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燕燁總算看出琉月的不對勁來,這份不對勁並不僅僅是因為對母親容貌的震憾,似乎還有別的什麼事。
燕燁挑起狹長的鳳眸,眼里點點深邃的碧波,伸手扶了琉月坐到書房一則的椅子上,而琉月也收回了心神,艷麗的小臉蛋一下子罩上了冷霜,眼神中點點冷意,唇角緊抿成一條線。
她的胸腔中冷意瀉出來,這個該死的老皇帝,竟然膽敢騙她,明知道雲仙是她的婆婆,竟然還敢動雲仙的心思,可惡的東西。
琉月陡的抬首望向燕燁,沉聲說道。
「燕燁,我做了一件錯事。」
「什麼錯事啊?」
看到小月兒滿臉的自責,燕燁十分的心疼,伸出大手包裹著琉月的小手︰「什麼事啊,讓你這麼自責。」
「你知道嗎?我曾經見過畫像上的人,一模一樣的人。」
琉月一開口,燕燁有些呆愣,好半天反應不過來,待到回神,驀地回指向牆上的畫像,心急的問道。
「月兒,你說你見過畫像上的女子。」
琉月點頭,飛快的開口︰「是的,我見過畫像上的女子。」
燕燁立刻激動了,站起身在書房內來回的踱步,無法抑制心頭的喜悅,先前他還有些不相信這件事,沒想到月兒竟然見過母親,也就是母親她還活著。
她真的活著,燕燁的喜悅充斥著周身的毛細孔,叫囂著,
他陡的想起什麼似的朝門外命令︰「燕竹,進來。」
燕竹從門外走了進來︰「爺。」
「立刻去找父王來書房,就說我有急事要急他,是關于母親的事情。」
燕燁雖然不喜燕賢王,但是卻知道父王對于母親的心並沒有變,所以若是听到是關于母親的事情,他一定會立刻趕回來的。
燕竹挑了一下眉,神色有些詫異,但是沒有多說,應了一聲是,轉身退了出去。
琉月也喚了小蠻進來,吩咐小蠻立刻去明月醫館把大師兄上官昊給請進燕王府來,關于雲仙的事情大師兄是最知道其中的情況的,當時她並沒有過多的問他關于雲仙的事情,她只想治好雲仙的失憶癥,沒想過打听她別的事情,但現在不一樣了,雲仙不是別人,她是她的婆婆水似錦,她自然要知道其中詳細的經過。
小蠻應聲走了出去,房間里,燕燁神情激動的坐到了琉月的身邊,伸手執起琉月的玉手。
「月兒,我母親現在在什麼地方?」
琉月嬌媚的五官上自責很深,眼里也攏上了暗潮︰「她在老皇帝南宮裔的手里。」
「在南宮裔的手里,為什麼?」
琉月抬眸望向燕燁,輕聲的說︰「這是我的錯,當日有人把雲仙送到我的明月醫館里醫治,她得了失憶癥,而且腦子也不太好,我並不知道她是誰,正好那天老皇帝來我的醫館,一看到雲仙便說雲仙是他喜歡的人,我一想,既然雲仙是他喜歡的人,若是讓雲仙與他在一起一段時間,說不定有助于治療她的失憶癥,所以最後雲仙被老皇帝南宮裔給帶走了。」
琉月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滿臉暗淡的光芒,眼里攏著濃濃的難過。
燕燁看她這樣,知道她在自責,不由得心疼,伸手握著她的手。
「月兒,我知道你在自責,但你沒有錯,你只是為了想醫好母親罷了。」
燕燁說到這兒,眼神陡的深邃凌厲起來,大手也緊握了起來,冷怒的發狠︰「最可恨的是老皇帝,他明知道那是我的母親,卻不想辦法送回燕王府,卻把我母親給接走了,太可恨了。」
燕燁的手狠狠的捶向一邊的書桌,隨之他又想到了別的事情。
「你說我母親現在的名字叫雲仙,她失憶了,腦子還?」
燕燁的俊顏上布滿了沉重,眼里更是點點的心疼,如若真是這樣的話,母親該吃了多少苦啊,她怎麼樣了,現在他真的好想看到她啊。
琉月點了點頭,看出燕燁的難過,伸手握著燕燁的手。
「你放心吧,雲仙暫時是不會有事的。」
燕燁沒有說話,書房里一片安靜。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燕賢王高大的身軀從門外走了進來,那張和燕燁有些神似的俊美面容上此時滿是激動,眼神璀璨晶亮,一走進來便急急的問道。
「燁兒,你說有你母親的消息了,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燕燁張嘴正想說話,書房門響了起來,門外響起了小蠻的稟報聲。
「主子,上官昊請了過來。」
琉月沉聲開口︰「讓他進來吧。」
上官昊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君洛凡,兩個人滿臉笑意,上官昊眉眼飛揚,臉上掛著一慣嬉痞的神色,一進來便咋乎乎的開口。
「師妹,你不會是想師兄了吧,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師兄也好想你啊——」
他的話剛說到這兒嘎然而止,因為書房內的氣氖有些不對勁,再加上燕燁瞳眸嗜血的盯著他,眼神好似利刃似的直往他身上戳,生生的讓上官昊把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這家伙又給他擺酷,真討厭。
上官昊想著規矩了一些,望向琉月。
「師妹,你讓我過來不是為了看這兩人的臉色的吧。」
一個個的好像誰欠了他們錢似的,真無聊。
上官昊撇了撇嘴,十分的不滿,若不是為了師妹,燕王府就算請他進來他也不會進來。
琉月望向上官昊,溫聲開口︰「師兄,你坐下來。」
上官昊依言坐了下來,看來師妹是有事找他的,不過為什麼這一個個的神色都不對勁呢?
