥在自己的唇舌間。

「唔……唔……」

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曖昧**的味道也越來越深……

靜謐的臥室里只听見兩人的喘息聲,和衣服摩挲被子或者胸膛的窸窸窣窣聲響。

感覺到她的熱情鼓舞,慕游謙更加肆無忌憚的吞噬著她的甜美,舌頭在她的芳腔里肆意的吻著,開始進行一系列的攻城略地,交纏繾綣。

黑色的大床上,白色的空調被交織纏繞在一起……

慕游謙的唇沿著她細致的下顎、線條優美的頸項、性感的鎖骨,彷佛在品嘗一道誘人的甜點,熱情地tiao逗著她,兩人親密得沒有一絲距離。

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親吻,但是卻比任何一次來的都要(和諧)猛烈。

慕游謙衣服的後背早已濕了一大片,眸中的yu火越來越旺,像是要將她燃燒一般。

慕容顏早已被吻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嬌羞的臉蛋上早已是紅暈密布,布滿著汗水,微微的喘著氣,眉宇間春色彌漫,紅唇像是沾著露珠的玫瑰,願君采擷。

身子緊貼著身子親密不可分割,她輕輕的動了動身子,想要尋找一絲喘息的空隙。

我靠,她不是床墊,干嘛要這麼用力啊,她也是人,有血有肉的,也是會感覺到疼的,慕容顏咬著牙,狠狠的朝著慕游謙肩膀上咬去。

一下,一瞬間,心中壓抑的欲火又控制不住了,慕游謙的眼眸變得暗沉起來,他壓抑不住的輕哼出聲。

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他好不容易才將心中的欲火稍微壓下去一些,她倒好竟然做出如此撩人的動作,現在是個男人都會控制不住的!

但是慕容顏卻根本不知道他心中想的,她只想起來,她想睡覺,她好困好困啊!

「顏顏……顏顏……」

額上的汗珠越積越多,順著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五官滴落在慕容顏的肌膚上,像是滾燙的熱水「滋」的一聲,迅速在她身上暈染開來,暴露在空氣中的白皙肌膚泛著粉紅。

慕游謙長長的劉海零落在額前,遮住了他眼眸中的情緒,他輕抿著嘴角,露著堅毅和淺薄,聲音中像是強壓著什麼,听起來性感迷人。

空氣中**的味道遲遲沒有散開,慕容顏迷離的凝視著他,愣了很久不說話。

抬眸,垂眸,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兩個人的眼睫交織纏綿在一起,慕容顏望進那片深沉的琥珀色的金海里,瑰麗的剪眸盈盈,醉眼半瞌,那雙朦朧的美目里多了幾分水霧,金色的陽光下,那嬌女敕的臉頰酡紅,輕顫著聲音說道,「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尾音綿綿,就像是挑動著迷人的音旋,又像是旋轉的華爾茲,輕快纏綿,婉轉悠揚。

慕游謙所有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這句話的完成下,轟然倒塌了。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這兩句話宛如催人的魔音般盤旋在他的耳蝸,深眸幽暗,眼眸閃爍著,就像是掩藏黑暗深處伏蜇已久的野獸,一點一點的破繭而出,掙月兌出不可抵擋的獸性,而眼前的慕容顏則是他心心念念已久的獵物。

長發如瀑布般散在身後,偶爾有幾縷飄蕩在胸前,映著肌膚的光潔白皙,宛如精致的白瓷。她的媚眼如勾,那柔軟的唇瓣帶著幾分倔強,隨著那優柔的下顎,移動到了那輕薄的唇瓣上,然後輕輕的覆了上來。

動作很青澀,甚至沒有技巧可言,只是一直在舌忝舐著他的唇瓣,但對于慕游謙來說,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欲火,溫熱的唇貪婪地吸吮她的甜美柔軟,深深品嘗,大手過她滑膩的身子,又將她的意識拖到很深的黑海之中,讓她像溺水似地只能攀附著他。

「顏顏——」

「嗯……唔……」

「顏顏——」

「嗯……」

慕游謙低聲的呢喃著,慕容顏則不知疲憊的應答著。

臥室外的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金色的光線像是發散型的籠著整個大地,外面楊柳青青,微風噙著淡淡的花香飄散著,吹揚起窗簾的一角,讓調皮的陽光跟著跑了進來,落下一室的溫暖。

