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王府的馬車前,夙松近前,恭敬的說道︰「爺,別為這種小人煩心了。」
夙燁沒理會,微微的閉上眼楮,靠在軟榻上休息,冷寒的氣息充溢在馬車之內,幽暗的聲音傳出來︰「送小丫頭回楚府去吧。」
「是,爺。」
夙松應聲,回身上了楚琉月所坐的馬車,吩咐前面駕車的侍衛送楚琉月回楚府。
夙燁所坐的馬車也離開了,回夙王府去了,街道上,很快恢復了熱鬧,直到夙王府的人全都離開了,那些百姓才敢說先前的事情,不過沒人敢說夙王世子夙燁的不是,都是說那個叫蘇見的人,分明是自找苦吃,活該,你什麼人不好招惹,招惹夙王世子,明明知道他是冷酷無情的人,還去招惹他,不是自個找死嗎?
再一個身為夙王府的掌櫃的,竟然膽敢私吞銀錢,這是嫌自已的命太長了吧,夙燁那是好糊鬧的一個人嗎?
楚琉月端坐的馬車內,夙松一臉笑意的望著坐在對面的楚琉月,一臉溫和的笑意。
「楚小姐,你別被我們爺的手段嚇著,其實他是很好的一個人。」
楚琉月听了夙松的話,翻了鄱白眼,夙燁什麼樣的人她不知道啊,那絕對和好搭不上邊,他十足的陰險鄙卑無恥的小人一只。
夙松見楚琉月不說話,不過臉色卻十分的不以為然,看到她的神情,夙松便覺得有些不安。
「我們爺,對琉月小姐可是特別的。」
楚琉月瞪了夙松一眼︰「有多特別,沒事找我的碴子,專門對付我,這種特別我可無法消受。」
夙松噗哧一聲笑了,其實對于他們家爺的想法,他也是不太理解,不知道他為啥非要找這位琉月小姐的麻煩,也許是因為小丫頭的特別吧,所以爺才會想整她。
若說是喜歡這小丫頭也不盡然,夙松打量著楚琉月,只見她很瘦弱,個子也小小的,雖然臉色養得不錯了,有些水女敕可愛,可是還是沒有幾兩的肉,模樣兒倒是不錯,不過因為她個子不高,再加上人有些瘦,所以小小樣子,實在稱不上是女人,所以若說世子爺喜歡她,也不盡然,只能說是爺沒踫過這種奇怪的丫頭,有些好奇。
等這興頭過了,也許就不會再為難這小丫頭了。
夙松一邊想一邊說道︰「這尚京城多少女子就盼著爺能多看她們一眼呢,偏你不樂意,所以說你就是個小丫頭。」
楚琉月冷冷的睨著夙松,一臉肅冷的建議︰「若是我打黑了你的眼楮,敲碎了你的牙齒,你還會不會笑得這麼花枝招展,自以為是的。」
夙松一听,眼一黑,這丫頭骨子里原來也這麼狠啊,看來和爺有得一比啊,不過不敢再招惹楚琉月。
馬車內寂靜無聲下來,誰也沒有說話,不過等了一會兒,夙松又忍不住開口問。
「琉月小姐你會不會覺得我們家世子爺有些狠?」
「狠,那是肯定的。」
楚琉月點頭,夙松臉色有些挎,不過楚琉月又接了一句︰「不過他對那蘇見的懲罰也是他自找的,活該。」
不忠于主子的奴才活該就要狠狠的懲罰,再一個夙燁身為夙王府的世子,手里打理著很多的商業,若是不狠,只怕早就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所以從某一方面來講,楚琉月並不認為他做得過了,可是想想他對她所做的,便十分的憎恨起來。
夙松听了楚琉月的話,忽然眼楮便亮了,好像看到了知音一般,一直以來,個個都認為他們家的世子爺心狠手辣,沒想到現在竟然听到了這麼一個不同于別人的聲音,還真是讓他高興啊,夙松一下子便把楚琉月視為知音了,眼神亮亮的望著楚琉月。
楚琉月立刻伸出手擺了擺︰「少用你那諂媚的眼神望我,以後離我遠點,我看見你們姓夙的就煩。」
夙松一下子被打擊到了,楚琉月身側的石榴,見夙松吃癟,心里不由得高興起了,瞪了夙松一眼︰「活該。」
夙松不敢過份招惹楚琉月,不代表怕石榴,立刻濃眉倒豎,怒瞪向石榴,石榴豈會怕他,現在她的膽子已經很大了,兩個人便像斗雞眼似的在馬車里互相瞪視著,直到楚琉月的聲音響起來。
「好了,就在這里停車吧,我要下馬車買些東西。」
「這里下車?」
夙松掀了馬車簾往外看了一眼,還沒有到楚國公府呢,不過既然琉月小姐說了,他可不敢不答應,所以命令前面的馬車夫停車,放楚琉月主僕二人下來,夙松臨離去的時候,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注意後面。」
他說完吩咐侍衛駕馬離去。
楚琉月和石榴二人等到夙王府的馬車離去後,在大街上逛了起來,石榴一邊走一邊問楚琉月。
「小姐,你是要買什麼東西?」
楚琉月唇角勾出淡淡的笑︰「我想買些藥材。」
先前她當了二兩銀子買來的藥,已經用得差不多了,而且之前買的藥也沒什麼強的藥性,這次她要買一些成色好的藥材回去,好煉制一些有用的藥,這首當其沖的便是要煉一些對付夙燁那家伙的藥,她要把自已的手上全都涂滿毒藥,看那家伙以後再敢抓著她的手。
楚琉月主僕二人一邊說一邊在大街上逛著,走了幾步,楚琉月停住了腳步,想起先前夙松提醒她的話,注意後面,原來後面竟然有人跟著她,眼里一瞬間閃過冷芒。
石榴不知道其中的情況,見小姐停住了腳步,不由奇怪的開口詢問︰「小姐,怎麼了?」