琉月望向燕燁,柔聲說道。
「雲仙便是我師兄帶來的,他讓我幫雲仙醫好失憶癥。」
燕燁狹長的眉挑起,一掃先前的冷戾肅殺,眼神栩栩光輝,望著上官昊。
上官昊不明所以,奇怪的接口︰「是啊,雲仙是我帶來梟京的,我就是為了把她送進明月醫館,請我師妹幫她治失憶癥的,這有什麼事嗎?」
琉月笑望向上官昊解釋︰「師兄,其實雲仙不是別人,她是我的婆婆水似錦,你看牆上的畫像?」
琉月指了指身後牆上的畫像,一個絕色的美人林立于畫紙之上,上官昊一看便認出牆上的女子正是雲仙,他與雲仙待在一起幾個月了,所以一眼認了出來,確實是一模一樣的,上官昊知道雲仙的身份不由得張大嘴巴了,沒想到雲仙的身份竟然如此的驚人,原來她是燕賢王的發妻燕王妃啊,難怪那通身的氣質不同于常人,雖然腦子不好,不發病的時候,她可是又有氣質又美麗的。
上官昊正想說話,那燕賢王反應了過來,直撲向上官昊一把抓著他的衣襟,沉聲叫起來。
「錦兒呢,她現在人呢?」
上官昊睨了燕賢王一眼,想起雲仙來,不由得眼色冷了,對燕賢王一點好感都沒有,抬手拍向燕賢王的手,冷哼。
「關你什麼事,如果你關心她,她怎麼一直流落在外面,不但失憶了還腦子不好,你早到哪里去了,現在對著我吼什麼吼啊,我照顧了她幾個月,你倒對我吼起來的,他媽的我欠你的啊。」
上官昊冷眉怒睜,琉月倒沒想到原來這家伙還有如此橫的一面,算是小看他了。
不過此刻沒時間稱贊師兄了,燕賢王眼楮都紅了,此刻一門心思只想知道錦兒在什麼地方,所以身子一動又想撲上上官昊。
燕燁趕緊的出聲︰「父王,你別急,容我慢慢告訴你。」
燕賢王總算停住了手腳,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個的兒子燕燁。
書房里十分的安靜,燕燁平定了一下心神,此刻的他已經稍微的冷靜了一些,不似先前的激動了。
「先前母親被上官師兄送進了小月兒的明月醫館里醫治,她失憶了,似乎腦子也不太好了。」
燕燁的話一落,燕賢王身子搖晃了一下,倒退了兩步,扶住書桌才站定,臉色瞬間一片蒼白,連唇都失了血色。
他想到了錦兒有可能失憶了,可是沒想到她的腦子竟然都不好了,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啊。
燕賢王緊握著大掌,大手陡的朝書桌擊去,一擊之下,書桌立刻顯出了數道裂痕。
他痛苦自責的開口︰「為什麼,為什麼會怎樣,錦兒的腦子怎麼也不好了。」
上官昊看他周身濃濃的自責,似乎並不是有意背叛雲仙的,倒也不再說什麼,而且燕燁先前話里竟然難得的稱呼他為上官師兄了,這讓他心情多少好受一些了,總算沒有說話/
燕燁沒有理會燕賢王的痛苦,在他的眼里,父親就是個對感情不忠的對象,所以他不喜歡他。
「那天上官師兄把母親送進明月醫館後,誰知道老皇帝南宮裔竟然去了明月醫館,小月兒當時並不知道雲仙便是我母親水似錦,听到老皇帝說認識雲仙,還說雲仙是他喜歡的人,她為了治雲仙的病,所以就讓老皇帝把雲仙給帶走了。」
燕燁的話一落,先前痛苦自責的燕賢王眼楮陡的睜大,惡狠狠的盯著燕燁,如狼似虎。
「你說什麼,你說你母親被南宮裔給帶走了。」
他說完又望向琉月,怒火沖天的責問︰「你為什麼把錦兒給老皇帝帶走,為什麼?」
琉月俏麗嫵媚的面容上有自責,一言不吭,此刻她理虧,所以什麼都不說。
燕燁卻看不過眼了,直接朝燕賢王冷哼。
「你有什麼資格責怪小月兒,如若你早點找到母親,又哪里來的這麼多事,現在你還有臉來責怪別人。」
燕賢王身子倒退一步,神思有些恍惚,是啊,這整件事最該怪的人就是他,而不是自已的兒媳,她又不知道雲仙便是錦兒,她只不過是醫者,想救好病人罷了,所以最錯的人是他。
不過既然知道錦兒在南宮裔的手里,他一定要帶回她。
想著燕賢王轉身要沖出去,身後的燕燁一伸手攔著他。
「父王要干什麼?」
「我要帶你母親回來。」
燕燁墨玉般的面容上攏上了不贊同,沉穩的阻止燕賢王。
「你憑什麼進宮跟南宮裔要人,老皇帝既帶走了母親,就不會輕易的把她交出來,知道嗎?你現在冷靜些,既然知道了母親的下落,我們是肯定會找到她的,你急什麼?」
雖然他也著急,母親失憶了,又腦子不好,千萬不要出什麼事,但現在著急上火的沒有用,只有冷靜的想想如何從老皇帝的手里把人要出來。