慕容顏不知道自己的睡衣什麼時候被月兌下來,扔在大床的角落里,白皙如精致白瓷的身軀上布滿了瑰紅的花瓣,好似開遍她的周身。

圓潤美好的白玉腳趾蜷曲著,摩挲著慕游謙的小腿根部,嘴里嚶嚀著,「謙——謙——」,這一聲聲呢喃對于慕游謙來說還比是火上澆油,**之火一觸即發,燃燒著他的四肢百骸。

眸光深幽,聲音沙啞透著誘惑,「顏顏,說你要(和諧)我……」

火熱的大床上兩具身子交纏在一起,金色的陽光交織鋪蓋在上面,像是鍍著精光。

他的大手也沒有閑著,一波一波的酥麻感朝著慕容顏襲去,讓她止不住的輕顫著,

「要……我要你……」慕容顏終于忍不住低吟出聲,聲音嬌媚動人,似乎能掐出水來,撩撥著慕游謙的心弦。

情到濃時,有些事情就順其自然的發生了。

慕游謙低吼一聲,想要有進一步動作的時候……

擱在床榻旁的櫃子上的兩個手機同時響起,閃耀的亮光似乎在催促著主人趕緊接電話,一聲連著一聲。

美好的氣氛被打破,慕容顏也慢慢的從排山倒海的**中清醒過來,緋紅的小臉上冒著密密麻麻的細汗,臉進貼著他的脖子,耳根子早已因為情動而泛著潮紅,煞是惹人可愛。

「電話……接電話……」慕容顏環著他脖子的小手改為抵在他的胸前,聲音柔柔中還帶著情動的味道,酥到人的骨子里去了。

而埋在她胸前的慕游謙卻好似沒有听見一般,在她的胸前啃出一朵朵妖艷的玫瑰,嘴里吐出句,「等會就不想了,乖,咱們繼續!」

噗,還繼續?

慕容顏看著屋外大好的太陽,囧了,好看的黛眉寫滿了不悅。

伸手推了推趴在她身上的人,「不要了,氣氛都沒了!」

她才不要第一次就在這麼沒氣氛的情況下發生呢,再說了,兩個電話一起響肯定是有大事。

烏黑亮麗的長發像是被水打濕般,在白色的枕套上顯得格外的亮眼。

慕游謙抬頭,狠狠的瞪著那兩個早不響晚不響的手機,濃密的眉毛微微蹙起,深邃的眸子里簇著小怒火,大手卻依舊在慕容顏的身上流連忘返的摩擦著,企圖讓她再次情動。

但是,事實是不可能的。

「快起來接電話去!」電話鈴聲一陣接著一陣,就是不停止,像是要從櫃子上蹦起來跳進主人的懷里。

慕游謙光果著身子直接走下床,長臂一揮將兩個手機撈了上來。

兩個手機顯示的是同一號碼,都是從仁愛醫院打來的。

慕游謙掛斷了一個,接起自己的手機,另一只手則將裹著被子的慕容顏禁錮在懷中。

「喂,什麼事情,快說!」你妹的,竟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打電話過來,他最好保證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則……

電話那頭的大一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從腳底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貌似打擾到慕少做什麼事情了,口氣那麼的冷,像是要將他冰凍起來一樣。

「慕少,那個老人死了!」

「什麼事情的事情?」

「剛剛,醫生說是死于突發的心肌梗塞!」

慕游謙看了眼身旁的人兒,手指擰了擰眉心,「好,我知道了,把他的後事好好辦了,家屬那邊也安頓好!」

掛斷電話,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和慕容顏開口。

畢竟……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慕容顏也感覺到氣氛的突然壓抑,泛著潮紅的小臉漸漸褪去嫣紅,恢復成白皙靚淨的肌膚,被蹂躪過的紅唇上還有他的牙齒印,那雙瀲灩的水眸里打著無數的問號。

箍在她腰間的大手忍不住收緊,慕游謙側首吻著她的額頭,許久才淡淡的說道,「顏顏,那個老人死了,不過……」

「轟——」意識轟然塌陷,後面的話她都听不見了。

她只知道那個老人死了,因為她而死了。

是她的錯,是她間接的殺害了那個老人,她是凶手……

凶手……

這兩個字盤旋在她的腦袋上空。

慕游謙就怕她胡思亂想,怕她就所有的罪過都歸結到自己的身上,所以才糾結要不要說的,看著她空洞無神的眼楮,他的心慌了。

他要那個會說回笑,會哭會鬧的顏顏,他要那個眼楮會說話的眼楮……

「顏顏,這不是你的錯,那個老人是因為急發心肌梗塞,所以才死的,不是你的錯,顏顏,顏顏……」

慕游謙努力想要喚醒她,大手緊握著她的雙臂,使勁的搖晃著她的身子。

「不是的……是我……那個人想撞得是我……是我害死他的……」慕容顏呢喃著,好似是在自言自語,但又好像是在說給慕游謙听,空洞的眼神呆呆的看著牆壁。

「不是的,顏顏,你听我的說,好不好?」慕游謙很溫柔,很有耐心的將頭摟著懷里。

「不是的,不是的……」慕容顏潛意識里認為就是自己的錯,死活不願意走出這個牢籠,她緊閉著眼大口呼吸,雙手緊捏著被單,無法控制的顫抖著,像是風中般的落葉瑟瑟顫抖。

慕游謙恨死了那通電話,也恨死了自己為什麼要將事情說出來,他現在真想給自己兩嘴巴子。

懷抱里的人任由他抱著,淚眼婆娑,火熱的胸膛卻暖不了她冰涼的身軀,「木有錢,我真的好難受,好難受,我的心好疼啊,是我害了一個無辜的老人!」

滾燙的淚珠滴落在慕游謙的手臂上,剎那間化為一陣水汽。

修長的手指溫柔的勾勒著她的臉部線條,低頭,唇瓣印上她滾燙的淚水,一滴一滴的吻去,舌尖輕觸著她的眼瞼,溫柔,繾綣,像是漫步的華爾茲,輕轉著舞步,時緩時急。

「這些都不是你的錯,別自責了,我帶你去醫院看他最後一眼好不好?」慕游謙舌忝完她臉頰上的兩行清淚,輕撫模著她的發絲,大手拍著她的後背。

慕容顏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點點頭。

……

秦家

秦易易在昨晚給莫名人士打暈後,裹在黑色塑料袋里,扔在了家門前,一直到早上才醒來。

她的手筋和腳筋全部被挑斷了,腳踝處的骨頭碎裂了,醫生說估計要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她的聲帶也被割斷了,以後講話的聲音只能是像鴨子叫一樣的難听,這是她在半夢半醒間听到的。

隨後響起的是她爺爺秦老的聲音,威嚴中透著濃濃的戾氣,「真的不能治了嗎?」

醫生估計是搖頭了,所以她爺爺才會一聲不吭的拄著拐杖離開了。

「小姐,您終于醒了!」徐嬸一見到床上的秦易易手指動了,連忙走上前去,見秦易易眼見睜開後,喊道,聲音中帶著絲絲的關心,這讓她心中一暖。

原來還是有人關心她的!