「有人跟著我們。」
楚琉月雖然武功不是挺高的,但是因為先前夙松提醒了,所以她一直留意著後面的情況,才會很輕易發現後面有一輛馬車跟著她們主僕二人,這馬車十分的眼熟,楚琉月一想,便知道後面馬車內坐著的是何人,她的那個好姐姐楚琉蓮,沒想到楚琉蓮竟然跟蹤她,看來她是無時不刻的不找機會算計著她啊,真是可惡的女人。
「誰?」石榴一听楚琉月的話便想掉頭去看,楚琉月立刻一伸手抓著她,阻止她的動作,若是石榴一回頭,後面的人便會發現她們知道她跟蹤她們了。
「別回頭看了,我們只管買我們的東西。」
楚琉月小聲的說著,然後依舊一邊逛街一邊往前面的藥房走去,她的唇角勾出了陰驁無比的笑意,楚琉蓮,今日我的心情不好,既然你撞上來便怪不得我了,若是你不借著今日之事使壞倒也罷了,若是你借著今日的事情使壞,那麼就怪不得我了。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走著,臉上笑意晏晏,看上去十分的開心。
後面跟蹤她們的楚琉蓮看著前面兩個人高興的樣子,越發氣悶難受,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動手收拾了楚琉月這個小賤人,。
尤其是她的那只手,被夙燁抓過的手,她絕對不能留著,一定要把她給斬了。
楚琉蓮因為想到狠戾的事情,所以眼放狼光,使得馬車內的兩個小丫鬟大氣都不敢喘,盯著自家的小姐,小姐自從喜歡上夙王府的世子,似乎與之前的冷靜完全不一樣了,她們都懷疑她會不會為愛瘋狂了。
前面楚琉月和小丫鬟石榴一路往藥房而去,不過兩個人還沒有走到藥房門前,便被一圈人給吸引了視線,石榴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小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過去看看吧?」
楚琉月對于看熱鬧根本沒什麼興趣,所以搖了搖頭︰「有什麼好看的,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還是早點買了藥材回去。」
兩個人正說著話,便見到兩個中年婦人從她們的身邊走過去,其中一人邊走還邊嘆息︰「真是個可憐的姑娘啊,小小年紀便要賣身葬父,心地真是好,但願她不要落到那起子壞心眼的人手里。」
一人話落,另外一人便也沉重的嘆氣︰「可惜我們沒什麼銀子,要不然倒可以幫她一把。」
石榴一听便先心疼起里面的人了,伸手拽了楚琉月的手便往里擠去︰「小姐,我們去看看吧。」
楚琉月有些無語,不過既然踫上,看看也無防,賣身葬父,這橋斷有些老啊,楚琉月不厚道的笑起來。
兩個人因為身子縴瘦細長,所以很容易便擠過人群,鑽到了里面。
只見街道的一邊果然跪著一個頭披白布,滿臉淚痕正傷心啼哭的女子,女子的面前用白布蓋著一個一動不動的人,旁邊還豎了一個牌子,賣身葬父。
楚琉月听著四周不少人指指點點的,都在議論著。
不過卻沒人伸手,倒不是這些人不肯幫忙,而是這姑娘自賣自身要二十兩銀子,古代二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很多人家連飽飯都沒得吃,哪里來二十兩銀子給這姑娘。
雖然二十兩銀子對于有錢人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很多窮人連一兩銀子都沒有,再加上這女子長得並不十分的出眾,只能稱之為秀麗,所以要賣二十兩銀子那些有錢人又覺得吃虧了,所以一時間沒人下手,不過倒是有兩個老鴇模樣的胖女人在那身著白衣的女子身邊轉來轉去的。
楚琉月听著身側有人在扼腕嘆息,可憐了這丫頭,要進火坑了什麼的。
總之大家還是很同情這賣身葬父的女子的,不過沒人伸手幫她一把倒是真的。
楚琉月打量著那賣身葬父的女子,總覺得哪里有些問題,漂亮的大眼楮微微的眯起來,一臉的若有所思,很快她便想出哪里有問題了,這女子十指縴縴如玉,粉女敕得跟水蔥似的,如若她真的窮得需要賣身葬父了,那麼就該是貧苦人家的孩子,那手指又如何像水蔥似的女敕呢。
楚琉月一想到這個道理,便不打算再理這女子,反正她裝她的,不干她的事情。
只是一旁的小丫鬟石榴卻吸起了鼻子,心疼的看著里面哭得傷心的女子,哽咽著開口︰「小姐,她好可憐啊,我們要不要幫幫她呢?」
楚琉月一听瞪了石榴一眼,她哪來的錢幫助人,雖然先前楚琉蓮送了三十兩銀子過來,可是已經被她花了三兩去贖那枝釵,現在只剩下二十七兩銀子了,若是再花二十兩銀子幫助這女人,她都沒錢了。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女人分明是別有用心的,不知道她如此做究竟想干什麼,所以她們還是少招惹這種事為妙,所以楚琉月搖頭,正想拒絕,不想,石榴先前的話,卻被那跪在地上,一直傷心哭泣的女子給听到了,她不等楚琉月說話,便撲了過來,一把抱住楚琉月的腿嚎哭了起來。