燕賢王面容陰驁,瀕臨失狂,但是卻努力的控制住自已,他的大手上青筋暴突起來。
書房內安靜了下來,琉月望了燕賢王和燕燁一眼,顧不得去自責了,眼下還是了解一下她的婆婆水似錦為什麼會在師兄的手上。
「師兄,我婆婆她怎麼會在你的手上的。」
琉月一開口,燕賢王和燕烈同時的望向上官昊,他們都想知道似錦的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上官昊看了一眼書房內的幾雙眼楮,頗具壓力,一掃之前的嬉鬧,穩重的開口。
「這件事我听我的好友說過,二十多年前,我好友因為趕路,夜晚的時候經過一座破廟,本想在破廟里息息腳,誰知道卻在破廟外不遠的地方,發現一個昏死過去的女人,我好友上前查看,發現這女人乃是因為生孩子難產一口氣憋了過去,不過她並沒有死,一口氣憋在喉頭,上不來下不去,我好友立刻用銀針刺穴,助她出了一口氣,然後救了她。」
上官昊說到這里,停住了,琉月趕緊的倒了一杯水給他,上官昊喝了水後又繼續往下說︰「沒想到這醒過來的女人不知道受刺激太大還是什麼原因,竟然失憶了,不但失憶連腦子也不好了,不過是她潛意識不想恢復以前的記憶,所以即便我好友精通醫術,也沒有辦法治好她,後來只得帶她回了雪霧山,一直讓她住在雪霧山上,不過你說她也奇怪,雖然失憶了,她卻記得生過孩子的,後來我好友為了安撫她的情緒,便給她做了一個布女圭女圭,從此後她抱著那個布女圭女圭,二十多年沒有離過手,平時的時候,她是安靜又美好的一個人,但是誰若是動她的女圭女圭,她可以立刻和人拼命。」
上官昊說完,書房里安靜無聲。
燕賢王和燕燁心中起起伏伏的情潮,二個人只覺得喉間發癢,眼神微燙,強行忍住才沒有掉下眼淚來。
二人都知道她之所以要忘掉以前的記憶,是因為不想記得,只有忘掉,燕賢王身上的蝕情咒才會解掉,所以她強行逆轉了自已思維,所以這二十多年來,燕賢王身上的蝕情咒才沒有發作。
至于她腦子不好,一定是因為失了了孩子,這件事她深深的自責,所以腦子才不好,她雖然失憶了,卻知道自已弄丟了自已的兒子,所以心痛加自責,雙重打擊下,才會如此的。
燕賢王和燕燁二人久久的沒有說話。
琉月眼里也微微的潮濕,沒想到雲仙,她的婆婆竟然是如此偉大的一個女人,她愛自已的男人,愛自已的兒子,想起這些,她越發的自責,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她一定要把雲仙找回來,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否則她不會原諒自已的。
琉月沉浸了一下自已的感情,望向上官昊。
「師兄,那個救了我婆婆的老人是誰,我們一家人理該感謝他才是。」
「他是世外之人,說了你們也不知道,不過幾個月前他逝世了,因為放心不下雲仙,所以托我把雲仙帶下山,並吩咐我一定要想辦法治好雲仙的失憶,幫她找到她的家人,可是我認真的治了,卻沒有辦法治好她的病,最後听到了青雲大賽的事情,便把她帶到梟京來了,想讓師妹幫她治好的。」
書房里,燕賢王和燕燁二人已恢復了一些冷靜。
二人對于那個世外之人真的很感謝,正是因為他,錦兒才不會死,要不是那人,只怕她就沒命了。
燕燁陡的想到什麼,眼神冰冷至極,手指陡的握了起來。
「夙顏鄲那個混蛋,當日他明明答應了我的養母說要好好的安葬我的母親,沒想到卻是糊弄她,竟然就這麼命人把我母親扔在了破廟外面。」
琉月挑了一下眉,輕輕的嘆氣,其實這倒是婆婆命大,若不是夙顏鄲的自私自利,婆婆早就去世了。
「眼下我還是進宮一趟吧。」
琉月沉聲開口,她要進宮見老皇帝。
燕燁挑高了眉,望向了琉月︰「只怕老皇帝不會輕易把人交出來。」
「不管交不交,我都要進宮一趟,但願他能交,如若他不交,我們也知道了他的態度,那麼只能暗中查找婆婆的下落了。」
「好,。」
燕燁同意了,掉頭望向了身側的燕賢王,看到滿臉的傷痛,自責,倒也不忍心再說什麼,倒底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父王,你待在燕王府里,千萬別亂跑,這件事也別泄露出去,等找到母親再說。」
「好。」
燕賢王答應,身子一動不動。
燕燁和琉月二人起身往外走去,他們必須立刻進宮。
