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郡主不想華庭將此刻之事稟告給皇上,還希望郡主離華庭遠一些。」正色著說出正經的話,婉容郡主卻更加嬌羞的笑了。
「告訴皇上?皇上信你還是信我?」似乎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了,她拖著柔弱的身子再次靠在了沐華庭的身上。「公子,婉兒長的就這麼不堪入目嗎?」
強硬的掰過沐華庭的臉,如小貓般可憐的眼神直直的鎖定著她,沐華庭想推開她,手卻也被她拉住,感覺到她在自己耳邊輕輕的呵氣,沐華庭打量著四周,這偏靜的小道沒有一個人路過,看樣子她是早就準備好的。
直到她那只軟軟的玉手要伸進沐華庭的衣服里,沐華庭才猛然回神,若是被她模著了,那可就真完了。
「郡主找我究竟所為何事,皇上與王爺都對郡主一片痴心,若是寂寞,該也輪不到華庭才是。」完全不上當,沐華庭看著她的臉多了幾分疏離,婉容郡主神色嬌弱,如風般的身影軟塌塌的像要倒下去。
「婉兒是快死之人,只想與心愛之人共度**,公子連這也不肯滿足婉兒嗎?」
「本將猜,皇上定會滿足你的!」涼涼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耶律天冶皺著眉頭走了過來,婉容郡主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身後的宮女有些驚慌的上前。
「你,誰放你進來的!」
「本將軍還需要別人放?」輕蔑不屑的語氣,他一揮手,那宮女就被他推倒在地。
「三更半夜,郡主倒是好興致。」
「我,我只是想與華庭公子聊聊家常。」有些閃避的眼神,耶律天冶的棘手是眾人有目共睹的。
「哦,那為何不叫上本將?不會是郡主大半夜的發情想勾引我的人吧。」淡漠的語氣帶著十足的不屑,婉容郡主的眼神有些慌,抬起頭卻是一臉的笑意。
「將軍說笑了,是與不是,盡管問華庭公子了。」
「華庭。」耶律天冶扭頭,殺人般的目光帶著幾分溫情的看著他。
沐華庭搖搖頭。
「哼。」冷哼一聲,耶律天冶的臉色稍稍好轉,「郡主若是沒事,就趕緊回宮去吧,皇上在寢宮等你,奉勸一句,惹不起的人最好別惹!」
哪里是奉勸,那狠厲的語氣分明是威脅。
婉容郡主被宮女攙扶著離開了,一時間寂靜的湖邊只剩下沐華庭與耶律天冶,婉容一走,他的目光就柔了下來。
「我今晚要出城,想與你告別,到處都找不到你,原來是她叫你來的。」他親昵的拉起沐華庭的手,與他並排坐在石凳上,「庭兒,我走以後,你別再進宮了。」
「你要去哪?」
耶律天冶笑笑,並沒有回答他,「總之宮里你最好別來了,那個神醫你也別管了,他本事大的很,死不了。」
對沐華庭的柔情,在對著別人時就變成了無情,沐華庭明白他的意思,耶律天冶的嘴巴很嚴,見問不出來,她也懶得再問。
無非也就是告訴了一些沐華庭不要進宮小心婉容郡主的話,讓自己的父親這些天也多防備一些,他就匆匆離開了,看樣子真是出了要緊事。
早早回到梵慕的宮中,如今宮中無事,婉容郡主的診治也變成了無藥可醫,梵慕也變成了閑雜人等,與皇帝請命後他便收拾包袱離開了皇宮,回到家中時,遠去老王爺家中的方青少也回來了,風塵僕僕帶著些許汗味,明顯是剛剛回來。
「怎麼樣了?」
「與公子猜測一樣,但王爺不願與我回宮認人,只帶了這封書信。」沐華庭接過看了看,上面寫的也就是一些描述真正婉容郡主的特征的東西,還蓋了他自己的印章。
「辛苦了,休息去吧。」
方青少點頭,小花眉開眼笑的跟在他後台屁顛顛的進去了。
「有何用,在她」臨死前「她不就會開始行動了嗎?」梵慕不屑的冷哼一聲,抱著行李進了屋。
——
「參見皇上。」
夜半入宮,若不是看在皇平陽那殺人的目光沐華庭是死都不會再來第二躺的,先前的生辰宴就已經夠讓她瞌睡的了。
「華庭何事,這麼晚了。」皇焱肆揉了揉眼楮,但整個人看起來卻很精神,看的出來他一直都沒睡。
寂靜的御書房,只有沐華庭和幾個上了年紀的太監站在這里,沐華庭抿了抿唇,皇焱肆一揮手,下人便全都屏退了。
「怎麼?」皇焱肆挑了挑眉,深邃的目光看著人時有股莫名的壓抑。
「老王爺拖我給皇上帶了封信,想著應該挺重要就連夜給皇上送來了。」沐華庭的額頭多了幾粒明顯的汗珠,六月的天氣有些悶熱,皇焱肆伸手接過,很快的瀏覽了一遍。
「這信,你有沒有看過?」
沐華庭搖搖頭,面色無辜。「皇上的信,我怎敢偷看。」
像是放心的松了一口氣,「今日之事不要與任何人說,你下去吧。」
還沒說上幾句話便趕人走,這皇帝的反映倒真讓沐華庭有些奇怪,隱約覺得他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人,他如此寵愛婉容郡主,老王爺寫的信里不止有身上的特征,還有生活習性之類,若是他看了信,必然能知道那女人不是真正的婉容,可他為什麼卻隱藏著不說呢。
與梵慕所說婉容郡主逝世的日子逐漸來到,今天已經是第十四天,梵慕住在沐華庭的家里倒也舒坦,絲毫沒有提離開的事,他替自己檔傷那手上的傷口雖然被他自己治好,卻留下了一個醒目的疤,沐華庭也不好意思趕他,就讓他在自己家里白吃白喝。
本以為皇平陽會來指責自己沒有讓皇帝對婉容失去信任,但沐華庭卻猜錯了,這幾天他一次都沒有來過,也沒有派任何人帶來口信,倒讓沐華庭覺得自己像是與世隔絕了。
「公子好生悠閑。」正坐在院中的搖椅上曬太陽,一個冷不丁的聲音就從自己的身邊響起,沐華庭有些不悅的瞪了一眼貼著自己耳根的皇平陽。
「又有什麼事?」
「月色姣好,事宜談情。」溫柔的笑意,每次看到他總是笑成這樣。
「你就不怕耶律將軍收拾你?」
「還拿情夫來擋啊,真是讓人傷心。」他笑著坐在了沐華庭的身邊,絲毫不忌諱,在房中試藥的梵慕听到外面的動靜,一推開門,便看到面前的兩人同坐一張搖椅,姿態親昵,臉頓時黑了下來。
「梵慕。」听到開門聲,本想熱情一點給他個笑容,他卻黑著臉將門砰的一聲帶上了。
「吃醋了呢。」皇平陽的笑意有些露骨,沐華庭白了他一眼。
「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