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是被一陣糟雜的吵鬧聲吵醒的,她揉了揉雙眼緩緩睜開了雙眼,狐疑地望著外面依正濃的夜色,「什麼時辰了?天怎麼還沒有亮啊!」
起身披了件外衣下了床走到窗邊,喃喃自語「公主府是有貴客不訪嗎?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燈籠?」
此時的公主府,下人們忙做一團,進進出出的大包小包地抱著東西,到處都是燈火通明。舒殢獍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急過一陣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雲夕皺了皺眉不悅地問了句
「誰?——」
「呃——阿喜姑娘——是管家陳伯——」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進來。
雲夕拉了拉了身上的衣服將它穿好,這才去把門打開
「陳伯?不知這會有什麼事?」
陳伯一臉焦急地望著雲夕,看到她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姑娘也快收拾一下東西吧!這里可能要打起來了!府里的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再不走也許就來不及了!!」
「怎麼會?!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雲夕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自己不過是睡了一小會而已,就算會有戰事為何昨天半夜回來時沒有半點異常呢?
陳伯面帶難色的看了看似乎才剛剛起床的雲夕「姑娘——也許太累了!城里這些天不知何時早已經混入了大批軍隊,他們扮成商人混進城分散地住在客棧中。昨天一早他們便撕去偽裝,佔領了四個城門!現在估計都殺進皇宮去了!」
「什麼?!昨天早上?」雲夕臉色頓時慘白如紙,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我睡了多久?」
「姑娘自從那日來後便一直昏睡不起,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三天?」雲夕的頓時傻了,三天?!她居然一睡就是三天?為什麼會這樣?!「他呢?!」
陳伯看到臉色鐵青的雲夕此時十分地駭人,不由地打了個哆嗦「姑娘指的可是金公子?」
「怎麼他也出事了?」雲夕心突然一陣地緊張。
「她不見了?」陳伯無奈地搖搖頭「睡了一晚上他就不見了!房間里東西亂七八糟的——金公子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那你為何不早點叫醒我?」一把扯過陳伯的衣袖厲聲問道。
「老奴叫了好多次,可姑娘似乎睡得很沉,您是公主的貴客老奴不敢硬闖進來,所以只好每天都來叫幾次!還好您終于醒了!」
面對陳伯雲夕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她抬腳走了出去向著金明軒的屋子走去。
屋子里門窗大開著衣服散了一地,都是被撕碎的,地上零星還有幾滴血跡。蹲子用手指模了一下血跡,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謝謝你陳伯!我想我知道他去哪了!公主這幾天可有消息傳來嗎?」
陳伯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沒有!也許公主不日便會和國師大人一同擒拿賊人,還白姓太平生活!」
雲夕微微皺皺眉「也許會吧!多謝老人家這幾日的照顧,我想我要離開了!」說完轉身走進自己的屋子簡單利落地收拾好一個包袱背在了身上。
出了公計府來到街上,眼前的景象著實讓雲夕吃了驚。之前還一派繁榮昌盛的大街上此時竟是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到處都是哭聲,街上隨處可見白色的挽帳,隨處可見伏首痛哭的老人的孩子,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醒味!
雲夕的心痛得似在滴血一般,她加快步伐向著悅祥客棧走去。
客棧大門虛掩著,門口處躺著幾具尸體。她伸出顫抖的雙手推天了大門,地上已經被血染紅,大堂里的桌椅板凳殘破不堪,明顯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打斗。
「平兒?——平兒?——」雲夕聲音顫抖地喚了兩聲——回答她的卻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人呢?難道都死了嗎?雲夕越往里走心情越是沉重,此時客棧里沒有燈光,她只能借著明亮的月光一步一步地往里走去。
穿過大堂,越過無許多熟悉的面孔,她走上了二樓,依次地打開了每一個房間。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每一個房間里都是死人!有大人有小孩!有老人有青年!老少婦孺沒有一個活口!
嗚——
一個極細的聲音在一瞬間一閃而過,雲夕飛身躍起,抬腳踹向一個角落中的立櫃。
——
喀嚓——
櫃子應聲面呈碎,露出了躲在櫃子中瑟瑟發抖的店小二。雲夕上前一把將其揪了起來
「平兒呢?到底是誰做的?!」
小二似乎是嚇傻了,雲夕連搖帶晃地沖他吼了半天,他卻依然是目光呆滯。
啪啪——啪啪——
雲夕氣極,直接給了他幾個巴掌,直打得他眼冒金星。
「嗚——魔鬼——他們都是魔鬼!掌櫃被抓走了!」小二語無倫次地說著,眼中竟是驚恐萬狀「是天驕的鐵騎!」
「天驕?」雲夕頓悟,原來他一直在做戲!他想要的是整個天下!丟下驚慌失措的小二飛身躍下將自己的身淹沒在了濃得化不開的夜色之中——
皇宮外同樣也是血流成河尸橫遍野,慘不忍睹!
城門外顯然已經全部換上了天驕的軍隊,雲夕剛想硬闖身子卻被人攔住
「尊主——不要!」
雲夕回頭,是初月。此時她似乎臉色有些蒼白「請隨屬下先暫避一下吧!」
「初月姐——你受傷了?」擔擾地扶起初月有些不穩的身子,欣喜不已。
初月點點頭,小聲說道「快點走,別讓他們發現了!」
二人避開士兵的視線,幾個起落便來到了那日看到的醉香閣。此時的醉香閣中冷清一片,還好這里並沒有象悅祥客棧里那般到處都是死尸,有的依舊是一股濃濃的脂粉的香味和美酒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