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媽媽站在廊下等了一會兒,轉身準備回屋繼續睡,不過她剛走了兩步,便听到院門上有人敲門,。
咚咚的很急切,董媽媽臉色一沉,望著門口,看到一人過去打開了門,正是守門的小荷,小荷打開了門,門外水仙氣急敗壞的領著兩個僕婦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心急的叫起來︰「二小姐呢,快叫二小姐起來。」
董媽媽趕緊把身上披著的衣服穿上,迎了過去︰「水仙姑娘,這是出什麼事了?」
水仙瞪了董媽媽一眼,冷冷的說道。
「大小姐服了那雪山赤龍果,沒想到臉卻被毀掉了,現在夙王世子已經過來了,他讓奴婢等人把二小姐帶過去。」
董媽媽一听,心突的往下一沉,難道這又是夫人和小姐的計謀,想陷害自家的小姐。
其實董媽媽不知道,楚琉月確實在雪山赤龍果里面動了手腳的,所以楚琉蓮服了那果子,才會被毀掉臉。
水仙等人也不理會董媽媽和小荷,直接往里走,董媽媽心急的叫起來︰「水仙姑娘,容我進去叫我們家小姐起來。」
不過水仙並不理她,準備強行的進去帶人,不過門簾子一動,楚琉月和石榴二人已經走了出來。
其實先前有人敲門,楚琉月便醒過來了,她知道定然是楚琉蓮服了那赤龍果,臉被毀掉了。
不過那毀容的藥並不強勁,因為她手里沒有過于強勁的藥,所以說楚琉蓮毀容,其實只是十天半個月的事情,十天半個月後便會好了,不過楚琉蓮不知道,只怕她此刻連死的心都有呢,楚琉月唇角擒著淺淺的笑,問水仙。
「水仙姑娘這是做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桃院來,還如此的氣勢洶洶,難不成還想強行拿人不成?」
楚琉月眼神冷冽如冰,直射向水仙。
水仙一愣,先前她確實是帶了人過來拿人的,但現在面對楚琉月冷若冰霜的眼神,一下子便被震住了,搖頭否認。
「奴婢只是奉了夙王世子的命前來請二小姐過蓮院一趟的。」
楚琉月眼神微閃,唇角緊抿,沒想到這夙燁竟然也在,看來她要小心些了。
雖然她和夙燁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是卻知道此人絕對不可小覷,所以還是小心些為好,。
「走吧。」
楚琉月領先往外走去,石榴緊隨其後,水仙等人松了一口氣,先前看二小姐的神情,還真是讓人害怕,這究竟是怎麼了,從前二小姐哪里有這樣狠戾的的神情,難道說她真的被孽障上身了,看來是真的。
一行人迅速的穿長廊,轉彎,一路進了楚琉蓮的院子。
楚琉蓮的房間里,此時坐滿了人,除了床上的楚琉蓮,房間里還坐著楚千皓,葉氏,還有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大人物,夙王府的世子夙燁,夙燁的身後無例外的立著他的兩名手下,一人正是先前送雪山赤龍果過來的夙松,夙松一看到楚琉月走進來,便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楚琉月眼神暗了暗,不動聲色的望向房間床上的楚琉蓮,這個女人此刻正用雙手捂著自已的臉,那雙漂亮的大眼楮里,此刻布滿了恐慌,還有一些難以言說的情緒,類似于愛慕之類的光芒,楚琉月忍不住眯眼,幾乎懷疑自已是想多了,這楚琉蓮想嫁的人不是靖王嗎?怎麼又對夙燁露出這種難以言喻的眼光,這是什麼意思?
楚琉月對于這些還真是想不透,逐不再多想,目光移向房間一側的楚千皓,安然的施了一禮。
「琉月見過父親,母親。」
楚縴皓望了她一眼,然後揮了揮手示意她起來,葉氏瞪視著楚琉月,眼里有著憤怒的光芒,然後陡的開口︰「楚琉月,你倒底對你姐姐做了什麼,為什麼她服下了雪山赤龍果,病好了,可是臉卻毀掉了?」
楚琉月望了望葉氏,笑著說︰「母親是不是問錯人了,這雪山赤龍果可不是我的東西。」
她言下之意,這可是夙王世子的東西,要說毀掉楚琉蓮的臉,也是夙燁的事情。
葉氏無論如何也不敢懷疑夙燁對她的女兒動的手腳,而且夙燁一向和她們並無交集,怎麼會對她的女兒下毒手呢?