上官昊和君洛凡二人本來是過來看望小月兒的,現在看到燕王府內有事,也不好再留下,跟著燕燁和琉月的身後一路出了燕王府,他們兩個人回明月醫館去了。
燕燁和琉月二人領著數名手下一路進宮去了。
燕王府的馬車上,燕燁伸手握著琉月的手,心疼的溫聲道。
「小月兒,沒想到我們新婚第二天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本來你需要休息的。」
琉月搖了搖頭,發生這樣的事情,哪能安心休息呢。
「只要找到婆婆就好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可以安心的生活了,想到婆婆曾吃過的苦,我便心疼。」
燕燁沒說話,他同樣為母親心疼,他伸出手摟了琉月坐在自已的懷里。
「月兒,你靠著我睡一會兒,等到了宮中,我叫醒你。」
「好。」
琉月是真的累了,若不是因為發生了婆婆這樣的事情,她都回房間去睡覺了,實在是周身的酥軟,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哪里能回房休息呢。
琉月閉上眼楮休息,忽然想到一件事,趕緊的叮嚀燕燁。
「待會兒進宮,你千萬不要露出破綻,仍然假裝不知道雲仙是你的母親水似錦,若是老皇帝回神,只怕我們要找到婆婆不是簡單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你睡吧,什麼都不要想了。」
燕燁緊摟著琉月的小蠻腰,按著她的頭,不讓她亂動。
琉月總算不說話了,安靜的休息,馬車一路迅速的進宮。
宮門前停了下來,侍衛前去宮中稟報。
闐帝倒是沒有為難侍衛,召見了他們,馬車一路進宮,前往上書房。
上書房中,闐帝端坐在龍案之後,抬眸望向書房正中的一對壁人,男的俊美霸氣,魅惑妖治,女的嬌俏嫵媚,艷麗無雙,兩個人一進來恭敬的向闐帝行禮。
「見過皇上。」
「起來吧。」
二人起身,琉月望向老皇帝,看老皇帝一臉威嚴正義的神情,不知道為何總感覺到不太好,心咯 一沉,老皇帝不會和她玩陰的吧,想著緩緩的開口。
「皇上,月兒進宮來是想見雲仙,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她的失憶癥狀不知道有沒有好點。」
龍案之後的南宮裔听到琉月的問話,不望琉月反倒是望向了燕燁,發現燕燁沒有多大的動靜,依舊和之前一樣的神情,心略略松了一些,隨之才抬首望向琉月。
「燕王世子妃說什麼話呢,朕為什麼听不懂,什麼雲仙,什麼失憶癥啊?」
老皇帝威嚴的聲音響起來,清瘦的面容上滿是不解,同時臉上有冷厲。
琉月的眉跳了跳,深邃的眼神盯著老皇帝,這該死的老皇帝竟然直接給她來個死不認帳,好,真是太好了。
「皇上,你不會得了忘性癥了吧,琉月說的是先前皇上從明月醫館帶走的雲仙啊。」
琉月的一句忘性癥,使得老皇帝的臉色冷沉了下來。
「燕王世子妃,你再如此胡言亂語,看朕不命人拖你下去打板子。」
琉月的臉色黑了,這皇帝太不要臉了,竟然還要打她的板子,自已把人領出來,又來了個死不認帳。
燕燁的臉色也微微的幽暗,不過他事先想到了這種可能,老皇帝可能會給他們來個死不認帳,所以這會子他倒還能冷靜,只是深邃的瞳眸越發的幽深似寒潭,那雲仙可是他的母親,老皇帝竟然想把他的母親給藏起來,太可恨了。
不過他一言不發。
琉月還想再說話,燕燁卻伸手拉了琉月︰「月兒。」
若是小月兒再堅持,只怕老皇帝要翻臉,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他們知道老皇帝不會交出人了,何必再浪費時間,自已找便是了。
南宮裔見燕燁拉琉月,心里冷哼一聲,喚了外面的黃公公進來。
「黃公公,最近朕出宮了嗎?」
黃公公身子一顫,飛快的開口回道。
「回皇上的話,皇上一直在宮里處理政務呢,從來沒有出過宮。」
琉月氣得牙癢癢的,不過卻聰明的沒有再說話,望向老皇帝。
「既然如此,琉月告辭了。」
南宮裔見琉月沒有再堅持,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涌上了淺淺的喜悅,總算擺月兌了燕王世子妃,他先前還一直糾結著這件事呢,如若上官琉月過來要人怎麼辦?
