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起,海浪拍打著礁石。
冷語嫣穿的單薄,全身一個激靈。雙手本能地環抱著自己,給自己溫暖。
這樣靜靜地坐在他身邊,就夠了,心里卻是一陣溫暖。
冷夜眼尾不動聲色的掃了旁邊的女孩一眼,然後,不徐不疾地月兌下自己的外套,轉過身來,替她披上,幫她輕輕地挑出埋在衣服里的發絲,最後還細致地攏了攏外套。
一舉一動都溫柔極了,像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更像一個體貼的情人。
嬌小的身軀整個被包裹在他那寬大的外套里面,冷語嫣頓時感覺全身都溫暖起來,衣服上帶著冷夜身上那獨特的古龍水的味道,很好聞。多久沒有細細地聞到這種味道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陣陣困意襲上心頭,冷語嫣輕輕地打了個哈欠,哎如此美好的夜晚,為什麼想睡覺呢
費力地撐著眼皮,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是眼皮好像是灌了鉛似的,越來越重。
冷語嫣終究沒能抵擋住那一**襲來的強烈困意,緩緩地合上長睫,身子很自然的靠在了冷夜那寬闊的肩膀上。
右臂上那突如其來的重量使得冷夜微微地楞了一下,俯下頭,看著懷里的人兒,月光下,那柔美的小臉顯得分外迷人。
他抬起那只空著的手,輕輕地撥開她額前落下的發絲,額頭上,還留著淡淡的疤痕印。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嘴,每一樣都好像經過哪位藝術家精心雕琢過一般,精致的五官拼湊出一張讓人心窒的臉。
這就是冷語嫣,一個陪伴了他十幾年的小女孩。
一個听話的小玩偶。
若是沒有遇見她,人生,還真是寂寞如雪啊
太陽從海面上升了起來,陽光照射著大地。
冷語嫣緩緩地揚起長睫,出現在眼前的是熟悉的水晶大吊燈、瑩黃色的蕾絲床幔。
腦海中一片混亂,依稀記得昨晚冷夜為自己披上外套的場景,難道?又是一場夢!
直起身子,掀開身上的碎花薄被,滑下床,伸了個懶腰,然後走進浴室。
梳洗完畢,換上一條淺綠色的公主裙就下了樓。
餐廳里,冷夜筆直地坐在椅子里,吃著早餐。
冷語嫣優雅地走過來,在他面前坐下,「爹地,早。」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叫‘爹地’這兩個字變得不順口了,所以聲音听起來有些僵硬。
「恩。」冷夜也不抬頭看她,淡淡地應著。
于震走上前來,為冷語嫣倒上鮮榨的檸檬汁。
酸酸的口感混著蜂蜜的甜味使得冷語嫣胃口大開,她津津有味的吃著面前豐盛的餐點。
冷夜抿了一口紅酒,放下杯子,掀起眼簾,直視著面前的人兒,「安博然喜歡古董字畫、溫姵喜歡玉器翡翠。」不徐不疾地說著。
冷語嫣怔了怔,揚起長睫,不解地望著他。安博然?溫姵?是誰啊,怎麼沒有听說過。等等安博然?難道,是安逸臣的父親?一股抵觸的情緒油然而生。
「相信安逸臣已經提出要帶你去安家見他的父母,你知道該帶些什麼禮物了吧。」冷夜淡淡地說著,話語不帶任何感情。
所以,冷夜的言外之意,就是要求冷語嫣去安家,見安逸臣的父母。
她不要,不要。冷語嫣黯然地垂下長睫,眼底的憂傷一閃而逝。
終于,冷夜吃完了,拿起餐布擦了擦嘴角,起身,「現在放暑假了,你就乖乖呆在家里,等著安逸臣的邀約。」說完,他繞過椅子,啟步,瀟灑離去。
一听這話,本來鮮美可口的食物變得索然無味,如嚼蠟般用完早餐,冷語嫣便起身去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