「徐嬸!」秦易易張開嘴,小聲的喊著。

喉嚨口的繃帶因為這個動作而滲透出血漬,染紅了白色繃帶。

「徐嬸!」秦易易又喊了一聲,聲音比剛才稍微大一點,讓人足夠能听到。

「小姐,您別說話,您的嗓子還沒好呢!」徐嬸朝著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拿出一個枕頭墊在她的後背上,讓她能夠微微抬高一點。

她的嗓子還好的了嗎,就算好了,聲音這麼難听,像是鴨叫一樣,有誰願意去听呢?秦易易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現在的她根本就是廢人一個,動無法動,說無法說,還有活在世上的必要嗎?

雙手想要攥緊身下的床單,但是怎麼樣都用不了力,握不緊拳頭,想用力,想要起身,但是迎來的卻是一波接著一波的陣痛,疼痛感襲卷著她的四肢百骸,尤其是腳踝處,她能感覺一顆顆碎裂的骨頭分散在她的血肉里,穿透她的皮膚。

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多,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小,蒼白的嘴唇泛著紫色,唇瓣哆嗦著。

徐嬸見此,連忙拿出毛巾細心的將她臉上身上的汗悉數擦去,「小姐,別擔心,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眼眸微斂,不想去看她那副虛弱的模樣。

老爺也真是狠心,不管怎麼說小姐也是他的孫女的,怎麼能這麼狠呢!

她是從小看著秦易易長大的,她雖然嬌蠻還有些人性,但是心腸並不是很壞,看起來她總是不可一世的模樣,但是其實她心底比誰都渴望愛。

徐嬸心中默默的想著,卻不敢說出來。

「徐嬸,這里是哪里啊?」秦易易這才發現這間屋子並不是她的臥室,一個狹小的單人床,白色的牆壁上有些暗紅色的污漬,屋子里只有一個破損的小木桌,還有一個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舊熱水瓶,整個地方看起來都是破舊不堪的,根本不能和她以前的屋子相比較。

徐嬸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瓣,形如枯槁的雙手拿著毛巾反復的揉搓著,臉色有些灰沉,眼皮不敢抬起,更不用說看向秦易易了,聲音很小,瑟瑟發抖,「小姐,老爺說這就是以後你修養的地方!」

噗,秦易易只覺得自己的咽喉處迸出鮮血,猩紅的液體順著她的嘴角滴落在白色的床單上,眼神無助中充斥著灰心,臉色死灰,喃喃自語著,「爺爺真的這麼說嘛,他人呢,我要見他!」

她不相信,就算她沒有勾引上慕游謙,就算她現在是個廢人,可是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他的孫女啊,她是秦家的大小姐啊。

她怎麼能住在這麼一個破舊的小房子里過著連豬狗都不如的生活呢?

「我要見他,我要見爺爺!」咽喉住的白色繃帶上的血跡越來越重,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腥臭味,她用勁渾身的力氣叫喊著,但是聲音依舊如貓叫般,很小,很輕,很難听。

身子不停的拍打著床板,企圖能夠躍起來,但是只是枉然,反倒是包扎好的手和腳又裂開了,里面血肉模糊,手筋被砍得七零八落,像是毛毛蟲般躺在那里。

徐嬸見此,連忙上前制止住,安慰道,「小姐您別動啊,傷口要是再裂開就沒有人幫你弄了,您千萬不要動怒啊!」蒼老的臉上皺紋凸顯出來,尤其是額頭上的皺紋更加深了,那雙張著無數老繭的粗糙皮膚摩擦著她的臉。

秦易易搖著腦袋,將口中的鮮血吞咽下去,慘白的唇瓣染著鮮血,就好似漫天飛舞的雪地上盛開著一株嫣紅的梅花。

奪目,絢爛,卻又敲打著人心。

「徐嬸……我真的……真的想見爺爺……」斷斷續續的話從她的嘴里流瀉出聲,粗喘著氣,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趴在床的坐上角,烏黑的長發失去了昔日的光澤,像是野地里的雜草般。

她不相信爺爺會這麼狠心,她還是有用途的,她還是能為秦氏做事的,只要她還有能力爺爺就不會這麼狠心的對待她!