「好心的小姐啊,你就幫幫小蠻吧,要不然小蠻便要進火坑了,以後小蠻做牛做馬的侍奉著小姐了。」
小蠻便是賣身葬父的女子,她抱著楚琉月的腿便是一陣搖晃,差點沒把楚琉月的身子給搖散架了。
四周不少圍觀的人便都望了過來,其中有人一眼認出了楚琉月,正是國公府的嫡女,先前被靖王爺休掉的楚琉月。
現在的楚琉月在尚京城內的風評還是極好的,大家一看到小蠻姑娘抱住的人是楚琉月,其中便有人說話了。
「楚小姐,你要是有能力還是幫助這小蠻姑娘一把吧,小蠻姑娘實在是太可憐了。」
「是啊,是啊。」
有人附和著點頭。
不過也有人疑惑的說道︰「楚小姐就是想幫,也沒那個能力啊,眼下可是需要二十兩銀子的。」
楚小姐在楚家過得也不得意,那繼母對她可是極刻薄的,還有姐姐恐怕也是個不得心的,所以說她就是想幫,恐怕也沒有那個能力啊。
楚琉月听著周圍的議論聲,然後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望著抱著自已的大腿的小蠻。
「你可是听到他們說的了,我就是著想幫也沒那個能力啊,所以你還是找別人幫忙吧。」
楚琉月說著打算抽出自已的腿離開,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抽不了身,小蠻下了死力的抱著她,就是不讓她離開,而且她發現小蠻狀似隨意,可是抱著她,竟然讓她月兌身不得,這分明是有武功底子的,楚琉月的臉色陡的冷了下去,瞳眸陰驁的瞪視著抬頭望著她的小蠻。
難道說這女人要等的人其實就是她,她想干什麼?
楚琉月正想著,小蠻卻再次哭了起來︰「楚小姐,你幫幫小蠻吧,幫幫小蠻吧,要不然小蠻便要進火坑了。」
楚琉月緩緩的蹲子,攝人的寒芒直瞪向小蠻,冷冷的低低的問︰「你是誰,想干什麼?」
此時兩個人離得極近,再加上楚琉月問的話很小聲,四周此次彼落的說話聲,所以沒人注意到她們兩個人說的是什麼,連石榴都沒听到自家小姐所說的話。
小蠻飛快的望了楚琉月一眼,眼里閃過贊許,沒想到這楚國公府的二小姐竟然如此聰明,看來爺說得沒錯,她一定會識穿她的真面貌的,如此一想,小蠻也不再辯解,只是動作迅速的往楚琉月手中塞了一個紙條。
楚琉月詫異的挑起眉,然後站起身,伏在她身下的小蠻,依舊緊緊的抱著她的腿,不讓她離開。
這時候,有兩個老鴇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圍著小蠻身邊來回的打量著,然後其中一人開口︰「姑娘,不如你跟我去我們我們槐花樓,雖然你這小模樣兒當花魁有點難,不過估計也能成個角兒,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如若你有興趣,媽媽我便替你出了這銀子如何?」
說話的老鴇乃是槐花樓的媽媽,一張嘴說得口沫飛濺。
小蠻臉色沉了沉,眼底一閃而過的寒光,隨之哭了起來︰「媽媽這不是害我入火坑嗎?」
槐花樓的老鴇一听小蠻的話有些不高興了,挑高了眉扇著手中的八寶扇,指著小蠻的小臉蛋︰「你別不識好歹,你這模樣兒,老娘看中你已經不錯了。」
槐花樓的老鴇大發婬威,一側的合歡樓的老鴇也乘機向小蠻發出了邀請。
「若是你不喜歡槐花樓,便進我們合歡樓吧,我們合歡樓可是尚京有名的地方,那男人進來了,就不想出去了。」
這下小蠻的臉色更黑了,瞳眸一剎那的煞氣,若不是極力的忍住,她都要撲過去撕碎了這兩老鴇的嘴巴了。
楚琉月乘著兩個老鴇纏著小蠻,她動作俐索的取了先前小蠻塞給她的紙條,看到了上面寫的話。
小丫頭,小蠻是本世子派來監視你的人,為防你半夜逃跑,躲帳賴帳,所以本世子有必要派個人跟著你,當然這三個月的時間內,你有權力支使小蠻。
末尾處寫著夙燁留。
楚琉月看了紙條,才算明白,原來這小蠻竟然是夙燁派來的,還演了這麼一出戲,難怪這小丫頭一照面,便抱住她大腿,楚琉月的臉色頓時烏沉沉的,唇角也緊抿成一條線,望向小蠻的時候,也是百般的冷酷,听著兩個老鴇還在小蠻的身邊爭吵著,楚琉月的唇角忽爾勾出一抹淺笑。
「小蠻姑娘,雖然我有心想救你月兌離苦海吧,但是沒有這個能力,既如此,你不如跟著這兩位媽媽中的一位,從此後可就是吃香的喝辣的了,也用不著吃這苦受這種罪了。」
小蠻一听楚琉月的話,臉色更黑了,張了張嘴,終是什麼都沒有說,不過她的一雙手可沒有放開楚琉月的打算,眼里更是明白的表示著,今日若是楚琉月不帶走她,她就不放開她,她們兩個人便在這里絞著吧。
楚琉月眼神冷冷,瞪視著小蠻,兩個人就這麼僵住了。
石榴不知道她們兩人已經發生了各種的火花,還在一旁同情著小蠻。
「小姐,不如我們幫幫小蠻姑娘吧,奴婢看著她實在太可憐了。」
小蠻一听石榴的話,立刻唇角勾出了淒慘的笑意︰「謝謝這位姐姐了,小蠻感激不盡。」