現在看來這事也容易擺平,老皇帝想著,命令黃公公/
「送燕世子和世子妃離開。」
「是,皇上,」黃公公應聲把燕燁和琉月二人送出了上書房。
兩個人一路領著手下上了書房門前不遠的馬車,吩咐馬車夫駕馬回府。
馬車里,琉月望向燕燁,沉聲開口︰「老皇帝不承認,看來我們只能暗下尋常婆婆了。」
「我馬上派人在宮中查,看宮中可有跡像。」
琉月點頭,燕燁喚了燕松燕竹二人過來,吩咐他們立刻悄悄的進宮,偽裝成太監,在宮中各處打探,看宮中是否有蛛絲馬跡,如若母親真的被帶進宮里來,不會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的。
老皇帝南宮裔再厲害,皇後和莊妃娘娘也不是吃素的,只怕會有所察覺,她們若是知道老皇帝在宮里藏了人,一定會動手腳的,只要一動,宮內必有動靜。
燕松和燕竹二人領命進宮去了,燕燁和琉月回了燕王府。
燕燁先送琉月回鏡花宛去休息,自已進了書房和父王說了進宮的情況。
燕賢王整個人更加的懊惱自責,本來想進宮去查人,卻被燕燁阻止了,因為父王如此的激動,若是他進宮,說不定會驚動老皇帝,所以進宮找母親的事情,還是讓他派人去做吧。
傍晚。
霞光籠罩著鏡花宛,美景如畫。
新房里,琉月懶懶的起身,房間里的小蠻和冰舞等人走過來,恭敬的侍候琉月起來。
睡了一覺過後,琉月的精神好多了,也沒有那麼累了,想到了雲仙的事情,問小蠻。
「世子爺一直沒有回來嗎?」
「沒有,听說在書房那邊,要奴婢過去叫世子爺嗎?」
琉月搖頭︰「還是我過去吧。」
這件事她自認是有責任的,所以一定要找到她的婆婆,她就不相信找不到她的婆婆,她是被老皇帝給藏了起來,老皇帝會把她藏到什麼地方去呢?琉月正想著。
門外響起腳步聲,高大挺拔華貴的身子走了進來,正是燕燁。
琉月看到他,唇角勾出如水的笑意,燕燁看到她神清氣爽的,心里總算高興了,走過來問︰「休息得怎麼樣了?」
琉月點了點頭,燕燁一揮手命令房間里的丫鬟退出去。
等到房里沒人了,他大手一伸撈住了琉月的身子往床邊走去,抱著她往床上一坐,俯身狠親了琉月的小嘴巴一下。
琉月趕緊的推開他,詢問婆婆的消息。
「怎麼樣,宮里有消息出來了嗎?」
燕燁搖了搖頭,下午他和父王在書房里呆了一下午,也沒有收到燕松和燕竹二人的消息,想想也是的,宮里那麼大,不是那麼容易可以查找到一個人的,所以要費些時間。
「不過,我和父王在書房里分析過這件事了,恐怕老皇帝不會把我母親藏在宮里,因為宮里眼線太多,各宮妃嬪的還有外面的人,老皇帝不是傻子,肯定知道這一點,那麼他會把我母親藏在什麼地方呢,一定藏在他自已以往休息的別院中。」
琉月的眼楮也亮了一下,沒錯,老皇帝恐怕真的會把人藏在他的別院里,應該是那種很隱暗的別院,明面上的別院還不可能。
「父王說最有可能藏在哪個別院里?」
「父王說老皇帝有兩個不為人知的別院,都是他用來暗中養暗衛的地方,他以為這兩個地方沒人知道,其實父王卻是知道的,只是假裝不知道罷了。」
「哪里?」
琉月沉聲開口,燕燁立刻壓低聲時小聲的說道。
「一處在東郊城外五十里地的凌霄別院,一處是往西南而去一百里外的苕華山莊,我和父親一致同意,老皇帝最有可能把母親藏在苕華山莊里,不過凌霄別院也是一處隱暗的地方,人也有可能藏在這里,必竟它離梟京很近,老皇帝沒事很可能去那里坐坐。」
「既然認定了這個,你們打算如何做?」
琉月飛快的問道。燕燁濃黑的眉上挑,。眼神深邃幽暗,暗沉嗜殺。
「今天晚上我們打算夜探凌霄別院和苕華山莊。」
「好,我陪你們一起去。」
琉月堅定的說道,燕燁卻分外的心疼她︰「月兒,你還是留下休息吧,這些事讓我來處理。」
琉月卻堅決不同意,一來這事她有責任,二來雲仙只認識她,她不認識燕燁和燕賢王二人,若是他們出現,她定會反抗,未必跟他們走,雖然他們都是她最親愛的家人,但是她此時失憶了,又腦子不太好。
「若是我不去,婆婆未必肯跟你們回來。」
琉月如此一說,燕燁倒是不說話了,因為小月兒說得沒有錯,就算他們去了,母親也未必跟他們回來,所以小月兒跟去是正理。