不過葉氏的話沒有落,倒是床上的楚琉蓮開了口︰「夙世子怎麼會做這種背後暗算人的事情,琉蓮相信這事定和夙世子沒有半點關事。」
楚琉蓮說到這里,停住了口,然後望向了楚琉月,瞳眸中有淚滾了下來,雙肩忍不住抖簌起來,似乎不堪打擊一般,她嚅動著雙唇艱難的開口︰「妹妹,你怎麼能對姐姐?」
楚琉蓮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她哽咽住了。
可是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是一口認定了楚琉月的罪了。
楚琉月望向床上的楚琉蓮,十分不厚道的勾了勾唇角,這女人又開始裝了,她發現一件事,楚琉蓮特別喜歡在外人面前裝柔弱,扮無辜,然後用她不堪柔弱的一面去打動別人,尤其是在一些青年才俊面前,她更是十分的喜歡扮演這一角色,所以尚京城內對她心儀的男人,也不過是被她柔弱無助的一面打動罷了。
楚琉月挑了挑眉,望了望楚琉蓮一眼,然後側首望向夙燁。
她倒要看看這尚京城百姓口中的冷血閻王,會不會被楚琉蓮所迷惑。
雖然她的容顏被毀了,不過她用手捂住了臉,讓人看不到她毀掉的臉,而此刻她梨花帶雨的嬌顏十分的令人憐惜。
只是楚琉月看到夙燁完美的面容依舊如常,並沒有似毫的變化,倒是那一雙深沉漆黑的瞳眸,好似無邊的汪洋一般籠罩著暴風雨,透著寒光四射的殺氣。他並沒有看楚琉蓮,倒是緊緊的盯著她,楚琉月心一動,難道夙燁知道是她動的手腳了,心里不安,不過神色卻很鎮定,收回視線,望著床上的楚琉蓮,溫柔的說道。
「姐姐莫要多心了,琉月怎麼會對大姐姐動手呢?大姐姐對我是多好的一個人啊,平時總是護著琉月,只是那些刁僕惡奴實在太可惡了,連大姐姐的面子也不給,依舊欺負琉月,母親,你可要好好的懲治懲治那些該死的奴才了,他們現在能欺負琉月,日後說不定便欺負起大姐姐來了。」
葉氏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楚琉月的這些話,說得全無破綻,可是有耳朵的人一听便知道其中的奧妙,分明是說她的女兒是假意護著她的,要不然為何楚琉蓮護著她,那些刁鑽的奴才還敢欺負她呢,雖然理是個理,可是現在是她的女兒臉給毀掉了。
葉氏不想再和楚琉月多說話,她發現這女人自從死了一回後,若想在她的身上討到便宜是根本不可能的,最後只會自已被氣死。
葉氏伸手推了一下楚千皓,楚千皓才回過神來,現在是琉蓮的臉被毀了,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處理。
先前他回府的時候,已經听說了今兒個宮中發生的事情,正在房里訓斥葉氏呢,忽然听到蓮院這邊傳出來的動靜,琉蓮的臉毀掉了,臉頰上好端端的生了兩大塊的濃瘡,現在潰爛了,若是琉蓮的臉毀了,一個女孩子家的,真是要了她的命,所以楚千皓才會命人去夙王府請夙燁過來。
誰知道夙燁過來,讓他去請楚琉月。
有腦袋的人自然會想,這夙王世子的意思,不會是琉月對琉蓮下了手吧,雖然說楚千皓不太相信,不過好歹也該盡責任的問一問。
「琉月,你和父親說,你姐姐的臉毀掉了,是否與你有關系?」
楚琉月抬首,沖著楚縴皓笑了一笑,然後很認真的說道。
「父親難道也懷疑自個的女兒不成,我和大姐姐一向感情好,父親應該是知道的啊,平時你不是常听說大姐姐護著我嗎?我如何會對大姐姐下手呢,這件事還是問問夙世子吧?這什麼雪山赤龍果的可是他派人送進楚府來的,琉月一刻也不敢耽擱便命人送了過來,中間連停都沒停一下。」
楚琉月的話落在楚琉蓮和葉氏的耳朵里,格外的諷刺,什麼叫她和大姐姐一向感情好,這小賤人分明是故意的,她才不相信現在的她還向從前一般天真。
若真是天真,又如何會生出這麼多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