楚琉月听著她們兩人的話,翻了翻白眼,一臉無奈的說道︰「總之我是有心也沒那個力,小蠻姑娘還是跟著媽媽先去槐花樓待著吧,要不然等琉月想到了辦法,再去贖姑娘怎麼樣?」
楚琉月嘴里說著,四周有不少人竟點起了頭,這主意也不錯,眼下楚小姐沒能力,若是有能力再去贖小蠻姑娘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小蠻才不會相信這鬼話,沒想到楚家的琉月小姐竟然如此的聰明,先前她被爺派來演這麼一出戲,爺說過她定然會識破,她還不相信呢,而且爺說讓她來監視琉月小姐,真的是這樣嗎?如若監視為何又說讓她侍候著琉月小姐呢。
不過楚琉月沒有似毫留她的打算,她俯身盯著小蠻,露出一嘴陰森森的白牙,然後飛快的小聲說道。
「你別想我拿二十兩銀子出來幫你。」
小蠻一听,秀麗的小臉上布滿了錯愕,難道說她不願意幫助她,就是因為不願意花二十兩銀子,這家伙還真是扣門,小蠻心里嘟嚷,眼楮卻忽然的亮了,飛快的小聲說道。
「我不要你的二十兩銀子,要不我給你二十兩。」
楚琉月一听她的話,下巴差點沒驚掉了,有這好事,本來是賣身葬父的人,現在竟然還倒給她二十兩。
不過想想小蠻背後的主子,她又不樂意了,搖了搖頭,表示無奈。
「我一想到你是夙王世子的人,心里便郁碎,所以還是算了吧。」
這一次小蠻似乎有了心得,也不和楚琉月多說話,小聲的說道︰「五十兩。」
楚琉月眉挑了挑,最後依舊鎮定的搖頭,小蠻眼神深了深,直想站起身賞這女人一個爆粟,有沒有搞錯啊,現在是她賣身葬父,是她要去侍候她好不好,倒貼了五十兩銀子,她還不要,她都想哭了。
可是她不這樣做的話,就沒辦法到楚琉月的身邊,若是不能留在楚琉月的身邊,爺對于無法完成任務的人,可是不會重用的。
小蠻一咬牙,再加價︰「一百兩。」
楚琉月的眼楮亮了,一百兩,雖然和一萬兩比有點少,可是這是銀子啊,心思有點動了,可是她實在是太惱恨夙燁了,所以最後還是拿不下決心。
小蠻的心都在滴血了,可憐的她容易嗎?好不容易才攢了一些嫁妝錢,眼看著便要葬送在這女人手里了。
可是完不成任務,她就別想嫁人了,所以最後一咬定,拼了。
「五百兩,再多我沒了,這是我全部家當了。」
小蠻小聲的嘀咕完了,垂著頭十分無奈的想著,若是這女人依然不樂意,她可沒辦法了。
不過楚琉月早被五百兩給擊中了,誰讓她現在缺錢呢,何況若是她現在讓小蠻回去,那夙燁說不定又要派別人過來,所以干脆留著小蠻。還因此得五百兩銀子呢。
「成交了。」
楚琉月一言落,臉色立馬和之前不一樣了,布上了心痛加上不舍,那神情真是入目刻骨三分啊,跪在地下的小蠻眨了眨眼楮,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就是錢的力量嗎?這女人太現實了,不過說實在的,她實在是太叫人刮目相看了。
小蠻正月復誹,楚琉月清悅的話已經響了起來。
「可憐的小蠻姑娘啊,雖然我楚琉月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但是也實在不忍心讓你往火坑里跳啊,算了,我楚琉月不吃不喝的也要救你于水火之中,」楚琉月一言落,便朝身後的石榴叫了起來︰「石榴,立刻取了二十兩銀子給小蠻姑娘,讓她去把她的父親葬了。」
楚琉月說完葬父兩個字後,眼楮朝地上躺著挺尸的人瞄去,不得不佩服這人確實有些本事,竟然就這麼直忤忤的睡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石榴應了一聲,高興的取了二十兩銀子遞到小蠻的手上。
四周圍觀的人看到眼前的畫面,不由得發出一聲歡呼,不少人贊嘆起楚琉月來。
「楚家的二小姐果然是心善的。」
「是啊,先前听說她還為了救她姐姐,而甘願拿自已的命去換那雪山赤龍果呢?」
「可是你們知道嗎?那個姐姐竟然為了養顏美容把赤龍果全都吃了。」
「不是說楚琉蓮心地很好,很善良嗎?」
「你信,裝的唄,若是她是個好心的,為什麼一直說愛護自個的妹妹什麼的,卻害得妹妹連飯都吃不飽,新衣服也沒得穿。」
「如果真是這樣,這第一美人,可就白叫了。」
人群中一人一句的議論著,這些話隱約傳到了不遠處的馬車內,楚琉蓮早已經命水仙打探清楚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沒想到楚琉月竟然用二十兩銀子幫助了一個賣身葬父的女子,馬車之中楚琉蓮正不屑的冷著臉,罵楚琉月愚蠢,拿二十兩銀子去幫助一個陌生的人,當自已是佛祖臨世啊,她以為那二十兩銀子很容易得嗎?若不是她為了表現大度持家有道,才懶得給她三十兩的月銀呢,沒想到一轉眼便被她糟蹋了。
不過楚琉蓮正想著,忽然便听到馬車外面眾人所說的話,各個都是指責她的,說她如何如何的不好,楚琉蓮的一張臉控制不住的綠了。
楚琉月,你這個賤人,我一定要毀掉你的名聲,看你得意什麼。