說定了這件事,兩個人都暫時的放開了,必竟是新婚,再加上燕燁初次品嘗男女之事,所以此刻正是虎狼之時,想到昨兒晚上的事情,他的眼神氤氳迷離起來,慢慢的升騰出濃郁的火焰來,盯著琉月鮮艷的唇便不放了。
琉月一看掙扎開來,瞪著燕燁怒哼。
「燕燁,你給我收斂起你那色迷迷的樣子。」
燕燁嘴一撇,一臉的無賴樣,不過即便是無賴,也是個俊得讓人流口水的無賴。
「爺是對自已心愛的女人色,沒有對別人色,所以這是正當的事情。」
他說完伸手挑起了琉月的下巴,挑逗她。
「女人,給大爺香一個。」
琉月一拳捶到他的胸膛上,只不過沒有用力氣,所以只能算是粉拳繡腿,燕燁動也不動,臉色邪魅不羈,眸光越來越熾熱,燃燒起起火焰一樣的光芒,俯身往琉月的唇上親過去了。
琉月張嘴咬了他的唇一口,像個小野貓似的,疼得燕爺叫喚了一聲,松開問她。
「難道我家的月兒是小刺猥不成?」
琉月翻白眼瞪他︰「誰讓你說那話了,什麼叫給大爺香一個,說得老子好像妓院里的頭牌一樣。」
「頭牌怕啥,頭牌也是爺一個人的頭牌。」
燕爺不但不悔改,還有點小得意,這就是情調,懂不?眼神閃爍,又要朝琉月的唇攻去,琉月趕緊的伸手捂住嘴巴,讓你親。
燕燁的唇飛快的落到了琉月的手上,隨之掉轉一個方向,飛快的吸吮上琉月的小耳垂,昨夜他已經發現了,這小耳垂可是小丫頭身上的敏感點。
果然他一咬上小耳垂,琉月的身子輕顫了一下,整個身子軟了,雙手也下意識的伸出來摟著燕燁的腰,燕燁眼神閃著狡詰的光芒,唇角是狐狸式的得意,越發的吸著那女敕白的小耳垂,琉月的身子更無力了。
「混蛋,現在是大白天。」
「白天又怎麼了,爺喜歡,不分白天和晚上。」
這家伙還霸道上了,而且他的身子火熱不比琉月差,本來他是想挑逗月兒的,先前看她因為母親的事情,整個人自責又懊惱,他便想逗逗她,誰知道逗上火了,連他都把持不住了,現在和從前可不一樣了,從前他身上有火了,以內力壓抑下去,現在可不會,美人在懷,還有什麼做不了的,燕燁心里一想,大手可沒有閑著,立刻捏了上去,琉月倒抽氣,忍不住嘟嚷。
「燕混蛋,這是大白天。」
「不管了,爺火大要滅火。」
房里的兩人越發不可收拾,眼看著燕燁的大手去扒衣服了,門外恰時的一道聲音響起。
「世子爺,燕松和燕竹回來了。」
房間里的兩人立刻停住了動作,此時再看兩人,衣衫不整,媚眼如絲,兩個人都有點情潮高漲無法自拔,尤其是琉月整個人軟軟的身子都動不了,一時間竟有些無法收魂的感覺,抬眸看燕燁唇角邊一抹壞笑。
真像個得了逞的壞小子,此刻的他就像個花樣美男,看得人心動不已,不過沒忘了他惹出來的這種事,琉月抬首敲了燕燁的頭。
「以後再敢這樣惹事,你就禁欲吧。」
一听禁欲二字,燕燁不笑了,一本正經的認錯,這禁欲可是個大問題,現在的他才剛嘗了個甜頭,哪能禁欲呢。
「小月兒,爺錯了,下次不敢白天這樣了,若是白天這樣,也是速站速決的。」
說完燕爺再次笑了起來,整個人綺麗幽美,噴薄瀲灩,這家伙笑起來的時候,實在是傾倒眾生的皮相。
琉月伸手蹂躪他的臉︰「以後最好別笑得這麼花枝招展,若是給我招風惹蝶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是,夫人。」
燕燁一本正經的說道,兩個人說話都把門外的人忘了。
小蠻等人詫異的挑眉,又開口︰「世子爺,燕松和燕竹回來了。」
燕燁和琉月總算收斂起神色,整理了一下衣容,經過方才的一鬧,兩個人身上的情潮已經退了下去,。燕燁把琉月放在一邊,自已站起身坐到了另一邊,命令門外的燕松和燕竹二人進來。
「進來吧。」
燕松和燕竹二人推門進來,兩個人一進來先小心翼翼的抬首張望,看爺的臉色是不是比較黑,他們有沒有壞了爺的好事。
不過此刻燕燁臉上並沒有惱怒,雖然被人打擾了好事,不過卻是事出有因的,而且他也想盡快查到母親的下落,所以不怪燕松和燕竹二人。
「怎麼樣,宮里可有消息?」
「回爺的話,我們各處暗中查了,宮里一點異動都沒有,很顯然的王妃並不在宮里。」
