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要是宮外孕的話,人家都會選擇不要孩子,因為如果不能及時處理好的話,那麼未來你會有生命危險的,其實你現在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醫生看著哭得淚流滿面的莫璇兒,心里也有些難過,畢竟這是自己肚子里的一塊肉,有誰真的願意打掉呢。
宮外孕,要是孩子不打掉的話,一定會有危險的,傅益陽雖然對醫學了解的不是很多,可是有些還是懂的,他抿著薄唇,眼瞼微斂,孩子以後還可以再有,可是璇兒對他來說只有一個,所以……
「什麼時候能夠進行手術,這個孩子我們不要了!」
他的聲音溫柔如春風拂面,可是听在莫璇兒的耳蝸里卻是寒冷冰洌,那刺骨的寒風好似能夠穿透她的骨髓,漸漸的將她奔騰的血液給消融了,整個人好像站在寒冽的北極里,四周都是雪花飄飛著。
「三天後就可以進行!」醫生看了看表,隨後回答道。
「那好,那就三天後,你們要用最好的醫療團隊,知道嗎?」
莫璇兒已經听不到他們的談話了,她的耳蝸里盤旋著傅益陽的話,好似魔音般不停的在她的耳邊響起,來來回回。
他怎麼能這麼狠心,那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啊,他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啊,怎麼能這麼的狠心,莫璇兒像個沒有生機的破舊女圭女圭站在那里,眼神黯淡無光,直勾勾的看著正前方。
「好,我會為你們安排的!」醫生不知道在白紙上寫著什麼,頭抬也不抬的回答。
「嗯!」傅益陽看了眼莫璇兒,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是如果真的要讓他在孩子和她之間選一個的話,那麼這就是他的答案,他不後悔。
「璇兒,咱們回去吧!」他輕輕的摟著她的腰,聲音很小,像是怕嚇到她一樣。
他知道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莫璇兒不說話,只是這樣毫無生機的在他的攙扶下往外走,一句話也不說,一個眼神也不給他。
長廊上依舊是那般的安靜,只听見急促腳步的聲音。
……。
莫璇兒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傅益陽是想說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也痛,他的心也痛,心上像是被撕出一個大大的口子,鮮紅的血液不斷的滲出來。
車內的氣氛有些凝重。
「璇兒,現在咱們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是會有的,你知道嘛,我可以沒有孩子卻不能沒有你,我知道我剛剛的決定可能是殘忍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理解。」傅益陽突然熄火,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側過身看著依舊失神的莫璇兒,伸手想要扳過她的身子,正對著自己。
回答他的依舊是那沉默的聲音,莫璇兒的眼眶里淚水不停的往外溢出,水亮的眸子上沾著血絲,大眼空洞無神,如果不是那淺淺的呼吸聲還存在著,傅益陽都會覺得人沒了。
壓抑的氣氛壓著傅益陽喘不過氣來,尤其是看到這樣的情景,他的心像是被千萬根針戳動著,每一根都深深的扎進他的心髒之中,大手死死的將她帶進自己的胸膛里,下顎低著她的發絲,聲音中帶著幾分乞求的成分,「璇兒你說句話好不好,不要嚇我好不好,你可以打我罵我,就是不要不說話。」
莫璇兒突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但是她的眼神卻讓傅益陽的心跳慢了幾拍,因為他很清晰的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恨意。手臂更加緊緊的死摟著她,好像自己稍稍一松手她就會離開一樣。
怎麼能這樣,她怎麼能這樣呢,她怎麼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她怎麼能恨他,不能……
傅益陽的心底像是被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腦海中不能的浮現著她剛剛充滿恨意的眼神,雖然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可是他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恨。
莫璇兒柔軟的手掌貼在自己的小月復上,不停的撫模著,隔著衣服在肚子上打著圈圈,低垂著頭,嘴角翹著若有似無的笑,扎起的長發在涼風的吹動下,許多凌亂的發絲全部都垂落了下來,貼在臉頰上,鼻尖上,還有許多是落在那白玉的脖頸上。額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臉部,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孩子就在這里,它還是那麼的小,那麼的小,可能連手和腳都沒有發育完全,可就是這樣,傅益陽竟然那麼的狠心,狠心的想要殺死它,那是他們的孩子……
她呢喃著,聲音小到只有她一個人能听清,清淨的耳邊突然又響起剛剛他在醫院說的那句話,如鬼魅般一直纏繞在她的身邊,如影隨形。
這個孩子我們不要了……。
什麼時候做手術,越快越好……
這個孩子不要了……不要了……
每一句都如烙印般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上,揮之不去……
「璇兒,璇兒……」傅益陽雙臂緊了緊,聲音沙啞撕裂,卻又飽含著濃濃的深情,頭斜靠在她的肩膀上,低吼著。
狹小的車間內寂靜中帶著清冷,就算空調的溫度打的再高也溫暖不了那顆受傷冰封住的心。
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動作,也沒有人說話。
許久後,莫璇兒終于出聲了,「我想一個人走走!」她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為兩個人隔開一些距離,聲音清冷中帶著幾絲的疏離,眼神也是一片清明,對視著他熾熱的眸子開口。
「不行!」傅益陽想也沒想的回答道,火熱的胸膛上覆著一雙冰涼的小手。
她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怎麼能放心讓她一個人走走呢。