楚琉蓮想著,招手示意水仙近前,貼著水仙的耳朵小聲的說了幾句,水仙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小聲的說道︰「小姐,這事怕?」
「讓你去做便去做,哪里來的那麼多廢話。」
楚琉蓮臉色冷冷的命令,水仙不敢說什麼,立刻領命去辦事。
至于楚琉月,此刻正站在人群中,享受著眾人的吹捧,小蠻相當的無語,她這是倒了哪輩子的霉了,遇上這麼一個異于常人的丫頭,竟然自已花了五百兩銀子才跟著人家的身邊侍候人家,就是這樣,楚琉月還有些不放心她,盯著小蠻接過二十兩銀子的手,然後以唇形警告她。
「快點把五百二十兩銀子給我送過來。」
小蠻眼一翻真想直接昏過去,更想把二十兩銀子對著這女人的臉擲過去,然後很有骨氣的轉身便走。
好人都叫她做了,這里她還心心念念的盯著那銀子。
小蠻雖然心里無語,不過神色間可不敢表現出來,這女人絕對不是好招惹的角色,就是自個的主子從她身上也沒有撈到多少的好處。
「謝謝楚小姐了,謝謝楚小姐,等小蠻葬了父親後,一定盡快過來找楚小姐,好報答楚小姐的施舍之恩。」
楚琉月揮了揮手一臉笑的說道︰「不著急,不著急,你慢慢自去辦你的事吧。」
楚琉月裝模作樣的神態,使得小蠻想吐血,是誰一再的警告她快點把五百二十兩的錢還回來的,這里又說不著急。
四周圍觀的人群,眼看著楚琉月出手幫助了小蠻,也就慢慢的散了,最後很多人都自去忙事了。
先前打著小蠻主意的兩個老鴇也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本來還以為能買個人進樓里呢,雖然這丫頭長得不是十分的出色,可好歹模樣兒還俏麗,給樓里添些新鮮的粉頭,好招攬客人。
沒想到卻被楚琉月生生的壞了事,兩個老鴇狠狠的瞪了楚琉月一眼,然後一搖三擺的離去了。
楚琉月不以為意,等到眾人都走了,才走到小蠻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小蠻姑娘,我等著你啊。」
等著你的五百二十兩銀子。
她不害怕小蠻跑了,因為她是夙燁的人,若是膽敢騙了她的二十兩銀子,她就有膽去找夙燁。
小蠻嘴角扯了扯,最後應聲︰「小蠻忙好了一切自會來找楚小姐的。」
楚琉月滿意的領著石榴轉身離開,往前面不遠的藥房走去,小蠻伸手立刻開始張羅起來,找兩個人把地上的「死人」給抬走了。
夙王府。
華麗大氣,各處的景致都是自成一景的,夙王府里最不缺的便是錢,夙燁從小便有經商的天賦,再加上他母妃夙王妃的手中有兩大秘方,五彩雲紋陶瓷秘方和銀鉤雙面繡的秘方。
夙家的五彩雲紋陶瓷暢銷各國,是各國達官貴人,皇室貢用之物,這五彩雲紋的陶瓷取代了以往單調的青瓷品種,使得瓷器多樣化起來,引領了一股五彩陶瓷時代。
只不過這五彩雲紋陶瓷乃是夙燁的母妃所創,所以即便別人眼紅也沒有辦法拿到這秘方,所以夙家的生意紅火了半邊天,錢財更是滾滾而來。
夙燁不但有經商天賦,還手段狠辣,正因為他的行事狠戾,震憾住了下面的人,所以才使得各處的生意,益發的壯大起來。
夙王府,夙燁所住的院子,是整個夙王府最別致獨特的院子。
院子各處用嶙絢的怪石搭建成的各種景物,其中還暗藏了玄機,若沒有人帶領,隨便進這座院子,只怕會受傷。
夙燁住的這座院子雖不是夙王府的禁院,也差不了多少,院子內里暗布了不少的機關,暗處還守了很多的手下。
此時,一座奢華的房間里,正坐著一人,另站著兩個人。
幾個人的臉色都十分的難看,這端坐在正中位置上的男人,正是先前從香鳴樓回府的夙燁,站著的人便是他的手下,夙松和夙竹二人。
兩個人看著自家主子黑沉沉的臉,那張如冠玉似的俊顏上籠罩著一層陰風颼雨,還有暴風雨即將來臨的虐狂,再看主子的手,本來該完美無暇的手,現在竟然掌心泛出了一層黑色。
這是夙燁先前用內力逼出來的毒氣,夙竹已經給主子檢查過了,這毒一來毒性還不十分的強烈,二來,主子內力渾厚,所以以內力逼了毒,再服了他的解毒藥,所以不會有事,只是主子是什麼時候中的毒?他們竟然不知。
夙竹忍不住開口︰「主子,你的毒是什麼時候沾上的?」
夙燁眯起狹長的鳳眸,瞳眸好似深淵般幽暗,抿緊了唇,好半天沒有說話。
一柱香的功夫後,才听到他幽暗的聲音響起來︰「你說我踫過誰了?」
夙燁的話一落,夙松和夙竹的臉色飛快的暗了一下,然後二人同時的想到了楚琉月,世子爺只踫過楚琉月一個小丫頭,難道這毒是那小丫頭下的。
「這怎麼可能?」
夙松有些難以置信,楚國公府的這個小丫頭,他們可是打探得清楚了,並沒有習醫的習慣,怎麼就會使毒了。
夙竹雖然和夙松一般驚訝,但他一確定是楚琉月對主子動手的,臉色便難看了,身子一轉往外走去,夙松忍不住叫起來︰「你去哪啊?」
「我去殺了她,竟然膽敢對主子下毒。」
夙松一听,飛快的掉首望向了坐在一側的主子,主子未必同意夙竹去殺了她。
果然他的想法一落地,便听到夙燁懶懶的幽冷的聲音響起來︰「算了,她就是一只帶刺的刺猥。」
夙竹停住了身子,回身望向坐在軟榻上的主子,回身走進來︰「主子,你為何一再的饒過楚二小姐?」