皇宮不比別處,多少雙的眼楮盯著宮里的動向,再加上宮中的後妃,眼線實在太多了,若是宮里有人,一定會查到線索的,現在沒人,那麼便是母親並沒有藏在皇宮里/。
「走,我們去找父王。」
燕燁拉著琉月領著燕松和燕竹等人一路出了鏡花宛,去了燕王府的書房。
書房中,燕賢王正在等候消息,一听到燕燁說宮里沒有人,他立刻領著人和燕燁還有琉月等人離開燕王府,前往城外東郊的凌霄別院。
燕王府的兩輛馬車一路離開了燕王府,不過離開不一會兒,燕燁便感受到了後面有馬車尾隨。
不由得眼神幽暗下來,這後面跟蹤的只怕是宮中皇上派出來的手下,今日他和小月兒進宮,還是驚動了老皇帝,老皇帝起了疑心。
燕賢王也發現了這件事,立刻想了對策,把後面的馬車給帶領著繞著城轉了半圈,最後終于甩掉了後面的馬車。
兩輛馬車並駕齊驅,燕賢王望向燕燁,父子二人同時的一點頭︰「走。」
馬車一路離京,直奔城外凌霄別院而去。
五十里地不算遠,策馬狂奔,很快就到了。
夜幕之中的凌霄山莊,一片寂靜,燈籠的光芒隱在郁蔥的山林之中,並不引人注目。
燕賢王和燕燁等人武功都很厲害,一路閃身進了凌霄別院。
別院中巡邏的侍衛倒是不少,一會兒一隊,一會兒一隊,不過燕燁等人的武功厲害,所以要想躲過這些侍衛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一行人潛伏在凌霄別院里,很快抓了一個下人過來逼問,下人說凌霄別院里沒有人。
燕賢王不太相信,所以一連抓了兩三個人來問,個個都說不知道莊院里有人。
最後幾個人確定了,人真的不在凌霄別院中,既如此,還是火速的趕往苕華山莊吧。
苕華山莊離得比較遠,眾人一刻也不敢耽擱,打馬直奔苕華山莊而去。
等趕到苕華山莊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大半夜了。
苕華山莊內竟然出事了,火光沖破了天,山莊內驚慌失措的叫聲,整個山莊慌亂一團。
「著火了,著火了,快救火啊,快救火啊。」
燕賢王和燕燁還有琉月等人望著那沖上半空的火苗子,心里一緊,幾個人的心同時的咯 往下一沉,不會出事吧。
再來不及多想,閃身往山莊沖去,一直沖到起火的院子里,此時院子里滿是人,都在救火。
燕賢王和燕燁二人沖了過去,一把拽住一個救火下人,嗜血的叫起來︰「里面有沒有人,有沒有人?」
那人被嚇了一跳,不過因為夜晚,再加上驚慌失措的,竟也沒有注意燕賢王等人不是苕華山莊的人,急急的開口。
「怎麼沒有人啊?水小姐在里面啊?」
「水小姐。」
這話一起,燕賢王和燕燁二人臉色變了,飛快的抬首望去,只見那沖天的火勢快淹沒了整個房屋,橫梁掉了下來,暗夜中木柴劈咧叭啦的燒灼響聲,哪里還看得見完好的房屋啊。
燕賢王大叫一聲,直奔里面。
燕燁也緊隨其後的往里沖,琉月緊跟著他的身後往里沖,心糾成了一把。
燕賢王和燕燁二人一把搶過那些澆水之人手里的水,往身上澆去,燕燁沖進去前命令燕松和燕竹二人。
「看住世子妃。」
燕松和燕竹二人立刻擋住了琉月的去路,琉月停了下來,望著那沖天的火光,不過此時火勢已經小了一些,因為各處的下人都在澆水,所以火勢略小了一些。
她呆呆的望著那燒著了的房子,暗自祈禱著,雲仙,你千萬不要有事啊,千萬不要有事。
若是雲仙真出事了,她如何原諒自已,還有燕賢王燕燁,她的心慢慢的往下沉去。
身子也下意識的蹲了下去,這一刻後悔至極,可是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吃。
苕華山莊的別院里,沒人注意到他們,眾人忙碌著救火,琉月和燕松燕竹等人注意著火場內的動靜,幾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燕賢王和燕燁二人還沒有出來,琉月站不住了,身子一動便要往火場里沖去。
「我要進去看看他們。」
燕松和燕竹二人趕緊的攔住她,王爺和世子爺已經進去了,不能再讓世子妃進去了,此時火勢已大,若是再進去,只怕?
