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兌離了父親的‘庇護’我突然間發現,外面天大地大,卻似乎沒有地方能夠容納下我。
我開著車子在市區兜兜轉轉了許久,這才記起謝康永給我的那張小字條,我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了那個破舊的居民樓。
哎,不得不說,這個地方真的是有夠髒亂的,垃圾滿地都是,這個街道散發著濃濃的酸臭味,不時還有野貓野狗經過,在垃圾堆里覓食。
我不禁開始懷疑,謝康永是不是真心的想幫助我,怎麼要我住在這麼一個鬼地方。
我忍受著令人作嘔的臭味,找到了地址上面的房間。
這個小套房在三樓,我在那紅得發黑的地毯下面模到了鑰匙,打開了門。
果然不出我所料,房間里布滿了灰塵,應該是很久都沒有人住了吧。
將行李放在牆邊之後,我便開始打掃這個房間。
是的,我有嚴重的潔癖,不能忍受一絲一毫的髒亂。
當我將整個套房打掃干淨之後,已經接近黃昏了。
我在房間里休息了一下,然後出門,開著車去到超市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在刷卡的時候時候,我才發現我的信用卡已經被凍結了。
我的心中一片冷嘲,哈哈哈,父親啊父親,你是想趕盡殺絕嗎?
不過,我冷夜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認輸,好的是,我自己的銀行卡上還有一筆不小的數目,那是我長年積下的獎學金。
在我開著車回到小區的時候,剛下車,就發現十幾個混混蹲在牆邊抽著煙,偶爾用很詭異地看著我,然後交頭接耳,似乎在算記什麼。
我想,他們八成是覬覦著我這輛限量版的跑車吧!
我只是冷冷一笑,然後提著東西準備離開。
然後,那幾個混混起身,漸漸圍住了我。
身材高挑的我在這幾個算不上矮的混混面前,無疑是鶴立雞群。
我冷冷地環視著他們,我知道,他們一定不只是想搶劫這麼簡單。
果不其然,他們團團將我圍住之後,就一陣拳打腳踢,招招攻向我的面門。
我雖然也學過跆拳道,剛開始我也能夠招架得住,但是他們人多勢眾,招招狠毒,此時我是雙拳難敵四手,我冷不防,顴骨被一個高個男人打了一拳。
濃濃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開來,我抬起手背擦去嘴邊的血漬,然後和他們展開了一場惡斗。
不知道和他們打斗了多久,我已經渾身是傷,五髒六腑都感覺移位了,我想,今天我冷夜大概是活不成了吧,但是,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屈服,我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不讓自己倒下,繼續和他們打斗著。直到有一個混混從拿著一根棒球棍朝我的後腦勺重重地擊去,我眼前一黑,然後昏倒在地。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人送進了醫院。
我躺在病床上,渾身都疼,我的腦袋上、胳膊上、腿上都包裹著白色的繃帶,我想,我現在整個人大概包裹得和埃及的木乃伊沒有兩樣吧!
這時候,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了進來,他長得相貌堂堂的,少年老成。
他走到病床前,把手里的保溫盒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然後關切地看著我,恭敬地說道︰「少爺,您醒了。」
他的目光很溫暖,可是我並不認識他,但是他喊我為少爺,想必他一定是認識我了。
「嗯。還好,沒死。」我淡淡地說道,這才發現,我的聲音沙啞得嚇人,幾乎連我自己都听不出來了。
少年拿起旁邊的棉棒沾了一些水,俯子為我潤了潤干枯的嘴唇,然後繼續說道︰「少爺,您想不想吃點什麼?」
我挪動著身體,想坐起來一點,可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有痛,渾身都痛。
少年見狀,連忙說道︰「少爺您別亂動,您斷了三根肋骨,小心又牽扯到傷口就不好了。」
什麼?斷了三根肋骨!我隱隱地蹙了蹙眉。
少年繼續說道︰「不過你放心,已經接好了,現在您應該好好地休養。」
我沒有再說話,少年也安靜下來,他只是將保溫盒里的補品拿出,然後喂給我吃。
我知道,我現在和一個廢人沒有兩樣,雖然我很排斥他的做法,但是我沒有拒絕,因為我知道,這個少年是真心真意地在照顧我。
而且,我必須快點讓自己好起來,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夠,一雪前恥。