若是一般人,當街敢對爺說不敬的話,早被收拾了,而那個小丫頭不但沒事,主子竟然還一再的容忍她,現在都對主子下毒了,主子還不讓他動手去殺他,主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夙燁懶懶的開口︰「本來生活就夠無趣了,難得的有這麼一個有趣的人,何必殺掉她呢?」
夙竹挑起了眉,有些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一側的夙松卻明白過來,唇角勾出笑意,推了夙竹一下︰「主子命令了你照做就是。」
夙竹總算不再說什麼,雖然他依舊不明白,主子為何不殺掉楚琉月,按照主子以往的習慣,楚琉月連番的對主子動手腳,主子早該打殺了她才是的。
門外,有人敲門,夙松走了過去拉開門,只見一名手下從門外走進來稟報。
「爺,綃綃姑娘過來了。」
夙燁一听點頭,揮手命令下去︰「把她帶進來。」
來人點頭,轉身走出去,很快帶進來一個嫵媚俏麗的女子,正是香鳴樓的花魁綃綃。
其實這尚京城內沒人知道,香鳴樓正是夙燁的產業,他當初建香鳴樓便是用來隨時注意尚京城的動向,倒是沒想到香鳴樓會發展成今日這般光景。
再加上他讓綃綃掛了牌子,越發的使得樓里的生意紅火起來。
綃綃從門外一走進來,便懶懶笑著說道。
「爺這是怎麼了?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綃綃聲音清悅,帶著一股爽俐,一掃之前的嫵媚。
她說完後便在房內一側的榻上坐了下來,十分的隨意,並不似一般人面對夙燁的局促,這是因為綃綃本是夙燁救的,他救她的時候,她還不到十歲,這一轉眼的功夫竟然十多年過去了。夙燁揮手示意夙松和夙竹二人退下去,等到房里沒人的時候,夙燁散慢的望向綃綃。
「今日我把姬王世子姬塵請到了香鳴樓,你可是見到他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認他?」
夙燁的話一落,綃綃的瞳眸忽地暗沉下來,帶著濃濃的寒氣,還有一抹若有所思。
「我不打算認他了。」
「為何不認?」
夙燁奇怪的挑高了狹長的眉,瞳眸中攏上了疑問,他知道綃綃一直以來的心願便是回到姬家,認了姬塵,怎麼現在卻遲疑了。
綃綃嫵媚的五官一瞬間,布上了陰驁冰寒。
「我總覺得今日的姬塵和以前的他不一樣,我在他的身上一點看不到從前的影子,所以我很不安,還是再等等吧,眼下認姬塵並不是最要緊的事情,我要查清楚當年究竟是何人對我父親母親還有我痛下了殺手。」
當年年幼的他隨父母出外游玩,不想竟然在回京的途中被黑衣殺手包圍,父親和母親還有隨行的數十名侍從皆倒在血泊之中,而他也慘遭了毒手,不過當時敵人的一刀並沒有砍中他的要害,所以他沒有死,而是被經過當地的夙燁給救了出來,從此後他便跟著夙燁,直到他藝成回京,這一次回來,他便是要查清楚當年究竟是誰對他們姬王府的一門痛下了殺手。
如若讓他查出背後動手腳的人,他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
綃綃的面容一瞬間籠罩了烏雲,煞氣重重。
「你小心些,今日我把寧王和姬王世子都帶到了香鳴樓去,一來是讓你見見姬塵,二來也打消寧王的顧慮,最近寧王一直派人盯著香鳴樓,他懷疑香鳴樓是我的產業了,你要小心些,以後沒什麼事不要過來找我。」
綃綃點頭同意了︰「好,不過寧王為什麼一直盯著爺呢?」
「他想拉攏我們夙王府的勢力。」
夙燁眼神幽暗,唇角微微的勾出嘲諷,他可沒有任何參與皇儲之爭的打算,這南璃國最後究竟何人繼位與他何干,他是不會幫助任何一個皇子的,何況寧王鳳禎為人深沉陰暗,這樣的人他更沒有幫的必要。
「爺又不理會朝堂上的事情,他為何一再的盯著爺?」
「我父王有幫他的打算,但是因為我沒有說話,所以他才沒有松口。」
夙燁想到了自已的父王,夙王府的王爺,眼神不由得幽暗了下去。
綃綃听了夙燁的話,挑高了眉︰「沒想到夙王爺竟然相中了寧王,寧王現在在幾位皇子中並不佔優勢,他的母妃只不過是宮中的冷昭儀,冷家背後的勢力也無法和德妃賢妃等人比,為何夙王爺偏偏要幫助寧王鳳禎呢?」
綃綃一提到這個,夙燁的眼神越發的深不可測起來,先前他也想不透這層道理,為何父親有意幫助鳳禎,鳳禎在幾位皇子中並不佔任何的優勢,後來他命人查了這件事,才知道原來冷昭儀未進宮前,是父親喜歡的女子,父親這是愛屋及烏了,所以才有打算幫助鳳禎,或者是冷昭儀出面了也說不定。
不過現在的夙王府所有的經濟大權全在他的手上,所以父親不好一口答應下來幫助鳳禎,所以鳳禎才會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可惜他不理會他,他便暗中一直盤查他的底細,想找到他的軟肋,而要脅他幫助他。
夙燁一邊想一邊冷笑,鳳禎也配讓他出手嗎?