兩個人不敢想,琉月臉色沉沉,命令道︰「讓開。」
她陰驁嗜血的叫了起來,手一伸猛的推開燕松,便要沖進火場去,正在這時,燕竹驚叫起來。
「快看,世子爺出來了。」
琉月和燕松燕竹等人飛快的望去,果然看到燕燁背著一人沖了出來,燕賢王緊隨著身後,父子二人此時滿身的狼狽,可是臉上卻有笑意,身上的衣服都被烤焦了,一奔出來便有濃烈的煙火味道。
琉月等人搶身圍了過去,只見燕燁身上背著的人,此時一身的黑煙灰,十分的狼狽,不過很慶幸她沒有受傷,躲過了一劫。只是如若她們再來慢一點,只怕,琉月想想便後怕不已,驚出一身的冷汗。
燕燁背上的女子並不了解別人的用心,不時的尖叫著,她張嘴咬上了燕燁的肩膀牢牢的不松開,張牙舞爪的像瘋狂的野獸一般。待到燕燁把她放了開來,她轉身又拼了命的往身後的房子沖去,一邊沖還一邊大叫。
「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在里面呢,我要救我的兒子。」
燕賢王和燕燁二人心酸不已,琉月趕緊的喚了一聲。
「雲仙。」
她一喚,前面掙扎如野獸的女人忽地停住了動作,然後掉首望過來,一看到琉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直接的跑了過來,撲進琉月的懷里,放聲大哭。
「妹妹,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不見了,他不見了,你快幫我救救他,幫我救救他。」
琉月緊緊的摟著她,一點也不嫌棄她身上的煙火,用手摟著她,拍著她的背/。
「好了,你的兒子被我救走了,我送他去看病了,明天早上我帶他來見你,好不好?」
雲仙一听驚喜了,飛快的抬首望向琉月︰「妹妹,這是真的嗎?我兒子他沒事。」
「他沒事,相信我。」
「好,妹妹我相信你。」
她說完陡的掉轉身指向身後不遠處的一些婢女,憤怒的告狀。
「妹妹,她們太可恨了,把我的兒子搶走了,我討厭她們,我再也不用待在這里了,我要離開。」
「好,我帶你離開。」
琉月柔聲應道,伸手模了模雲仙的頭發,她揚眉笑了起來。
身後不遠的燕賢王一听雲仙的話,直接撲了過去,一把提起不遠處的一名婢女︰「說,這是怎麼回事?」
那婢女此時已經嚇壞了,抖簌不已。
「不干我們的事情,實在是那女圭女圭太髒了,我們把那女圭女圭給扔了,沒想到她竟然一怒放了火,把整個房間給燒著了。」
燕賢王一听,眼楮碧綠,大手一揮,那婢女便被他給扇昏了過去。
他扇過了那婢女,飛快的走了過來,望著雲仙。不,應該叫水似錦。
「錦兒。」
燕賢王的這一聲喚充滿了濃厚的感情,激動的望著水似錦,水似錦掉頭望去,立刻驚嚇的躲進了琉月的背後︰「妹妹,他是壞人,他是壞人。」
琉月回首望了她一眼,再望向燕賢王,燕賢王似乎一下子被打擊到了,身子晃了晃,燕燁伸手扶住他。
琉月望了他們父子二人一眼,沉聲說道。
「現在找到了母妃,你們不要太心驚,慢慢來,今晚她受了驚嚇,我們還是離開這里吧。」
琉月一說,燕賢王和燕燁二人心里清醒過來,沒錯,錦兒失憶根本不記得他們,他們如何傷心呢,她如此的愛他們,若不是失憶又如何會如此的害怕他們呢。
一行人轉身欲離開,不想剛走了數步遠,便看到苕華山莊的護衛呼啦一聲奔涌了出來,手中齊刷刷的長槍一抖,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什麼人,把人留下來。」
燕賢王和燕燁此時灰頭土臉的十分的狼狽,根本看不清他們的神容,那些護衛自然也認不出他們二人。
不過燕賢王和燕燁二人也不想說出自已的身份,直接一揮手命令下去。
「殺,攔者死。」
他們的命令一下,身後的數名手下飛身而起,身快如長虹劃過,眨眼飛越出去,快如閃電,這些人的身手和苕華山莊的護衛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所以他們的身子騰空躍出去後,個個都驚鴻一般,蹬蹬蹬數腳下去,那些侍衛倒下了一大片。
燕賢王伸手一拉看呆了眼的水似錦,燕燁拉著琉月,身後的小蠻冰舞緊隨其後,一眾人幾個縱身越過了山莊,沒落了暗夜之中,燕松燕竹等人一看主子們離去,他們也不戀戰,飛身便起,直追前面離開的數人,一眾人火速的離開了苕華山莊,坐馬車回燕王府。
燕王府的馬車里,燕賢王和水似錦待在一個馬車里,燕賢王緊抱著水似錦,激動的叫起來︰「錦兒,錦兒,我終于找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此刻他就覺得找到了寶貝一樣,所以再不想分開。
可惜此刻的水似錦記不得燕賢王,所以拼命的掙扎,尖叫連連/
「妹妹,救命啊,妹妹,有壞蛋啊,有流氓啊。」
燕賢王一瞬間有些呆愣,他竟然變成了流氓。
水似錦乘他愣神,飛快的掙月兌開來,然後俯身狠狠的朝著燕賢王咬去,下了死力的咬著不放松,燕賢王一動也沒有動,好像不知道痛似的,手上的血一滴滴的滴落下來,他卻沒有動,錦兒,你想咬就咬嗎?這麼多年了,你究竟吃了多少苦啊,你就是咬死我,我也不會動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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