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語嫣走到冷夜面前,仰起頭,淚眼迷離地望著他,眼神之深,仿佛生怕他隨時會從自己眼前消失似的。緩緩地抬起小手,預備撫上他那俊美如斯的臉頰。
可是,她的小手被冷夜在半空中就截住了,他一把扣住她那縴細的皓腕,大掌收緊,「跟我下去。」冰冷的聲音,幾乎凍住了她的心。
樓下,熱鬧依舊。
一看見冷夜和冷語嫣下來了,安逸臣連忙走上前去,微笑著望著冷夜,「冷總裁,嫣兒,現在可以舉行儀式了吧?」
冷夜松開了那扣住冷語嫣的皓腕的大掌,寒氣解除了一些,虛幻一笑,「不好意思,冷某來遲了,讓大家久等了。」說著,他淡淡地環視著大家。
賓客們紛紛露出自以為是最自然的笑容,雖然他們也是身價上億的人物,但是心里對冷夜,都是畏懼的。
安逸臣溫柔地牽起冷語嫣的小手,向主席台走去。
冷語嫣一直望著冷夜,許久,都不願意收回目光。
直到,安逸臣單膝跪地,輕輕地執起她的手,她才收回目光。
然後,那鑽戒套上了冷語嫣的中指。
是不是這就意味著,她的人生,也被套牢了?
冷語嫣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鑽戒,頓時有一種手指快被壓斷的感覺。
那璀璨的鑽石發出了炫彩奪目的光芒,可是不知道這光芒刺傷了誰的眼,又刺傷了誰的心。
冷夜那黑色的深邃眸子里,某種情愫閃過。
安博然不動聲色地把這一切收入眼底,他不禁有些納悶了,為什麼,為什麼他居然感覺到,冷夜,好像吃醋了。他竟然也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台下,又是一片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一輛豪華的林肯加長在馬路上飛馳著,在夜幕下,就好像一匹巨型的黑馬,耀眼而奪目。
車內,氣氛很凝重。
年輕司機全身的弦緊繃著,面色沉重,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同時也拼命壓抑著自己,千萬不要從後視鏡里偷看後座上的人啊,否則,就等于拿到了通往地獄的通行證啊!
是的,後面坐的正是冷語嫣與冷夜。
冷夜面色憂郁,讓人哪怕是看上一眼,就感覺自己一絲不掛的置身于北極。
而旁邊的冷語嫣,放在大腿旁邊的小手緊握著,尖銳的指甲嵌進了柔女敕的掌心,被打濕,不知道究竟是汗還是血。
車內,空氣漸漸變得稀薄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冷夜抬起大掌,按下一個按鈕,車窗漸漸滑下,清新的空氣立刻跑了進來,那緊張的氣氛似乎緩和了一些。
然後,他垂下長睫,執起冷語嫣那戴著鑽戒的嬌女敕小手,動作很溫柔,只是沒有任何溫度。
冷語嫣直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他想干什麼?
冷夜緩緩地抬起另外一只手,修長的手指捏住她中指上那閃亮的鑽戒,然後,一把將它從她的手指上月兌了下來。接著,將手伸向車窗外。
隱約听見‘ 當’一聲,然後,那鑽戒滾了出去。
車子飛快地駛過,很快,那鑽戒被拋在幾百米之後,月光照在鑽石上,那鑽石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冷夜把冰冷的目光轉向旁邊一臉平靜的人兒,抬起大掌,一把捏住她那尖細的下巴,使她直視著自己。
迎上他的目光,冷語嫣心跳加速,小臉不覺地又紅了。
可是這在冷夜看來,卻是無限的諷刺,大掌不覺地加大了力度。
強烈的痛楚從下顎傳來,冷語嫣牙關緊咬,不敢呼痛,淚水漸漸地彌漫了眼眶,順著眼角滑了下來,晶瑩的淚珠滾落,埋進鬢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