「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回去吧,記著不可輕舉妄動,至于你父親母親的死,慢慢的查,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多年了,並不是那麼輕易查出來的。」
「是,綃綃知道。」
綃綃應聲,然後往外走去,走了幾步想到了什麼似的停下了腳步回望向歪靠在椅子上的夙燁,夙燁挑起了狹長的眉,冷睨著他︰「又怎麼了?」
「爺,你為什麼一再的找楚家二小姐的碴子,她是個很可愛的小女人。」
綃綃的話一落,夙燁的臉便黑了,掌心一凝,強大的內力好似刀刃,對著綃綃揮了過去,綃綃早防他這一手,立刻一閃身沖了出去,隨之還嘟嚷︰「就知道會這樣。」
房間里夙燁一掌落空,倒也不以為意,他只是嚇嚇綃綃,不過想到綃綃的話,他的唇角抿了一下,那丫頭能叫女人嗎,充其量只是個黃毛小丫頭罷了,還是一只帶刺的丫頭。
楚府,桃院。
楚琉月買了一些藥材回來,又開始在房里鼓搗藥物,石榴被她給攆出去守門了,房間里只有楚琉月一個人,楚琉月一邊做事一邊掂記著小蠻拿走的二十兩銀子,不對,還有她說的五百兩,這小蠻不會拿著銀子跑了吧,楚琉月想到這個,擔心了一下,停住了手里的動作,然後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小蠻若是膽敢跑了,她就去找夙燁要那二十兩銀子,不對,應該是五百二十兩銀子才對。
楚琉月想通了這個,再次做起藥來。
做著做著,她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人,她的那個好姐姐楚琉蓮,她今兒個可是一直跟著她的,楚琉月的眼晴飄到桌上的藥材上,唇角勾出冷笑,楚琉蓮不會是想利用這些藥材做什麼手腳吧,那她可真是自找死路了,對于一個精通醫術毒術的人,她用毒她就是找死啊,不知道她會如何的設計她,她等著。
楚琉月一邊想一繼續做,大半個時辰後,藥丸差不多做好了,還下乘一些便完成了。
正在這時候,窗外傳來了說話聲,正是楚琉蓮的貼身丫鬟水仙。
「二小姐在嗎?大小姐請二小姐去蓮院一趟。」
門外石榴直接的便拒絕了︰「二小姐睡覺了,回頭等她醒了,奴婢會告訴她讓她過去蓮院一趟的。」
水仙一听石榴的話,臉色難看極了,這該死的丫頭,竟然如此強硬的和她說話,以前她敢這麼說嗎?自從楚琉月厲害了起來,連帶的她的丫頭都很厲害了,這使得水仙十分的惱火兒,不過不敢在桃院惹事,只得忍住氣再次開口。
「你進去看二小姐醒沒醒,醒了的話便隨奴婢去蓮院一趟,大小姐正現等著她呢?」
石榴似毫不為所動,冷著臉子不悅的說道︰「奴婢都說了二小姐休息,水仙姐姐就別為難奴婢了。」
「石榴,你?」
水仙忍無可忍的怒瞪著石榴,正想發脾氣,房間里,楚琉月的聲音響起來︰「吵什麼,煩死了。」
門外,水仙一听這說話的聲音,總算住了口,不敢再說什麼,現在她對這位二小姐有些忌撢,總覺得二小姐完全變了一個人,讓人不敢招惹。
房間里,楚琉月收拾好了藥丸,又把下乘的藥材收起來,做好了一切,整了整衣衫才走出了房間。
只見院子的長廊外面立著的正是水仙和另外兩個體面的僕婦,三個人一看到楚琉月走出來,便恭敬的行禮︰「奴婢等見過二小姐。」
現在她們可不敢隨便的招惹這二小姐,楚琉月點了一下頭︰「起來吧,大姐姐要見我做什麼?」
水仙小心的稟報︰「回二小姐的話,大小姐邀了幾位小姐明日去游湖,所以讓奴婢叫了二小姐過去,一起商量商量,明日一起去游湖/。」
「游湖?」
楚琉月挑高了眉,這分明是不安好心的,好好的游什麼湖啊,不過究竟是誰算計誰就不知道了,她想著點頭︰「喔,走吧。」
石榴一听楚琉月的話,心急了,趕緊的伸出手拽了楚琉月的衣袖一下。
大小姐分明是不按好心的,那個女人一定是動了什麼腦筋來算計自家的小姐了,所以小姐要避開她才是啊,哪里真的去游湖了。
楚琉月卻不以為意,朝著石榴暗自使了個眼色,石榴才明白,原來小姐也知道這其中的理,既如此,她心里一定有打算,想著不再說什麼,跟著楚琉月的身側一路往蓮院而去。
水仙眼神一閃而過的擔憂,明天的事情真會讓二小姐聲敗名落嗎?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些不安呢,這二小姐最近的表現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倒霉的總是別人,她自已是從來沒有事的。