對,對!只要讓爺爺知道她的能力就好了,秦易易腦中還在幻想著,嘴角勾起一抹心酸的苦笑,手就那樣彎曲的擺著那里。

「這……這……」徐嬸有些為難了。

老爺臨走前交代過,她只是照顧小姐的,其他事情她都不要管。

如果現在冒險去找老爺的話,說不好她的飯碗就保不住了,但是如果不去的話……徐嬸偷偷的瞥了眼,躺在床上的秦易易,心中既為難又糾結。

「徐嬸……求求你了……我求求你……」秦易易那兩個突出的顴骨在削瘦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嚇人,空洞無神的大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她看著。

手臂慢慢的從床上抬了起來,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窗外的陽光很好,但是屋內卻是漆黑的,只能憑著高高牆壁上的一小塊窗戶中投射進來的陽光隱隱約約的看出人的模樣。

室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浮游在空氣中的微生物在陽光的照耀下才顯露出來。

「小姐,您先好好養著吧!」徐嬸心一狠委婉的拒絕了。

秦易易聞言,嘴角突然咧開一抹燦爛的眩笑,眼角落下一滴淚。

閉上眼,不去看,不去想。

慕游謙你的目的達到了,現在她真的是生不如死,耳邊猛然響起他那晚的話,他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二樓的書房里,秦老坐在棗紅色檀香木長桌前,目光緊緊的看著電腦屏幕上傳輸過來的影像,一只手握著拐杖的頭,一只手上則緊捏著一堆資料。

這個電腦傳輸過來的是那個小房間里發生的事情,剛剛秦易易所有的表現他都看在眼里,但是眼光如炬,沒有一絲的波瀾。

60歲的高齡並沒有出現耳聾眼花的情況,他的精神越發的好,只有一頭的白發在告訴人們他年紀很大了。

「易易啊易易,你怎麼還是不明白呢!」對著屏幕的人,他嘴里開始念叨起來,對他來說有用的人才是他的親人,而無用的人就算是有血緣關系那又怎麼樣呢?

手上的資料被捏的皺起來,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這是他剛剛得到的資料,慕游謙已經收購了秦氏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換而言之,現在的秦氏已經不是秦氏了,而是慕氏了,只要他一聲令下召開董事會,那麼他就必須讓位了,他所建立的江山都要拱手送人了。

現在他終于明白為什麼顧一辰肯冒著危險和他們合作了,原來他們早就商量好,挖了這個坑等著他了,都怪他當時過于心急。

慕游謙算你狠,不過自古而言,姜還是老的辣,幸虧他還有後手。

嘴角突兀的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寒笑,讓人汗毛豎了起來。

「咚咚咚」虛掩的門發出聲響。

「進來吧!」

一位著淡黃色收腰百褶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她低著頭,手上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長發披肩,落于胸前。

「伊莎!」秦老嘴角含笑的看著眼前的人,目露慈光。

「秦老!」這名叫做伊莎的女孩依舊是低著頭將茶杯遞至秦老的面前,自始至終都不曾抬頭看一眼。

秦老關掉電腦顯示屏,接過茶杯抿了一口,不說話的將杯子放到桌子上,上下打量著她,陰森的寒光中掠過一絲讓人寒顫的笑,「聲音百分之九十五,步伐過于快了,易易走路是很慢的,至于身形動作都差不多了!」

伊莎低垂著頭,長發擋住了她的臉,遮住了她的表情,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麼,只見她嘴唇嘟噥,聲音清脆如黃鶯,但是卻少了秦易易的嬌柔,「是,我會再接再厲的,請秦老放心!」

「臉怎麼樣了,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拆線?」秦老話音剛落從座位上站起來,拄著拐杖走到伊莎的面前,粗糙的指月復抬起她的臉。

那是一張用繃帶裹了無數層的臉,只露出了眼楮和嘴。

「醫生說十天之後就能拆線了!」手指交纏著裙角,聲音中含著一絲顫抖,身子也在輕輕的抖動著,因為被紗布包裹著,所以看不清她的臉部。

屋子里的窗簾全部被拉上,只留下一條小細縫,屋內的燈也沒有開,整個房間給人的感覺是壓抑,詭異的,走進這里的每個人都是抱著一種小心翼翼的心態,她們不敢多說一句話,多看一眼。

「那就利用這最後的十天好好學習吧,希望不會讓我失望!」說完揮揮手示意她下去,轉身背對著她,目光落在右側櫃子上的一張相框上。

相框上的女子淺笑吟吟,短發及耳,穿著一套格子的長裙。

秦老看著照片,臉部僵硬的線條柔和了下來,上前撫模著相框上的人的臉頰,來回的撫模著,嘴角也跟著噙著淡淡的笑,和剛剛那個威嚴而狠戾的老人判若兩人。

——慕少,顏顏喊你回家——

慕游謙帶著慕容顏驅車來到了仁愛醫院,兩個人直接去了重癥監護室。

大一和大三守在門口,不讓外人進去。

「慕少,小姐!」兩個人見到慕游謙和慕容顏後彎腰,點頭喊道。

「人還在里面嗎?」慕游謙手摟著慕容顏的腰,強制的將她摟在懷里,看了眼懷里的人兒,開口問道。

「剛剛醫生檢查過之後,我們便一直在這里看著,人還在里面!」說話的是大三,他將緊閉的門推開,神情淡然的說道。

慕容顏看著里面一片白色,身子往後縮了縮,手指絞著慕游謙的西裝口袋,好看的黛眉微微蹙起,貝齒咬著泛白的唇瓣,留下一排排齒印。

就是那里,在那里有一個老人因為她而死去了。

「我陪你進去好不好?」慕游謙感受到她的不安與愧疚,將懷里的人抱的更緊了,唇瓣貼著她的耳蝸小聲的問道,溫潤的熱氣呼灑進她的耳膜上。

慕容顏搖搖頭,眼眸微斂著,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回答,「不用,我想一個人進去,放心吧,我沒事的!」

那是她的恩人!

