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海南島。
吃完晚餐,關若陽便與黃家明一起收拾殘局。
廚房里,關若陽收拾著垃圾,黃家明則在一邊一邊吹著口哨一邊刷著碗。
「家明啊,你真的要娶馮楚楚嗎,你看見沒有,這個大小姐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以後你要是把她娶回了家的話,那麼家務活豈不是都要你來做?」關若陽笑眯眯地調侃著。
「那又怎麼樣?我們家阿楚那漂亮的芊芊玉手本來就不是用來做粗重的家務活的!」黃家明滿不在乎地說道,繼續刷碗。
關若陽無奈地笑了笑,「知道啦,我的黃大主任!」
就這麼,兩大男人在廚房里忙得不亦樂乎。
外面,冷語嫣靠在沙發上,檢查著冷真率的作業。
這家伙,真是個天才,居然沒有一點錯誤。
哎,遇到這樣的學生,也算是那個老師倒霉了。
其實在家里,冷語嫣也沒有特意為冷真率補習什麼的,可是這家伙天賦異稟無師自通,不到五歲就已經自學會了小學里的全部課程,現在正在學習初中里面的。
哎,如果真的把這家伙送到若陽他們的學校的話,那樣他是不是也會把那些老師給搞得精神崩潰?冷語嫣不禁開始懷疑。
這時候,‘叮咚’幾聲,門鈴響了。
馮楚楚正準備起身去開門,可誰知到冷真率跑在了她前面,「我來開門我來開門!」他興沖沖地喊道,「一定是笑笑姐姐!」
打開門一看,果然,一身白色連衣裙的何笑笑出現在門口。
「呵呵呵,率率就知道是笑笑姐姐你!」冷真率得意地揚起下顎,一副了不起的表情。
何笑笑走了進來,彎下腰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呵呵,咱們小率真是神童啊!」
冷語嫣起身走了過來,「笑笑啊,你就別再夸獎真率了,你如果再夸下去啊,他的尾巴就要翹上天了!」
冷真率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的背後,然後一臉單純地望著冷語嫣,「媽咪,率率沒有尾巴!」
冷語嫣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帶著何笑笑朝書房走去。
走進書房,冷語嫣打開燈,柔和的光線迅速填滿了這個房間。
何笑笑小心翼翼地關上門,然後將一張雅致的邀請卡遞到冷語嫣面前,「總裁,這是英國RB集團發出的邀請卡,說是明天他們集團將舉行盛大的酒會。」
RB集團?冷語嫣略微在腦子里將這個名字過了過,美眸眯了眯,精光一閃,是她!
斂了斂心神,冷語嫣把目光轉向何笑笑,「好了,你幫我準備兩張機票吧。」淡淡的話語很具魄力。
何笑笑有些疑惑了,總裁不是一向不參加任何聚會的嗎、現在怎麼?「總裁,您是要去英國嗎?」
冷語嫣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笑笑啊,你只需要幫我準備兩張機票就好。」
何笑笑這才意識到,自己問得太多了,連忙點點頭,「知道了總裁,我會準備好的。」
冷語嫣伸出手,拿過她手中那金黃色的邀請卡,嘴角勾勒出一個淡淡的弧度,這次去英國,應該會遇見他吧!
想著,她低下頭,看了看上面的英文,面具舞會,真是太好了,這樣的話她就可以看見一些她想看見的人,同時又不讓對方知道她是誰。比如說,安逸臣。
同一時間,安家。
安逸臣東山再起之後,他們把原來的那間房子重新買了回來,這人嘛,往往是很念舊的,尤其是感情豐富的人。
所以嘍,一些以前在安家表現優秀的僕人也被溫姵重新找了回來,畢竟,還是熟人好,不是嗎?
外面雪花飄飄灑灑,又是一個寒冬啊,不過,瑞雪兆豐年,不是嗎?
溫姵靠在客廳里的沙發上,喝著暖茶,看著電視,一旁的安博然腿上蓋了一條棕色的毛毯,他雙手抱胸,靠在沙發里,低著頭閉著眼楮,打盹。
然後,房子外面傳來了熄火的聲音。
一輛白色的轎車穩穩地停在了房子門口,車門被從里面被打開,一雙穿著黑色皮靴的腳從里面伸了出來,接著是第二只。
然後,一道修長的灰色身影進入視野。
雪花繼續飄落,那白色的晶體不斷地落在男子的周身。
男子隨手關上車門,然後轉身朝屋內走去。
雅致的大廳里,燈火通明,讓人感到一陣溫暖。
柔和的光線照亮了安逸臣那依舊帥氣的臉龐。
五年的歲月在他的俊臉上並沒有留下什麼印記,那線條柔和的臉龐依舊俊美得讓人窒息。
只是,那宛如星辰般閃耀的眸子里,沒有了往日的柔情,只剩下讓人捉模不透的深沉。
現在的安逸臣,經過這五年的歷練,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親和、溫文儒雅的王子,而是一個充滿了王者之風的王者,那一舉手一投足間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獨特魅力。
安逸臣瀟灑地走到沙發邊,沖母親微微一笑,「媽,還沒休息啊?」聲音還是那麼的富有磁性,現在更是底氣十足。
溫姵將目光轉向他,慈愛地笑了笑,「嗯,小逸,累了吧,吃過晚餐沒有?」
「嗯,我已經在外面吃過了,媽,您看電視吧,我先回房間了。」安逸臣說著,收回目光,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那麼的偉岸卻是那麼的落寞,溫姵淡淡地嘆了一口氣,是啊,自從嫣兒離開這個家之後,小逸這孩子就把自己封閉起來了,雖然他還是照常地上班下班、可是總感覺,小逸的心思,她這個做母親的,是越來越捉模不透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安逸臣月兌掉外套,隨手將它丟在了天藍色的大床上,然後抬起手,打開了燈。
柔和的淡黃色光線迅速地填滿了整個房間。
安逸臣走到書桌前面,拉開椅子,然後靠了進去。
他抬起手,拉開了書桌旁邊的第二個抽屜,從里面拿出了一份協議書,確切地說是離婚協議書。
安逸臣將協議書拿到面前,看著右下角那熟悉而陌生、好像毛毛蟲似的字跡,那宛如星辰般閃耀的眸子里,漸漸迷上了一層霧氣,深吸了一口氣,五髒六腑依舊隱隱作痛。
他抬起另外一只手,大拇指輕如羽毛地撫了撫上面的字跡——冷語嫣。
安逸臣仰起頭,輕輕地閉上眼,將那份協議書緊緊地捂在胸口。
許久,他才緩緩地睜開眼楮,眸子已經微微泛紅了,然後,他將手中的協議書放回了抽屜里,接著又從下面拿出了一封信。
安逸臣緩緩地將信展開,經歷了五年的歲月,信紙上面的字跡依舊沒有褪色。
‘風雨壓不垮大樹,挫折壓不倒逸臣!’
是啊,他安逸臣沒有被挫折壓倒,他站起來了,如同一個勇士般站起來了,屹立在這里。
他不再是暴風雨來臨就會被折斷的小樹,而是座屹立不倒的堅固堡壘,就算是暴風雨再來臨,他也能夠很好的保護好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可是,他成功了,成功地站在了世界的巔峰,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內心還是那麼的空虛,總覺得缺些什麼。
只有在看見那熟悉的三個字的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心被一種叫做‘痛’的東西填滿,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感覺自己是真真正正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其他時間他把自己當做一個只會工作的機器。
這時候,手機響了,悅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房間里的寧靜,也打破了安逸臣的沉思。
安逸臣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號碼,英國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