一行人進了蓮院,蓮院的正廳里,正站立著不少的人在回事兒,葉氏進了楚家的家廟,這府內的大小事都交到楚琉蓮的手上,每日下午都有人來回事兒,所以楚琉蓮很忙碌,可是這樣的忙碌卻是她心甘情願的,因為她可以從這忙碌中享受到一個真正主子的優越,下首的奴婢僕婦的個個看她的臉色行事,大氣也不敢喘兒,更不敢得罪她分毫。
水仙領著楚琉月走到了正廳門外,先請了楚琉月稍等一下,自已進去稟報,很快又走出來請了楚琉月進去。
楚琉月眼神幽暗,唇角勾出幾不可見的冷笑,楚琉蓮搞得倒真像那麼一回事。
正廳里,很快有各處管事的僕婦婆子大丫鬟的走了出來,經過楚琉月身邊的時候,這些人也沒忘了向楚琉月施禮。
「奴婢等見過二小姐。」
二小姐現在可不一樣了,她們還是少招惹她為好。
楚琉月朝著那些僕婦丫鬟的點頭,然後領著石榴走進了正廳,正廳里,楚琉蓮一身白衣,臉上戴著白色的紗巾,優雅的端坐在最正中的位置,就好像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貴婦一般,楚琉月發現這女人倒是挺享受這高高在上的權威的,她母親葉氏現在正被罰在家廟中反省,她倒好像沒事人一樣,這能耐讓人佩服。
楚琉月走進正廳,對著楚琉蓮行了一禮︰「琉月見過大姐姐。」
楚琉蓮點頭,看到楚琉月她眼里便涌起了狠意,沒想到這小賤人竟然得了夙燁的眼了,真正是太讓人抓狂了,不過她倒要看看明日過後,夙燁會不會還在意她,。‘
楚琉蓮的唇角勾出古怪的笑,不過因為臉上戴著面紗,所以別人看不清楚。
「起來吧。」
她的聲音十分的柔和,示意楚琉月坐下來,然後裝模做樣的關心著楚琉月,又是問她吃得怎麼樣,廚房里的廚子有沒有刁難她,又是問她衣服做得怎麼樣了,首飾還滿意嗎?又問她府里有沒有刁僕為難她,若是有大可以告訴她,總之零零碎碎的說了一堆的話,楚琉月听得有些不耐煩了,臉上的笑也有些僵了,不過好在楚琉蓮話鋒一轉,便扯到了明日游湖的事情上了。
「最近我們府上生出了很多事情,妹妹遭受了不少的罪,姐姐看著很心疼,所以姐姐邀了幾個好姐妹,明日我們一起去游湖,好好的散散心,妹妹以為如何?」
楚琉月抬眸望著楚琉蓮,眼神中清澈的光芒似乎能洞察人心,楚琉蓮不禁心中一慌,楚琉月的話卻響了起來︰「大姐姐真是有心了,既如此,明日姐妹們便一起去游湖吧。」
一听到楚琉月答應了,楚琉蓮總算松了一口氣,然後笑望向楚琉月。
「妹妹的新衣服還沒有到吧,明日游湖若是穿著這身舊衣服,只怕別人會笑話我們楚府的,所以姐姐新做了一套衣服,因為做的時候有些小了,姐姐穿著不合身,現送給妹妹吧。」
楚琉蓮說完也不等楚琉月再開口,便吩咐水仙︰「去把我前幾日新做的一套雪紡衣取來,送給妹妹明日游湖的時候穿。」
「是的,小姐。」
水仙應聲走了出去,很快便捧了一套華麗的衣裙進來,層層疊疊的仿似煙霞,一看便價值不菲,不過無事獻YIN勤,非奸即盜,楚琉月深暗這個道理,所以唇角勾出了似笑非笑,望向楚琉蓮時,一臉的不好意思。
「這怎麼好意思呢,大姐姐的新衣服還沒有穿呢,琉月無論如何也不敢要的。」
「你我姐妹一向感情好,妹妹何必推拒呢,之前姐姐之所以能好,還多虧了妹妹從夙王世子手中得了那雪山赤龍果,所以姐姐才好的,送一套新衣服給妹妹也是應該的,再說眼下妹妹沒有新衣服,明日游湖穿什麼呢?總不好穿著尋常的衣服去游湖。」
楚琉月的眉梢跳了跳,然後應了︰「好,那琉月謝過姐姐了。」
楚琉蓮一听楚琉月收下了這衣服,總算松了一口氣,眼里一閃而過的得意光芒,不過很快便又恢復如常了,望著楚琉月叮嚀︰「那今晚妹妹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便去郊外游湖。」
「好,那妹妹先回桃院了。」
楚琉月吩咐石榴把楚琉蓮送的新衣服收下來,然後主僕二人一起離開了蓮院的正廳,回桃院去了。
蓮院的正廳里,等到楚琉月離開,楚琉蓮便卸下了偽裝,臉色別提多陰驁黑沉了,一言不發,水仙想起楚琉月取走的衣服,不禁擔心起來︰「小姐,奴婢有些不安,若是被二小姐發現那衣服?」
「閉嘴。」
楚琉蓮怒喝,水仙立刻噤聲不敢再多說,楚琉蓮挑起了細眉望向水仙︰「讓你去辦的事情辦妥了,人都找好了嗎?」
「是的,小姐,人都找好了。」
水仙不敢再多說什麼,小姐命她找了幾個尚京城內的混混兒,到時候見機行事,她真害怕這其中出了事,總覺得眼皮一直跳,不是什麼好事。
------題外話------
感謝親愛的姑娘們送的花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