她松開他的衣服,掙月兌開他的懷抱,緩慢的向里面走去。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一切的一切都是白的。

狹小的病床上,周邊是先進的儀器,只可以用不上了。

老人靜靜的躺在床上,面色安詳,絲毫看不出來他生前受了多大的苦難,那些插在他身上和鼻子里的管子也全部拔了出來。

身上蓋著的是一床白色的被子,這是慕容顏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他。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尤其是額頭上像小溪似的皺紋,那干裂、粗糙得像松樹皮一樣的手安詳的擺在身側,一雙銅鈴般的眼楮,尖尖的下巴上,飄著一縷山羊胡須,整個骨架很小,瘦瘦弱弱的,看起來似乎吃了不少的苦。

慕容顏手捂著嘴巴,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眼朦朧,肩膀顫抖著。

「謝謝你救了我!」聲音中帶著點點的憂傷,卻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沒有他,也許現在躺在這里的就是她了!

……

室外,一男一女朝著這個方向走來,兩個人穿著都很樸素,男的似乎是農民工,他的臉上還有泥巴,手上捧著一個黃色的工程帽,身子弱小,和旁邊的女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個女子很胖,手一直扯著自己的丈夫,大步的往慕游謙的方向走來。

越來越近,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

「就是你們,是你們撞死了俺公公!」女的一開口便指責的說著,手指原本打算指著慕游謙的鼻尖的,但是在他陰蟄的鷹眸下而慢慢的放了下來,像個大嗓門一樣吼著,生怕別人听不清楚。

慕游謙上下打量著兩人,嘴角勾起嘲諷的冷笑,雙手斜插在口袋中。

「你說話,乃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沒了,難道你不傷心嗎?」女的見氣勢上壓不過,便用手肘搡了搡一旁的丈夫,眸子一閃而逝的精光卻在轉頭間被慕游謙捕捉到了。

男子惡狠狠的回瞪了眼妻子,有些厭惡卻又有些無奈,聲音粗啞,「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是誰把我爹趕出去的,要不是你,我爹會這樣嗎?人家這位先生已經負責了,將我爹安排在這麼好的病房,醫生不是說了嗎,是突發心肌梗塞,和人家沒關系!」男子干脆一股腦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上手給了妻子就是一巴掌。

凹下去的眼窩里流出一滴淚。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妻子顯然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一幕,右手捂著紅腫起來的臉,淚水順著眼角淌了下來,但是也不含糊,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他的腿上,但是男的卻有防範的躲開了。

慕游謙在一旁看著,心中有數。

看來這男的是娶了個母老虎回家,這個母老虎現在是想把他當冤大頭來宰了,不過這個丈夫看來在家也沒少受欺負,要不然也不會在這里打老婆一巴掌。

「你們兩個要是想打架的話,回去打!」慕游謙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目光斜視著看著兩人。

他可不希望顏顏出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以她現在對老人的愧疚肯定是這兩人要什麼都肯給的。

「怎麼了?」慕容顏像朵虛弱的鮮花,臉上的淚水擦干淨了,但是淚痕卻還留在那里,很顯然她在里面哭過了,聲音軟軟的,徑自走到慕游謙的身邊探望道。

「沒事,下回不要在哭了!」慕游謙從口袋里抽出一包濕紙巾,扯出紙巾將她臉頰上的淚痕悉數擦干淨,然後在她涼涼的額頭上落下如羽毛般輕柔的吻,聲音低沉,像是調了好幾個音階的大提琴聲。

「是你吧,俺公公就是為了救你而受傷的吧,現在他死了,難道你就打算這里走嗎?」女的突然上前,一把扯著慕容顏的衣服,質問道。

慕游謙有些惱怒,這個女的太不識好歹了,竟然敢這樣做。

濃密的眉頭緊緊的蹙起,上前大手一揮就將她的手揮開了,還讓她倒退了幾步,極度不悅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要是再敢動手動腳的別怪我不客氣,將你們全部送進警察局!」

那聲音,那模樣,讓人絲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女的身子抖了抖,但是卻裝作還不在乎的模樣,扯著嗓門喊著,「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這麼欺負我們這些窮人的嗎,俺公公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啊,公公啊,你死的真可憐啊!」

女的干脆一坐在地上哭訴著,這邊是重癥病房,住的人雖然少,但還是有幾個病人住在這里的。

經女的這麼一鬧,好幾個病人家屬探頭出來看了看,還指手畫腳的說著什麼。

「起來啊,你發什麼瘋啊!」她的丈夫實在看不下去妻子這麼無奈的樣子,出聲吼道,大手將手中的工程帽重重的摔在地上,指責著妻子,「你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將我爹趕出門,會發生這些事情嗎?」

對于妻子的刁蠻任性,他不是不知道。

有的時候趁著他不在家,她經常不給父親吃的,或者總是給些吃剩的給父親,這些他都知道,但是父親一個勁的讓他忍,所以他才遲遲的沒有說出來,現在他後悔了,要是早點說出來,可能事情就又不一樣了。

女的被丈夫吼的忘記說話了,呆呆的看著丈夫,嘴張了合,合了張,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慕容顏窩在慕游謙溫暖的懷里,靜靜的看著,許久才出聲,「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所以……」

「這位小姐,還有先生,謝謝你們!至于我爹的事情,這也許對他來說是一種解月兌吧,不是你們的錯,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是突發性的心肌梗塞,沒辦法的事情,我妻子胡鬧,還希望你們別放在心上!」男的走上前,朝著他們兩人彎腰鞠躬,臉上寫滿了誠懇和感謝,還有一絲落寞。

女的還處在混沌之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任由著男的拉走。

「你叫什麼名字?」

「劉二寶!」

慕游謙默默的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上,他知道他的小女孩心中還是想補償他們的,這個就交給他來做吧!

