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知道，灰社會的晚宴還能這麼文質彬彬，彩衣香鬢，衣冠楚楚。
白藍隨著屠化走到酈舜堯所在的大包廂，包廂所在的地方要比外面的場地高上二米，四周都是用木頭搭建，看起來質樸無華，但實則卻是奢華無比。至少，以白藍這兩天惡補的知識，勉強能看出來搭建包廂所用的材質都是酸枝木。這等做高檔家具的好木料，竟然被用來搭建包廂，已經不是揮金如土可以形容的了。
包廂里面坐著的，俱是南方三大家族的來人。酈舜堯是主人，自然坐在中間，陳冠齊坐在他左邊，而他右邊的位置，是留給即墨家的，現在還空著。
屠化和白藍進來，打過招呼，就在酈舜堯身後的空位上坐了。白藍感覺到，陳冠齊的目光自她進來就落在她身上，一直到她坐下才移開。
酈舜堯端起桌上的果盤遞到白藍面前，眨眨眼︰「吃葡萄，好戲沒開場，有夠無聊的。」
「謝謝。」白藍笑笑，從酈舜堯手里接過果盤。
白藍捧著果盤看了幾秒，伸手拿了顆葡萄喂進嘴里，甜中帶著微酸的汁液流入口中，刺激著味蕾，讓白藍微微有些拘謹的心漸漸放松下來。
「這哪里是灰社會聚會，明明是茶話會嘛！」白藍在心里嘀咕一句，將果盤向屠化那里一遞，「要不要吃？」
「你喂我就吃。」屠化壓低聲音道。
白藍橫了他一眼，扭頭的時候就見木質牆壁上的液晶顯示屏亮了起來。
顯示屏很大，上面出現著一些名字和數字，白藍問道︰「那是什麼？」
「那是水牌。」酈舜堯听到白藍的疑問，主動解釋道︰「像某些底下角斗場一樣，參賽者的名單和出場順序都會顯示在屏幕上面。」
「那那個賠率呢？不會是賭局吧？」
「光打架有什麼意思？我們這些看戲的人豈不是無聊死，設個賭約，也能活躍活躍氣氛不是？」
白藍就無語了，好吧，她也算明白點灰社會的娛樂方式了，除了賭，還是賭。小到賭石，賭牌九，大到賭產業賭人命……白賭不忌，見縫插針。
酈舜堯you惑道︰「想不想玩玩？有興趣的話可以下注，這上面最高的賠率是一比五，最低的也是一比二，可賭性還是很高的。」
「我也可以賭？」白藍睜大眼楮。
「當然可以，就看你的運氣和眼力了。」
「那豈不是跟看角斗一樣了？」這也太不尊重那些為家族搏命的人了吧？他們上場是為了給家族爭取利益，但這些圍觀者卻拿他們來設賭局，將生死斗完全扭曲成了娛樂活動，實在是……就不怕那些為家族參加生死戰的人寒心嗎？
屠化一看就知道白藍在想什麼，解釋道︰「為家族出戰的並非都是家族本家的成員，他們手中也網絡了不少奇人異士，有的是雇佣，有的是協議出戰，雙方都是你情我願。」
不過都是為了「利益」二字，這種事哪里還講什麼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