「璇兒,你要是不想坐車想走路的話,我陪你好不好?」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仿佛是抱著玻璃女圭女圭般。
「我想一個人靜靜。」她搖搖頭,手依舊是護著肚子,聲音平淡無波沒有一絲的波瀾,好像面前對著的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
傅益陽沉思了許久,「不行,你現在是孕婦要是出事了怎麼辦呢!」他依舊不同意。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孩子沒了不是如你所願嗎?」
這句話如平地一聲雷,將靜寂的氛圍給炸開了。
旁邊呼嘯而馳的汽車飛揚而過,留下一片的塵土,隨著風鑽進了車內。
「難道你認為我不想要這個孩子嘛,那也是我的孩子啊!」他真的沒想到莫璇兒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在她心里面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雙手緊緊的握成拳放在背後,深吸一口氣,他真怕自己一個怒意沒壓制好伸手掐死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是嗎,我怎麼沒感覺到,如果你真的想要這個孩子的話,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呢!」莫璇兒不敢相信的搖著頭,身子往後挪動著,後背貼在擋風玻璃上,抿著唇,說出口的話中蘊藏著濃濃的恨意。
「我那是為你好,你知不知道宮外孕會有生命危險的——」最後幾個字幾乎是他喊出來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方向盤上,迅速的紅了一大片。
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希望能夠既保住孩子又保住她,可是……事情往往是不如人意的……
「可是也許會有其他的辦法啊,也許不一定要拿掉孩子的,會有辦法的。」莫璇兒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在心中自我安慰著,眼角的淚花盤旋著,卻又堅強的不掉落下來,看的傅益陽心疼死了。
哎……他無聲的嘆了口氣,其實他們自己心里都非常的明白,宮外孕現在只有這麼一種解決的方法,一般人都會選擇拿掉孩子的。
「你明明知道的,你心里很清楚的,要是有別的辦法的話,醫生早就說了!」傅益陽的話再一次的摧毀了莫璇兒心底最後的一絲希望,整個人听完他的話後渾身的力氣像是一點一點的被抽走了,身體癱軟的倒在車椅上,雙眸半闔著,眼角的淚水終于滑落下來,以一個完美的姿態落于她的手背上。
一時間,車內又安靜了下來,死一般的安靜。
……
那頭,慕容顏在慕游謙的強烈要求下穿上了風衣,兩個人開車前往老宅。
因為她懷孕了,慕游謙怕她暈車,所以開車的速度是極其慢的,開的很平穩,也正因為慕游謙的細心體貼,所以慕容顏一路上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馬路兩旁的楓樹不知道何時慢慢的變紅了,終于有了秋天的感覺。棵棵蒼勁挺拔的楓樹身披紅斗逢,在陽光和秋風中抖擻精神,閃爍金光,越發顯得艷麗多姿,楚楚動人。
火紅的楓葉好似燃燒的火球,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秋風刮過楓葉沙沙作響,金光閃爍,令人賞心悅目。
一轉眼楓葉都紅了,時間真的過的很快。
「謙,你有沒有和陽哥說舅舅他們回來了啊?」慕容顏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問道。
縴細白玉的手指敲擊著車窗,一片楓葉打著轉兒飄落進車內,落在慕容顏的膝蓋上。
「沒有,怎麼了!」他相信蘇陌陽應該早就知道了吧,不需要他告訴的。
慕容顏歪著可愛的小腦袋,手上捻起那片楓葉仔細的觀賞著,它的形狀像一把小巧玲瓏的扇子,又像鳳尾魚的大尾巴。粗粗的葉柄像小松鼠毛茸茸的尾巴,紅色中透出綠意;乳白色的葉脈從葉柄中伸展出去,好像在比誰的個子高;大紅色的葉片和葉脈緊緊地連接在一起,宛如一對永不分離的「好朋友」。楓葉中還散發出陣陣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
「沒什麼啊,只是隨便問問!」她把玩著手中的楓葉,輕輕的扇著,「舅舅他們這次回來是不是打算給陽哥辦婚事了啊,柒柒的肚子應該有五個月大了吧?」
她都已經很久沒有找過柒柒了,看來今晚回去要打個電話問問,也不知道璇兒最近怎麼樣。
原本以前三個人還會經常打電話約出來逛街的,可是自從她們都懷孕之後就直接被禁足了,電話電腦全部都不讓踫,想想就生氣。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已經停在了老宅的門口,兩個人手牽著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就看到蘇玥沖了出來,一見到慕容顏後連忙打著她的手,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後,說道,「怎麼感覺還是這樣啊,怎麼好像一點都沒胖啊?」
有嗎,她覺得自己已經胖了很多,肚子上的小肉肉都出來了,「沒有吧,媽咪,我胖了,絕對的胖了,每天在家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一天能吃個五頓呢!」
「是啊媽咪,這個我絕對可以作證,顏顏肯定胖了,只不過是胖的不明顯而已。」慕游謙上前道,這點他最有發言權,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顏顏胖了,因為晚上抱著睡覺終于不覺得硌得慌了,軟綿綿的。
「有嗎?」蘇玥還是有些不相信,不過肚子倒是凸起了,看起來比一般人懷孕三個月來的大一些。
「有,肯定有,我每天晚上摟著她睡是最有發言權的了。」慕游謙幽幽然的吐出一句話,慕容顏的臉瞬間就羞紅了,睜大著雙眼狠狠的瞪著他。
「好了,顏顏懷孕了,還是讓她坐著吧!」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的慕承躍看著站在門口的三個人,道。
------題外話------
都說穿上婚紗的女人是最美的,慕慕相信如此,相信姐姐今天一定是最漂亮的~姐姐今天結婚了~
求花花鑽鑽,票票也不嫌,最近大家是不是都把慕慕給忘記了啊,都不來慕慕這里~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