此時的劉二寶根本就不知道,他剛剛的一番話和一個躬給他以後的生活帶來了什麼樣的變化。

「你問他的名字干嘛,不會想報復人家吧!」慕容顏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試探問道。

慕游謙捏了捏她白玉般的高挺鼻梁,癟了癟嘴,「難道我在你心里就這麼壞嗎?」

嘿嘿嘿……慕容顏像只小老鼠一樣咯咯的笑著跑開了。

……

慕家里,慕柒柒一早醒來後,頂著兩個熊貓眼在屋里走來走去,最後發現慕容顏和慕游謙都不在家,一個人無精打采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小嘴撅得老高的,眼楮不時的瞄向手機。

手機靜靜的待在一旁,沒有電話也沒有信息。

混蛋,混蛋,蘇陌陽你個王八蛋!

慕柒柒抓起身上的抱枕狠狠的打在軟綿綿的沙發上,發泄著情緒。

她昨晚上失眠了,竟然失眠了,因為一個叫做蘇陌陽的王八蛋而失眠了。

她以為蘇陌陽昨晚還會再打電話的,可是沒有……

她以為今早最起碼也會有個短信的,哪怕說句早上好也行啊,這樣她就能原諒他了,可惜什麼都沒有。

慕容顏一回來就見到慕柒柒哭喪著小臉,坐在沙發上,明亮的大眼楮里蒙上了一層水霧。

「怎麼了,怎麼哭了,誰惹我們家柒柒哭了,我去揍他!」慕容顏上前將她的頭的摟在懷里,像是哄小孩子一樣輕聲細語的說著,柔軟的小手模著她的腦袋,看在一旁的慕游謙竟然有幾分羨慕,因為顏顏從來都沒有這樣對待過他,每次都是他主動抱著她的。

這小屁孩命真好!

「咳咳咳……」自己沒這麼好的命,慕游謙當然也不會讓慕容顏一直這樣抱著慕柒柒了,輕咳幾聲,聲音沙啞中透著性感,「柒柒啊,你什麼時候回去見你爸媽啊,他們可是很想你的!」

畫外音就是慕柒柒你干嘛賴在別人家啊,還不趕緊回去見自己爸媽!

只可惜這兩個都是傻姑娘,根本听不懂慕游謙的意思,還異口同聲的說,「可以多住幾天!」只不過一個是疑問句,一個是肯定句。

「慕游謙去看看早飯好了沒,我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慕容顏模著自己餓癟的肚子說道,一想到早上起來的那個激吻,她的心跳就無意識的開始加速,血液開始沸騰,臉頰上飄出朵朵紅暈。

「表姐,你臉怎麼這麼紅啊?」慕柒柒看著她緋紅的小臉,伸手去模她的額頭,卻被慕容顏躲開了。

啊——不活了,她竟然還在留戀那個吻,還在臉紅心跳,這也不是他們的第一個吻啊,真是的。

慕容顏模著自己發燙的臉頰,眼神下意識的瞟向廚房門口。

「可以吃飯了!」慕游謙一出來就接受到慕容顏熾熱的眸光,四目相對,電閃雷鳴,火花四濺,他努力的保持鎮定,輕咳幾下後,說道。

「嗯!」

「哦!」

三個各懷心思的人坐在餐桌上,不說話只顧吃飯。

在慕柒柒吞完手中的最後一口油條後,她喝了口牛女乃,擦干淨嘴角的牛女乃漬道,「我中午和晚上都不回來吃飯了,我有約會!」

「你有什麼約會啊?」慕游謙挑起一片面包,慢條斯里的涂上芒果醬,然後遞到慕容顏的面前,讓她咬著吃,濃眉微攏,似乎有些不悅的看著慕柒柒。

慕柒柒絲毫不在乎他吃人的目光,捏著手中的濕巾,晃著腿,腳上趿拉的拖鞋發出刺耳的響聲,嘴角似笑非笑,「我怎麼就不能有約會啊,表哥你以為誰都是顏顏啊,被你管得那麼嚴!」說完,余光瞄向慕容顏,搖搖頭。

她從小就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慕容顏被慕游謙吃的死死的,但是能讓慕游謙改變想法,或者能讓慕游謙笑的也只有慕容顏,有的時候她感覺這兩人更像情侶,不像是兄妹耶!

