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緩緩地抬起手,漫不經心地拿起翻在旁邊的雨傘,拿住傘柄,把玩著。
雨傘上面的雨水隨著男子的轉動,全數灑在了女子的身上。冰涼的感覺從皮膚蔓延至心髒。
「啊——」女子仰起頭,痛苦地慘叫著。
血漸漸的從女子的雙腿之間流出,染紅了女子米黃色的孕婦裙。
流淌在地上的血液在這個夜里變成了黑色,但是依舊刺目。淡淡的血腥味籠罩在女子的周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血液混著雨水,向馬路邊的地下溝流去。
傳來的劇烈痛楚幾乎要把女子撕裂,「啊——」她撕心裂肺地慘叫著。
男子依舊面無表情,繼續把玩著手里的雨傘。
女子靠在電線桿上,緊緊地咬著發白的嘴唇,血液從齒縫中緩緩流下,順著那線條優美的下巴流下,滴在了胸前的衣料上,綻開一大朵血花,不知刺傷了誰的眼。
不遠處的一個平房後面,一個黑衣男子微微探過頭,那雙露在牆外的眼楮注視著這一切,淚水不斷地從眼中滾落,垂在身側的手狠狠地握成了拳,指甲陷進掌心里,劇烈的顫抖著,手背上的經脈脹鼓鼓的,好像隨時都要破裂一般。
「啊」女子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著。
蹲在旁邊的男子繼續興致高昂地把玩著手里的雨傘,就好像一個剛剛發現新玩具的孩子,不知疲倦地把玩著手里的東西。
半個血淋淋的頭顱從女子的雙腿之間露出,女子的被撐裂,頭顱就那麼硬生生地卡在了那里,的痛楚再度加深,一直持續著。
女子深吸一口氣,嬌女敕的小手緊緊地握成了拳,使出全身的力氣,終于,嬰兒的頭顱完整的露了出來。
男子把目光從傘上移到了嬰兒的臉上,那小臉上的血漬已經被雨水沖刷得一干二淨。
女子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加把勁,嬰兒的肩膀漸漸露了出來,卡在那里,再度被撕裂。
「啊——」女子的叫聲狠狠地沖擊著躲在平房後面的男子的耳朵,耳膜幾乎要被那聲音劃破,心髒猛烈地撞擊著胸腔,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垂在身側的拳頭再度收緊,脈赫然凸出,泛白的指節預示著男子的憤怒已經達到極致,只是,腳下好像被釘了釘子,怎麼也挪不開步。
女子艱難地彎下腰,抓住嬰兒的那粉女敕的肩膀,用來一拖,終于,嬰兒完整的從她體內分娩出來,臍帶已被扯斷,從她的帶出。
過了片刻,一陣嬰兒的啼哭隨之響起。
女子已經快虛月兌,臉色比紙還要蒼白。
無力地抬起小手,費力地撕下自己那米黃色的裙擺,將那血淋淋的新生嬰兒包裹住。
還來不及看清楚孩子的模樣,這時候,男子緩緩像扔垃圾一樣把手里的雨傘丟在一旁,抬起大掌,修長而干淨的手指輕如羽毛地拂過女子懷中嬰兒的臉,「很可愛呢!就好像你!」抬眸,漫不經心地看著女子那顫抖不止的蒼白小臉,雨水在那無暇的臉上顯得分外透明。
女子緊緊地抱著孩子,身體本能地向後挪著,身子抖動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男子還沉浸在扶上那柔女敕肌膚的美妙感覺之中,手中就那麼一空,黑色眸子里,陰鷙一閃而逝。
所有的不安、恐懼一齊涌上心頭,無盡的黑暗將女子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