躺著也中槍的慕容顏置若罔聞,小口小口的咬著面前的面包,細嚼慢咽,時不時的還拿起桌上的油條咬上一口,但很快就嫌棄的放了下來。

她還是比較喜歡吃甜甜的東西,油條太油了,每次吃完滿手都是油。

「顏顏,要不然你陪我去吧,晚上我們去酒吧high呢,要不要一起啊?」慕柒柒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用手肘搡了搡吃的正歡的慕容顏,聲音絲毫不降低反倒是提高了幾個音階,讓坐在一旁的慕游謙也能清晰的听見。

慕容顏的小嘴停了下來,烏溜溜的黑眸轉動著,像是在思考一般,櫻紅的唇瓣上沁著牛女乃,讓人恨不得上前去舌忝舐掉。

慕游謙喉結翻滾著,身上的寒氣自動發散出來,看來慕柒柒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當著他的面忽悠顏顏去酒吧。

削薄的唇瓣習慣性的緊抿著,那雙琥珀色金海的眸子中射出鋒利的寒冰,將慕容顏吃剩的最後一點面包塞進自己的嘴里,吞咽完後涼涼的問道,「顏顏你想去嗎?」

「不想,當然不想了!」慕容顏回過神來後,對上他深邃的黑檀,如搖擺的撥浪鼓般搖著頭,「我當然不會去那個地方了,人太多了,我還是喜歡在家里一個人玩!」

那諂媚的狗腿模樣,讓慕柒柒在心中鄙視了她無數遍。

靠,昨晚是誰在她耳邊嘮叨著,說在家一個人很無聊的啊,是誰說想出去玩玩的,是誰說想去夜店見識一下的啊,敢情昨晚都是放屁的啊!

慕柒柒白了她一眼。

「這才乖啊,酒吧那種地方太亂了,柒柒你也少去,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整天不學好,你什麼時候回家看你爸媽啊?」

對于他這個表妹,他有的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明明年紀很小,但卻似乎能看透一切,總是做些一反常態的事情。

「不要,我還沒有玩夠呢,我現在回家就是自找死路,你們誰要敢出賣我,我就……就……」

慕容顏和慕游謙一臉期待的望著她,等待著下文。

「我就還回意大利!」

這話說的有氣無力,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慕柒柒撅起小嘴,手指勾著自己的長發,清澈明亮的大眼楮像是一汪清泉,羽睫顫抖著。

恐嚇似乎沒啥效果,慕柒柒轉為苦肉計,氤氳的水汽彌散在眼楮里,像是一閉眼就能流下一片淚水,小手扯著慕容顏的衣角,小聲的抽吸著,「表姐,難道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嗎,這麼希望我回家啊,你知道的要是回去的話,我爸媽肯定會打斷我的腿的,表姐……」

她知道只要慕容顏點頭同意,慕游謙就不會再有什麼異議了。

「好了,木有錢只是說著玩的,你想做多久都行!」慕容顏最見不得就是慕柒柒撒嬌裝哭的模樣,這會讓她覺得自己在虐待小孩子一樣。

「還是表姐最好,我就先出去了,拜拜!」

得到慕容顏的「免死金牌」,慕柒柒破涕為笑,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笑著往大門口走去。

……

傅氏集團

早上八點,莫璇兒準時來報道了,腳踩著金色懸扣高跟鞋,身穿著白色職業套裝,亞麻色的卷發被拉直了,高高的盤成一個簡單的發髻,用一根玉簪子插好,簡單大方,卻又不失氣質。

一路走來,不少的男職工看著她,更有甚者還上前搭訕,或者幫她開電梯門,不過莫璇兒都是笑了笑,點頭道謝。

不過她的心中卻埋怨死了傅益陽,要不是他拿著錄音逼迫她,她也用不著來這里啊,還像猴子一樣被人四處的看來看去。

魂淡,臭傅益陽,小人……

莫璇兒一個站在電梯里,看著漸漸上升的紅色數字罵道。

「叮——」電梯門打開了。

二十八樓她不是第一次上來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的感覺卻很奇怪,她只听得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像是小鹿亂撞,一不小心就會從身體里蹦出來般,握著皮包的手心早已沁出冷汗。

莫璇兒,你怕什麼呢,不就是來上個班嗎,有什麼好怕的,他傅益陽又不是魔鬼,沒事,加油,加油!

「喂,說你呢,你是新來的助理嗎,還傻站著干嘛啊,還不趕緊去座位上,將這些資料全部影印好,下午交給我!」

一個年約約莫26歲的女的,一見到莫璇兒的第一反應就是將手中一堆資料扔進她的懷里,趾高氣揚的教訓著她。

「我不是新來的助理,你搞錯了,你的東西還是自己去影印吧!」莫璇兒聞著低價的刺鼻的香水,一彎黛眉似蹙非蹙,身子不著痕跡的往後小移半步,和這個女的適當的保持距離,一邊臉上仍然掛著她的招牌笑容,解釋道。

她才不是什麼跑腿的小妹的,她這身穿著哪里像是個端茶遞水跑腿的啊?

不知道為什麼,從她一踏進二十八樓開始,她就感覺到氣氛似乎不是那麼好,這里的女人似乎對她都帶著濃濃的敵意。

「琦姐,那個下午的資料我已經復印好,已經下發到各個部門的主管手上了!」一個貌似工讀生的女子跑了過來,手上也是滿滿的一沓資料,額頭上是晶瑩的汗珠,劉海早已打濕了。

原來這個女的叫做琦姐啊!

莫璇兒站在一旁不說話,暗暗的打量著。

「看什麼看啊,你怎麼還在這里站在不動啊,還不趕緊干活去!」琦姐目光與莫璇兒平視,見她還愣著不動,越發的生氣了,口氣更加不善。

我 個去的,還真把自己當成領導人了啊!

「我說了很多次了,我不是你所謂的助理,我是新來的總裁秘書!」莫璇兒壓抑著心中的怒氣,精致的小臉上噙滿了不悅,柔軟的小手握起那些資料,隨後往身後一拋,漫天的資料在空中的飛揚著,投入大地的懷抱。

「呼——」在場的眾人均吸了一口長氣,嘴巴張的大大的。

還從來沒有人敢在琦姐面前這麼放肆呢,她是第一個,眾人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環抱著雙臂,站在一旁看著。

「你造反啊,我現在正式告訴你,你被辭退了!」

莫璇兒冷笑一聲,正好,反正她也不想做了,和這種人做同事,她還真的沒心情呢,沒想到這里的人的素質那麼差,看來所謂的傅氏人才多全是鬼話,依她來看蠢材多才差不多呢!

莫璇兒努了努嘴,準備離開。

「你們都干什麼呢,難道都不工作嗎?」辦公室的大門打開了,傅益陽一身黑色西裝,雙手斜插在口袋里,眉梢似雪,寒目如冰,陰鷙的鷹眸射向眾人,不緊不慢的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其實一早就透過百葉窗看到莫璇兒,之所以到現在才出聲,一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會怎麼做,是認命的接手工作還是直接轉身走人,令他愉悅的是她竟然在王琦面前將那些資料全部扔了,不錯!不錯!第二點則是他想看看這個女人會不會像他求助。

優雅的步伐,像是王者一般閑步著,妖孽般的臉上勾勒出似有若無的淡笑。

「傅總,這個女人她……」

「閉嘴!」

「閉嘴!」

兩道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一高一低,判斷出是一男一女。

「我有名字的!」莫璇兒最討厭別人用手指著她,還不喊她的名字,銳利的眸光狠狠的射向她,像是要將她撕碎般。

傅益陽那妖冶瑰麗的桃花眼直勾勾的掛在莫璇兒略帶怒意的白淨小臉上,沒想到她化妝的模樣是這麼漂亮,肌膚像是絲滑的牛女乃般,吹彈可破,濃密的黑色睫毛如羽翼般微微上翹著,最讓他離不開眼的是那張櫻紅的小嘴,如晨曦中帶著露珠的玫瑰花。

就是這張小嘴里時不時的吐出罵他的話,但是他卻覺得格外的好听,有的時候他真覺得自己是不是個受虐狂,別人罵他,他竟然覺得說的好。

「怎麼回事?」聲音剛毅中帶著寒冽,刺骨的寒意使王琦身上的毛孔全部打開了,涼風嗖嗖的往血液里鑽。

她知道這是傅益陽發怒的前兆。

王琦低著頭,不敢直視他寒冽的目光,更不敢辯解什麼。

樓層里靜悄悄的,連一根針掉下來都听得一清二楚。

眾人均低著頭,但惟獨一個人敢與他對視,那就是莫璇兒。

她將腳邊的資料紛紛踢開,往傅益陽的面前走了幾步,昂首挺胸的凝視著他。

一個嘴角勾起笑意,一個嘴角噙著怒火……

靜,很靜,只有急促的呼吸聲,浮蕩在空氣中。

「傅益陽,我是來當你的秘書的,並不是來給你的秘書做助理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真的不好意思,我走人,你願意把那東西給誰听就給誰,老娘不干了!」莫璇兒突然抬腿,高跟鞋猛地往傅益陽的皮鞋上踩去,細長的鞋跟狠狠的踩在黑色的皮鞋上,凹陷下去,留出一個圓圓的印子。

「呼——」眾人又是長長的抽氣聲。

王琦的心里開始發怵,她不是怕莫璇兒,而是怕傅益陽對莫璇兒的態度。

她待在傅益陽的身邊不算短,明白他的習性,就像他此刻的臉色,原本應該是怒火中燒的,可是他嘴角卻閃過一絲笑容,這才是最可怕,想想一個身邊從沒有花花新聞的男人,突然開始對一個女的上心了,那麼原因是什麼呢?

「氣撒完了?」傅益陽看著自己皮鞋上的腳印,問道,聲音柔和的能滴出水,除了額頭上冒著幾滴冷汗,其他都和剛剛沒有什麼異同,寬厚的大掌模著她的腦袋。

莫璇兒抿著紅唇,手指緊捏著皮包帶子,白皙如瓷的臉頰上多了幾絲尷尬。

你妹的,干嘛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和她說話啊,感覺是她無理取鬧一樣,而且干嘛模她頭啊?

「進去吧,我有事和你說!」傅益陽又模了模她的腦袋。

莫璇兒的小臉早已紅透了,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個地洞鑽進去,連連點頭,想要月兌離這個地方。

傅益陽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心中一動,上前大掌貼著她玲瓏的曲線,擁著她往辦公室走去。

臨近門口,傅益陽突然停下了腳步,嘴角勾著邪魅的笑,轉身對著眾人說道,「記住,她是我的人,以後她的話你們都要听!」

------題外話------

慕少(臭著一張臉)︰慕慕你為什麼中途打斷了我和顏顏?

顏顏︰木有錢,你欲求不滿的模樣好慫啊!

慕慕︰瓦只是覺得一大早就那麼激烈的運動似乎不是那麼好,裝死~

傅大爺︰好慕慕,人家以後能不能經常吃璇兒的豆腐啊?

某璇兒︰……

(肉肉大家自己去YY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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